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殇》欲苍穹

2、往事

　　“卿哥哥，你带我走吧。”一个衣着华丽，头戴珠钗，美容姣好二八年华的女子。目含横波，蹙着眉头，显出一副焦急之色。 “蓉儿，我知晓父皇要将你下嫁给殇国王子的决定。”男子身穿玄色大袍，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潇洒。 “可是，我不能和你一起离开南越。”男子的声音很平淡，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可是不爱我了？”女子的声调变高。 “不是，我以为你能明白我。”男子开口道。 “不，我，我永远都不懂你。”女子看着地面，她垂着眼帘，不经意的，一滴泪落到她的脸颊上。 “是么，蓉儿。”男子拂去女子的泪水，温柔的好像在擦拭一件珍贵的古玩。 “相信我，等我有能力保护你的时候，一定接你回来。”男子抛下这句话就离去了。女子望着男子渐行渐远的身影，呆立原地，久久不动。这女子是当朝宰相白向里的掌上明珠，只因白向里在太子与四皇子的党政中投靠了四皇子，女儿便被太子党那帮人上书送去殇国和亲。而这四皇子，却正是那刚刚离去的冷漠男子。
　　殇827年（越546年），越国大军攻陷帝都。殇献帝仓皇而逃，被殇国将军项驿叱截击至仓北坡，遭乱箭射死。殇献帝与其一同出逃的妃嫔皆被越军所擒，他们被越军困在一个由士兵围成的圈子中，他们吓得瑟瑟发抖，抱头痛哭。“哒，哒”一位男子挥着手中的鞭子，驾一匹段雪流云马，进入这个包围圈中。“恭祝陛下擒获殇贼。”大将军项驿叱匍匐在地，同时越过士兵们也纷纷下拜，高呼陛下万岁。那男子纵身下马，右手优雅地抬起，示意他们平身。那男子并没向诸人预先那样，亲手杀了殇献帝，以扬军威，而是走到一位紫衣女子面前。他试图去拉她的手，不过，他又一怔，将手停在了半空中。 “蓉儿，你有了身孕。” 这女子原本漠然的脸上多了一丝讥笑之色。男子脱掉自己的披风，将它裹在那女子身上。“你有了身孕，一定要好好养身体，千万不能受寒。”男子带着那个麻木、冷漠的女子回到自己的军帐，并下令殇国皇室人员全部处死，金银珠宝皆归士兵所有，他们可以在殇国肆意烧杀抢掠。 “蓉儿，五年来，我做了多少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天与你再相见。这本不该传给我的王位，我花三年时间，就得到了。我毒死了父皇，篡改了诏书。把当年说要把你许给殇国王子的太子党那帮人都扣上了谋反的罪名，我不怕史书上如何说我不仁不义，我只怕晚见你片刻。”越均卿目光灼灼，但却激不起与他对视女子的半分波澜。死水无波，甜言蜜语也不能挽回当年的决绝。“之后的事，你也知道，殇献帝昏聩无能，我们越国的奸细挑拨他与殇国重臣元老的关系，使他连贬数人，寒了殇国一朝大臣的心。终于，在随后的两年内，我军破殇，使我又见到了你。”看着眼前的女子毫无反应，越均卿并未恼怒，仿佛已经料到那般，只是微微叹气。 “你见到我，可有一丝儿欣喜。”越均卿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那女子也终于开口了：“欣喜，我怎会欣喜？当年你为了你的权力地位将我抛弃。如今，你杀了我的丈夫，限制我的自由。你道叫我如何欣喜？” “你丈夫，莫非你爱上了那个昏君，我倒是忘了，你还怀着他的骨血。”越均卿一只手摸着蓉儿的肚子，一只手钳着她的肩膀，使她不能后退。那女子像变了个人一样，把那股冷傲劲儿都收敛起来，她低声下气道：“陛下，求您高抬贵手，放了这个孩子吧。” “蓉儿，不是我想逼你，是我太爱你了。”越均卿动情的讲着。自他登基以来即使是他的身边人也没见过他情绪的波动。据人们所知，越王是一个高深莫测，无喜亦无怒的人。其实他的感情随着白月蓉的离去而封沉在了五年前，也只有白月蓉这把钥匙能打开。 那女子道：“我只要我的孩子能够平安出世，其他我都听您安排。” “你当我什么人，我还不必下作到拿一个孩子威胁你。我累了，你先去回我为你安排的营帐吧。” “遵旨，陛下。” 越均卿当年只用三年就扳倒太子党，除了自己天资过人外，国舅田沐威也是一大助力。政局里懂斡旋朝廷势力，为越均卿拉来许多党羽；战场上，兵法如神，所向披靡。田沐威的确是个狠角色，越均卿对他不可不防。越均卿想如今，殇国成了越国的属国，正可以让田沐威去越国监国，纵使他要反，我也能在越国也做好准备好迎战了，总比现在他手里握着兵权，在我卧榻之侧威胁着我的帝位要强吧。于是一道圣旨令田沐威代殇国国君监国三年，军队十日后拔营。大军归国，百姓夹道欢迎。回到朝中后，越均卿便封蓉儿为蓉贵妃，赐清心殿为蓉妃府。越均卿在他辜负过又不想再失去的女子面前，一向都很体贴,即使新进宫的小太监也知道蓉贵妃是皇帝眼中不一般的存在。就这样安安静静过了五个月，蓉儿也渐渐接受了这个实事，偶尔在越君卿面前也露出个笑脸，这使越均卿倍感安慰。算算日子，再过一个月蓉儿就该临盆了，越均卿又将蓉府上增多了许多侍女，还找了产婆每天看护，生怕蓉儿出现危险。
　　最终，到了生产的日子，蓉妃府上忙的乱成了一锅粥，越均卿则在门外着急的踱步。突然，有两个产婆，从门里出来。越均卿连忙迎了上去。“蓉妃她怎么样了？”只见那两个产婆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回禀陛下，蓉娘娘恐怕无法顺产，我们想问陛下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没用的东西，还用问，当然是保住蓉妃。”“遵命，陛下。”两位产婆刚回去，越均卿就听到屋内的惨叫声。他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便进了去。“娘娘，住手呀。”一个侍女正劝着蓉妃。越均卿见到白月蓉，此时披头散发，面无血色，仿佛女鬼般挥舞着手中的匕首。 “你要做什么，不要......”。要字还没脱出口，就见到白月蓉往自己的肚子扎去，她想将婴儿通过这种方式生出来。此时屋外一道晴天霹雳打出了一个孩子的哭声，蓉妃昏死过去。产婆则将这名男婴呈给皇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