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最后一个普林斯》芜南

9、第9章 圣诞节

　　大厅的装饰依旧由艾希礼负责，她将海格拿来的冷杉树用漂浮咒去把它们放置到该去的位置，然后将各种装饰与小礼品挂在树上。
　　这仅仅是个开始，圣诞节的装饰需要很久，还有许多礼品礼炮什么的在圣诞节那天才会拿出来。
　　艾希礼和海格的关系一直不错，她还在上学的时候，海格已经是狩猎场看守人了。

　　海格有些生气地把西弗勒斯偏向德拉科的事情和艾希礼说了一遍，“西弗勒斯实在是……”他不太会说别人的坏话，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
　　艾希礼眨眨眼，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偏心自己学院学生很正常，这连邓布利多都不能免俗，但真的没有像西弗勒斯一样明目张胆毫不避讳的。
　　其他三个学院一直抵触斯莱特林，除了‘历史因素’和西弗勒斯这个院长不无关系。

　　“莱姆斯，”艾希礼回到普林斯庄园，“今年我在霍格沃滋过圣诞节，你可以在假期期间去朋友家，园子里的小东西暂时交给家养小精灵照顾就好了。”
　　莱姆斯·卢平苦笑一声，“你知道的，我没有地方可去了。”
　　卢平和艾希礼是同届学生，在七年级分别成为了男女学生会长，他是个优秀的格兰芬多，劫道者四人组之一。

　　至于他为什么沦落到为艾希礼工作，这说来话就更长了——卢平是个狼人，他在幼时被狼人咬伤，每到月圆夜都会化身狼人。没有人愿意雇佣一个狼人，即使隐瞒自己的身份也不会有人希望自己的员工每月都有几天不知所踪。
　　对于卢平而言，他最大的幸运就是进入霍格沃滋学习，交到了三个好朋友——知道他的狼人身份也不离不弃陪在他身边。

　　大概这个世界对卢平格外地不公平，十一年前，他两位伙伴身死，一位背叛了他们最后被关进阿兹卡班。等艾希礼再次见到卢平已经是几年后，他憔悴到艾希礼差点认不出来。
　　最后艾希礼雇佣了卢平在庄园里照顾魔法生物，艾希礼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而卢平想有个稳定的工作。
　　艾希礼和卢平的关系一直不好不坏，四人组艾希礼交集最多的是詹姆斯和西里斯，对卢平和彼得·佩迪鲁了解不多。对卢平的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当初差点把西弗勒斯咬了——她当时几乎要和他们四个人决斗。

　　“哈利已经入学了，他长得和詹姆斯很像，眼睛则像莉莉。”艾希礼递给卢平一张哈利的照片。
　　卢平看着照片中向他挥手的哈利，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他在霍格沃滋还好吗？”
　　艾希礼道：“还不错，他交了两个好朋友，一个是韦斯莱家的小儿子叫罗恩，另一个是出身麻瓜家庭的小姑娘赫敏·格兰杰，她和莉莉一样优秀。”
　　卢平点点头，神色温柔，“麻烦你多多照顾他了。”
　　艾希礼问：“你不准备见见他吗？我想他会很喜欢你……”

　　“不了，”卢平看着和詹姆斯长得一摸一样的哈利，语气有些悲伤，“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詹姆斯被伏地魔杀害，西里斯背叛了詹姆斯后又杀了彼得，这些要让我怎么和哈利说？”
　　艾希礼敛眸，这些事情对现在的哈利来说的确太残酷了，她叹口气，“但他迟早要知道。”
　　卢平微笑，“等他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出现的。”他看向艾希礼，“到时候可能就不能帮你照顾那些‘小东西’了。”

　　艾希礼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卢平：“当年西里斯被捕之前有留下什么话吗？”
　　卢平摇摇头，神色复杂，“他还能说什么？赞美伏地魔还是说对不起詹姆斯和莉莉？”
　　“我并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依旧不敢相信。”艾希礼道。
　　“没有一个人会想到，我们那么相信他……但詹姆斯和莉莉死了，这是事实，西里斯从来没有否认过。”卢平最后说。
　　他神色平静，似乎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第二天圣诞节一早，艾希礼壁炉前堆满了礼物，她挑了几个打开。
　　邓布利多不出意外送的是一盒蜂蜜公爵的糖果大礼包——其实她给邓布利多送的也是这个。西弗勒斯送的则是他整理出来抄的工工整整的最近魔药研究的笔记和一些魔法的心得，他知道艾希礼喜欢。
　　余下的礼物多是一些书，五花八门什么类型都有，这些年她收到的书都可以开一个小型图书馆了，想必邓布利多对此更有发言权，他已经收了一百多年的书。
　　圣诞节从一早就开始庆祝，餐厅里堆满了各种小礼品和玩具，餐桌上满满都是学生爱吃的食物。今天白天学校没什么规矩，因为连费尔奇都和洛丽丝夫人一起过起了圣诞节，大家都高高兴兴地品尝美食美酒。

　　教工席看起来不像学生那么吵闹，但大家都喝了很多酒，艾希礼笑眯眯地灌着邓布利多酒，不时和斯普劳特教授讨论养花的技巧，又和海格聊起来他的‘小毛毛’有多可爱。
　　一向不苟言笑的麦格教授今天也是笑容不断，和其他几个教授高高兴兴地聊天。
　　奇洛不胜酒力地萎靡在一边——他早早地就被艾希礼带头灌了很多酒，现在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不知道自言自语着什么。
　　而西弗勒斯也没有往日那么生人勿近，他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角一个人品尝着红酒，看起来自得其乐。
　　艾希礼又灌了邓布利多一杯酒之后终于放过了这个‘可怜’的老人，准备去打扰其他人的清净。

　　她坐到西弗勒斯旁边，举起酒杯，“圣诞快乐，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和艾希礼碰杯，“圣诞快乐。”
　　“啧，”艾希礼像是不满西弗勒斯的冷淡，又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酒，“我们认识多久了？”
　　“二十年。”西弗勒斯道。
　　艾希礼想说她想莉莉了，但她不敢在西弗勒斯面前多提，西弗勒斯对莉莉的思念不会比她少——他们认识的时间更久。
　　艾希礼有些微醺的酒意瞬间消失无踪，她勉强笑笑，装作一副自己喝多了的样子，转身出了餐厅。

　　艾希礼一个人坐在树下，她清理出来一小块草坪，铺上餐布，餐布上面有很多美食，被施了保温咒，还有一瓶酒和两个杯子。
　　旁边有一个温暖的小火堆以供取暖，一如十多年前那样。
　　艾希礼将两个杯子都倒满了酒，她轻轻拿起一个杯子，另一个杯子摇摇晃晃慢慢飘起来。
　　举杯，艾希礼将酒一饮而尽，“圣诞快乐，莉莉，我最好的朋友。”
　　她捡起一片枯叶，一阵白烟飘过，一朵漂亮的白色百合花出现在她手上。
　　艾希礼微微一笑，神色温柔，又是一杯酒。

　　西弗勒斯注意到艾希礼临走前那个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艾希礼果然没回办公室，他在艾希礼走后不久也借口离席，然而霍格沃滋太大，想找一个人绝非那么容易。
　　最后他有些放弃地去看一眼他们还在读书时和莉莉一起聚会的草坪，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远远躲在树后看着艾希礼，看着艾希礼假装莉莉还在的样子，他很上前和艾希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远远的看着。

　　艾希礼很早就提醒他伏地魔不是一个很好的领袖，而莉莉一直很讨厌他和斯莱特林其他人过密接触，更讨厌他学习黑魔法。
　　但他当时太想要力量，不顾两人的劝告，甚至到最后和莉莉决裂之后再也不见面——他连莉莉的婚礼都没有参加。
　　而艾希礼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越来越难做，西弗勒斯当时脾气很不好，他几乎是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给了她。

　　毕业后艾希礼拒绝了伏地魔和凤凰社的邀请，远离他们拜访世界各地炼金大师研究炼金术。
　　两个人再一次见面就是在西弗勒斯去霍格沃滋求职偷听预言之后，艾希礼请求他不要将预言告诉伏地魔，但他拒绝了。
　　直到——他得知那个预言指向莉莉，而此时艾希礼已经为给莉莉他们转移拖延时间而失踪。
　　他当时几近绝望，为求邓布利多能救莉莉，最终背叛伏地魔加入凤凰社。
　　莉莉最后还是死了，死在了布莱克的背叛之下，死在了伏地魔的手中。
　　至此，他所有的朋友都不存在了。

　　然后有一天，艾希礼突然出现在了霍格沃滋，成为了魔咒学教授并兼任拉文克劳院长，他才知道原来艾希礼并没有死。
　　可莉莉的死让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他也不敢再去接近艾希礼。他希望艾希礼好好活着，即使他们不再是朋友。他是一个不幸的人，是他害了她们——所有他亲近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西弗勒斯站在树后很久很久，直到天渐渐暗下来，而艾希礼是真的有些醉了。
　　艾希礼举着杯子，看着渐渐走进的西弗勒斯，“西弗，你又来晚了，我和莉莉等你好久了。”她从篮子里又拿出个杯子，给西弗勒斯倒满，“你必须自罚三杯！不然我就让莉莉讲你小时候的黑历史！”
　　西弗勒斯的手有些颤抖地接过杯子，“好。”
　　“莉莉，我们今天必须把西弗灌倒，他已经是第三次在聚会时迟到了。”艾希礼说。
　　西弗勒斯将酒一饮而尽，可再也没有一个叫莉莉的小姑娘帮着西弗勒斯拦着艾希礼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