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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记忆裂痕(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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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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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白起的微信收到了程七一长串的:
【白起!!你变态!!你这个色.情狂!!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再见!!】
白起一头雾水地回了个:
【???】
结果被系统提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后面还附赠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白起:“……”
他发了条消息给韩野:
【我刚给程七发消息,系统提示我消息被拒收怎么回事?】
韩野:
【你被拉黑了……】
白起:
【……】
韩野:
【白哥,你对人妹子做了什么,怎么被人拉黑了?】
白起:
【我能做什么……把碟给她我就走了啊。】
韩野正躺在床上觉得事有蹊跷,随后便接到了音像店朋友的电话:
“喂,老韩啊,新碟你看了没有?哥们我够意思吧,全是苍老师的珍藏版,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什、什么苍老师?”韩野的心咯噔一声。
电话那头哈哈大笑,“你还装?这么晚了肯定不在学校了,我帮你把苍老师的合集换进美少女战士那张碟里了啊,哥们够贴心吧?”
……靠!
韩野挂了电话,火急火燎地给白起发消息:
【白哥,我知道咋回事了。】
白起:
【说。】
韩野:
【你得答应我你听完不能打我……】
白起:
【我答应你,不打死你。】
韩野:
【……我朋友把美少女战士的碟换成□□了。】
白起:
【…………】
一分钟过后。
韩野家的窗户破了。
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狂风灌入,白起抱着手,面色铁青地站在韩野面前。
韩野吓得直哆嗦地躲进床角,“白、白哥,你别激动……”
白起一声冷笑,“我没有激动,我现在很冷静。”
“……你现在看起来就很冲动的样子,”韩野抓过手机,“我、我发条消息跟七七妹子解释一下……”
消息发送。
同样被拒收。
韩野:“……她把我也拉黑了。”
这下白起的脸更臭了,“她家在哪里?我去找她。”
韩野通过悦悦问到了程七家的地址,白起看了一眼,卷起风走了。
那是一座偌大的城堡。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夜风拂过,翻滚着层层的麦浪。
月辉洒下,一片静寂美好。
白起出现在程七家的上方,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她应该睡了吧。
他通过房间窗边的装饰,猜测程七的房间应该在二楼倒数第三间。
他飞过去,透过半掩的窗帘,果然,看见那个褐色头发的女孩此时正躺在被窝里,呼吸均匀。
月光流淌在女孩安静的睡颜上,长长的睫毛覆在下眼帘,看上去就像一只洋娃娃。
他本想靠近一点,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朝他袭来。
白起皱了皱眉,身影一闪,匿入远处的树林中。
月色下,他看见一个墨色头发的男子从里面步出。
许墨遥遥地望向树林的某个方向,眸光深深。
是程渊的人?
不,那股能量波动应该不是。
许墨皱了皱眉,抬手望向自己的手心。
自从他失去对精神系Evol的掌控后,也同时失去了对Evolver的能量感知能力,以往他不可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才有所察觉。
许墨不动声色地咬了咬后槽牙。
他突然感觉到了恐慌,那种曾经想要保护最珍视的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被伤害的无力感,又重新袭上心头。
……
第二天的早饭,许墨和程七吃得各怀心事。
程七还在尴尬昨晚CD的那件事,时不时瞄一眼许墨,而他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跟催命似的。
“……学校很忙吗?”程七问。
“嗯。”他顿了顿,忽而想起她跟他说过,她不喜欢别人回答只回一个嗯字,于是又补了一句,“研究遇到瓶颈了。”
程七点点头,“那你去忙吧,我会乖乖的。”
许墨看着她,温柔地笑了,“我的小七一直很乖。”
程七吃完早饭后换上校服,和许墨打了声招呼后便出门了。
许墨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落下来。
目光落在章辰西给他发来的短信上:
【Evol并没有重新沉睡,只是波动的形式改变了,通过分析你觉醒时的因素,想要唤起原来的波动形式,也许还有一种方法……】
上课铃打响。
高老师脚底生风地走进了课室。
“请同学们将书本翻到……”她刚打开讲义,余光看见有人往门口一站。
少年的背后是蔚蓝的天空,金色的银杏树,白色的衬衣领口张扬地解开两格,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下身的衣角扬在风里。
他直盯不远处的褐发女孩,开口道:
“程七。”
程七被吓得一个激灵,侧眸,只见白起已经大步走到了他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黑黑的影子压在她的身上,神情认真:
“你听我解释,昨天那张碟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
一下子,全班的目光都投在了她身上。
“白起!怎么又是你!”高老师气急败坏地抄起粉笔扔他。
白起反手接住了粉笔,皱着眉,心情很不好的样子,“老师您能等会儿再说吗?先让我把话说完!”
高老师:“……好,好,你们现在这些孩子,真是长能耐了。”
程七觉得很尴尬,满脸羞红,把头埋得很低,恳求似的攥住白起的衣角说:“求你了白起,别在这说行么?大家都看着呢……”
白起一愣,随即说:“那行,我们出去说。”
他牵起程七的手腕就想往外走,程七被吓得往后一缩,“你、你干吗呀,还在上课呢!”
“不是你说要换个地方吗?”
“我的意思是让你赶紧回你自己班上上课!”
“那不行,这件事关乎我的人品,必须得说清楚。”
见程七不肯走,白起转头对高老师喊了一句:
“老师,把你们班学习委员借我一会儿啊。”
不等程七反应,他一把将程七扛在肩上,走出了教室。
高老师:“……”
悦悦:“……”
全班同学:“……”
“白起!你放我下来!”程七趴在白起的肩上手脚乱蹬,他却抱得很紧,压根不给她逃开的余地。
“不放。”他淡淡地说。
“你放我下来!”
“不放。”
“你……!”程七咬了咬嘴唇,鼻尖一红,哭了起来。
来到操场旁的长椅,白起才将程七放下。
他看着女孩红着眼眶抽噎的模样,无奈地说:“……你们女孩子怎么这么喜欢哭,我又没对你干什么。”
程七哭得声音断断续续的,“你、你还想对我干什么……”
白起脸一红,“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程七胡乱地抹脸上的眼泪,哭腔说:“之前悦悦跟我说你好几次把女孩欺负得哭了,我都不信,现在我相信了,你就是个坏人。”
白起一脸懵,“我什么时候把女孩欺负哭了?”
程七指了指自己,“你天天都欺负我……”
女孩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柔软的哭音,像是指责,更像在撒娇。
白起没忍住,笑了出来,“那我也只欺负你一个。”
“哦。”程七不想理他。
“行啦,你别哭啦。”白起伸手去帮她抹掉眼泪,“你再这么哭我都要疯了。”
见女孩不说话了,白起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先来数一下自己的罪行。首先头发那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白起越说越觉得自己蠢,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我只是想截一段银杏枝送给你,没想到搞成了这样。”
“裙子的事……是我不对,我没考虑到扬起树叶的同时,还会把女孩的裙子也掀起来……”
程七:“……”
“碟片的事,我听说你喜欢看《美少女战士》,所以托人去找的碟,没想到给弄错了……”
他说这话时很真诚,带着一丝愧疚,又带着大男孩特有的羞涩。
他不是那种脾性温和细腻的男生,但他从来不会藏藏掩掩。
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笨孩子。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对女孩子好,但是我会努力去学。”他认真地凝视她,“你……不要把我拉黑,行么?”
程七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一只大金毛狗狗哦。”
白起一愣,见女孩笑了,他面部的神情也愈加柔和起来,“你笑了就是不生气啦。”
“谁说的。”程七嘀咕着,“你做的那些事,真的很过分。”
“那……为表歉意,我请你吃棉花糖?”
“嗯?谁告诉你我喜欢吃棉花糖的?”
“呃……你那个同桌。”
“好啊,原来一直都是悦悦出卖我!”
程七起身,佯装生气便要往回走,被白起一把拉住手,“真的不吃吗?我知道有家店的棉花糖特别好吃。”
她看了看时间,“现在?还在上课呢。”
白起不屑,“逃啊。”
“不行……我不能……”程七摆手。
白起一挑眉,“要我扛你?”
程七:“……”
白起跨过栏杆,朝学校低矮的围墙处走去,朝程七招手,“走啊,傻愣在那干什么?”
程七有点犹豫:“可是高老师很凶的……”
“出都出来了,还回去?回头她找你,你就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他上前一把将程七抱起,气流在周身卷动,下一秒,他们就飞到了墙外。
“反了反了!连学习委员都公然跟着男生逃课,以后班上的纪律还要不要管了!”
一下课,高老师怒气冲冲地走进办公室,把手上的教科书一甩,抄起学生的入学资料,翻到程七那一页,对着上面家长联系电话拨过去:
程七父母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高老师视线往下面的联系人移了一格,落在“哥哥”那一栏上。
恋语大学实验室。
许墨正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眉心深拧,有微冷的汗从他额角滑落。
手机铃声将他吵醒。
许墨缓缓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眼底有着破碎的光芒。
他的意识重新清醒地回到脑海,环顾了实验室一周。、
只是梦。
梦里血腥而真实的场景再一次缠绕在他的脑海。
……好久没再做过这个梦了。
自从有她陪伴以后。
他拿起手机,是一通陌生的来电,接通:
“您好?”
“你好,请问是程七同学的哥哥吗?”电话那头道。
“……对。”
“我是她的班主任。”高老师听见那头是个十分年轻的男声,有些迟疑,“程七同学父母的电话打不通——”
“呃……父母亲目前正在国外工作,时差关系,可能没办法及时联系上,您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可以了。”
“程七同学最近在校表现情况不佳,有逃课早恋迹象,希望做家长的多劝劝孩子,高一正是打基础的时候,不要把时间花在没必要的事情上。”
许墨皱眉正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听到老师的最后一句话,他缓缓地抬起头来:
“……早恋?”
作者有话要说: 许墨:解剖刀我消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