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双》江**萧

54、解释！

　　大约是在一个月之后，瀞灵廷那樱花繁盛的四月里，卯之花双副队终于获准出院。
　　清晨，朽木白哉步入队长办公室的时候，久违了的熟悉茶香早已浸溢满室，窗前的紫色桔梗正随着微风欢快的摇曳摆动，那正在归整文件的女子抬头看他，眉目疏朗安静，血红色眸中有流光婉转，而后她微微低下头，风轻云淡的唤一声，“队长，”问候一句，“早上好。”
　　“早。”他回得淡漠清冷。只是，视线微垂，看向她。后而，四目相望，对视一眼，她再次埋下头，后撤一步。
　　他收回视线，从容举步，优雅落座。
　　她奉上当日急待处理的文件和行程备忘录，静静退下。
　　无须半句多言，一如之前多年来六番队的每一个清晨一样，在一片寂然静默之中，开启一天的忙碌。
　　那日，窗外的樱花开得恣逸繁盛，烂漫似锦，绚丽如缎。
　　他端坐在桌前，握着透着暖意的茶杯，蓦然忆起多年之前，在那漫天红枫之中，她也是这般低眉顺目的告诉他：队长，我，一直都在的。
　　是的，她自始至终都在他左右的。
　　淡如香茗地缭绕，绵绵无息地渗透。
　　不管怎么说，双副队伤愈归队，最高兴的莫过于六番队的全体队员，因为那天，笼罩六番队上下一月之久的不明寒冷低气压，终于消散了。
　　只是，在双副队出院归队当天下午，十三番队的志波副队长就得到消息，火急火燎赶到六番队借人，只丢下一句，‘卯之花，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全靠你了’，拉了人瞬步就走，余下一群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六番队队员在疑似开始逆袭的寒流中瑟瑟发抖。

　　由于某人的过于迅速，直接造成了双到达十三番队队舍之后，仍搞不清自己被拉来的原因。
　　“海燕副．．．”
　　“副队长！队长找您半天了。”双才要询问，便被虎彻清音的大嗓门打断，“哎？双副队？啊，您好。”
　　双点头回礼，“你好。”
　　志波海燕挠头想了一下，最后用力一拍双的肩膀“卯之花，我离开一会，很快回来。这就拜托你了，都马上就到，请你一定帮我解释清楚。谢了！”说完，拖着清音，又一阵风似的跑了。
　　双站在原地眨眨眼，抬头，望了眼湛蓝的天空，真搞不懂，怎么十三番队的人除了浮竹队长，全都来去如风，天天都匆匆忙忙的？还有，海燕副队貌似还没告诉她谁是‘都’吧？再说，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要解释什么，就被拜托了半天。
　　她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会，找若昼或露琪亚打听一下，应该就会知道都是哪位了。
　　双忽然感觉到有陌生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侧头望去，海燕副队离开的那条走廊上，不知何时走来个素衣女子，短发俏丽，雪肤樱唇，而那双仿若有水波流动的湛蓝眸子正饶有兴味的盯着自己。双顿时身型一僵，迅速移开视线。

　　这时正巧有女性死神抱着文件走进队舍，双远远的看到她在望见自己的时候神色微变了一下，因而顿住了上前询问的步子，没想到那女性死神踌躇一瞬，反而径直走到她面前，“您好，卯之花副队长，请问您来十三番队有什么事吗？”
　　“你好。”双回礼，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对方，“我．．．呃．．．”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被拉来这里到底为什么事。
　　那女子略微迟疑了一下，试探的问了一句，“您是要找．．．志波副队长吗？”
　　“不是的，是海燕副队拉我过来的。”双语毕，即刻发现对方忽然眸光黯淡，不解的眨眨眼，难道她说错话了吗？“请问，丹羽若昼和朽木露琪亚在吗？”
　　“丹羽七席带着一分队去巡视了，我记得朽木是一分队成员，应该要到傍晚才回来。如果卯之花副队您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告辞了。”那女性死神转身准备离开。
　　“抱歉，请稍等一下。”虽然明显感觉到对方的不甚友好，但双还是下意识的唤住对方，因为她余光瞥见之前那素衣短发的女子，已经站到了那女性死神的身旁，“请问，十三番队，有没有一位叫做‘都’的死神？”
　　那死神回身，眸中浮现一抹戒备之色，“您找都有什么事吗？”
　　“是海燕副队让我．．．找她．．．”双说到一半，一贯平直没有起伏的声音忽然越来越小，因为此刻她清楚的看到，那素衣短发的女子就站在身旁，正单手抚额，一脸受不了的摇头，“解释。”
　　“您有什么需要向都解释的吗，卯之花副队长？”
　　双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觉得没有。”完全没注意到面前那女死神的脸色，正式进入无敌碎碎念的无我境界，“我本就不认识什么都，甚至可以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而且我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做过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需要当面向别人做出解释。但海燕副队之前特意去综合救护所拜托我，今天又不由分说的拉我来，应该是对他很重要，所以．．．”

　　双还没念完，那素衣短发的女子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她，“拜托！双大人，您到底是在帮忙还是在坏事啊？您这根本不是解释，简直是示威啦，都会误会得更厉害！”
　　双赶紧一甩头，看向那似乎完全没听到那短发女子说话的女死神，“抱歉，我扯远了。”她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不，您说得很明白了，卯之花副队长。我就是都。再见。”都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双一个人愣在原地。
　　“双大人！不要假装看不到我，你听得见我说什么的！”素衣短发的女子双手叉腰，在双耳边大吼，“快追上去啦，不然海燕会被您害死！这么下去，他再说什么，都不会信了！快喊住她啊！！！”
　　双迟疑许久，直到都即将走入回廊尽头，她才用力咬了下唇，瞬步追了过去，“请等一下都小姐。”虽然她一直极力想说服自己看不到听不到这些别人见不到的．．．人，但，事实是，她很早就看得到它们的存在．．．即便她自己多么不想承认，这也，的确是事实。
　　她跟在都身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素衣女子急得跳脚，最后喊道，“双大人，如果您真的想帮海燕的忙，那么我说一句，您说一句，别多问问题，行不行？”
　　发现都阴郁得厉害，双只得朝她轻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那女子说一句，她便向都重复一句，“都小姐，之前我没太搞清状况，而且再医院住得太久，思维都混乱了，一时失言，请你千万不要误会。海燕副队他请我来，就是希望我想你说明，早前那本《瀞灵廷通信》上的报道，是乱写的，根本不是事实，我跟志波海燕副队长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那个时候，我是在拜托海燕副队照顾即将入队的朽木露琪亚，你去查一下露琪亚的入队时间，就会明白了。我跟海燕副队真的只是谣传而已，因为当时我们彼此都没在意，没有刻意解释，所以才会让很多人都误解，以为我们是一对。”
　　都终于停下步子，回头，将信将疑的看着双，那素衣短发的女子朝双点点头，示意她再接再厉，于是，双顿了一下，看着都的眼睛继续同声传递那女子的话，“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我的．．．”双停了一下，那素衣女子朝她用力点了下头，又重复了一边，要她一定要说，双无奈，只得按她的话继续，“我的．．．心上人．．．其实另有其人。海燕副队他则是真心喜欢都小姐你，所以，也只有在你面前才会紧张到失了平时的分寸，如果你不讨厌他，就请一定给他一个机会，试着交往看看，不要因为这些无聊的谣言，轻易抹杀掉心里的好感。”

　　都看着双微迷了眸子，诧异她突然变得能说会道，更重要的，是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她的建议。
　　“你看，我们今天才见第一面，骗你对我又没什么好处。我只是出于做朋友的义务，才来帮海燕副队把之前的误会解释清楚。至于你们以后会如何，我只能说，我祝福并期待着，但这毕竟还是两个人的事。请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希望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很抱歉打扰你这么长时间，那么，我就告辞了，鞠．．．呃，”险些把‘鞠躬’也重复出来的双赶紧收住口，弯腰，浅浅鞠躬，“再见。”
　　“呃，”都赶紧还礼，“谢谢您了，卯之花副队。”她微微勾起唇，略带几分羞涩的微笑，“我会．．．考虑看看的。请慢走。”
　　双转身离开，在都看不到的位置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她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的。
　　“耶～搞定～”那素衣短发的女子跟在她身旁，雀跃的转圈，“太谢谢您了～双大人～喂，双大人您不要又不理我了，好不好！双大人～双大人～”
　　双皱眉，脚步越来越快，就差用上瞬步，压低了声音，“非常感谢你的帮忙，但我并不认识你，如果可以的话，也不希望再见到，还有，请不要这样叫我，我并不是什么大人。”
　　“耶～双大人本来就是大人嘛～”那素衣女子耸耸肩，“不过，既然双大人不想见到我，那我就先回去了，还有，我是捩花哟，双大人，现在认识了吧～再见～”
　　捩花？
　　双看着她消失的位置眨眨眼，微眯了眸子细细回忆，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在哪听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