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gl)》苏*

11、第十章

　　亲眼看到素月杀死久雨，亲眼看到夏雨卿痛不欲生的表情，亲眼见证素月的无情，紫阕觉得好冷。任凭素月拉着自己回到人界，一言不发的望着素月冷漠的表情，想到是自己一句话害死了久雨，紫阕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素月也呆住了，她没想到自己会让紫阕如此痛苦，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么？
　　伸出手刚碰到紫阕，就觉出紫阕全身都在颤抖。收回手，素月柔声问道：“紫阕，你的身体还好么？”
　　“不要……我不要听你说话。我不认识你，你不是我喜欢的素月。”
　　“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认识久雨以前，你可从来没这么对我说话。”本来温柔的声音听到紫阕的回答后，立刻变得冰冷起来。
　　提及久雨，紫阕颤抖得更厉害，却强忍着，冷笑道：“那是因为我并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哦？我怎样？”
　　“你为什么要那么对久雨？她做错了什么？”
　　“我不许你再提久雨！”
　　“我偏要说！她救了我的命，你却杀了她。我现在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是么？”素月点了点头，冷冷地说道：“这种事你不需要考虑。你只要乖乖跟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不会在听你的话了。”
　　“你说什么？”素月的声音突然提高，并不是生气，而是前所未有的害怕。“别忘了，你不能离开我。”
　　“素月，也许你从来没注意过。每次你回魔界，我并没有待在你所建造的幻境之中。所以我早就知道，那个红玉碎片不能够控制我。如果我要离开，什么时候都可以离开。”
　　“紫阕，你是我的。现在你要为了别人离开我么？”
　　“难道你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么？”
　　“也许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太放纵你了。”素月说完，双手结成环状，地上显现出法阵，将两个人围在里面。
　　“你想做什么？”
　　“我要把你锁在幻境中，没我的允许，你不能踏出这里一步。这跟以前的家一样，你不会有任何不习惯。”

　　整整半年，素月每天都呆在幻境里，看着紫阕像娃娃一样，不说不动，心里难受极了。偏偏还要摆出一幅不在乎的样子，素月觉得自己就快撑不下去了。直到冷日突然闯入，素月紧绷的神经才稍有放松。
　　冷日打量着紫阕，邪邪的一笑，问道：“看来你似乎忘了我还在魔界等你这件事，为了她？”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件事。你来有什么事么？”
　　“看看你过得怎么样，顺便告诉你的紫阕一些小事。”
　　“快说。”
　　“夏雨卿私自离开不周山，又擅自将百花仙子送去鬼界轮回转世。天帝大怒，免去了他的神位，将他锁在不周山，由衔烛之龙看守。不过前两天逃了出去，说是找百花仙子转世去了。”
　　“他现在怎样？”紫阕终于开口说话了。
　　素月刚想发脾气，却被冷日拦住了。“他很好，神龙并没有向天帝报告。我去不周山找过你们，才知道这件事的。没想到你们会隐居在这种小山头。你们过得好么？”
　　得知夏雨卿没事，紫阕不再回答任何问题。
　　冷日望了素月一眼，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素月也不想回答，别过脸去。
　　气氛尴尬起来，冷日突然施法将素月弄昏。将她安置在椅子上，才笑着站在紫阕面前，问道：“现在，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么？”
　　紫阕眼里闪过一丝关心，想到夏雨卿和久雨，又很快消失了。看着冷日，紫阕冷冷的应道：“你希望我说什么？”
　　“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你现在不想呆在这里对么？”
　　“是又怎样？”
　　“我可以带你离开。”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冷日大笑，道：“这些话，素月以前也问过。我是魔，魔就是负责引出人类内心的欲望，并帮助人类实现它。只不过大部分人类的欲望都无知可笑。现在你想要离开素月，我只是尽一个做魔尊的职责。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能不相信魔的本性，不是么？”
　　“我是想离开，但离开了这里，我又能去哪里？”
　　冷日想了想，道：“不如你也去鬼界。轮回成人的话，素月一定找不到你。”
　　“轮回……我害了久雨，的确应该去陪她。”紫阕下定了决心，望着素月，第一次主动吻上素月的唇，认真的看着她的脸，想把她的面貌刻在心里。
　　如果我离开，能让你变回以前的素月，我一定不会再回来。久雨说过，男女之间只有喜欢对方，才会在分别的时候有心痛的感觉。你应该不会疼的，这种错误我一个人来结束它就好。久雨那里，我替你去赎罪。
　　“你能送我去鬼界么？”
　　冷日不知为什么，竟有一点点内疚的感觉，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再次睁开眼睛，洛晚秋依旧伏在桌子上。更夫敲着梆子经过，子时刚过一刻。
　　在望向素月，洛晚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你还想走么？”素月笑着问道，丝毫不带以往的霸气。
　　稍一犹豫，洛晚秋才道：“我现在已是洛晚秋，不再是你的紫阕。时间已到，我该走了。”
　　洛晚秋离开了祈月居，素月依旧坐在那里。
　　那日在山间幻境，她虽然动弹不得，却能听到紫阕的心声，那是冷日才能使用的读心术。因为知道紫阕是喜欢自己的，所以素月才肯放紫阕去轮回。上一世犯下的错误，既然已经无法弥补，也只有从新开始了。这一世，她定要洛晚秋爱上自己。错就错吧！反正自己已经由神堕落成魔，也不必在乎继续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