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胥晨初

19、第十九章：灼灼其华

　　得到徐妈的应允，宁晨初便一刻也不愿待在竹屋里。若不是那日落水，想必也能一睹桃林的风采。宁晨初用完早餐，便打定主意去桃林走走。
　　“徐妈，今日我觉得神清气爽。我出去走走就回来。您身体不太好，早晨有点冷。您不用跟着我。”宁晨初语气温柔。
　　“姑娘万不可走远，这附近都是梨林，桃林容易迷路。”徐妈颇为担心的叮嘱一番。宁晨初连连点头，甚是乖巧。
　　得到徐妈的应允，考虑徐妈平日对宁晨初关爱有加且徐妈身子骨不好，宁晨初便一个人出来溜达。
　　竹摇曳，梨高洁。宁晨初环顾四周都是这几日所待的地方，唯独眼前的另一条小径平日没有涉足过，猜想应是去往桃林。脚步轻快，太阳已经悬挂半空，渐渐暖合起来。不大会功夫，宁晨初便能看见深浅不一粉黛海洋。虽是极为柔和的粉色，却因片片相连，连绵起伏的阵仗多了一份英姿煞爽。清风送爽，桃花暗香。家乡有桃花坞，有桃木年画，有唐寅的：“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都是极为漂亮和潇洒的，却没有这片桃林的英气十足。心里也暗暗敬佩冯源年纪轻轻却如此淡泊名利，是位风雅之人。
　　宁晨初在桃林里穿梭，渐觉困顿。和风送香，席地为炉定是一番享受。宁晨初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开始寻找合适的酣眠之地。找寻半天，终于找到一块高地，此高地上有高大桃树，下有干净、清爽、平整的土地。宁晨初便抱树而坐，头靠大树。一会竟真酣眠入睡。
　　太阳渐渐高升，悬挂正中。清风浮动桃花，一片两片稀稀疏疏的桃花落在地上，宁晨初的身上。
　　“晨初姑娘用完早饭，便说今日大好想出去看看，老奴再三叮嘱不要外出。姑娘不要老奴跟在身后，老奴不敢打扰。请少爷治老奴的罪。”徐妈满脸歉意。
　　“你可看见晨初往哪里去了？”冯源并没责备的语气。
　　“老奴担心姑娘出去，便在姑娘走的时候跟在后面一会。看姑娘并没有出去，只是往桃林里去，老奴便没有再跟着。”
　　冯源听完话，便吩咐徐妈将食盒装满各色点心。冯源带着食盒和今日新做好的一件红色缂丝披风步入桃林。
　　桃林极大，冯源面有担忧。若不熟悉桃林，又玩性大发往桃林里走远，极易迷路。冯源沿着小径每走一段脸色便沉一分。
　　清风浮动，暗香自来。远处雪白一片与粉色海洋显得格格不入。一片雪白引起冯源的注意，渐渐走进，看得方为真切。原来是宁晨初睡在桃树下，身上已经落下点点花瓣。原本半倚着树，现在已经变成躬身抱树入眠。太阳光透过桃花轻巧洒在宁晨初的脸颊。脸颊微红。
　　冯源竟一时竟无法移开眼睛。许是宁晨初觉察有人来到身边，抑或是肚子开始打鼓吵醒了自己。
　　宁晨初睁开眼睛，因正午的阳光不比清晨的温和，一时宁晨初没有适应。她揉了揉眼睛，看清身边的人正是冯源。一时竟有些局促，不知该如何开口。
　　冯源因宁晨初突如其来的醒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打招呼。两人各自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