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番外2惦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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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念
展昭回到开封府时，是被人抱进去的，面色灰败，身纤体瘦，堪堪只剩下一把骨头。唯有那眼睛亮的骇人，似乎所有的意志都在那双眼睛里。
府中一个个五大三粗铁铮铮的汉子，只是看这一眼便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
展昭拉着公孙先生的手道：“那人……”
“最迟明早，他已经往回赶了，大人也已派人出城寻了，你先安心躺好。”
那日，白玉堂将展昭送到城门外。展昭翻身上马，端直挺立。
白玉堂拉住缰绳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猫儿，记着……你去几日，便欠我几日的酒……回来后定要还上！”
展昭看着如此神采飞扬的白玉堂，嘴角一扬笑道：“玉堂放心，展某一向守诺。”
一抖缰绳，马儿疾驰而奔。
直到那抹蓝色消失无踪，白玉堂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待君归来时，共饮长生酒。
两月后，宋军败，朝廷又续派兵百万。
四月后，宋军胜，损兵数十万。
半年后，两军和谈。
白衣飞袂，荡风扫尘，握着那只言片语的信函，看着雾上的朝华，想着那温润如玉的蓝裳。
围绕着汴梁城的细细汴河，一湾流水，几拱石桥。那时俩人并肩而立长袖执伞，惹了一身水气。寻寻觅觅数十载，终是寻到了举杯同饮之人。
儿时听得奶娘道：这酒得看与何人喝，喝酒的人对了，这酒才喝的畅快，才喝的尽兴。
卧在房顶，心里想到那人时一阵恍惚：“也就是和那展猫儿喝酒时最是畅快……”于是旋身回屋，洋洋洒洒地在信中写道：猫儿，可要记得我的酒……
烟雨蒙蒙，细雨缠缠绵绵地绕过大街小巷，握着画影查案归来，一阵嘘寒问暖。
白玉堂忍不住道：“大人，你说猫儿什么时候回来？”
包拯行怔了怔，道：“该回来时便回来了。”
白玉堂苦笑道：“大人说的是，可该回来时又是何时……”
包拯无言。
待行白玉堂走出房门后，才从袖中拿出书信轻叹道：“展昭，你可要撑住，不然……唉……”
如今，那人倚在床头，面色灰白，吃力地喘息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酒壶：“大人……将这壶酒交给……玉堂……我怕来……来不及……欠了他一年的……咳……酒……定要……还上……”
一柱檀香尚未燃尽，轻烟缭绕，丝丝缕缕……
包拯曾经问过白玉堂：“白护卫，若你的心上人去了，你会怎样？”
白玉堂道：“我的心上人可是九命的怪猫，他不会。”
包拯呆住，无法言语。
白玉堂转身又道：“生不离，死不弃。”
包拯从又将酒壶塞回他怀里：“自己给他。”
展昭笑了，那笑温润得如同一泓清水：“拜托大人了。”
包拯苦涩的接过偷偷拭泪。
那时身为南侠的少年多次救自己与水火之中，后来又随着自己入了这公门，不顾江湖上的闲言碎语始终无怨无悔尽心尽力……
自己早已视他为子，展昭也终是敬他如父。
包拯走出房门，看着微漂的雪花轻叹道：“白玉堂，你若再不来，可真的晚了……”
公孙策曾问过那人“白少侠，你倒也说说看，怎么就看上我们展护卫了？”。
那人翘着二郎腿，手里摇着那把天下风流我一人的折扇，笑的张狂：“先生到说说，我怎么就不能看上你们谦谦君子的展护卫？书呆子不如他豪气，江湖上的又都不及他好看。好歹还是只御猫。”
公孙策顺着胡子点点头：“展护卫生得的确是好。”
白玉堂一甩扇子又道 ：“那只笨猫 ，傻猫 ，木头猫 ，呆呆傻傻地想的全是别人，把自己却忘在了天边儿。你五爷我不知着了什么魔，就是舍不得他那样……他要护着天下，我偏要护着他。我一世风流的锦毛鼠还就是喜欢上那只木讷猫了，怎样 ……”
公孙策看着那晶亮的眼睛，气恼的表情，再也说不出话了……
当年，那人的表情言语犹在眼前，可现下，那人的心上人却……
“展护卫你定要等他回来……”
展昭指定定的指着柜子道 ：“那里……有……皇上……御赐的……一匹白色丝锦……给玉堂，玉堂……”
公孙策擦着眼角：“好，好，我给他，给他……”
那一年的春天，花好，人好，酒也好。他遇到了一个衣不沾尘的白衣少年，两人坐在京都的酒阁上，叫了一坛好酒，上了一桌好菜，谈江湖道人生。那人微醉着舞起了手中的画影，而自己却不胜酒力脚步踉跄的险些摔倒……
那时他们说好要一起策马奔腾 ，遨游天下。他们说好，要去江南轻歌曼舞 ，执剑江湖 。
他们说好，要去看那苍茫大漠，喝那传说中最烈的酒 ……
那时，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美好，两个人的开始便是两个人的劫数……
如今看来，依然让人眷恋……
他说：与其功名厚禄，不如策马行歌，一世风流……
公孙策看他全无动静，摇了一阵，哭喊道：“展昭，你再等会儿，你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个人就要回来了……”
展昭怔了怔，手一松，终是一个字也没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番外2惦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