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祸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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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祸源
01
婚礼这种东西，总是免不了大操大办，更别提云梦江氏这种财大气粗的家里，白天开始基本上到夜里也才结束。夜晚的莲花坞烛火通明，花灯映湖，无比美丽。有些不打算夜里赶路回去的仙门弟子们已经被安排进干净的客房，实在还想晚上出门热闹的则被安排进了和江家一街之隔的永芳茶楼。
魏无羡也便是此时才来的，还是一个翻身越墙，差点把你吓到。说是来这儿的路上实在是碰见一户人家被邪祟纠缠，总也不好见死不救因此拖得晚了些。你没看到蓝忘机是怎么进来的，不过他总站在魏无羡身边不远处，你觉得大概也是翻墙而入……看来恋爱之人都会人设崩塌大概是说得通的道理……比如现在你身边这位。
江澄是从房内出来准备喊你回去洗浴的，却忽然见到站定不语的静默三人。江澄和魏无羡自小如何你是看在眼里的，献舍魂还后江澄和他更是没少闹矛盾，就连祠堂里那回鸡飞狗跳，还是你着人后来给修理的门窗。前日江澄亲笔书喜帖，这魏婴的名字倒是写的和缓平顺，不见心中郁气，你倒是好奇江澄此时作何反应。
蓝忘机颔首道：“江宗主。”
江澄是看不惯蓝忘机的，此时倒是少见地没有犀利眉目针锋相对，只是点头话却像是对魏无羡说的，道：“来都来了，进来喝碗茶吧。”
魏无羡脸上稍微有些绷紧的神色终于全然放开，嬉笑道：“二哥哥不喝酒，来碗茶倒是正经。我可不是茶水就能打发的，宴席备的好酒定还有剩的，我要那些。”
江澄道：“只剩几坛潇湘泪，你好辣口的便去对面茶楼再挑几坛天子笑。”
“……潇湘泪？”蓝忘机皱眉。
潇湘泪乃是甜口的美酒，云梦这一带瓜果丰饶，常用浆果入酒，虽则不如天子笑有名，却也是云梦这儿的特酿。不过蓝忘机这疑虑倒也没错儿，毕竟喜宴桌上，带着泪字总觉晦气。本来你们也没想拿这酒上桌，不过却考虑到各家仙客总有难饮辣口烈酒的，还是甜酒顺喉些，便也备了些，哪知道桌上的人儿喝了这甜酿，纷纷都要这个，竟是把天子笑霸王醉晾在一边了。
魏无羡笑道：“不过是个名字罢了，云梦还盛产一蔬菜，杆径空空如竹，我们都叫它空心菜，大家都吃了不少，也不见得就都忘恩负义，心内无物了呀。”
“也好，潇湘泪也很久没喝过了，”魏无羡回头又道，“我也懒得去永芳拿酒，现下眼瞧着掌柜的嫁人，换了新掌柜的，我都不能靠脸赊账了。”
江澄回头一个眼神，提步往会客的偏殿走去，魏无羡倒也无话相随了。这魏无羡脚步一动，蓝忘机自是要跟上的，你便拱手道：“蓝公子留步，这会子丫头小厮们都在收拾厅里呢，我一人怕是搬不回那么多坛子。”
蓝湛停了脚步，确实面上神色不便，只眼睛瞟了瞟魏婴。
魏无羡笑道：“去吧去吧，展秋妹子惯会挑人的，我们家二哥哥力气大，任多少坛都不在话下。”
你笑着含了含身：“那我们先走吧，蓝公子。”
引着蓝忘机到了库房，你随意拣了几坛未开的陈酿：“魏无羡虽说是喝点剩酒便罢了，晚吟总不能还得陪着他喝剩的，不说他如何，我是见不惯。这几坛也是好的，劳烦你带去。”
蓝忘机点头，正准备拿酒。你拿出一木牌道：“拿了这个，一会儿去对面的茶楼，会有收拾好的客房，想必干净妥帖。拿了好酒，难免出身汗，蓝公子不喜欢破坏气氛，有些不便应该自会回避吧？”
蓝湛蹙眉道：“魏婴是我的道侣。”
“是。我又没说不是，你这么容易上火搞的好像他俩现在在幽会似的。”你翻了个白眼道，“那他江晚吟这可叫新婚夜里晾着新妻不管，去外头搞小三了啊？这么想不但埋汰你魏无羡，也搞的我们江宗主像人渣哦？”
蓝湛抿唇不语，一看便是不擅于对付你这种口快之人。
你道：“哎，你听我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但毕竟有些旧事你也不曾参与，听呢也是喝白水一般无味，倒不如稍微避一避，云梦已再无双杰，他们说的肯定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怕什么。”
“……”蓝湛瞅了你很久，不曾言语，但最后还是收了那令牌于袖中，扛起酒去了。
你点头道：“反正我也不强求啦，爱留着你就留着呗，不过记着过去的时候和江澄说一声，我就不去了，人太乏先回去歇了。”
蓝忘机点了点头，你便转身走了。
你从库房往住处走，要穿过很长的连廊，差不多才到中庭的地方，就看见一个令人不快的背影。
——今天真是回个房都能见着那么多人啊……你想翻个白眼，聂怀桑却已经笑吟吟看过来了。
你只得回以微笑：“聂宗主？怎么，可是住处不合心意？”
聂怀桑摇头道：“哪里，江兄江嫂好生客气，住的地方干净清爽，知道我不喜熏香，便撤去了香炉，还放了鲜植。如此用心，我哪里还会不满意呢？”
你还没说话，却见聂怀桑上前一步，还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周边：“江兄此去南国，伤势可还好吧？”
“他好不好，聂宗主你不清楚吗？”
聂怀桑倒是整个人摆摆手摇头，好似百口莫辩一般：“真不是我！我怎么知道江兄也会来那儿呢，再说了，我若要害他，又怎么会托夏侯家主送药去？话说回来，那药可还管用？病根儿除去了吗？现如今江兄身体究竟如何？”
聂怀桑说的话也是你所想的，因此前边儿不过是激他一下。你不知道聂怀桑此时一定要问江澄的状况到底什么意思，干脆开黄腔过去道：“啊……你问澄哥的身体呀，总是进得很深♂呢。”
“……”聂怀桑嘴角抽搐一下，整个人有些不好，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道：“这是能解火毒，辟暑热的清肺养阴丸，大抵也和夏侯家的那个方子差不多，不过水用的是我们清河北边的冷泉和冰雪融水，药性会更猛烈一些。留给你们备用吧。”
你开瓶嗅了一下，果真是无毒的东西，气味也和夏侯家那日给的一样，姑且收了道：“冰雪融水一年一次，这药做起来倒是费周期，多谢聂宗主了。”
聂怀桑道：“那聂某告辞。”
“聂宗主慢走。”
你把那瓷瓶收好，到时候准备给林证，毕竟这药其实用起来倒也广谱，很多邪热侵身的症状估计也都可以用上。
02
等你洗浴完钻回被窝以后已经是深夜，刚准备吹熄婚房的花烛，却见江澄回来了。见你准备熄灭烛火，江澄制止道：“新婚夜的烛火都是要亮道第二日的，你忘了？”
“亏我把蓝湛给支开，你怎么不在那儿过夜啊？”
江澄莫名其妙道：“我有毛病吗，新婚之夜，我为什么要和魏无羡睡一房间？”
“怀念儿时的感觉？”
江澄白眼道：“我俩小时候睡一铺盖被折腾醒的总是我，我干嘛要去自讨苦吃。”
你往里面挪了挪，好让江澄躺进来：“今朝一别，不知何年再见，你就不好好彻夜长谈一发？”
江澄洗漱的动作顿了一顿，过了几秒才继续擦脸的动作。
他开口的时候，你以为又会是句“我和他有什么好谈的。”不过却听闻一句云淡风轻的回答。
“何必呢，有缘自会再相见。”
……有缘自会再相见。此话不错。
他躺进被褥里，散着头发特别的柔和性♂感，你抱着他的手臂道：“这样也不错，免得蓝湛总觉得自己被绿了。”
03
林证当真乃天下罕见的神医。
半年过后，约是盛夏季节，你剥莲子吃的正香，忽觉一阵腹痛。你还以为是吃坏了肚子，如厕一看，却是信期到了。高兴的你当晚就去祠堂上了个香，喜道，他们果然还是疼阿澄的。
然则多年后的遗憾，谁料却由此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祸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