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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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好远，埃加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到底做了些什么——他居然，居然用那种语气跟面麻说话。
还说什么“两不相欠”……面麻从来就没有欠过他什么！无论是两人迄今为止的往来，还是他单方面认为的友情，都是他一厢情愿，面麻没有付出任何东西的必要，更没道理要接受他的指责。
在一段友谊中，或许情感的付出是相对的，但是断然没有一方强迫另一方必须回应的道理。他亦没有为面麻做过什么，反倒是面麻，指导他的功课，为他挡下来自他人的恶意中伤，而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又鸵鸟似的不愿意去承认这是因为面麻也认可了他。
毕竟那可是面麻！
面麻怎么可能承认他！一个没用的，弱小的Omega……没有人会承认他。
他甚至没有名字。
只有面麻会喊他“佐助”，仿佛这样做了他一个冒牌货埃加就能成为真正的人似的。
没有人可供求助。埃加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做。
是该回过头去，向面麻道歉？露出他最妥帖柔软的微笑，恳求金发的少年原谅他的口不择言，或许面麻不会在意，或许他们还是可以像从前一样……他当然不会怨恨面麻当他是垫脚石，不如说能为面麻做到一点垫脚的事，也是他有用的证明……
埃加闷头胡思乱想，越走越快，还没等他编排完向面麻道歉的词儿，人已经来到了宇智波的驻地。
他猛地伸手抓住自己的手腕，用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去，强迫自己克制住颤抖。
有很多人在看他。
认出他是谁了吗？
还是将他当成宇智波佐助了？
宇智波佐助不可能出现在族内——那只有可能是他，是埃加，是冒牌货。
“他竟然会回来？”
“他不是和漩涡家的那个小子走得很近吗……”
“他还知道自己姓宇智波？”
埃加突然失去了所有前进的勇气，他垂着头站在原地，脚下像是生了根，抬不起分毫。那些窃窃私语像利刃一样将他刺得体无完肤。是在面麻的保护下他呆得太久了，久到他忘记了他根本不属于这个宇智波，他又有什么权利向族长大人——他名义上的父亲——请求让面麻加入宇智波的麾下呢？
他·根·本·不·姓·宇·智·波·啊。
无论是户籍，还是他的入学证明上，乃至于他的性别鉴定书上都只有一个草率的“エカ（EKA）”。他没有哪怕一秒，是姓宇智波的。
被面麻“佐助”、“佐助”的叫久了，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宇智波佐助了吗？
“……你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
忽然响起一道很熟悉的声音，太熟悉了……他每天都听着同这一样的声音
和他长着一模一样面容，只是更加年长一些的青年对他傻愣愣的表现似乎有些不满地挑起眉梢，略显强硬地伸手勾住埃加的肩，带着他往警备部队的位置走。
“佐……哥（サ、…にさん）。”
“……”
佐哥是什么鬼称呼……但是不可否认，宇智波佐助原本被迫回到族地时跌落谷底的心情几不可见地好转起来。
他不讨厌埃加，或者说，现在不讨厌了。在他尚且年幼的时候因为轻易地凭借他人的言语来认知世界，曾经多次恶意伤害过埃加，直到他接触到漩涡鸣人，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Alpha，才醒悟过来这种行为有多幼稚且不可原谅。
整个宇智波里只有他和鼬对埃加的态度不含偏见，他并不期望埃加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他只是在尽自己所能地做出补偿而已。
“别看。”他说，用身躯挡去其他人的目光，声音平稳如常，“走吧。”
“……二哥怎么会在这里。”
大概是终于想起了正确的叫法，埃加小声问道。
提起来就糟心。
佐助想要脱离宇智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念头在他得到某个人留下来的讯息时达到顶峰，于是他和宇智波富岳大吵了一架，带着一身怒火和疲惫去到千手的停机场。说来可笑，他对那里很熟悉，比一些千手派系的人都熟悉。漩涡鸣人明里暗里带着他去过多次，甚至擅自开放了对宇智波佐助一人的权限，让他可以直接开着机甲大摇大摆地进入。
那天晚上唯一意料之外的是，他看见了漩涡鸣人。
他自是不知道那天鸣人才刚出院，就理所当然地发起了战斗——就算他知道可能也依然会这么做。他们可是老对头，他为什么要去关注自己对手的身体状况？
但是。
在他正式脱离宇智波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的现在，他被迫站在了宇智波族长的办公室外头。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埃加先推进去，可这该死的一切跟这个小孩儿又有什么关系？他早就不该再将自己的情绪迁怒在他人身上了。
“在门口呆着。”
最后他也没有向埃加解释，毕竟佐助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值得族长大人放下身段主动联络，加上母亲的夺命连环call，就为了把他喊回族里。
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佐助，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了。”
宇智波富岳一眼便看到他，罕见的没有发作，表情严肃得可怕，连带着让佐助骨子里对父亲威严的恐惧都隐约有复苏的迹象。
明明埃加就站在门口，他却一眼都没往那里去，只是紧紧地盯着佐助。
“边境的摩擦升级，已经开展过数次小规模的战斗，鼬的部队收到伏击，目前下落不明——”
一大一小两个佐助都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须佐能乎仍在运作中，鼬没事。”还不等佐助松口气，富岳接着说，“千手已经派漩涡鸣人去边境了，一旦战争爆发，那里最先变成前线。真不知道三代目是怎么想的，万一九摩诃……那可是……”他把不该在这两个孩子面前说的话吞了回去，“佐助，你是我的儿子。”
宇智波佐助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愣住，他有心想去看埃加，却控制住了扭头的欲望。
“到国境线上去，保护九摩诃。”富岳将“保护”二字念得极重，眼里的冷酷展露无疑，“无论用什么手段——你都必须得保证九摩诃不会落到他国手里。”
“佐助，你是我的儿子。”
“你可以不继承宇智波之名，但你必须知道，有些事情只有你才可以做到。”
——比如，杀了漩涡鸣人。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