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real nightmare》夏花归尘

3、Nightmare 2.行走在黑暗中

　　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一个黑衣少年靠着霍普斯农场的墙，席地而坐。
　　“还有几分钟？”少年朝着黑暗的一侧说话，声调极低，透着虚弱。
　　少年的身旁涌现出一团黑色影子，在夜色下若隐若现，但是那双泛光的红色瞳孔却分外显眼—恶魔现身了。
　　五年前—
　　意外在父亲的日记里得知，原来自己的母亲早已死于肝癌，其实自己三个月大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人世。他现在的“母亲”，是父亲的情妇。在母亲去世六个月后，这个女人就取代了自己的母亲。而且她后来还为父亲诞下一个妹妹。汤尼之前还很疼爱她。
　　争吵，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在父亲的怒吼声中夺门而出。风在耳边狂啸，汤尼不顾一切地奔跑着，直到进入一片陌生的森林才慢慢停下来。
　　并不是因为汤尼冷静了下来，而是因为他看见了令他震撼的一幕：红色的烟雾在一个老人身边缭绕，那鲜艳的颜色还是不及老人腹腔玫瑰花绽放一般喷涌鲜血的血洞艳丽。老人的眼神是空洞的，但当他和汤尼的眼睛接触，又瞬间鲜活起来，完全不像刚才那样浑浊。
　　烟雾也不再在老人身边飘渺，而是飞速向汤尼扑来，就像猎豹追捕猎物那样迅速，不，比那更快。
　　刹那间，烟雾全部涌入了汤尼的身体，他猛地咳出一滩血，在突如其来的剧痛中昏了过去。
　　不久，他从地上爬起来，甩甩头，碎裂般的剧痛再次袭来，他差点又昏过去。检查了一下自己和周围的环境，汤尼很是疑惑：1.先前看见的老人不见了，连血液也没有了痕迹；2.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发生改变，先前的红雾也不见踪影；3.自己的腰间多了一把短刀，刀柄是一个跪坐模样的天使，刀面是波浪状的，像天使翅膀的半边，明明看起来很圣洁的刀，汤尼连拿起来都打哆嗦，就好像刚刚拉住了鬼魂的手一样。
　　接着，更诡异的事发生了。硬着头皮回到家的汤尼并没有被父亲责骂，家人们都很担心汤尼。这让他感到很是安慰，于是他暂时把对这些人的恨压在心底。半夜，全家都被汤尼痛苦的嚎叫唤醒。汤尼吐了很多血，他全身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父亲花了许多钱请名医诊断开药都无济于事。家人们每晚都会被汤尼的惨叫吓醒。渐渐的，父亲没有再急于寻医了，继母甚至计划弄死汤尼再伪造自杀假象，但这个计划被否决。后来父亲发现，每晚凌晨五时，汤尼就会咳血不止，全身酸痛，有邻居猜测是恶灵占据了汤尼的身体。于是，父亲抱着最后一搏的希望去找镇上的老女巫菲尼亚瞧瞧。
　　菲尼亚一见到汤尼就缩回了茅屋，大喊拒绝接见。父亲说了许多好话，承诺加钱，菲尼亚才从茅屋探出头来。
　　“把你的腰带解开！”
　　在父亲的眼神威逼下，汤尼缓缓解开腰带，一把短刀滑落下来，滚到老巫女跟前。菲尼亚的瞳孔瞬间放大，嘴里不停地重复：“复仇！复仇！快把它丢掉！快把它丢掉！”
　　汤尼在菲尼亚的话中验证了自己的观点，原本他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刀交给父亲，让它在市场卖个好价钱，可现在看来，这把刀不得不丢掉了，万一以后祸害其他人就不好了。
　　贪财的父亲想把刀卖出去，可是市集上的行人看见这把刀后都绕道走，这也使父亲之后的生意越做越差。父亲常常迁怒于汤尼，如果有时生意特别不顺，他会把汤尼关在阁楼上，不给他饭吃。之后干脆就把他锁在阁楼让他自生自灭。汤尼越来越瘦弱，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人照顾他，他最疼爱的妹妹没有去找他，继母没有给他送过一次饭，到最后，父亲也没来过了。
　　阁楼成了禁地。
　　他也与世隔绝。
　　红雾再次出现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红雾中飘出的影子—黑色的身躯，红色的眼睛，尖利的獠牙，那影子飘到汤尼跟前，变魔术似的端出几份美味佳肴。
　　黑影说话了：“哥们儿，我都饿岔气了，你的血都快不够我塞牙缝了。快吃，吃了我得吸血了，我可不想我的契约伙伴变得要死不活。”
　　汤尼不说话，也没有狼吞虎咽。他静静地盯着眼前的黑影。
　　“看着我干什么，这可是我从你父母桌上偷来的几盘食物，不满意吗？”
　　汤尼吃完一小盘火鸡腿后问：“今天是感恩节？”
　　“是的，我们恶魔可不稀罕过这样的节日，当然你也不能。”
　　“恶魔？”
　　回忆到这里，黑衣少年还是有些动容的，感恩节的夜晚，他开始从绝望的边缘走出来。
　　他开始蜕变成嗜血的恶魔之子。
　　恶魔为他夺回了那把短刀，它叫“复仇”。
　　是啊，伤害过他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好痛快啊……少年的嘴角翘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还有五分钟……真难想象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恶魔的话打断了他的回忆。他的头靠在冰冷的墙上。
　　“还有一分钟……”
　　“喂……”少年用十分微弱的声音说，“我出声的时候捂住我的嘴，因为疼痛会持续一小时。在这里我不能叫出声，不然会被抓住的。”
　　“你怕什么，大不了我把你救出来……”
　　“别让我发出声音！”
　　凌晨五时整点。
　　撕心裂肺的疼痛和全身的酸痛让他动弹不得，他不停地往外吐血，而恶魔一边控制住他的声带保持静止，一边让汤尼的血变成烟雾被自己吸收。他们的交易向来如此。
　　一个小时过去，太阳开始从地平线上露出边缘，光明开始驱散黑暗。少年躲避着逼来的阳光，窜进了霍普斯农场的马戏屋。
　　四年前—
　　“我给你无穷的力量和控制低等动物的权力，还包括一把复仇的刀刃，你给我你的鲜血。这样的交易如何？”
　　“让我在每个凌晨五点吐血的是你？”
　　“我也很抱歉，可这就是契约，难道你想一辈子被关在这该死的的阁楼上吗？我可不能保证一直给你提供食物，因为你父亲即将搬走。”
　　“只要能阻止他们搬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只要答应我，杀掉他们都没有任何问题哟。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名下的‘恶魔之子’了。”
　　汤尼一脚踹开囚禁自己的铁门，开始了一场杀戮……
　　谁让他行走在黑暗中呢？
　　不过，与他对峙的人，即将和他相遇了。
　　有时候光明不一定能战胜黑暗，但是伟大的造物主不是早已给光明和正义定义结局了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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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男主的一些事，下一章是特别篇，会介绍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