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她有失忆症》李暮夕

17、第017章 三人行

　　第017章三人行

　　尤戚戚回到家里，感觉手脚特别重。
　　脑子还乱成一团。

　　那边，徐英时还给她来了电话，说案子的事情：“情况有点不大好。”

　　尤戚戚现在哪里还管得了这个，迷糊了会儿，他都说大半了，她一声都没吭。徐英时也觉得不对劲了，柔声道：“戚戚，你怎么了？”

　　“……也没怎么。”

　　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说跟他说啊？

　　“老师，您忙，我去睡觉了。”

　　徐英时：“……好，那你早点休息，明早我跟你说刘良才的事情。”

　　“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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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起来，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慎红梅和尤国强都看到了。

　　慎红梅往面里打个鸡蛋，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我说看剧看的，你信不？”

　　慎红梅回她个“呵呵”。

　　尤戚戚赶到事务所，都快迟到了。徐英时正好拿着文件出来，撞见急匆匆的她，笑着喊住：“干嘛呢？”
　　尤戚戚硬生生停下，脸色尴尬。
　　“睡迟了？”
　　“嗯啊。”她含糊两声。有几个实习生从侧门出来，看到他们，都笑着跟徐英时问好，“徐老师好。”
　　徐英时笑着跟她们点头。

　　那几个实习生还没走，就站一旁，有些八卦地看着他们。

　　尤戚戚被看得不好意思极了，又想起那日在杨教授家里，周舒雪和那个检查员的话，脸上火烧火燎的。

　　徐英时倒是不躲不闪，跟她们对视，略一挑眉笑道：“你们几个，还有事儿吗？”

　　“没了没了。”

　　本来想看热闹，他这样说，几人反倒不好意思了，脚底抹油就溜。

　　徐英时回头，拍了一下她肩膀，把她推进了办公室。

　　回头，那几个实习生果然还躲在拐角处偷看，他很是无奈，瞪她们一眼，几人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尤戚戚懊恼地说：“我一世英名算是毁了。”

　　徐英时听得好笑，手里文件在她脑袋上轻轻打了一下：“这话该是我说吧？你能有什么英名？狗熊的名儿倒有点。”

　　尤戚戚不服气了：“您可不能这样说啊。”

　　徐英时笑出来：“不跟你开玩笑了，过来坐。”

　　他给她拉开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尤戚戚过去坐下。

　　他今日穿的是一件湖蓝色的宽松毛衣，有些复古，配着那副细细窄窄的金色眼镜，儒雅又绅士，颇有些文气。

　　他随意翻了翻手里的文件，道：“嘴长在别人身上，眼睛长在别人脸上，你管得了吗？越是表现地在意、窘迫，人家就越就是兴致盎然，越想探究。”

　　他居然看破了她的想法，尤戚戚愈加尴尬，垂着头没吭声。

　　过了会儿，才小小应一声：“嗯。”

　　徐英时把资料平摊到桌上，推到她面前：“刘良才保不住了，你早做打算，戚戚。”

　　尤戚戚怔了一下，猛地夺过那些资料，翻起来。

　　徐英时在她耳边说：“都在这里了，证据这么足，二审也不用准备了，我建议放弃。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刘良才不是无辜的。”
　　可是她偏偏不听。

　　徐英时又道：“那日，你跟南检一块儿去的现场，具体怎么样应该比我清楚。那旅店的五人，本身就不干净，是最近才来我们市的，经过调查，他们跟二十多年前的闸北灭门案有关联，是潜逃的嫌疑犯。”

　　刘良才那日杀人后，被那五人撞见，因为本身底子不干净，怕警察查，就达成了共识，帮他一起处理了尸体。

　　所以，尸体久久没有发现。

　　而现场距离那旅店那么近，警察调查时，他们却说没有听见动静，这显然就不合理。南凯枢当日上门，就是发现了这一点，心里感觉不妙，才带着尤戚戚当机立断，马上离开。

　　尤戚戚拧着眉：“不对啊，这么明显的破绽，警察调查是就没发现吗？”

　　徐英时说：“戚戚，我们这不是什么市局刑侦破案专案组，只是一个小地方的派出所，连专门的痕迹检验员都没有，技术难免达不到。”

　　尤戚戚被他说得脸红。敢情平日电视剧看多了，都觉得警方无所不能，忘了他们这就是个小地方了，而且，负责调查这案子的好像就是向北分局的一个所长吧。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事已至此。”

　　他把文件合上，起身，拍拍她肩膀：“去吃饭吧，戚戚。”

　　尤戚戚点点头，跟着他出去，一路上都是沉默，到了门口，才决定问起：“……老师，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啊？”徐英时对她笑了笑。
　　好像很奇怪，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尤戚戚闷闷的：“……这案子结束，您可不是‘常胜将军’了，这履历上就有污点了。”

　　徐英时听了就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常胜将军’，都是虚名，你见过哪个律师从来只赢不输的？除非他只接能赢的案子。”

　　这就是所谓的“趋利避害”，尤戚戚明白了。

　　他算是给她上了一课。

　　可是，徐英时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吗？

　　仿佛是察觉到她的想法，徐英时宽慰她：“别在意，这些个事儿，我是不在意的，你也别放心上。”

　　虽然他这么说，尤戚戚还是很内疚。

　　两人并肩走着，出来时，事务所里还有不少双眼睛瞧着这里。虽然徐英时宽慰过她，尤戚戚还是觉得不自在，半秒都不想多呆。

　　到了楼底下，徐英时说：“我们去吃川菜吧？我想吃辣的了。”

　　尤戚戚还没应，旁边有人鸣了鸣笛。

　　戚戚回头，南凯枢从关掉大灯的车里走下来，反手拍上了车门。注意，是用“拍”的，那可是好大的力，尤戚戚看得都牙疼，身子不由抖了抖。
　　这厮哪来这么大火气？

　　而且，他上这儿来干嘛？

　　看到他，尤戚戚更加尴尬了。徐英时这事儿还一筹莫展，被事务所里这么多双眼睛虎视眈眈呢，他也来凑热闹？
　　在看到他那张俊脸的那一刻，南凯枢那日的话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里——
　　“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

　　尤戚戚是天生的纠结狂和拖延症，事情一多，脑子就忍不住乱起来，平时有条不紊的节奏就会变得一团乱。

　　她感觉自己头都要炸开了。

　　真是两个男人一台戏！

　　啊啊啊……她在心里呐喊。

　　“巧啊，南检。”徐英时跟他问好。

　　南凯枢冷淡地点点头，分明不大友好，不过，徐英时也不在意，他也就是表面客套罢了。别人要讨好南凯枢，他可犯不着。
　　逢人问好，对人礼貌，只是他为人处世的原则罢了。
　　不代表他对这人有多看重。

　　所以，从外表看，别人是看不清徐英时的内心世界的。只能说，他的内心世界太深了，防备心太强，很难进去。

　　南凯枢说：“既然碰到了，就一起吃个饭吧。”

　　徐英时自然不好拒绝：“好的。”

　　尤戚戚瞪了南凯枢一眼，眼神鄙夷，意思是——你还真好意思，碰了面就要蹭吃蹭喝。

　　南凯枢毫不客气地回瞪回去，意思是——谁他妈要你付钱了？老子AA！

　　两人的撕逼能力已臻化境，几个眼神怼过去，就能明白己方和对方的想法了。这一切落入徐英时眼里，他没说什么，只是笑容有些淡了。

　　徐英时想吃川菜，尤戚戚赞成，南凯枢却道：“这大热天的，吃川菜不大好吧？”

　　尤戚戚怼他：“热什么热？我觉得凉快得很！”

　　南凯枢说：“运动少的人，当然凉了，尤其是脑力劳动，怪不得养得这么有营养。”

　　尤戚戚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说她不动脑子，膘肥体壮呢！

　　“你热，热死你！”

　　徐英时还真怕他们在大街上吵起来，忙打圆场：“我就是随嘴一提，吃不吃川菜无所谓，你们挑吧。”

　　尤戚戚还来劲了：“就吃川菜！他不爱吃就自己去吃好了，我们去吃川菜！”

　　南凯枢一听，表情别扭了一下，不情不愿哼了声：“川菜就川菜吧，平时脑子运动太多了，偶尔休息一下也好。”

　　尤戚戚“啧啧啧”了几声：“你害不害臊啊？”

　　他倒是笑起来，弯腰看着她鄙夷的脸，近得像是要亲她一样：“你是说我脸皮厚啊？”

　　“你知道就好。”

　　“你怎么知道我脸皮厚？你亲过啊？”他一脸得逞，笑得蛮开心。

　　尤戚戚就不开心了：“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还要跟我斗嘴？”

　　南凯枢不跟她闹了，直起腰，微不可察地哂了一下：“呦，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没长大，平时就多做点儿事，努力增长见识，懂事点。”

　　“啊呸！”尤戚戚还真不跟他客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被她骂了，南凯枢反而挺开心，眼神无意瞥过一旁的徐英时。

　　徐大律师很安静，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模样，戴着那眼镜颇像个斯文败类——对，就是个败类。
　　南凯枢虽然觉得他这人皮相不错，但是，潜意识对他喜欢不起来。
　　就是感觉，他这人特虚伪。

　　当然，不能排除某些私人原因，导致观感变差。

　　南凯枢又偷偷瞧了他几眼，徐英时虽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他就是觉得——他不开心。

　　他又看一眼跟自己斗嘴斗得不亦说乎的尤戚戚，心里踏实了，舒服了。

　　徐英时输在哪儿？太端着了。

　　他对尤戚戚太好了，怎么会跟她吵架？几乎是千依百顺，尤戚戚什么过分要求都应，甚至还蛮开心她能来求自己，只要别让他去死，去做猪做狗……估计他都会答应。
　　纯属脑子有坑！怎么说也是樊阳市第一金牌律师，年纪轻轻就纵横政法界的高材生，别人眼里的天才，这也太掉价了。
　　南凯枢有些吃味地想。

　　“你老盯着我老师看干嘛？”尤戚戚发现他的小动作，翻他一眼。

　　熟了以后，真觉得这人某些时候挺叫人无语的。甚至，有些地方——跟她挺像的。尤戚戚其实最受不了自己某些德行。

　　她不知道的是，除非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平时，南凯枢是轻易不显露某些缺点的。

　　比如，自己的公子哥儿脾气。

　　爱跟她怼这种小伎俩。

　　“你眼花了吧？”南凯枢一点儿也不心虚，淡淡收回目光。

　　徐英时却笑了一下，难得，也开了个小玩笑：“也许，是南检觉得我长得还可以吧。”

　　尤戚戚：“……”

　　老师，你真不适合讲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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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设错时间了，原本是7点更新的，我有罪
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