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克上[射雕英雄传]》夜小雪

28、手环的下落

　　段钰说过，他能感觉到手环穿越者的气息，毫无疑问，被他感知到的穿越者便是同样在破庙里的温双鲤。

　　至于段钰为什么只能感受到“一点点”，并且最终还是没有将温双鲤从大佛肚子里拉出来，除了被欧阳克、梅超风拖住之外，估计也有温双鲤丢失了手环的缘故。

　　没有了手环，段钰就无法探测到温双鲤散发出的“信号”，所以对于温双鲤来说，手环丢了并不是一件坏事。但话虽如此，温双鲤还是务必要将手环找回来。

　　温双鲤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段钰”绝非简单角色。没有手环的能力帮助，温双鲤若是跟他对上肯定毫无胜算。

　　温双鲤唯恐段钰还在旁边埋伏，并不敢马上离开破庙，便又钻回大佛肚子里按照一灯大师教她的方法调息养伤。

　　终于又熬过了一天。温双鲤感觉庙外毫无动静，这才放下心来。当她钻出大佛肚子时，竟看到几只野狗在啃噬被梅超风杀死的女婢的尸体。

　　温双鲤赶走吃尸体的野狗，双手合十为死去的女婢们诵了几遍往生咒，随即将面目全非的几具尸体拖到外面埋了。

　　终于将这一切做完的温双鲤准备继续去寻找黎生。她缓缓在林子里挪着，花了大半天时间才来到了黎生所在的镇子上。

　　温双鲤头昏眼花，大白馒头和菜包的香味拼命向她鼻子里钻。她咽了口口水，手里紧紧捏着洪七公的手信，但还没等寻到丐帮弟子，她就因为没有力气而晕了过去。

　　在温双鲤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隐约在视线里看到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小脏脸的主人一看到温双鲤立即惊叫了一声，“呀是你……”但还没等温双鲤回忆起这人是谁，她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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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姑娘中了黑风双煞的摧心掌，万幸没伤到心肺。”

　　“看这脸色苍白的模样，估计受了不少苦。”

　　“可怜……不过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放心吧。”

　　温双鲤隐约听到耳边一阵刻意压低音量的说话声，她缓缓睁开眼睛，视线里是一位温婉的蓝衣少女，正在用干净的湿布给温双鲤擦拭额头和脸颊。见温双鲤醒来，蓝衣少女满眼惊喜，赶紧招呼身边的人，“黎长老，肖兄弟，这位姑娘醒了。”

　　黎长老？是黎生长老吗？温双鲤在心里暗暗自问。

　　下一瞬时，温双鲤便看到床边挤上来一个穿着破烂衣裳的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模样，皮肤很白，眼睛细细的，笑起来时唇边露出两碗深深的小酒窝。

　　温双鲤皱了皱眉，试探着问他，“你是……肖小玉？”

　　“是我啊，温大姐！我是小玉！”

　　温……大姐？温双鲤的眉心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同为女子的蓝衣少女感觉到了温双鲤的无奈，推了肖小玉一把，低声埋怨他，“这位姑娘年轻貌美，你俩差不了几岁，叫人家大姐像什么样子！”

　　肖小玉被蓝衣少女温柔地数落了一句，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立即改口，“温姐姐。”

　　“嗯。”温双鲤满肚子疑惑想问，便艰难地想坐起身来。一旁的蓝衣少女赶紧将她扶起，还贴心地将枕头垫在她背后。

　　“谢谢。”温双鲤感激地对蓝衣少女道谢。

　　“不用谢，你醒了就好啦。”蓝衣少女羞涩地低下头。她仔细帮温双鲤掖了掖被角，然后站起身给身后一个站了许久的中年乞丐让出位置，“黎长老，那我先出去啦。”

　　“多谢你了，程姑娘。”

　　“哪里。这些年来丐帮兄弟一直对我关照有加，这点小事不算什么。那你们先说话，我去给这位姑娘煮些米粥过来。”程瑶迦温婉一笑，拿着湿布离开了房间。

　　黎生一身破烂衣裳，上面满是积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尘垢和污渍，一看就是个不择不扣的讨饭叫花子。但他相貌周正，言谈举止不卑不亢，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温姑娘你好，我是丐帮八袋长老黎生。这位肖兄弟在街边看到你昏倒，便救你回来，没想到你就是洪老帮主托付给我的温姑娘，实在是大幸。”

　　温双鲤赶忙对黎生行了一礼，“多谢黎长老和肖……兄弟相救。我之前就想来寻你们，但途中不幸遇到了梅超风，还被她打伤。所幸梅超风仇人多，我趁乱逃走，这才有缘得见丐帮英雄。”

　　黎生哈哈一笑，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既然是洪帮主交代的事，黎生自然义不容辞。不过温姑娘现在身体虚弱，实在不宜起身，不如今日先休息一下，吃些东西，明日我再过来拜见姑娘。”

　　温双鲤听黎生这么一说，也觉得腹中一股火辣辣的饥饿之感，便点了点头。

　　黎生正好帮中有事要离开，便对肖小玉道，“肖兄弟，既然你跟温姑娘相识，那就留下来帮程姑娘一起照顾温姑娘吧。记住，谨言慎行，莫要丢了丐帮的脸面。”

　　肖小玉对黎生十分敬重，赶紧点头答应，还恭恭敬敬地将黎生送出了门。

　　等肖小玉转过头来时，正对上温双鲤探寻的目光，便赶紧几步走了过去，“温姐姐，你还好吧？哎呦你可不知道，我之前正溜达呢，突然看到你在大街上摇摇晃晃的虚弱样子，还以为你要死了呢！可把我吓死了！如果你死了，小霞肯定要骂死我的。”

　　温双鲤挑眉，“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之前只是假扮乞丐，怎么现在好像真的入了丐帮？还有，你的小媳妇呢？”

　　肖小玉叹息一声，“说来话长啊！我和小霞其实一直都想跟住你，找个机会把你救出来的，但我们俩功夫都不行，走到半路就失了你和欧阳克的踪迹，还差点被地痞给打死，多亏黎长老出手相救。我敬重黎长老他老人家武功高强，侠义心肠，便自愿加入丐帮，做黎长老他老人家的手下啦！至于小霞……她回寨子去了。”

　　“回寨子去了？”

　　“嗯。她说自己武功太差，蛊术也是一窍不通，救不了你，便想着去向她祖妈求救，起码借个趁手的武器回来。”

　　温双鲤听罢，简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自认为对肖小玉和冷月霞并没有多大的恩情，就算他们两个半大孩子直接丢下她不管，她也不会觉得生气或者心冷什么的。但是这两个小人为了找机会救自己，不仅甘冒风险一路跟在欧阳克后面，冷月霞那小丫头为了她还特意跑回寨子求助……温双鲤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温姐姐你怎么了？”肖小玉见温双鲤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赶紧推了她一把。

　　温双鲤挤出一丝笑容，刚想开口劝肖小玉也回寨子去，不要再来中原冒险，门外突然传来程瑶迦的声音，“温姑娘，粥煮好了，我可以进来吗？”

　　肖小玉立即脆生生地应了一句，“进来吧！”

　　温双鲤本来已经饿得没了感觉，但这会儿一闻到菜粥的香味，再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多谢”后便接过大碗三两口将菜粥吞了下去。

　　肖小玉：……（张大嘴，呆滞）

　　程瑶迦捂着嘴一笑，从温双鲤手里拿过空碗，说了一句“我再去煮”后便又出去了。

　　温双鲤自觉形象受损，干咳一声，头偏开看向窗外，一副“我正在认真看风景，不要跟我说话”的冷漠模样。

　　一连吃了五大碗粥，温双鲤这才觉得肚子舒服了不少。程瑶迦将肖小玉赶出去抓药，自己则催着温双鲤再睡一会儿，晚饭前起来就可以吃药了。

　　温双鲤顺从地躺下，拉好被子，几乎是一合上眼睛就陷入了黑沉梦想。

　　“温姑娘，温姑娘？”

　　温双鲤耳边突然响起轻微的呼唤声。她艰难地张开眼，看到程瑶迦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

　　那药黑糊糊，粘稠稠的，浓烈的酸苦味顺着腾然升起的热气散得到处都是。

　　温双鲤坐起身子，伸手去接药碗，“多谢你了，程姑娘。”

　　程瑶迦笑着推了推温双鲤的手，“你身子太弱，还是我喂你吧。”说着，程瑶迦便舀起一勺棕黑色的药，吹了吹热气，送到温双鲤口边。

　　呛鼻的苦味顿时如炮弹一般冲入鼻息，温双鲤脸色一白，差点将之前吃的粥吐出来。温双鲤不忍拂程瑶迦的好意，张开嘴硬着头皮吞下了这勺因为冷掉而愈发苦涩的药汤。

　　“良药苦口啊。”程瑶迦轻轻一笑。

　　温双鲤皱着眉，强忍着没有干呕出来。

　　程瑶迦舒了口气，又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便要往温双鲤口边送。温双鲤顿觉头皮发炸，赶紧夺过药碗，对程瑶迦说了一句“不麻烦程姑娘了”，随即咕咚咕咚将一整碗汤药吞了下去。

　　程瑶迦瞪大眼睛看着温双鲤豪迈地将还热着的苦药一饮而尽，不知为什么，温双鲤竟然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了隐隐的失望。

　　程姑娘是不是将她当做洋娃娃来照顾了……温双鲤突然打了个激灵。

　　“温姐姐，温姐姐，我回来啦！”肖小玉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回来，一边敲门一边大喊。

　　“请进”这两个字刚一出口，肖小玉已经急不可耐地推门进来了了。他将讨饭棍儿随手一丢，拖了把椅子在温双鲤床边坐下。

　　肖小玉虽然属于污衣派，身上的衣服也的确象征性地抹了些泥巴，好在肖小玉经常沐浴，所以身上没有如黎长老身上那般多日不沐浴的酸臭味。

　　“我刚才去了一趟宝应县城，将你画的手环分给了丐帮众兄弟，他们都拍着胸脯说一定会帮你找到呢。”

　　温双鲤一听，立即放心不少，“丐帮兄弟人数众多，有他们帮忙我就放心了。”

　　肖小玉咕嘟咕嘟将壶里的冷茶一饮而尽，抹了抹嘴，突然压低声音道，“我刚才看到欧阳克了。”

　　嗯？温双鲤心思一动。

　　“我看到他神色匆忙地上了一辆马车，身边那些白衣姑娘也不见了。我特意跟上去打探了一下，欧阳克似乎是要回西域去。”

　　温双鲤之前在破庙里隐约听到华南鸢重伤，生死未卜，看来欧阳克是准备回西域找他叔父欧阳锋求助了。

　　也好。此番回去希望他能留在西域，别再回中原蹚这摊浑水。不过温双鲤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不太可能。只要欧阳锋称霸中原的野心不灭，欧阳克作为他的继任者，就绝对不会乖乖留在西域。

　　想到此处，温双鲤突然轻叹一声，从枕边的荷包里拿出欧阳克塞给自己的小银鱼。她在小银鱼光滑的肚子上摸了摸，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找到啦，找到啦！”

　　黎生粗豪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他哈哈大笑着，激动地在温双鲤门前朗声喊道，“温姑娘，有兄弟说看到过你的手环”

　　什么！这么快就有手环的消息了吗！温双鲤激动地将小银鱼往荷包里一塞，立即跳下床打开门，“真的吗，黎长老？”

　　黎生大步走进房间，身后跟了一个年纪不大的瘦乞丐。黎生粗大的手掌在这瘦乞丐肩上一拍，道，“快将你知道的都跟温姑娘说！”

　　那瘦乞丐被黎长老的大掌一拍，身子都矮了半截。他咽了口口水，抬起头，“我和小九子在林子里逮蛇吃，捡到了姑娘的手环。我俩见那手环怪好看的，没舍得当掉，便连同从恶霸那里抢来的一袋金珠子一起献给了洪老帮主。”

　　听到“金珠子”和“布袋”这两个关键词，温双鲤的心突然砰砰跳起来。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的手环被这小子献给了洪帮主，温姑娘只要去问洪帮主讨要便是了！”

　　“不，不是洪老帮主。”

　　那瘦乞丐还以为温双鲤不信自己，赶紧急急地辩解，“是真的！我真的将那手环装到布袋子里交给洪老帮主啦！”

　　“这位兄弟你误会了，”温双鲤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说，洪老帮主之后又将你们献给他的布袋子转手送给了黄蓉黄姑娘，所以我要找的不是洪老帮主，而是黄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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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暂时跟少主洒泪而别
正在做段钰的人设，哼，他真的很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