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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六章 ...

  •   五日后,派去潜伏在废院周围的的锦衣卫得了消息,南风院已建成,明晚许铎将把废院的小奴儿送去。

      “吩咐锦衣卫,加强戒备,随时出手。”

      “是。”

      白离那边亦是接到锦衣卫的消息,心中有了打算。

      第二天酉时,陵阳换了身太监衣裳,拿着出宫令牌匆匆忙忙就出去了。

      今早在司乐局的时候,接到了何忠孝递给他的字条,说许铎让他酉时出宫去废院等他。

      虽然陵阳也纳闷,许铎为何不亲自来说,但何忠孝确实许铎的人,这点他是知道的。那字条上还写了事关他小妹的安危,陵阳更坐不住了。

      偷拿明早要出宫采买的小太监的令牌,趁宫内落匙前溜走。

      而潜伏在暗处的人已准备好,抬臂朝着陵阳射了一银针。

      陵阳便倒在了地上,只见那人带着银色的面具,运起轻功飞身跃下,把晕倒的陵阳带走。

      废院中,许铎用绳索绑住十几个男子,嘴里也塞了布条防止他们叫唤引来京畿巡防的侍卫。

      “动作快些。”许铎压低声音,“别磕着碰着他们,爷还指望他们给爷换银子呢。”

      十来个男子都被关进马车后,许铎也坐上马车,往春风院走。

      皇上吩咐过,先确保陵阳小妹的安全,救她出来,十来个男子不能操之过急,否则许铎挟持哪一方,对他们都不利。

      锦衣卫见机行事,趁许铎离了废院,潜进去救她。

      好在废院因为那十几个男子减了不少守卫,探得陵阳小妹的关押的地方,一切都好办。

      半个时辰后,苏清远喂团子吃了些粥,准备上床休息。

      正巧,离他院子很近的府内偏门被你敲响了。

      这时候谁敲门?

      苏清远有些疑惑。

      [是陵阳!]

      啊?他不是在宫里吗?

      系统君没了声响,估计又被禁言。

      苏清远放下团子,快步走到偏门,一打开,就看见陵阳倒在地上,阵阵混着血气的薄荷清香袭来。

      苏清远蹲下来,“陵阳,陵阳!”

      哪知团子突然性情大发,扑到陵阳身边又是抓又是挠。

      “团子!”苏清远想把团子抱走,奈何团子不听使唤似的,也挠了苏清远好几爪子,苏清远吃痛地缩了手。

      “来人,这边有异样。”也不知人群中是谁吼了一声,巡防几队的金吾卫纷纷过来。

      苏耿听见声响,也过来了,“少爷。”

      而提着灯笼的金吾卫看到发狂的团子,为免它伤人,竟一剑刺了过去。

      “不要!”苏清远欲伸手护住,可惜为时已晚,右手手背及虎口处亦被划伤。

      分不清是团子的血还是苏清远的血,融合着鲜艳欲滴,滴在地上,滴在陵阳身上,宛若黑夜里绽放的一朵妖冶花。

      “团子!”苏清远手上仿佛没了知觉,紧紧抱着团子。

      “少爷。”苏耿心疼地看着清远远。

      与此同时,正戴着面具的白离对那人穷追不舍。白离本想过来看看,哪知还没到废院,就看见一个人影在苏府侧门外鬼鬼祟祟,且拖着什么东西。

      两人翻屋檐,跃树干。白离心知这人武功不在他之下,运轻功时,脚下只得多加了分力道。

      幽暗的夜,两道面具黑影飞翻打斗,彼此都在用武功试探对方的身份。

      那人定眼眺望到苏府里灯火通明,不想和白离纠缠,掀开左手腕的狐皮,露出木质的暗器。

      白离知晓他要放暗器,猛地仰着腰,躲避飞来的银针。

      趁此之际,那人踏着檐瓦消失在夜里,无影无踪。

      白离紧锁眉头。

      翌日早朝,金吾卫将事情禀报皇上。

      “你们说苏大人的猫发狂把陵阳公子挠死了?是你们亲眼所见?”

      “回皇上,属下赶到时,陵阳公子倒在地上,猫仍然扑腾。属下怕猫继续伤人,就地正法。”

      “什么!”萧怀谨一拳头捶在了龙椅扶把上,满眼怒火。

      底下的大臣不敢吭声,原以为风水轮流转,现在看来,这风水压根儿没转过。大臣心道,不得不说小皇帝还真有些手段。

      萧怀谨继续问他,“那陵阳公子好生在长卿殿待着,为何去苏府?”

      “回皇上,属下在陵阳公子身上发现了一张字条,是苏大人写的。”金吾卫把字条呈上。

      那字条上写着事关陵阳的小妹,请他无比于戌时来苏府侧门。

      “事情仍需查证,退朝。”

      “皇上……”好几个大臣都跪了下来。

      萧怀谨皱眉,“怎么?众臣有异议?”

      列位大臣皆不语。

      前脚踏进长兴殿,后脚德公公就来了。

      “回了他,说朕有要事。”萧怀谨换好衣袍,“褚公公,若有人来,替朕挡挡。”

      “皇上,这……”

      萧怀谨没有多说,出皇宫直奔苏府。因着不想再惹非议,所以翻墙而入。

      “清远。”萧怀谨推开门,看见苏清远静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呆滞。

      苏清远昨夜一夜没睡,团子的尸体,金吾卫不然他带回去,作为证物和陵阳的尸体一起放置在停尸房,“阿谨。”

      苏清远这一唤,惹得萧怀谨鼻子酸涩,“清远,没事的。”萧怀谨搂着苏清远,“没事的。”

      苏清远吸了吸鼻子,“是我太过自负,陵阳死了,团子也保护不了。”

      “这不关你的事。”有心陷害苏清远的人,城府太深。

      尽管有萧怀谨宽慰,苏清远仍然自责。就像一开始以为自己穿进自己的文,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事实却是,他什么都控制不了,连一只小猫都护不了。

      “是背后的人……”

      萧怀谨话未说完,门边出现了一道身影。

      “你去屏风后头躲躲。”

      “不……”

      “我不想让你也深陷其中。”苏清远执意把萧怀谨推到屏风后面。继而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倏地拉开门。

      万氏差点儿一个激灵倒地上。

      “二姨娘靠着门作甚?”

      “你,你你这个杀人犯,又在和谁密谋,想害死谁?”万氏在门外的时候便听见里面的谈话声音,特地靠近些。

      “二姨娘没事,请回。”

      “苏府也是我的家,我还是长辈,你竟这般对我说话。”

      苏清远抬手想请她出去。

      哪知万氏就是个泼妇,坐地上不起,“杀人犯要杀人啦。”

      苏耿闻声进来,亦不知如何是好。

      苏清远知道万氏就是气苏清雁不能入宫,可这副样子真的……

      “万姨娘,你方说谁是杀人犯?”隔着屏风,萧怀谨听不下去,径直走到万氏面前,并把苏清远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我,我……”万氏被萧怀谨的气势吓到了。

      “朕还忘跟你说,你养的好女儿在朕的茶水里下药。”

      “下,下药……”万氏慌张,先前苏清雉使的也是这种手段让湖广王娶了她。如此冒险,怎么苏清雁也……

      萧怀谨等着万氏,“你再敢说苏爱卿的不是,朕就把苏清雁下药的事昭告天下,还妄想如入后宫?朕让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是,是。”万氏吓得不轻。

      “还不快滚!”萧怀谨平了怒意,看见跪着的苏耿,“你起来吧,好好照顾你家少爷。”

      “是。”

      萧怀谨问苏清远一些当时的情况。

      “当时陵阳倒在府外侧门时,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团子还小,现在也不是发情期,或许是因为闻到了那种味道。”苏清远又说了心里的疑惑。

      “嗯,我让仵作好生验验,你这几日,什么都别想,我会处理好。”萧怀谨在苏清远额头上落下一吻。

      “嗯。”苏清远自是信他,“陵阳的小妹……”

      “已经救出来了。”

      “太后那边定不会善罢甘休。”陵阳的小妹被人救了,陵阳也死了,许铎他们肯定还会有别的计划。

      “好,我会对付的。”

      安抚好苏清远,萧怀谨一回宫便让锦衣卫、仵作查案、验尸。

      “母后。”

      许太后愤懑难消,一把抓着茶盏往地上摔,“皇上是摆明了要包庇苏清远?”

      “演了那么几天,母后也演不下去吧。事情没有查明,别妄下定论。你们抓陵阳的小妹要挟他,这事儿传出去,看母后如何看待了。”

      许太后如同被人抓住了把柄,眯紧了眼睛,“你,哼,还真是你的人,哀家一开始就被你耍得团团转。”

      “母后不是被朕耍了。说起同陵阳连手,还真得谢谢许铎,是他让陵阳燃催情香,成全了朕和苏清远。”

      “你……”许太后指着萧怀谨背影的手颤颤巍巍。

      萧怀谨就猜到许铎为了计划尽快完成,定是私自燃的催|情香。

      “去,把许铎给哀家叫来。”

      “是。”德公公暗暗为许铎捏了把汗。

      半个时辰后,“姑母……”

      “你还知道哀家是你的姑母?”

      许铎猝不及防被许太后踢了一脚,他也很委屈,陵阳的事没想到会成这副样子。

      “你给皇上燃催|情香,哀家之前怎么告诫你的。只可用计,不能用这种手段,现在好了让人拿捏了把柄,你愚蠢至极。”许太后恨铁不成钢。

      “姑母息怒,姑母息怒,侄儿错了。”

      许太后暂时还跟许铎置气,倒给了萧怀谨查案的时间。

      仵作在陵阳身上发现许多猫爪痕迹,大小不一,很多血痕与团子的爪子对不上。

      再者,陵阳身上、衣裳上亦被抹了混着大量薄荷的香膏,香膏材料里还验出有其他刺激的草药,而这些都是引起团子抓狂的原因。

      前几天夺了苏清远内阁职权,禁了他的足,原是想顺水推舟,竟成了苏清远未伤陵阳的证据。

      苏清远禁足,不能出去买药草做薄荷香膏,更无法短时间内把药膏涂到他衣服上。加之抓痕对不上,算是洗脱了嫌疑。

      萧怀谨懂得团子的死,苏清远很伤心,况且洗脱嫌疑也不代表暗中无人加害,无人议论蜚语。索性下了道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陵阳之案与苏清远无关。然身为内阁大臣,闭门思过之际未能安分自省,不得不罚。特令苏清远思过一月,不可踏出苏府。钦此。”

      “微臣领旨谢恩。”

      传旨的是褚公公,他把圣旨递过去时,拍了拍他的手腕,细声道:“皇上用心良苦,苏大人应明白。”

      “嗯,我懂他的意思。”

      长宁殿,这几日都不得安宁。德公公对太后发脾气早习以为常,只是那些小宫人吓得哆嗦。

      “好深的城府。派褚公公传圣旨,说无罪还罚,以此堵住悠悠众口。萧怀谨,哀家还真小看了你。”

      除了祭典等重大事情,萧怀谨才会派褚公公亲传圣旨,谁会看不出皇上的心思。

      然而圣旨先说着苏清远不是杀害陵阳的凶手,是被陷害的,偏还罚了他禁足,怕是有的人还为苏清远打抱不平。

      令他待在府内,等事情掀篇儿了,再恢复他的内阁职权。不痛不痒,仿若没发生过。萧怀谨也有时间细查案子,真是一举多得。

      “你找人盯着点儿许铎,他那个蠢东西,不期望帮衬着哀家,别再捅娄子!”

      德公公躬腰,“是,奴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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