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克上[射雕英雄传]》夜小雪

83、念慈绝爱

　　糟糕！欧阳锋动真格的了！

　　段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环，各种想法在脑海里打了好几转。

　　“欧阳锋！放开小王爷！”彭连虎和沙通天大喝一声，手中兵器握紧，但却并未急着攻上去。而灵智上人脾气急躁也没那么多心眼，直接铁钹一击，飞身上前想将段钰拿回。

　　段钰见灵智上人扑上来当靶子，心中一喜，迅速施展九阴白骨抓向欧阳锋抓去。

　　欧阳锋前面迎着灵智上人的铁钹，身侧有段钰的九阴白骨爪，腹背受敌，神色间却丝毫惊恐也无，反而冷笑一声，游刃有余地躲开段钰的一爪，随即蛇杖迎上灵智上人的铁钹，雄厚内力一发，将灵智上人巨大厚重的身体震出老远。

　　段钰见势不妙，赶紧施展轻功想躲开欧阳锋的擒拿，但欧阳锋却如鬼魅一般如影随形，巨掌死死扣住他的肩膀，并蓄入内力，段钰只要稍一用力这条膀子就会被卸掉。

　　段钰痛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造次，强挤出笑容对欧阳锋道，“欧阳先生且慢动手，听我解释。”

　　黄蓉见段钰遭罪，顿觉一阵爽快，继续煽风点火道，“欧阳伯伯，这杨康完颜公子小王爷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亲生爹都不顾，这样不忠不孝不义之人，为了得到您白驼山的绝世武功，什么肮脏事做不出来？您可千万别再被他蛊惑，卸他一条膀子，看他说不说实话！”

　　一旁的洪七公觉听了黄蓉的话，不禁皱了皱眉，低低地唤了一声“蓉儿”。

　　黄蓉冲着段钰的方向“哼”了一声，低眉耷眼地回到洪七公身边，嘟了嘟嘴。一旁的周伯通嘿嘿笑着凑过来，对黄蓉比了根手指头，“不愧是黄老邪的女儿，一身的心眼。”

　　彭连虎、沙通天、梁子翁等人见灵智上人受了伤，都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强出头，惹恼了欧阳锋这个疯子。但几人毕竟得了赵王不少好处，袖手旁边恐得罪赵王爷，便硬着头皮上前喝道，“欧阳锋，快放了我们家小王爷！”

　　身后侍卫也赶紧催马逼近，面色不善地看着欧阳锋。似乎只要欧阳锋一动手，他们就会一窝蜂冲上去，就算打不赢他，车轮战轮死他也好。

　　论单打独斗，欧阳锋不惧任何人，就算是洪七公和周伯通也不一定能在他手中讨得好去。但现在他得罪了赵王府的人，一群乌合之众蜂拥而上，若是黄蓉这小丫头带着人趁机偷袭，保不准能得手。

　　想到这里，欧阳锋攥着段钰膀子的手微微松开一些，语气也略有缓和“小王爷，我欧阳锋跟赵王府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想与你为敌，只要你告知我侄儿下落，我不会伤害你。”欧阳锋语气一顿，又继续道，“不仅如此，我还会教你一门白驼山绝密不外传的功夫。”

　　若能得到欧阳锋一招半式的指点，对于学武之人来说绝对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段钰此时有苦说不出，他是真不知道欧阳克去了哪里，总不能说欧阳克被自己烧成渣了吧？

　　段钰面露苦色，额头上因为痛楚落下了两滴冷汗，“欧阳先生，您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撒谎！”黄蓉柳眉倒竖，声音拔高，“你是不是觉得欧阳伯伯怕了你们赵王府，不敢动你啊？”

　　黄蓉这句话的挑拨意味十分明显，欧阳锋自然清楚，但他偏生就吃这一套。

　　欧阳锋面色微沉，手中蛇杖蓦然飞出，打在了一个骑着马的侍卫小头目身上。那小头目“啊呀”一声惨叫，从马上跌降下来，旁边人七手八脚地去扶，赫然发现他已经七孔流血，当场死了。

　　欧阳锋将击中小头目又借力飞回来的蛇杖抄手接住，冷笑着说道，“我欧阳锋可从来没怕过谁。”

　　段钰从未如此恨过一个女人。他心中暗自后悔没有早早将黄蓉弄死，害得自己惨遭反噬。

　　恰在三方焦灼对峙之时，突然有人出现打破了僵局。而这个人正是许久没有露面的——穆念慈。

　　这么是她？她不是离开了吗？段钰惊疑地望着穆念慈，不知道她此刻突然出现到底要做什么。

　　穆念慈大步走上前，毫无惧色地望着欧阳锋道，“前辈，你不是一直想要《九阴真经》吗？”

　　嗯？欧阳锋冷冽的眸子上下打量着穆念慈，“怎么，你知道《九阴真经》在哪里？”

　　穆念慈从怀里拿出一张保存的很好的牛皮纸，打开来，上面是一排排娟秀的毛笔小字，她轻轻念了几句，等欧阳锋听得认真时，她又立即住口不念，“我曾经跟梅超风前辈相处过几日，承蒙她信任，将这份《九阴真经》交给了我。”

　　欧阳锋下意识伸手想去接，穆念慈却立即将写着《九阴真经》的牛皮纸收起来，“所以，我想跟您做个交易。”

　　“穆姐姐！”黄蓉见穆念慈突然出现，不禁叫出声来。一旁的洪七公也记得曾被自己教过三日武功的穆念慈，开口道，“女娃娃，你这是在做什么？”

　　穆念慈回过头，望着黄蓉和洪七公，面露苦涩和歉意的笑，“蓉妹妹，你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说。”

　　黄蓉毫不犹豫地要走上前，周伯通看得心惊肉跳，一把拉住黄蓉，低声提醒她，“小心有诈！”

　　“没事的。”黄蓉拉开周伯通，“我相信穆姐姐不会害我。”

　　“谢谢你蓉妹妹，我的确也不会害你的。”穆念慈面露凄苦之色，眸子里泪光闪闪，她拉住黄蓉的手，抑制不住地哽咽一声，随即在黄蓉耳畔低语道，“我已经偷偷将郭世兄放走了，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会有一个叫‘紫姑’的人来寻你，她会告诉你郭世兄的下落。”

　　黄蓉心中波澜起伏，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微不可查地点点头，“穆姐姐，我知道了。哦对了，你这《九阴真经》……”

　　“是真的。”穆念慈微微一笑，声音高提，“欧阳前辈，只要您放过杨康，并保证不再伤害他，我就将《九阴真经》交给您。”

　　“如何？欧阳前辈，杨康的命跟《九阴真经》比起来，应该不值一提吧。”

　　欧阳锋思虑片刻，“你真的肯为了这个小混蛋交出《九阴真经》？”

　　穆念慈见欧阳锋神色似有松动，轻轻松了口气，转而对段钰轻声说道，“你欺师灭祖，认贼作父，这是你的报应。但是……”她还是要救他。

　　谁让他在那一日比武招亲，亲自摘下了她的绣鞋？

　　一切孽缘，冥冥中都已经注定。但可悲的是，穆念慈并不知道，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已经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杨康”了。

　　穆念慈痛苦地咬了咬牙，扭过头不想再看段钰的脸，“我知道之前你之所以将我留在身边就是为了这部经书，现在我将经书交给欧阳前辈，你也莫要妄想了。好了，完颜康，你过去吧，今日之后，我跟你恩断义绝。”

　　听着穆念慈由悲哀慢慢变得冷漠的声音，段钰眸子里闪过各种情绪，他唇角抿起，露出一丝不明含义的笑。

　　欧阳锋扼住段钰的手缓缓松开，段钰尝试着让开身子。欧阳锋眼中透出浓浓的嘲讽之色，仿佛在说，只要我想，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穆念慈缓缓将《九阴真经》递过去，同时眼睛牢牢地盯住浑身紧绷正试探着离开欧阳锋身边的段钰。当二人终于擦身而过，段钰即将回到己方阵营时，欧阳锋立即蛇杖一抄，将穆念慈手中的《九阴真经》给夺了过来。

　　而更让人骇然的是，就在欧阳锋夺走《九阴真经》的瞬间，他空着的另一只手竟同时向段钰背后发了一记隔空掌，段钰被正中背心，呕了一口血身体倾倒过去。

　　“就算你不知道我侄儿在哪里，你也藏过祸心，要给你点教训。”欧阳锋冷声说道。

　　王府中人赶紧七手八脚地将段钰扶起来。中了一掌的段钰转过头，眼神并未看欧阳锋，而是看向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穆念慈。

　　穆念慈长叹一声，对着洪七公的方向蓦然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随即她站起身，猛地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在黄蓉“不要”的大呼声中，猛地对准胸口刺了进去！

　　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段钰感到胸口一阵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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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毫无人性的老段终于感觉到了心中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