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音》稔熟

4、第三章：惊蛰（下）

　　这两个女孩我素昧平生，这是肯定的。这两个相貌平平的姑娘力气倒是挺大，一个人就能牢牢地拽着我，苏韶已经快被吓哭了。

　　“你们干嘛！”我挣扎着“放开他！”说着想用脚踢她们。这时候她们还真的乖乖松手了，而且低下了头。

　　认错吗？我心说，要真是这样也太戏精了，真是缺一座小金人。

　　“小姐这一拳真是使劲啊……”我回过头，发现是我刚刚打到的那个人。她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碧色袄裙，头上簪着两支白玉簪子，还挂着银制的耳饰。她的年纪比来芙蓉菀的其他人都大，非常有气质的女人，很有味道，那种气质常人很少有，是那种由岁月沉淀而来的气质。有一种不染凡尘的感觉。

　　“见过六小姐。”她向我行礼，这种礼仪我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就像是清朝的妃子请安用的姿势，我愣了愣。穿……穿越
　　“现在是几月”我问她，这有些不可能，我得证实一个想法。
　　“回小姐，陆月”她一字一句回答道。今天明明是七月，我在放暑假，保险起见，我掏出手机对照时间，看到自己说的没错，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了。

　　对，他们是按照农历来计时的，所以现在是六月，农历六月。我脑子里有点混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你是谁啊？”我问。
　　女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凌厉地训斥道:“你们愣着干嘛，这是苏家六少爷，六小姐，你们面子倒挺大！”我这才反应到她不是在骂我，我一扭头，身后的三四个绿纱衣女孩站成一排，一齐行屈膝礼。

　　这些女孩打扮朴素，下人打扮，只是穿着纱衣。昨天来芙蓉菀的路上我也看到过这样打扮的女孩，但是都穿着布衣，而面前的这个女人在她们间还是挺有权威的。

　　“容我介绍”她浅浅地笑了“我叫苏艳年，小姐。是管理下人的，六小姐可以叫我阿嬷也可以叫我名字。”我本来就对刚刚打了她一下感觉贼不好意思，现在怎么好意思直接喊人家名字，我赶紧说:“哎哎哎，苏阿嬷，刚刚不知道，所以不小心打了你。”

　　苏艳年眼里闪过一丝惊异，随后笑意更浓了:“先莫说那么多了，小姐。大奶奶有请。”大奶奶在我们老家是当家的意思，她很有威严，毕竟管理一个上百口的大家庭。

　　“啊……啊？”我张大嘴，“她，她找我做什么啊……”我压抑住内心的疑惑，问她:“你知道我爸爸在哪里吗？”
　　“六爷吗？”
　　“嗯”
　　苏艳年抿着嘴，把我和苏韶领出芙蓉菀。
　　“六爷已经去了，小姐一会儿可能能看见他。”苏艳年说。
　　“正房吗？”我问“大奶奶叫他的”
　　“对。”苏艳年示意我们跟着她走，我也没拒绝。

　　我没有在意苏艳年的表情，只是想着要来点商业互吹才能套出点东西，于是我就说:“苏阿嬷，你长得真漂亮。”心说反正这也是实话，就客套客套。
　　“小姐你长的才好看呢，苏家你们这一辈一共有九个小姐，您是长得最水灵的。”
　　“嘿嘿，谢谢。”无所谓，反正我不要脸。

　　“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啊，我叫苏棠音，海棠的棠，声音的音。”我说着指着苏韶说“这是我老弟，叫苏韶，韶华的韶。”嗯，自报家门没问题吧？
　　“那还真是个好名字。”苏艳年点点头，随后撇了一下眉:“小姐是第一次回本家”我点头默认，“是这样啊……那一会儿见了长辈一定要鞠躬……”
　　“好……”我看过不少清宫剧，我发现她们的礼仪和电视剧里还挺像的，那就照猫画虎吧。

　　我大概给苏韶讲了讲该怎么做，看苏艳年没反应，我知道我撞对了。就这样，我们来到了正房的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