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鸡毛》雾眸

1、大年初一晚上的一点小情绪

　　一直以来，都很厌恶家乡的一些现象，但是却无可奈何。我算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后来在县城落家、读中学，再后来在大城市读大学，亲身经历种种环境变化，加上年岁的增长，多多少少能够洞悉一些城市和乡村的不同。这些不同，让我刚开始时对家乡的情况感到困惑、怀疑，后来是遗憾夹杂着愤怒，再后来是沉重的反思，现在是只想无可奈何的逃离。
　　在大年初一万家欢庆的晚上，写这么倒胃口的一篇微博是有原因的。
　　在我家乡这里，有大年初一走干亲的习俗。上午，干弟弟就开车带他妈来我家走干亲来了，他爸没来。我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并没去问伯伯为啥没来，赶紧和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早点回家，他们是去我干爸家了，我因为感冒就没去。
　　嗑瓜子吃水果喝茶水，再唠唠家常话。干弟弟已经读大二了，可还是那种斯斯文文有些秀气的性子，和小时候都没怎么变过，脾气好的很，我挺乐意和他多聊聊的。但大妈（干弟弟妈妈）和以前变化还是蛮多的，她头发染了还烫过，看的出新做的韩式半永久眉，穿的衣服也是很富贵大气的款式，和以前普通甚至简陋的打扮，差别真的不是一点半点。她就窝在沙发上，不怎么插话，听我和干弟边嗑花生瓜子边讨论考研和就业的问题。给她倒的茶水，她没喝，又亲手给她剥了一颗糖，她才吃了。
　　等爸妈回来，已经近中午了，爸爸话也没有多说几句就开始换衣服做饭。今天天气很好，妈妈和大妈就拉了两把餐椅到客厅门口阳光地儿里聊天，说的很小声，我和干弟就把各个屋子里猫冬的发财树芦荟吊兰仙人球太阳花都搬到廊下，一边该浇水浇水，该修枝修枝，一边讨论着假期都干了啥。直到吃午饭的时候，我们还吃了一袋溜溜梅，剥了两头蒜。
　　爸爸做菜手艺好，很快冷热碟八盘就上桌了，吃了一会儿，炖的奶白的排骨汤就上桌了。过年期间，饭桌上总要整点白酒喝喝，正好之前一位叔叔送了我爸大师级酒鬼酒，貌似还不错，今天刚好喝上。妈妈大妈一人倒了半杯，爸爸因身体原因只陪喝了两小盅，干弟要开车喝加多宝，我感冒喝白开水。
　　酒酣之际，爸爸终于憋不住了，对干弟说，别恨你爸，他其实是个好人，只是一点做错了，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干弟轻声嗯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他是去年已经知道了，他爸出轨，还和小三生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都已经上小学了。因为去年大年初五，一个女人跑到他家，把他家砸了个精光，原因是他爸许诺给她钱，没给，还不接电话，那个女人气不过，就去家里找茬。
　　我是前年就知道的，那时候他爸三番五次地叫我爸去喝酒，地点是在他和小三买的房子里。一次，我玩我爸手机，正好看到微信他发的消息，叫我爸去新房子喝酒，我没在意，叫我爸说伯伯喊他去新房子喝酒。我爸说不去，那是他包小三的房子。当时我就震惊了，什么鬼？他包小三，然后，我爸是他婚生子的干爸爸，然后他邀请我爸去他小三和私生子的家？这是什么个情况，不怕我爸给大妈通风报信么？
　　但是后来，挨不过伯伯几次邀请，爸爸还是去了两回。回来和我还有我妈说，那个私生的小孩，和干弟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而且前一段时间听我妈说起，之后有一次伯伯还居然带着小三来我家做客，态度那叫一个自然，我妈实在看不惯他们做派，拿出省优秀教师的水平，饭桌上举出种种事例大谈特谈社会主义荣辱观和新时期的道德风尚和行为准则。小三可能是受不住老教师的职业病，再或者是受到感染，良心收到了拷问，之后再也没来过我家。而爸爸后来也有一次酒后借着酒意，因为这是把伯伯骂了一顿，本是希望他能醒悟，却并没能如愿，两人还闹得很不愉快，伯伯也很少来我家了。
　　言归正传，饭桌上大妈两口酒下去，也打开了话匣子，她说，儿子，好好读书，在外面工作，将来我就跟你生活，不管家里这一摊破事了。吃了两口菜，她又说，到时候把我和你爸都接走吧，你爸现在有钱，人家粘着他，等他老了，不能挣钱了，也没人管他了，他身体也不好。干弟吃菜，听着，不做声。我觉得大妈心太软，但不太了解具体情况，就只听着。
　　一直以来，都很厌恶家乡的一些现象，但是却无可奈何。我算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后来在县城落家、读中学，再后来在大城市读大学，亲身经历种种环境变化，加上年岁的增长，多多少少能够洞悉一些城市和乡村的不同。这些不同，让我刚开始时对家乡的情况感到困惑、怀疑，后来是遗憾夹杂着愤怒，再后来是沉重的反思，现在是只想无可奈何的逃离。
　　在大年初一万家欢庆的晚上，写这么倒胃口的一篇微博是有原因的。
　　在我家乡这里，有大年初一走干亲的习俗。上午，干弟弟就开车带他妈来我家走干亲来了，他爸没来。我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并没去问伯伯为啥没来，赶紧和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早点回家，他们是去我干爸家了，我因为感冒就没去。
　　嗑瓜子吃水果喝茶水，再唠唠家常话。干弟弟已经读大二了，可还是那种斯斯文文有些秀气的性子，和小时候都没怎么变过，脾气好的很，我挺乐意和他多聊聊的。但大妈（干弟弟妈妈）和以前变化还是蛮多的，她头发染了还烫过，看的出新做的韩式半永久眉，穿的衣服也是很富贵大气的款式，和以前普通甚至简陋的打扮，差别真的不是一点半点。她就窝在沙发上，不怎么插话，听我和干弟边嗑花生瓜子边讨论考研和就业的问题。给她倒的茶水，她没喝，又亲手给她剥了一颗糖，她才吃了。
　　等爸妈回来，已经近中午了，爸爸话也没有多说几句就开始换衣服做饭。今天天气很好，妈妈和大妈就拉了两把餐椅到客厅门口阳光地儿里聊天，说的很小声，我和干弟就把各个屋子里猫冬的发财树芦荟吊兰仙人球太阳花都搬到廊下，一边该浇水浇水，该修枝修枝，一边讨论着假期都干了啥。直到吃午饭的时候，我们还吃了一袋溜溜梅，剥了两头蒜。
　　爸爸做菜手艺好，很快冷热碟八盘就上桌了，吃了一会儿，炖的奶白的排骨汤就上桌了。过年期间，饭桌上总要整点白酒喝喝，正好之前一位叔叔送了我爸大师级酒鬼酒，貌似还不错，今天刚好喝上。妈妈大妈一人倒了半杯，爸爸因身体原因只陪喝了两小盅，干弟要开车喝加多宝，我感冒喝白开水。
　　酒酣之际，爸爸终于憋不住了，对干弟说，别恨你爸，他其实是个好人，只是一点做错了，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干弟轻声嗯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他是去年已经知道了，他爸出轨，还和小三生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都已经上小学了。因为去年大年初五，一个女人跑到他家，把他家砸了个精光，原因是他爸许诺给她钱，没给，还不接电话，那个女人气不过，就去家里找茬。
　　我是前年就知道的，那时候他爸三番五次地叫我爸去喝酒，地点是在他和小三买的房子里。一次，我玩我爸手机，正好看到微信他发的消息，叫我爸去新房子喝酒，我没在意，叫我爸说伯伯喊他去新房子喝酒。我爸说不去，那是他包小三的房子。当时我就震惊了，什么鬼？他包小三，然后，我爸是他婚生子的干爸爸，然后他邀请我爸去他小三和私生子的家？这是什么个情况，不怕我爸给大妈通风报信么？
　　但是后来，挨不过伯伯几次邀请，爸爸还是去了两回。回来和我还有我妈说，那个私生的小孩，和干弟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而且前一段时间听我妈说起，之后有一次伯伯还居然带着小三来我家做客，态度那叫一个自然，我妈实在看不惯他们做派，拿出省优秀教师的水平，饭桌上举出种种事例大谈特谈社会主义荣辱观和新时期的道德风尚和行为准则。小三可能是受不住老教师的职业病，再或者是受到感染，良心收到了拷问，之后再也没来过我家。而爸爸后来也有一次酒后借着酒意，因为这是把伯伯骂了一顿，本是希望他能醒悟，却并没能如愿，两人还闹得很不愉快，伯伯也很少来我家了。
　　言归正传，饭桌上大妈两口酒下去，也打开了话匣子，她说，儿子，好好读书，在外面工作，将来我就跟你生活，不管家里这一摊破事了。吃了两口菜，她又说，到时候把我和你爸都接走吧，你爸现在有钱，人家粘着他，等他老了，不能挣钱了，也没人管他了，他身体也不好。干弟吃菜，听着，不做声。我觉得大妈心太软，但不太了解具体情况，就只听着。
　　爸爸接口道，是啊，你爸现在的确是骑虎难下，毕竟现在是那边的孩子最需要他的时候。但又跟着补充了一句，你现在也是上学正需要钱的时候，你学费生活费该要的时候一定要开口问你爸要，听见了么，不能钱都给那边花了。
　　后来饭桌上大妈一直在说伯伯的事情，伯伯问她借钱，她没借，她怕伯伯身体不好，以后有什么情况，钱已经被伯伯泼洒完了。再有伯伯总是头疼，还不肯去医院检查，她总觉得不放心之类的话。这时已经吃了饺子，我觉得干弟肯定心情不怎么好，就拉着干弟到院子里晒太阳。
　　等到下午三点多，就把大妈干弟送走了。虽然我们也不能做点什么，但大妈能找个人把自己心底的苦说出来，大概也能给她一点点安慰吧。
　　晚上，爸爸在卧室床上玩手机，我和妈妈在客厅洗脸敷面膜，讨论大妈干弟的事情。才知道，去年过年时候，去干弟家打砸的那个女人，并不是那个生了私生子的小三，而是伯伯另一个相好的；而小三也不是小三，光是大妈知道的，伯伯前前后后有过八个相好的，到现在来往密切的还有四个。除了这个私生子，之前还有个私生女。听到这里，我三观都碎成了渣渣。更让我会心一击的是，生了私生子的那个小三，竟然是和伯伯一个老祖的堂妹，他们的爷爷是亲兄弟，论血缘，不出三代，属于近亲。我的天，乔家大院和大宅门都不敢这么演。在听到小三还是一个村的妇女主任的时候，我都无言以对了，只能，呵呵。
　　伯伯这样的事情虽然荒谬的很，却不是个例。
　　五姨夫弟弟之前也在外面挣下了上千万的家业，发妻在老家生了三个孩子省吃俭用，靠十几亩地过活，他带着小三在外面潇洒快活，一分钱不往家里寄。发妻忍无可忍，去他住处索要生活费，他大打出手，逼得发妻从三楼阳台上跳了下去，吓得在他家劝架的同乡赶紧跑下楼梯看跳楼妻子的状况，看到还有气立马叫了救护车，他不仅不上去帮忙，还骂了一句，怎么不摔死你！是没摔死，脊梁骨伤了，走路都歪歪斜斜，也死心了。可不两年，她男人自己回来了。因为小三带着他的全部身家跑路了。她也没办法，恨是恨，可回来了也好，她身子坏了不能下地劳作，可三个孩子还要吃饭上学，他回来了无论干点啥，只要能挣点钱，三个孩子都不用像之前那么吃苦了。
　　我一个很敬爱的姥爷，为人特别热情好客，我很喜欢他。他和他儿子关系不好，经常有冲突。我一直很奇怪，我那个舅舅是银行高管，本身修养也挺好，可对姥爷不一样，做了好几次我都觉得很过分的事情，但一直以为是舅舅性格内敛，而那个姥爷脾气比较冲，两人性格不和又因为下一代教育问题观念不和的缘故。
　　今晚上，妈妈和我说，不完全是这样。以前，那个姥爷做村委书记的时候，也和一个女人有不正当关系，他老婆，也就是我的那个姥姥，也是脾气软，天天在家掉眼泪，但是没有办法。好几次，姥爷在外面喝的醉醺醺回家，那个女人就打来电话，说什么我想你过来看我之类的话，姥爷就叫嚣要姥姥把他送那个女人家里。姥姥就出去抹眼泪，让他自己在屋里破口大骂，摔打东西。不过，姥姥这样的苦日子中午还是到头了，因为她那个还在上中学的儿子，我的那个舅舅，拿着一把刀，对他爸说，你是想你死还是想那个女人死，你要是还想活，我就去把她活剥了。姥爷和那个女人就此断了。
　　写到这，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好像还背离了开头的初衷，而且越写越觉得这些事都好像狗血电视剧啊，还尽是狗血天雷梗，但这都是发生在我身边亲友身上的事，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