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由怀疑》何年风

2、Chapter2

　　被带到警局的杨誉非，无法相信发生在她眼前的一切，她根本听不见坐在她对面的警察对她的问话，木讷的她只是看着自己沾满着周华鲜血的双手。“小非！发生了什么事？你没事吧？”童君的惊讶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呆呆地看着童君说：“周华全身是血地躺在我家里，他怎么了……他……是不是死了……”
　　童君轻拍着她的背：“会没事的，队长会把事情真相调查清楚的。”说着看向拿着口供簿走来的曾岩。
　　“老大你一定要帮小非，小非她是无辜的，杨叔叔去外地参加讲座了，她一个人面对这些，我们一定要帮她。”童君着急地说。曾岩不说话，慢慢地坐在杨誉非的对面，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表情呆滞却平静的女人。
　　“人就是她杀的，昨天早上在早餐店很多人都听到她亲口说她要杀了周师兄的！”郝加边流泪边指着杨誉非激动地说。郝加作为周华的最后一个联络人来到警局录口供。这时，收到噩耗的周华父母也赶到了警局，周华母亲一眼就看见了杨誉非，急忙走了过去，想问杨誉非究竟发生了什么，正想拉起杨誉非的手，却看见了杨誉非手腕上的手铐，周华母亲错愕地看着杨誉非，郝加走来扶着周华母亲，把杨誉非早上在早餐店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周华母亲悲愤地用双手在她身上胡乱地拍打：“你不是一直都跟周华好好的吗，你现在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把周华还给我……呜呜呜”
　　曾岩皱了皱眉，把杨誉非护在了身后，说：“死者家属请你冷静，案件还未查明，单凭郝加的口供不能证明杨小姐就是凶手。”杨誉非知道周华死了，心里也十分难过，红着眼眶说：“伯母，周华不是我杀，我真的没有杀他……”
　　杨誉非被收押。下午，曾岩拿着法医报告，来找她再次录口供。法医报告显示：死者死亡时间为9月2日凌晨一点，死因失血过多，致命伤为左颈侧颈动脉破裂。右侧大腿被从后向前刺了三刀，全身多出淤青，有打斗痕迹。根据案发现场血迹喷射的痕迹，初步推测凶手伏击死者，在死者进门后，从死者身后一推，将死者按在墙上，在右侧大腿连刺三刀，使其失去行动能力。后遭到死者抵抗，一番打斗后，再次将死者按回墙上割喉。
　　曾岩看着面无表情的杨誉非，缓缓开口道：“到目前，屋内没有发现凶器，证人证词对你非常不利，9月2日凌晨12点半到一点半你是否有不在场证明。”
　　杨誉非抬起头，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我去了便利店买东西了。”
　　曾岩：“这个你之前的口供也有提到过，根据便利店店员的供词，当时小区停电了一个小时，便利店电脑没有留下交易记录，他也没有看清你的脸，无法证明你就是那个买东西的女子。小区和便利店的摄像头都没有拍下你是什么时候回公寓的，不排除你去便利店买东西是你刻意制造的不在场证明，你把周华约到你家里，然后借口去买东西，想利用便利店店员给你做不在场证明，然后马上回公寓行凶。但是你没想到因为停电，店员没有看清你的脸。况且，去楼下便利店买东西一来一回，就算停电看不见路，走得再慢也不用一个小时。”
　　杨誉非哑然，顿了顿，语气坚定：“人不是我杀的。”
　　杨誉非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男警察在曾岩耳边说了句话。曾岩目光一闪，点头。示意年轻警察先出去。然后对杨誉非说：“凶器找到了。在距离案发现场十公里的废弃工厂里发现的。你放心，如果人不是你杀的，我会还你清白。”曾岩的声音平稳有力，杨誉非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望着曾岩那冷峻的双眼，曾岩转身要走，杨誉非才回过神来，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曾岩拿着法医验尸报告和刚拿到手的凶器法证报告走入了刑侦小队办公室，正准备和队员们讨论案情。
　　曾岩：“根据法医报告显示死者死亡时间为9月2日凌晨一点，死因失血过多，致命伤为左颈侧颈动脉破裂。右侧大腿被从后向前刺了三刀，全身多出淤青，有打斗痕迹。嫌疑人杨誉非无不在场证明。在距离案发地点十公里处找到了一把匕首，经法证鉴定，该凶器与死者伤口吻合，凶器上的血液DNA样本也属于死者，可以确定该把匕首为杀害周华的凶器。但是凶器上只有周华的指纹，并没有杨誉非的指纹。”
　　这时，小队里一名年轻的警察何小星打断：“说不定杨誉非是带着手套作案的。”曾岩扫了他一眼，眼神凌厉，何小星噤声。
　　曾岩：“我还没说完。虽然凶器上只找到了周华的指纹，但是却发现了两组血液样本。一组来自死者周华，另一组血液样本不属于杨誉非。相信是凶手与周华搏斗，周华反抗时受的伤。而经过法医对杨誉非进行的活检，杨誉非身上并没有新产生的伤口，身上也没有打斗痕迹。凶器是在距离案发现场十公里找到的，从法医鉴定的死者死亡时间来看，到杨誉非报警，再到我们出警，不到一个小时，杨誉非是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去到便利店伪造不在场证明，接着回公寓杀人，再到十公里外扔凶器，然后再返回公寓报警的。”
　　“要是杨誉非有帮凶呢？”一个中年警员老陈提出疑问。
　　曾岩皱了皱眉，显然很不满意再次被打断，开口道：“没错，血衣、手套和凶器本来是基本可以排除杨誉非的嫌疑，但是杨誉非是否存在帮凶这个疑点我一直不能推翻，直到我......”
　　曾岩突然停下，本来专心记录案情的队员们纷纷抬起头来，何小星再次忍不住：“直到什么啊？老大你快说，别卖关子了。”曾岩见何小星急了，嘴角一勾：“你们还记得周华被杀一案之前我们在跟进的那宗连环杀人案吗？”
　　老陈最先回忆起来：“对了。连环杀人案的死者都是因颈动脉被割破失血过多而死的，也都是和周华一样被割喉残忍杀害的。”
　　曾岩点点头：“但是相同的死因并不能证明两案凶手是同一个人。真正让我肯定的是，连环案的第三名死者是电视栏目的健身讲师，法医在他的指甲中找到了不属于他本人的皮屑DNA样本，而这个皮屑的DNA与杀害周华的凶器上的血液DNA吻合，所以，有理由怀疑连环杀人案与周华被杀案系同一人作案。”
　　何小星弱弱地举手想发言，曾岩下巴一抬示意他讲。
　　何小星：“如果是同一人作案的话，从死者的死亡时间上说不过去。我们从上个月8月11日开始发现第一名死者，第二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是8月18日，第三名死者死亡时间在8月25日，都是在星期五，而且他们都是在晚上22点30分到24点遇害的。如果真的是连环杀人凶手再次作案，那么周华的死亡时间应该是9月1日的晚上才对啊？而且连环杀人案的前三名死者中，第一个是富二代，第二个是法官的儿子，第三个是电视栏目的健身讲师。周华家境普通，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生，在受害者的身份中有点不一样。”
　　老陈：“小星说的不错。前三名死者之所以能确定是连环杀人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太多共同点了，前三名死者均是同一所高中并且同一年毕业，而周华既不是同一所高中也不是同年毕业。”
　　曾岩听完两人的发言，不禁开始对这个小队刮目相看。
　　曾岩：“没错。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具有反侦察意识，前三个的犯罪现场收拾得很干净，没有留下脚印、指纹。除了第三名死者平时有健身，身体素质好才能抓伤凶手留下证据。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作案后，有停顿期以休整，保持体力稳定情绪并观察目标。但他目标明确，从不失手。在周华的死亡现场来看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现场凌乱，而且凶手还被作案凶器所伤。所以凶手应该是与之前的预谋犯案不同，杀害周华是临时作案，且作案动机不明。”
　　何小星听了曾岩一连串的推理，不禁张开了嘴巴，心里暗暗佩服。曾岩继续分析：“案情发展到现在，我们除了能将周华案与连环杀人案凶手确认为同一人之外，在如何缉拿凶手的方面毫无头绪。但是这种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的世界与常人有着完全不同的思维逻辑，他获得某种感受的手段也很畸形，所以他一定会回到杨誉非的公寓，看看她有没有成为他的替死鬼。”
　　“老大，你的意思是我们利用杨誉非把凶手引出来？”何小星问。
　　曾岩双唇紧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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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什么是比前男友死在自己家里更倒霉的？？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