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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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州不大，比黎平热闹些。虽然连着干旱，但该做买卖的还是做买卖。姜毅起了个早独自去找闻凌，苏清远却与萧怀谨先去了街头打听。
问了好几个，压根没听过闻凌这个人。平白无故找知州帮忙找也没确切的理由，暗卫也派出去找，只能慢慢问。
苏清远灵机一动，带萧怀谨去了卖文房四宝的铺子。
老板很精明，看他二人似是读书人，撇开小厮忙着亲自招呼，“两位公子要点儿啥？”
苏清远清了清嗓子，“先看看。”而后，有模有样地拿起紫毫看。
“公子好眼力，这是上等的紫毫，新货供不应求呢。很多秀才公子进来都挑这种，笔管还是用斑竹做的，不贵，公子要给一百两银子，我再送公子两张宣纸。”
一百两……苏清远悄咪咪地放下。
萧怀谨还以为他想买嫌贵，“你若喜欢，买下便是。”
“公子所言极是。”
萧怀谨说着要掏银子。
苏清远呵笑着，“须仔细挑挑。”
妈呀，这豪气，放现代绝对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多金总裁，霸气又帅。然而我是这种肤浅的人吗？得先查案。
许久不出来的系统君突然呵呵一笑。[你如狼似虎的眼神暴露了你的一切。]
走走走，去你的！
苏清远一边挑一边跟老板聊着，“这笔如何？”苏清远挑的大多上等，老板给他说了一堆他听不太懂的话。
“这是狼毫，去年小雪用黄鼬的元尾制成。提笔顺畅，写出来的字也铿锵有力。”
苏清远正愁怎么开口打听，“是吗？听说思州有个代写书信的人，写得字叫一个好，他好像叫叫闻……”
“公子说的可是闻凌？他呀，用的也是狼毫，还是在我家买的呢。”老板是认识闻凌，也来买过笔墨纸砚，他可没那么多银子，买的全是便宜的。但想着这位公子仰慕闻凌，便顺着他的话说了。
萧怀谨现在才一时到苏清远的真实目的，朝他露出赞许的目光。
“哦？那老板现在知道他在哪？”
“他前不久伤了眼睛，这几日没见他了。”
“老板可知他住哪儿？我正想着买笔过去，向他讨教。”
“他？不清楚，但听说时常买包子给西街破庙的小乞丐。”老板意识到说多了，拿着狼毫，“这……”
苏清远本打算买个中等价位的，也算耽搁老板时间的歉意。后来想起自己是真没银子……
“买了，狼毫和紫毫都包起来吧。”萧怀谨付了银子。
这特喵古代版的高富帅？
[说好了，不肤浅呢？]
出了铺子，苏清远看着萧怀谨手里的锦盒，“其实可以不用花那么多银子。”
“清远喜欢，便买下。”
清远……喜欢……买下……
“若是不喜欢，宫里还有许多，改日让你挑挑。”
苏清远霎时红了脸，“皇上这般，微臣要膨胀了。”
萧怀谨顿了脚，耳根火热，朝苏清远那处定眼一看，“这话，清远晚上说好了。”
嗯？晚上说？
苏清远顺着萧怀谨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下，原本没啥……
不是啊，微臣说的膨胀不是那意思。
[确定吗？]
滚你个渣渣系统，闭嘴！
一个月前，苏清远还满脑子想怎么撩到笔下的女主，现在居然被撩了。要放在演电视剧，苏清远都怀疑他和萧怀谨中途拿错剧本了，可被撩，好像，好像还挺受用的……
另一边，姜毅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闻凌经常在西街街尾破庙出现。于是，问了路线准备往西街街尾走。
西街的人很多，是在思州最繁华的街道。做生意的都聚集在此，街尾的破庙里住着很多乞丐。有个别好心的生意人，会让他们帮衬着搬东西，再给他们写吃的或几文钱。
“你这小贼偷人钱袋！”姜毅突然吼一声，随后踏着街边的木摊，飞身跃起，在空中翻了个筋斗，拦在那欲逃跑的小贼面前。
小贼看得出他有些功夫，自认倒霉，战战兢兢地把手里的钱袋放在他手上。“请大，大侠，放放过我……”
姜毅拿了钱袋朝小贼的手踢了一脚，“还不滚，再敢干偷钱的勾当，小爷我送你见阎王。”
“是是是，不敢了。”小贼一溜烟跑了。
姜毅也不管旁人鼓掌叫好，拿了钱袋走到那霜雪长袍男子面前，“你的钱袋，下次小心了。”
男子面色皙白，圆眼清澈含着亮光，如同夜幕的玉盘。
姜毅看男子紧握着竹竿，“你眼瞎？”
那男子修长的手指紧握着竹竿，抿着薄唇不语。
姜毅挠了挠脑袋，小时候一心扑在习武上，不爱念书。“我，我不是那意思。你，你眼睛看不见？”姜毅眯着眼睛，不好意思地咬唇笑了。
“无事，谢谢了。”男子摸索着拿回钱袋，手指划过他冒汗的掌心。
姜毅收回手，“你去哪儿？不方便，我扶你过去。”
“西街破庙。”
“正巧，我也要过去。”姜毅不由分说地扶上他的手臂。
一路无言，走两步男子的余光便落在姜毅的侧脸上。
西街结尾破庙虽破，但没有到不堪的地步，甚至柴木都摆放得井井有条。他们会砍些柴木跟男子换银子，男子待他们极好，除了多给他们，还会教他们识字、念书。
男子一进去，三个八|九岁的娃娃跑出来抱住他的腿，摇着他的衣摆嚷着，“哥哥。”
“前几日教你们的，有没有背下来。”
姜毅见他想坐下，挽起他的手臂搀扶。
男子愣了好半晌，直到小娃娃开始咿咿呀呀背《三字经》给他听才回神。
“嗯，小齐背得好。”男子抚摸着一个瘦高小娃的脸。
“哥哥，我呢。”
“你背得也好，都好。”男子舔舐嘴唇，“你……帮我把竹篮里的包子分给他们。”
姜毅回神，这才发现男子另一只手上的竹篮。掀开竹篮的花盖布，圆鼓鼓的包子冒着热气儿，姜毅分他们一人两个。
小娃娃接过包子，趴在男子的腿上，“哥哥，他是谁啊。是哥哥的小夫郎吗？”
男子羞地捂住了小娃娃的嘴，歉意地看着同样红脸的姜毅，“童言无忌，大侠莫往心里去。”
另一个稍大点儿的小娃娃咽了嘴里的包子，“阿恒没说错，方公子抱着他的阿黄一直叫小夫郎。”
“阿黄是谁啊？”姜毅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黄褐麻布衣裳，难不成因为衣裳颜色？
小娃娃好动且嘴快，“阿黄是方公子的大黄狗。”
大黄狗……姜毅嘴角抽搐。
“那个其实。”男子解释道：“方公子喜欢一个男子，两人养了只大黄狗。后来那男子娶了别家姑娘，方公子痴情，郁郁寡欢抱着阿黄叫他小夫郎，所以……那，我我……”男子怎也没想到，平时口若悬河，在他面前居然结巴了。
“没关系。”姜毅半晌想起自己过来找人的，“对了，公子可认识闻凌。”
男子手一顿，犹豫道：“我就……”
破庙外的声音渐渐清晰，“是这儿。”
姜毅抬头看见来人是苏清远和萧怀谨。
苏清远打量着男子还有那竹竿，“公子可是闻凌？”
男子迟钝了会儿，“你们是……”
苏清远又问，“公子认识张璎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男子攥着衣摆略显警惕。
“我们在黎平遇到张王氏，她正在找她的丈夫张璎钰。”苏清远试探道：“看你文弱书生，你不会看上人媳妇儿，把他绑……”
男子差点让唾液呛死，“胡说！我怎么可能……”
苏清远谐谑，“你承认你是闻凌？”
姜毅呆若木鸡，这回马枪也能行？
萧怀谨亦是一脸乐意，欢喜地盯着苏清远。
姜毅注意到男子的欲言又止，嘴硬替苏清远他们说了句公道话，“他们是大官，跟别的不同，算个好人。”
算，算个好人？
苏清远噘了噘嘴，大致说了张王氏的事情。
男子把他们带到破庙里头，并让小娃娃们在外边守着。
姜毅伸手欲扶，男子摇摇头，“我是闻凌，眼瞎是装的。”男子放下竹竿讲起了几个月前的事，“璎钰跟我年少相识，在周家少爷身边当书童好几年，性子投得来。前几个月去黎平找他，得知他已去当长工。”
“我在黎平城内住过一两年，没听过什么郁老爷，觉着奇怪偷偷打听。后来发现不光是琼福村，其他地方的村有好些出村的人，都有共同点，孑然一身。问村邻里，有人说是应招长工去了。”
闻凌皱眉，“信是我临摹璎钰的字写的，一来想着嫂夫人担心，二来事出蹊跷，不敢贸然报官。至于眼瞎，很多人找我写信、读信，可以暂时借此推脱，暗中查访。”
事情越来越玄乎，萧怀谨问他，“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嗯。除了孑然一身，他们都是砍柴之后再不见的，最早的在十个月前，目前粗略算了各村合着有近百人。我苦无证据，况且这世道，当官的……”闻凌没说下去。
苏清远明白闻凌的猜想，这么多人不见了，与官府脱不了干系，又或者说就是官府所为。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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