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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宋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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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薛洋，起来了。”
晓星尘的手在薛洋光|裸的背上轻轻扫着，温柔地唤着趴在自己身上熟睡的爱侣。
薛洋半个身子都搭在晓星尘身上，完事后就直接抱着晓星尘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最后拱在晓星尘怀里睡着了。
一边轻声叫着薛洋，一边像是给小狗顺毛一样摸着身上的薛洋，晓星尘不禁觉得好笑，方才还那么猛的人怎么这会儿就这么小鸟依人了，怎么这么可爱呢。
“唔.....”薛洋揉揉眼睛醒了过来，把晓星尘搂紧，迷茫地问道：“这是什么时辰了，怎么感觉那么黑。”
晓星尘道：“我也不知道。别是晚上了才好。你怎么这么能睡呢，叫了你可久。”
薛洋抬头啄了啄晓星尘的嘴巴，撒娇道：“枕着你睡舒服嘛~”
晓星尘莞尔一笑，又拍了拍薛洋，让他从自己身上下来，道：“晚饭想吃什么？”
薛洋道：“你煮什么我都爱吃。不过，不用你煮，我来煮。你歇着就好了。”
晓星尘扑哧一笑，道：“你会做饭吗？我怎么记得上次好像有个人自告奋勇说要自己做甜酒丸子结果做不成反倒气得把锅砸了。这是谁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嗯？”
薛洋脸不红心不跳扯道：“阿箐吧可能。应该是了。”
“好了，我又不累......”
“不行。”薛洋压住晓星尘，道：“前些日子阿箐不是缠着你让你教她做饭么，我都看着呢。而且你不是说我聪明吗，我都看这么多次了，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不会伤害锅的一丝一毫，我薛洋说到做到。”
“好吧好吧。”晓星尘无奈地道。
说着薛洋挪开自己的身子，跳下床来，随意扯了一件薄衫往腰间一系，道：“道长，我先去打水给你洗浴。”
由于浴桶太小，薛洋只得放弃了共浴的旖旎愿望，同时在心头种下了得趁早再做一个大浴桶的念头。
薛洋自己擦好身子，穿戴整齐后来到床边把晓星尘抱到浴桶去——刚从昏暗的床笫里抱出来的一刹，薛洋看着暴露在光线下的浑身赤|裸、白玉肌肤的晓星尘眼睛都直了，下腹立马紧绷，一股火热。但又不得不忍着，时已黄昏，过不了阿箐可能在于白家里吃完饭得回来了。害得薛洋只好逼着自己仰头直视前方，三步并作两步把晓星尘送到浴桶里挡住自己的视线。
拿着木梳一下一下地为晓星尘梳理着如墨的长发、时不时拎着木瓢帮晓星尘浇浇水以防着凉，涓涓流水垂到晓星尘肩头上，顺着光滑平直、线条清晰的锁骨缓缓流下，薛洋不禁喉结一动，吞了一下口水。
享受着薛洋的周到服务，晓星尘突然想到了什么，琢磨了一下便直接问了出来，道：“薛洋，上一次你帮我刷背的时候就想肏我了是不是？”
薛洋一顿，被突然从晓星尘嘴里冒出来的粗俗字眼弄得愣了一下，答道：“是，也不是。”
“哦？”
薛洋道：“当时只是想跟你告白，想对你好，还不敢有这种妄想......但是吧，”薛洋一个转折，突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当时贴贴实实碰到你了，又确实是生出了点别的想法。”
讨论着，脑子便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薛洋觉得自己的感觉又上来了，再呆下去得出事，便急忙站起身来匆匆叮嘱了两声，道：“道长，我去做饭了，水凉了你就喊我。衣服摆在你的右手边。”说罢便急匆匆推门关门出去了。
义城。街道。客栈。
一个身形高挑，立姿极正，身背长剑，臂挽拂尘的黑衣道人在掌柜处要了一间客房、点了几个素菜，随即便在靠窗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宋岚的眼睛不住地往一个个白衣男子身上扫视而去。
兜兜转转四年，宋岚又回到了这个阴气偏重、建在山里的城镇。
冥冥中有一种感觉指引着他，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就在此处，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当年在这大街上指路的小女孩说的话，仔细想想其实蹊跷得很，但是当时寻人心切的自己竟不加思考查证便盲目听从，若是，若是那人真在此处，他们得错过了多久，那小女孩又为何......
宋岚觉得自己越活越琢磨不透这世间。
义庄。木桌。翘着二郎腿挨着晓星尘得瑟不已的薛洋。
“道长，怎么样，我手艺不错吧？”
晓星尘嚼完嘴里的小炒肉后点点头，赞许地道：“倒是超出了我的预料，果真是一学便会。”
“嘿嘿。”得到晓星尘称赞的薛洋高兴地笑着，又往晓星尘碗里夹了一块豆腐，问道：“快尝尝，滑不滑、香不香、嫩不嫩？”
晓星尘答道：“滑、香、嫩。”
配合的晓星尘让薛洋心里像吃了蜜一样，薛洋嘟着油腻的嘴在晓星尘脸上“啪唧”亲了一下，笑嘻嘻地建议道：“阿箐还没回来 ，估计吃完饭又和于白到街上逛去了，我们吃完饭也去逛逛吧~”
晓星尘宠溺地道：“好。快吃吧，方才消耗了那么多，不饿吗？”
“饿。就吃，嘻嘻。”
22.
宋岚喝着茶感慨着天数，忽然一道高挑出众的白衣身影晃进了他的视线之内，隐隐约约混在夜市的人群中，宋岚激动却又不敢相信地忙定睛去揪那人影，不知觉间屁股都离了凳子，半个身子往窗外探出了半个身子。
那人扎着简单的发髻，没有背剑也没有拂尘，正偏着头与身侧束着马尾的青年有说有笑。
会是他吗？
宋岚心底暗自问着——身形、轮廓看起来都那么像，气质却又跟从前曾走在身侧的人有着些许出入。
顾不上未吃的饭菜，把碎银往桌上一搁，抄起佩剑和拂尘，宋岚便匆匆出了客栈，闪过一个又一个行人，加快了脚步朝那走走停停的两道背影而去——
他们靠得很近，肩并着肩，交谈的时候头都快要碰到一起！
怀着万千的思绪，终于，宋岚跟上了他们的步伐，随在抬手可碰的距离看着眼前人，宋岚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晓星尘无疑！
宋岚举了举手，颤抖着想去碰前人的肩膀，却又胆怯地在半空曲指成拳、缩回了手，只带着复杂的情绪，哑着声音朝着前方唤了两声，道：“星尘，星尘，是你吗？”
两道身影听到身后的喊声皆是一愣，顿住脚步，回过了头。
不同的是，晓星尘感到的是难以置信和一瞬的惊喜，薛洋则完全是一脸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这一对视，两个身着黑衣的人皆是一惊——不同的是，一个是震惊，另一个是惊喜——
薛洋瞪大了眼睛、瞳仁缩小，吃惊地看着来人，一瞬间心里惊恐不已，满脑子都是他怎么来了？宋岚怎么来了？他怎么找到这里的？！他来了，晓星尘，晓星尘还会留下来吗？？
想及此，一股无法掌控的危机感迅速地蔓延了薛洋的身心，使得他顾不上此刻犹身在街头，便下意识地突然就拉起了晓星尘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着，以换自己心里踏实，连掌心不可抑制地冒了冷汗也不知。
晓星尘能感觉到薛洋的变化，虽不明所以，但也轻轻用力回握了一下宽大袖子遮挡下冰凉的手以示安慰。
薛洋不怕天，不怕地，死也不怕，只怕来人抢走他好不容易才求得的心头明月。
宋岚看到转过来的晓星尘，心潮澎湃、百感交集，直接便忽略了他身旁的薛洋，只顾自激动地跨步向前，没有仪态地抓住了晓星尘的双肩，道：“星尘，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找了你七年！终于找......”
“放开！”
宋岚还沉浸在久寻终得的喜悦里，猝不及防突然被人狠声斥责又被及其大力地推了一把，震得宋岚脑子空了一刹，脚下一个不稳，不住往后倒退了两步，这才打量起了站在晓星尘身旁刚才一直和晓星尘说说笑笑的靛衣男子来——
竟是——薛洋？！
竟是薛洋！！！
薛洋怎会在此？？！！
“子琛？”晓星尘开口问道。然，宋岚脸色铁青，仍处在惊疑当中，正怔怔地盯着薛洋，一时竟忘了回答。
刚才跟星尘有说有笑、举止亲昵的人居然是薛洋？！这、这怎么可能这七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二人间又经历了什么？昔日互为仇家的两个人，如今怎会言笑晏晏、并肩闲逛？
宋岚惊愕不已，转瞬又想到了薛洋的豺狐之心、多端诡计，莫不是给晓星尘下了什么秘书上的恶蛊邪法才使他变了性子！想及此，宋岚心头愤恨恼怒不已，暗怪自己没有早点找到他，叫他吃了这般苦头......
晓星尘看不见情形如何，便只能向前一步，又问了一句：“子琛，真的是你？”
薛洋抱臂站在一旁，看到晓星尘略带急切地向前探问，脸色霎时变得无比难看，却又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心中很不是一番滋味。尽管内心只想立刻马上带着晓星尘远走高飞把他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大方，却不敢欺他眼盲，拦他相认。
宋岚回过神来，答道：“是我，星尘。你若不信，摸摸我的剑便知。”说着便把剑往晓星尘手上送去，想到晓星尘已不能靠目视辨出他来，心脏又是一紧。
拂雪的纹路，晓星尘一摸便知，当下脸上也浮现了几丝欣喜，不曾料到，在多年后、在经历了那样的事后，还能有幸重逢昔日至交。
晓星尘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略带感慨地道：“子琛，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
宋岚正欲说些什么，正当此时，两个黄口小儿嬉闹着从三人身旁追逐而过，薛洋看见了很自然地便伸手想去拉晓星尘，以免他被小孩撞到，却被宋岚误以为薛洋要对晓星尘不利，忙把晓星尘拉到自己身后护着，握紧了拂尘，手臂一动，向薛洋格挡开去——
不料，被护在身后之人却突然抬手按住了自己的手臂，一步跨到了他和薛洋之间，挡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
宋岚不解晓星尘的举动，疑惑又急切地问道：“星尘，你这是何故？你知道你护着的这人是谁吗？”
晓星尘平静地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还护着他？”宋岚难以置信。
晓星尘拦在宋岚身前，按在宋岚手臂上的手能感觉到宋岚衣衫下仍旧紧绷的肌肉，劝道：“子琛，你听我说，薛洋已经改过了，对于当年的事，他后悔了。他承诺我，将做一百一十二件善事以还当日的罪债，他与我生活七年，我知他并非生来恶毒，何不给他一次机会重新做人呢？”
宋岚不容置疑地道：“他这种人，怎么可能改过？你莫要被他骗了。”
薛洋本来看着晓星尘按着宋岚就心中不爽，凭什么不按着我，我不是比宋岚更厉害吗？我屠了他的观还剜了他的眼睛，怎么就不按着我的手？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晓星尘是在护着薛洋，薛洋却硬要往反方面去想。现在听到宋岚这样质疑他，更不爽了，便插口道：
“宋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人难道就只能一成不变？当年分明是你自己说的‘从此不必再见’，现在又为何跑来？你又为何违背了你自己当初说过的话？”
闻言，宋岚一怔。薛洋的这句话提醒了他，苦寻多年，本就是为了了却当年错怪的遗憾，如今既已寻到，与其顾着争论薛洋，不如先将心愿了却。
见宋岚沉默，薛洋还以为自己唬住他了，张嘴讥讽道：“宋道长怎么不说话了？”
宋岚不理会他，倒是晓星尘开口说了一句：“薛洋，休得无礼。”
此举又致使薛洋咬了咬牙，满心不平。
宋岚眼眸闪烁，带着满怀的愧疚与歉意，真诚地看着晓星尘，垂首说道：“我找你这么久，是为了对你说一句话——当年的事，对不起，错不在你。”
晓星尘道：“子琛，你无须向我道歉，本就是我连累了你。”
宋岚道：“不。我不得不承认，当年的我，确实心性修行未到，无法控制自己。我们曾说好一同救世，你做到了，而我却因你维护正道而引致的报复迁怒于你，是我对不起你。”
晓星尘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已无所谓了。”
“星尘......”
“二位道长，你们还要互诉衷肠到什么时候？”薛洋冷眼瞧着二人的你来我往、互相“体谅”，桀骜俊朗的脸上浮出一抹哂笑。袖下紧捏着衣摆的拳头却暴露了他表里不一的心乱如麻和患得患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