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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温柔陷阱（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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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样浓烈的爱情一生只有一次，
但一生也只需要有一次，才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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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程扬影视公司。
熬了一个通宵的程七，此刻正顶正一双巨大的黑眼圈，像咸鱼一样趴在电脑前，手指机械麻木地滚动鼠标，翻看着邮箱里各路专家发来的邮件。
“这期节目有想法了吗？”脑袋同样凌乱的顾梦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幽魂般脚步虚浮地飘到她身边。
为了自闭症儿童这个节目，她们死了几亿个脑细胞。
程七丧气的回答：“这些专家的研究方向都不一样，而且还有很多建议是相互矛盾的……”
“那怎么办？”顾梦崩溃地抓了抓头发，“要不我们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吧？”
“不行！这种主题如果随便做的话，很容易出问题的……”程七站起身，关闭了电脑的界面，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我想起有个人，说不定……”
她掏出手机，拨出了许墨的电话，电话连线的提示音响了一下又一下，却没有人接听。
晚上十点，程七坐在自家沙发上，看完了最新的《发现奇迹》，她开着客厅的门，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许墨的家，已经这么晚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连着几天的熬夜，程七有些吃不消了，眼皮马上要重重地覆盖下来，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十二点了。
在彻底被睡魔打败之前，程七又打了一通电话给他，还是没有人接。
她放弃了，扑通一声倒进沙发里，呼呼大睡过去。
大门敞开着，冷风从外面灌进来，睡梦中的程七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娇小的身躯在沙发上婴儿般缩成一团。
外面传来电梯到站的声音。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看见躺在沙发上睡着的程七，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包，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生怕惊醒了她。
他从卧室里抱出被子，轻轻为她盖上，挡住了从外面袭来的冷风。被子厚实而温暖的温度一下子包裹了她，她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睡得香甜。
看着女孩安静的睡颜，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浮现在他的脸上，他伸手将落在女孩脸上的发丝别至耳后，而后他重新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啪嗒——”
程七听到关门的声音，迷蒙地转醒过来，她努力睁了好几次眼睛，才没再次睡过去，她伸了个懒腰，却意外发现自己身上被盖上了被子，大门也被关上了。
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却听见外面再次传来电梯到站的声音——
她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跑到门口，透过猫眼，看见穿着黑色外套的许墨走进了电梯。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啊？！”墙上的时针滴答滴答地走着，告诉她已经是深夜的事实。
“这么晚他还要去哪里？”
她一下子睡意全无，换了一身便装，戴上鸭舌帽，决定跟着许墨出去。
虽然是夏夜，但凌晨一点空旷的街道上刮来的凉风，还是足以让她狠狠地打颤。
她蹑手蹑脚地跟在许墨身后，发现他走进了转角的一间酒吧。
“……许大教授居然深夜泡吧？”程七不可置信地看着许墨走进酒吧的背影，如果那不是货真价实的许墨，她简直怀疑自己需要去眼科挂个号。
一个穿着艳丽身材火辣的美妞见到许墨，热情如火地从里面迎了出来，对许墨很是熟络的样子说：“帅哥~今晚又来玩呀？”
“嗯，你好。”许墨礼貌地微笑。
“又……来……玩……”程七默默躲在树后吐槽，“看不出来他还是老手了啊……”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要喝点什么吗？”
程七跟着许墨进了酒吧，一个头发染得像五颜六色的鸡毛掸子的男子走过来问她。
“不、不用了……”她一脸尴尬地拒绝，仰着头四处寻找许墨的身影。
酒吧里的音乐开的震天响，舞台上的摇滚乐队像磕了药一样的嗨翻天，舞池里衣着性感的男男女女们正在随着音乐狂魔乱舞，她看见许墨站在舞池的一角，几个身材火辣的女孩围在他的身边，也许是因为音乐声实在太大了，好几次女孩把耳朵凑近许墨的唇边，在听清他说了什么之后，捂着嘴娇羞地笑起来。
而许墨的脸上始终维持着礼貌的微笑，他明明是在笑的，眼底却没有什么温度。
他似乎往这边看了过来。
程七被吓得猛地一缩脖子，吭哧一下撞在了吧台上。
“哎痛痛痛——”她捂着被撞痛的额头，眼泛泪花。
不远处的男子微微皱了皱眉。
等程七再抬起头的时候，许墨已经从酒吧的后门走了出去。
她连忙跟上。
离开了那个喧嚣的舞池，深夜安静的街道竟显得意外的美好，清新的空气吹散了酒吧里的烟酒气和浓浓的香水味，程七用力地吸了一口，感觉真是心旷神怡。
许墨好像还是没有要回家的意思。
她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深夜街边昏黄的路灯照在这条只有他们二人的街道，他的影子落在地上，被漆白的月光拉得斜长，猎猎的风吹动他黑色的发丝，长长的大衣在他身后翻飞。
他像是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追随，他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过头，略带冷光的月色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的瞳色幽深，映着月光显得更加清冷，像是藏匿着数不尽的秘密。
程七躲在一处建筑后面，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被发现。
她跟着许墨走完了整整一条街，直到看着他走进了一家午夜小剧场。
程七等了十五分钟，还是没等到许墨出来，她心一横，决定也进去看一看，对门口卖票的小哥说：“刚刚那人买的什么票？给我一张！”
卖票小哥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高数书，正昏昏欲睡，听到程七这么说，一脸怀疑地问：“这种电影……你真的要看？”
“给我！”她一把夺过小哥手里的门票，给了钱，怀揣着一颗紧张的心情踏进了电影院。
许墨坐在中间靠前的位置，她悄悄地坐到最后排，埋伏下来。
一艘巨轮出现在画面里，耳边响起的是Celine Dion那首经典的《My Heart Will Go On》，那艘号称“上帝亲自来也弄不沉”的巨轮停泊在码头，大烟囱正朝外排出灰黑的烟气，在老旧的黑白画面里，数千人站在码头的围栏上挥手，与自己的亲人告别。
那时候的莱昂纳多还不是现在那个提着水.枪，穿着四角裤，留着满脸络腮胡子在青青草地上尽情放纵奔跑的怪蜀黍，他一头迷人的金发，削瘦的面庞，深邃的眼眶，碧蓝的眼瞳，嘴边叼着一根细长的手工烟，手里抄着一副好运至极的扑克牌，赢到了两张穷人连做梦都不敢想的船票。
而正是这张船票，改变了他的一生。
程七这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票。
“居然是世界经典爱情电影轮播……”程七一时间有点无语。
她看见许墨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一边看着电影，一边神情认真地在平板上记录着些什么。
“天才的脑回路真是难以理解……”优美的画面配合Celine Dion天籁般的歌声，加之几晚没休息好的疲倦，程七又大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倚在电影院的座椅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侧响起：
“程七，醒醒，5点了，影院马上就要关门了。”
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看见了一片漂亮的颈脖，以及……许墨的下巴？
“……？！”
程七一瞬间清醒了过来，看见许墨眼里难掩的笑意，一片嫣红瞬间从她的脖子烧到耳根。
她的脸上满是跟踪被发现后窘迫的滚烫。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并没有去询问她为什么在这里，而是巧妙地绕过了这个话题，“你也喜欢来这里看电影？”
“啊……是啊……”程七跟着许墨走出了电影院，发现门口的售票小哥正一脸打趣地看着她，她假装仰头看向天空的云朵，“今天天气真好……”
“你们俩……哦~我知道了~”小哥一副“好了好了老哥我什么都知道”了的眼神在许墨和程七之间溜来溜去，最后给她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识相地闪开了。
“哈哈哈……这个人好奇怪，我又不认识他……”程七尬笑着，转头正对上许墨的目光，他的眼里的笑意是那么的明显。
“哦？是这样吗？”他故意拖长了尾音。
……这么拙劣的跟踪手法不被拆穿才怪。
程七几乎当场就想在地上刨个洞把头埋进去。
“喜欢昨天晚上放的电影吗？”许墨似乎并没有打算追问她为什么会深夜出现在影院的事情。
“当然喜欢啦。”程七心里松了一口气，“我记得我第一次看《TITANIC》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的。”
“你觉得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爱情吗？”他淡淡地问，脸上没有表情，“一个人，真的可以因为爱情，而心甘情愿地为另一个人赴死吗？”
他的目光无声流淌在她的脸上，认真地等待着她的答复。
“嗯。”不知道为什么，程七鬼使神差点了点头，她分明只是一条从来没尝过爱情滋味的单身狗而已，“爱情的本质不就是应该这样吗？热烈而纯粹，为所爱之人毫无保留地付出一切，哪怕明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没有明天，但是只要想到对方能够幸福地活下去，就足够了。”
“但他们的感情最后并没有得到善终。”他眼底的光芒收敛起来，变得沉敛而幽深。
“也许这样浓烈的爱情一生只有一次，但一生也只需要有一次，才不枉此生。”她说。
“是吗……”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他抬眉静静地望着她专注而认真的脸庞，“如果已经预知了故事的结局，却还是奋不顾身地深陷其中，这样的感情，不是显得很不理智吗？”
“不会啊……爱情本来就是疯狂而又不理智的……”程七挠了挠头发，“难道你以前没有因为喜欢一个人，而改变自己吗？”
听到这个问题，许墨像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没有。”他干脆利落地回答。
“……”程七一时语塞，想起许墨跟她说的那个与她很像的女孩，她情不自禁地问出口：“那你说的那个和我很像的女孩……”
他听到这个问题，眼神有些闪躲，避开了她的视线。
“我不知道。”他轻声重复了一次，目光垂得很低很低，自言自语般地说，“我不知道……那样的情感，是不是就叫做所谓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开新文预收啦~《死神也要谈恋爱》，戳进作者专栏可见~目前努力存稿中~欢迎收藏蹲坑~跪求小天使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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