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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监禁? ...

  •   (几日后 二番队地下特别监理处)
      变故从来都是和突如其来、促不及防这些词紧密相连的。所以直到双被带进二番队地下那个被称蛆虫之巢的特别监狱的时候,她仍就没搞清楚为什么...
      为什么前天还在指导自己鬼道练习的人,突然被逮捕,并交由中央四十六室审判;
      为什么浦原大人会犯有进行足以威胁瀞灵廷安全的危险实验罪终身流放;
      为什么跟她约好要做瞬步练习的夜一大人没有按时出现;
      为什么夜一大人被不明不白的褫夺了二番队队长和刑兵总统帅的职务;
      为什么碎蜂会率领刑兵到四番队执行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拘捕她;
      为什么中央四十六室那些据说是非常贤明的大人们一致认定她是浦原大人违禁实验所制造出的危险怪物;
      为什么因为收留她的关系,烈大人要被限制行动六个月;
      为什么他们告诉她,她以后都必须呆在这个特别监狱里...
      可是,烈大人说过,她不是怪物的。
      浦原大人说过,她就是双,卯之花双的。
      那么...为什么还要关住她,她没有做错事,她觉得浦原大人也不会做那些所谓的危害瀞灵廷的危险实验,可是如果他们没错,那是谁...错了?会是中央四十六室的判决有问题吗...可是,那不是号称瀞灵廷最公证的地方...那么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呢?
      她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不过不要紧,现在她似乎是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慢慢想,她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呆多久,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是觉得这种黑暗、寂静的气氛似乎很熟悉,很自然,仿佛天地之间就只有她一个而已,她好像...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情景一样。
      只是似乎又有哪里不同,至少现在她有不少可以回忆的事情。她不想有一天再像那次醒来一样,脑中只有一片空白,所以她会把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发生的每件事,见到的每个人,学到的所有东西,都不断的在脑子里回想重放,不然她怕在这里呆太久自己会忘记,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但她,无论如何不想忘记那种自左侧缓缓溢满全身的暖暖的感觉...

      ——————————————偶是时间流逝的分隔线———————————————
      (很久以后)
      双抱着自己的被锁链栓住的双腿蜷缩在墙角,血红色的眸子望着远处的某一点没有聚焦,火红色的长发随意散落在周围。这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已经晋升为二番队队长的碎蜂每次来探视时,见到的情景,几乎可以说是从没改变过的姿势,唯一的变化,大概就只有双那头耀眼红发的长度而已。
      碎蜂曾一度怀疑坐在那的不是双本人,而是一个毫无半点生气和存在感的,已经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的雕塑,只是每当她在牢房外站定,唤一声那红发女子的名字,那人便会抬头朝她张看一眼,点一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继续维持那个不变的姿势。她印象里,双被关进来以后,和她最长的一次对话,就是问她卯之花队长是不是不会受到牵连,浦原队长是不是没有被抓回来,还有...夜一的下落。
      双没问过她自己已经在这呆了多久,所以她也没主动告诉过双按照规定,即使现在她已经身为二番队队长,对于被认定为特别危险,异端一般存在的需要单独看押的人,也只能每隔四个月才能巡视一次,而这次是她第四十二次来这里探视。(某萧乱入:就是说偶家可怜的小双双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已经关了十四年...呃,萧绝对没有偷懒混时间,但在尸魂界就是没有时间感念嘛...(耸肩)这得去找久保,跟偶米关系~)
      双没问过她自己到底会被关多久,所以她也没说过,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是终身监禁。
      双没问过她有没有人在努力想办法救她出去,所以她也没说过,不仅卯之花队长一直在外面想办法向中央四十六室为双申诉,连朽木家现任的家主朽木银岭大人也站出来说过话,只是,都尚无结果,其实,也好在双没有问过她,不然她也许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在碎蜂队长转身准备像以往一样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人低唤了一声,“碎蜂。”
      碎蜂微微一愣,回头去看依旧维持着那个环抱着双腿,下巴抵在自己膝盖上姿势的女孩,有那么一瞬间,碎蜂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直到她真真切切的看到双的嘴唇在动,再次听到那种平直没有起伏的声音。
      “你,”双微微仰起头,隔着监牢的栏杆看着外面披着白色羽织的人,“很怪。”其实,每一次她都想说的,自从碎蜂第一次穿着那代表队长身份的白色羽织进来看她的时候,她就发觉碎蜂身上的感觉不一样了,具体是怎么样她形容不出来,只是,她可以肯定眼前的碎蜂和以前经常和自己一起做格斗练习的碎蜂不一样了,而且,之后碎蜂每一次来,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仿佛在碎蜂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不见了,或者说是,死掉了。烈大人教过,不可以随便去揭开别人想要掩饰遗忘的事情,所以她从来都不说,可是烈大人同样也说过,如果是当做朋友的人,即使知道对方不愿意听到你说的话,但如果对对方有益的话,仍然是要说的。
      “碎蜂,变得,我不认识了。”凌厉吧,这是她目前所掌握的词汇里,唯一能挑出来用用的,每一次碎蜂来这里,她都觉得碎蜂越来越像一把凌厉的刀,好像越磨越锋利,越发的寒气凛凛,反正就是跟那个时候在夜一大人身边,偶尔会微微勾起唇角露出略带一丝腼腆浅笑的碎蜂,不一样,“为什么?”
      双轻眨眼了下血红色的眸子,直视着碎蜂那双越发凌厉肃杀的黑眸,“碎蜂以前,不是这样,”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说过这么多的话,组织语言似乎都有些吃力,“在夜一大人身边时,不是这样。”
      双清晰的感觉到,在自己说‘夜一大人’四个字的时候,碎蜂身上那一刹那的煞气逼人,于是她皱眉,全然不解,“为什么?夜一大人...”
      碎蜂冷冷的开口打断她的话,“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夜一这个名字。”

      “夜一?”双茫然的看着碎蜂,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她记忆里,碎蜂从来都是喊‘夜一大人’的,“为什么会忽然变了?不是夜一大人了吗?”
      “忽然?”碎蜂微微眯起眼,“双,你知道,你已经在这呆了多久了吗?”
      “久?”双轻轻的摇了下头,她没有概念,久吗?她不知道,她脑子里,只有在瀞灵廷那段不到一年的记忆,从进来这里以后,她从头到尾一天不差的,一个画面一个人,一字一句,细细的,完整的回忆过十五遍。
      碎蜂薄唇微启,冷冷的丢出一句,“十四年。”
      “哦。”双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并不怎么惊讶,因为她实在分不清十四年和一年有什么区别,最起码,她不觉得这十四年比那一年长多少。
      碎蜂缓缓攥紧自己的拳,“这些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更足够忘记很多人。”这已经足够她坚定自己的心,坚定绝对不原谅,那个让她失望透顶,背叛了她所有信赖和尊敬的人的心,她发誓会变强,强到可以靠自己的双手亲手抓到...夜一。
      双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句‘为什么’卡在喉间,最终没有问出口,她低下头,恢复最初的姿势。不知道为什么,碎蜂那样的眼神让她有一种想叹气的感觉,怪怪的,很别扭,反正是不舒服的感觉。
      碎蜂再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在走出特别监牢的第二道监锁的时候,那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的没有起伏变化的碎碎念钻入耳中,让她整个人微微一僵。她听到双似自问自答的说,“那么,夜一大人说浦原大人和碎蜂是在她浴血战斗时,可以一直站在背后位置的人,这,也会变是吗...”原来,那个人,还说过这种话吗,是什么时候...她竟然已经忘记了,可是,既然是这样...那么,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呢,夜一...大人?
      碎蜂回头看向双坐的位置,只是那里太黑,她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而已,又那么一段时间碎蜂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直到彻底平静下来,她才开口,“卯之花队长一直很担心你。希望下次,我可以带好消息来,再见。”只可惜,希望终究是希望,那个期盼的好消息,最终,是由那位和碎蜂队长一样上任没几年的,温和斯文的五番队队长。

      坐在黑暗中的双轻点了下头,微微扬着头看着碎蜂离开的方向,“再见。”直到听到三重大锁全部落下,才再窝回原来的姿势。她当然知道烈大人在担心,她记得当时被刑兵带走的时候,烈大人的表情,碎蜂的眼神,和勇音副队长的焦急神色,那些都是她非常宝贵的记忆,她都记得,会一直记得。
      双眨眨眼,伸手摸了下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眼睛有点发胀,好像还有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双歪着头斜靠在旁边冰冷的杀气石墙壁上,其实她还有个想问的问题,碎蜂和浦原大人是在夜一大人浴血奋战的时候,可以一直站在背后位置的人,那么她呢...她有这样的人吗,或者说未来她也可以有这样的人吗,烈大人可以算是吗,或是其他什么将来她会遇到的人里...会有吧?如果有一天她可以从这里...出去的话。
      说起来,这还是她进这里以后第一次想到...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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