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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噩耗? ...

  •   一周后的周五晚上,真央的食堂之中,双和若昼面对面坐着用餐,若昼边吃边唧唧喳喳的说着,双只是安静的聆听偶尔开口问个‘为什么’,有泽学长一如既往的凑巧路过,自认为自自然不过的和她们坐在一起,一切都和平日一样,完全没有任何不同。直到坐在她们斜后方的一桌人聊天的声音过大,内容径直灌入双的耳中,让双的全部动作倏然停止,仿佛定格一般。
      若昼看着她,诧异的询问,“怎么了,双?”
      “双,你没事吧?”有泽龙之介也侧头,关切的看着她,“怎么好好的,脸色都变了?”
      双怔在那,还没能完全消化掉刚才听到的话,她,应该是听错了吧,要不就是刚才那些学姐说错了,怎么会...“银岭大人...她们刚才说朽木银岭大人...过世了,”双抬头望着若昼,血红色的眸子之中有一丝少见的慌乱之色,“是谣传,对吧?”两个月前...去年十二月白哉他们那届六回生毕业典礼的时候,银岭大人还好好的坐在台上啊。
      “原来是这件事啊,从前天不就开始传了,你们还不知道是吗?”有泽学长先若昼一步回答,“听说周二的时候三番队在剿灭大虚的时候陷入危机,向总队求援,之后朽木队长率六番队前去支援,在大虚斩杀的已经差不多的时候,朽木队长命令一部分队员先将急需救治的伤员送回来,由他带部分六番队队员做最后的善后工作,这本来是完全正确的决定,但谁会想到那些虚也会来援兵...反正...之后技术开发局和朽木队长他们的联系断过一阵,等检测到又出现大虚,再派人过去支援的时候...听说那时候朽木队长已经不行了,好像是...还没送到四番队就已经...殉职了。葬礼,好像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吧?”
      若昼见有泽学长说完,双还是怔怔的望着自己,跟着点头,“恩,好像就是这样的,我上午有听到班里的女生在议论。”
      有泽不屑的瞥了眼若昼,“切,你们女生关心的,估计都是下周一那件事情吧?我们班上的女生也是,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烦死了。朽木家的家主是很伟大,但在这种情况下接任,根本没有什么好高兴的吧,这些女人也真是的,就知道跟着乱起哄发花痴,完全不知道考虑一下别人的心情,说起来那冰块也怪惨的。”
      “对了,”若昼好奇的问,“我们班上那些人还说,六番队队长的职务,估计也会先给朽木学长留着,等他可以胜任,是真的吗?”
      有泽耸肩,“应该是吧,怎么说也是尸魂界第一贵族,在护庭十三番里是一定要有一席之地的嘛,而且朽木队长还是殉职,哎?双你去哪?!”

      双对他们两人之后的对话置若罔闻,她只是本能的放下手里的碗筷,几近无意识的起身,瞬步离开。
      银岭大人...死了?
      那位看起来很威严,但对她说话时,从来都是和蔼可亲的银岭大人;那位指导她练习时从来都认真严格的银岭大人;那位每次都会耐心回答她问题,从没有过半点敷衍或不耐烦的银岭大人;那位有时在走廊上遇到,还会随口跟她聊几句,关心一下她在朽木家住得是否舒服的银岭大人;那位白哉...最尊敬的祖父...银岭大人...过世了...不在了。
      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连接流魂街和瀞灵廷之间的那四道大门之一的北门——黑陵门前,只是她却忽然,迟疑了。
      她来这里,又能做什么呢?
      她身上现在没有入庭的凭证,是可以挑战守门人,再进去,可是,进去之后呢?去参加...葬礼吗?可是,她这样的家伙...一直是被当作怪物,当作来历不明的犯人监管在朽木家的人,有什么资格进入灵堂?甚至,也许还没到灵堂就被抓起来关回那蛆虫之巢了吧?而且,还很可能再给烈大人、碎蜂,甚至是白哉添麻烦...
      双抬头,望着眼前那道高大的门。如果,她是死神就好了,那样在就理所当然应该在里面不是吗?真是的,当时,为什么要拒绝跳级呢,如果那个时候接受了校长大人的好意,那么,现在她应该已经和白哉一起毕业,进入瀞灵廷里面,成为真正的死神了...
      双在那里站了很久,思虑再三,犹豫再三,最终,她侧身,朝记忆中朽木邸宅的方向深深的鞠躬,这大概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双转身,往真央的方向走,可惜双脚再次不听使唤,自动移步到那一片枫林之中。
      即便是已至深夜,她依旧可以毫不费力的找到自己惯常坐着的那棵树,跃上枝头,将自己埋进枫叶之中。夜风有微凉,双屈腿,用双臂环住自己的腿,下巴抵在膝盖上,望着对面那曾经一度会有人的位置,摸出一片竹叶捏在手里,静静坐着。说起来,今天她,真的,不像自己呢,不说一句就跑出来,若昼她,会担心吧?
      可是,一想到银岭大人的事,她就,心里闷闷的很难受。
      在尸魂界这个地方,大家都是魂魄,人死了以后会来这里,可是这里的魂魄死了,就再没有可去的地方,真央教科书上说,死神的死,是归于虚无,灰飞湮灭。
      就是说...银岭大人,已经彻底不存在了...想到这个,她就,很难受。
      哎?!
      灵压?
      白哉的...灵压?
      双微微一怔,抬头,直起身来,难以置信的朝对岸望去,因为坐了很久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真真切切的看到对岸有一道人影。
      天太黑,她看不清,对面那人的表情,但她可以肯定那是白哉没错,因为周末经常在这里,她已经不只认得白哉的灵压,她还认得他轻到几乎没有的脚步声,身影轮廓,甚至是背影。
      白哉现在,是不是也很难过?应该是,比她还要难过很多倍对吧?

      一阵静默之后,双习惯性的将手中的叶片送入唇间,认真吹奏她唯一会的那首曲子。她从来都不太会说话,更不会安慰别人,她不知道这种时候能说什么,该做什么。只有这首曲子,从她第一听到开始,到后来每次吹,都会觉得很平静,所以,即便不知道白哉会不会愿意接受,但,这是她唯一可以想到,安慰他的方法,也是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是夜,那清亮却带着淡淡哀伤的笛音响了整整一晚。对岸那如双曾经说过的那般始终挺拔如一棵樱树一般的人,也就那么站了一夜,听了一夜。
      直到翌日清晨,双看到对岸那一直闭目而立的人,忽然睁开眼,转身离开,只是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下,站定,朝自己所在枫林这边微微一颔首,然后瞬步离开。
      双眨眨眼,伸手抚上自己微微有些破皮的唇,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白哉离开的身影,她觉得胸口越发的闷,闷得有些痛。
      只是,那个时候双还不知道,从这天以后,朽木白哉,就不再只是她以前认识的白哉了,现在的他,首先是朽木家的家主,然后才是,朽木白哉,而唯一的那一次例外...也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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