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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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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碎的脚步声渐去渐远。
桑佳听了一会儿,认定刚才的人走了,才小心翼翼从厕所出来。
左右看去,过道空无一人。
她松了口气,一路谨慎的回到了包厢。
包厢里一片烟雾缭绕,男人们几乎人手一支烟,恭维着导演,高谈阔论。女人们在一边陪笑,偶尔被提问到了才讲几句。
桑佳问了问韩国小姐姐要不要离席去休息,欧尼看向导演,严肃的摇了摇头。
桑佳见她这样也不好抛下她离开,只好用手漫不经意捂着鼻子听他们说话。
谈话的内容无非是导演的个人奋斗史。
一口黄牙的胖子说的兴高采烈,喷出的一小团很明显的唾沫溅到了某个专注听他胡扯的演员脸上。
看见这一幕的人都憋住笑,见缝插针帮导演转移尴尬。倒霉的演员表情未变,若无其事抹去那团液体,继续微笑着沉醉进去。
桑佳有点犯困,房间太暖和,耳边又有一群人“嗡嗡嗡”的催眠,她意志涣散了。
脑袋一点一点往下垂,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吧,先让我睡几分钟。
她趴在桌子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时间短到她没梦到任何东西,就被旁边的欧尼摇醒了。
房间里的人都站了起来,有序的向外走。
结束了吗?
桑佳休眠的脑子早瘫痪不动,她乖巧的跟在欧尼身后,以为要回去了。
奇怪的是包厢里的人出门后并没有各自散开,反而排着队进去了另一个门。
难道这门是通往住房的捷径?
这是她唯一的想法,不然这行人为什么莫名其妙来这里?
她最后一个走了进去,然后发现这门不是出口,只是另一个包厢的进口。
这个包厢除了比她前面待的包厢大一倍,其他的布置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站着,房间中央坐着的人齐刷刷看过来。
桑佳皱眉,回望过去。
一道灼灼目光冲着她直逼过来。
对视片刻,桑佳撇过头,懊恼的看向门口。
一名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打开双腿,两手交叠身前站立,牢牢堵死了她的退路。
“咳咳,”李望中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引起了众人的注目,“……林导你领着男的先回去吧,我们只留女的。”
他拍着导演的肩膀说完,导演一头雾水怔了怔,很快就反应过来领着屋子里的男演员离开。
男演员鱼贯而出后,他又粗鲁的赶着座位上的人,“赶紧起来,说了只留女的,你们都聋了!快走!快走!”
“你犯傻了吗,当初可是你求着我来的,我这屁股还没坐热呢。”
“就是就是。有病吧你?”
几个被撵起来的男人骂骂咧咧,十分不满他的行为。
“对不住了,哥几个先各回各家,以后我再登门道歉,今儿给个面子挪座吧。”
“你这就没意思了。”
“往后饭局别叫我,我记上你了。”
“对不住大家了。”李望中双手作揖,一脸歉意把人都送出了门。
敞开多时的门终于合上。
李望中转身,和贴墙站立的几位女士面面相觑。
“姐姐们坐吧,随便坐,找你们没什么事,就是吃个饭。”
他一边招呼几人入座,一边拽着桑佳的衣袖把她带到在场除了他以外的另一个男人身边。
“姐姐们吃菜。”
李望中转着盘子,示意按兵不动的几人动筷子。
桑佳本来想替她们说饱了,又害怕说了会暴露自己和他们的关系,只好一言不发。
一碟剥好的虾仁悄无声息推到了她面前。
她第一时间推了回去,“我饱了。”
重物摔入了垃圾桶。
桑佳往右边一瞥,那盘虾仁果然不见了。
又生气了。
这回可不是她故意的。
“我上厕所。”
右边人的不悦情绪弥漫在她周围,她迫切要避开他。
成功出去后,一拐弯她就溜到了电梯边。
我不回去了。
回到住所,桑佳给李望中发了条短信,就简单洗漱下上床睡觉了。
她做了一场梦。
惊心动魄,险象环生。
她在梦里依靠自己过人的直觉和智慧,突破了一道道难关,像警察追捕逃犯那样捕捉到了温冽睡粉事件的真相。
她掌握着真相,不得其解逼问温冽,何以至此?
温冽一脸沉重正要托盘而出时,她看到了穿着睡衣的丹姐。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她们都在等你。”
什么?
桑佳睡眼惺忪,瞅着丹姐递来的手机。
丹姐,你让桑佳赶紧过来。她不回来,我们今晚走不了。
桑佳看到短信,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她原以为她先斩后奏走了,那两人不会为难她们,哪里料到会不放人呢。
她火急火燎翻开手机通讯录,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后,才发现她没有某人的电话号。
“你让他接电话!”
接通李望中的手机,她怒气冲冲喊道。
“他说他没空。”
“你把他手机号给我!”
桑佳存上李望中发来的号码,直接打了过去。
没人接。
她锲而不舍一直打。
电话接通的提示音结束,她听到了那边清冷的一声“喂。”
“顾至卿!我累啦,我要睡觉!”
不管不顾发完火,半响没听到对方的动静。
正当她以为他会挂掉电话时,等到了缥缈的“嗯”。
听到这个字,她精神松懈下来,摁灭电话,又躺进了被窝。
没事了,她们马上就回来。
桑佳临睡前,不想丹姐担心她们,想开口说明一下。她喃喃几句,不晓得她听到没,就迷糊了过去。
数九寒天的季节,积雪融化后成了冰渣子,郊区的硬土地稍不注意就滑脚,场务一大早就找人在清理拍摄现场。
桑佳赶到时,拍戏的演员已经开始做造型。
她今天一起来就群发短信向昨晚的几位演员道了歉,虽然都得到谅解的回应,但她还是心有愧疚,后悔自己偷偷离开。
顾至卿这摆明是为难别人来和她怄气。
每次两人见面就不对盘,不是他生气就是她心烦。
她都躲着他了,他干嘛还不放过她?
“桑佳。”
清脆的女声传来,是出自剧组的女二号,女二也是昨晚被她牵累的人之一。
桑佳有点慌,女二面相看着比较刻薄,感觉像是要逮着她训斥。
“你跟昨晚那两人什么关系?”
女二可能是看到了她凝重的面容,开口前露出了一丝缓和气氛的笑意。
“没什么关系,我不认识他们。”桑佳忙摆手。
在她心里,她万分不情愿和他们扯上关系。各自安好,便是晴天。
“这样啊,”女二似有些遗憾,垂头再扬起时温和的脸色不复存在,冷着一双眼瞟了她一下,傲慢的走去了化妆师身边。
莫名其妙。
桑佳看了她这么一出戏,瞬间明白了她为什么红不了。
“吃饭了没?”
戏开拍前,她一心一意向韩国欧尼传达导演的讲话,温冽见她停了下,竟然主动关心起她。
她盯了他一眼,没有回应,自顾自继续和欧尼聊天。
两人沟通完,他们开始进入剧情。
桑佳站在角落,饶有兴趣的看他们飙戏。
其实也不算飙戏,更像是两个菜鸡互啄,演的不咋地,反而令人发笑。
“嗨。”
她看得津津有味时,一张比较陌生的男人面孔出现在她眼睛里,她一时呆滞,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你知道咱们昨晚见到的人是谁吗?”
桑佳懵懂的摇头。
“昨天回去后,导演在群里说了,那是一群很有钱的富二代,其中赶我们走的人是这剧投资方家里的少爷。”
桑佳眨了下眼睛,她不明白这人找她说这个干嘛。
“我听说他们拉着你坐一起,估计是对你有点意思。”
桑佳表情急躁,心里的火蹭蹭往上冒,能一次性说完不,说一句看她一眼是怎么回事,她最受不了磨叽的人。
“你能帮我说说情,多加点戏份吗?”不知道是男几号的演员说来说去总算来到了重点。
“你谁啊?”
桑佳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就见他的脑袋被一只手掰离了视线。
“看什么看!没事忙吗,发工资不用干活的?”
李望中一出现在片场,马上成了瞩目的焦点。他急吼吼斥责完,一群人有默契的把目光放到了该放的地方。
没人关注这处后,他拉下挡风的围巾,笑嘻嘻朝桑佳说道:“我们准备去滑雪,你也一起去呗。”
桑佳看了看他,又望了望他身后穿着毛领夹克的人,极不情愿道:“我还在工作,你们自己去吧。”
“工作有什么好的,让剧组推一天工作不得了,损失的费用让他报销就好了。”李望中用胳膊肘捣了下顾至卿,挑眉发问:“你会负责的吧?”
“凭什么?”顾至卿横了他一眼,见桑佳望着别处,存心漠视他俩,当下心情低落,转头就走。
“哎——”李望中喊不住他,对着桑佳也没了耐心,“这部剧才开拍,我可以让我爸随时撤资,你好好想想再决定要不要拒绝我们吧。”
桑佳听到他威胁的口吻,扭过头一脸不可思议。
“别怪我,是你不念同学之情,一直用冷暴力伤害我们,我只是看不惯你的做法而已。”
“你口中的同学情就是要剥夺我的人身自由吗?”
“不是剥夺,是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