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地狱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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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达米安，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天台上的女人说完这句话，就跳下了楼。
布莱尔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有看见一样路过医院底下围观尖叫惊慌的人群，向着停尸间所在方向的走去。
她不是没有好奇心，但是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和达米安小时候自杀的保姆一样，华府这星期以来已经发生了数起高楼坠亡案件，死者往往在跳楼之前要先向邪教徒一样喊出口号，精神失常，性格行为和平时大相径庭。
布莱尔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魔王、恶魔、反基督者都是这样给地狱招揽新人，反正她认识的这个天生就带着这样的能力，受害者可能只是在报纸或者电视上看到了有关他的新闻，邪力无孔而不入，在人群中出现，没有目的性，旁人也根本也没法防备。
“你必须快一点，今天下午举行葬礼，再过两小时可能会有人过来。”
布莱尔点点头，说话的是一个秃顶的男性，也是停尸间的工作人员，布莱尔贿赂了他，进来查看理查德·颂恩的尸体，期间没有遇到别的阻力。
可能是因为颂恩父子的死因很明白，所以没什么好遮掩的。
他们都死于枪杀，在清除日的当天夜里，被一伙专对富人下手的团伙挑上，入室杀人抢劫。
这在清除日的夜晚发生并不奇怪，停尸间都已尸满为患，搞得人类清除计划又被戏称为“丧葬业的阴谋”。
只是查看死者身上的创口布莱尔并不能发现什么。
“你能让我单独……”布莱尔指了指尸体，示意她想和理查德的尸体单独待一会儿。
停尸间的工作人员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表情，还是走出了门，在外面等着。
理查德父子横躺在停尸间的台子上，他们的尸体没有异样，子弹打入要害，是他们的主要死因。
布莱尔没指望客串法医找到线索，她此来目的明确，想用灵魂出窍或者通灵的能力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或者进行……交谈。
她必须得说在停尸间尝试灵魂出窍绝不是一个好主意。
简直糟糕透了，布莱尔把其中一具尸体从台子上弄了下来，然后自己躺了下来，双手交叉于胸口。
她必须让自己“睡”过去，才能进入灵魂出窍的状态。
这对她来说绝不轻松，因为这让她想起和无名女尸捆绑在一起时的时候，同样作为冷冰冰的尸体被停放在停尸间。
她深呼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精神放松下来。
不容易成功，但她还是做到了。
和在密大生物基地那一次不一样，或许因为这里是停尸间，布莱尔先是感觉从四肢涌上一种潮水般的冰冷，那让她的脊背不断打颤，血腥味充斥在她的口腔里，在她几乎要吐了的时候，停尸间的墙壁逐渐蔓上鲜血。
滴答、滴答。
布莱尔睁开眼睛，水池上有液体在滴落，溢了出来，流到女厕所的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血泊。
她感觉头上一阵眩晕，四肢虚弱，失去了从前的力量，就像变成凡人。
门外有脚步声，仿佛很热闹，布莱尔跌跌撞撞地走出去，这里的重力也很奇怪，明明在平地上，可是她感觉身边有许多无形的力量，从各个方向拉她，使她要耗费很大的努力才能保持平衡。
这地方的墙壁在不断渗着鲜血。
唯一干净的东西是墙上的镜子。
布莱尔向镜子里看了一眼，那里面一闪而逝的影子叫她恐惧。
她别开眼，努力叫自己不去在意，而是专注于眼前的任务。
对门外的情况她已经有了猜测，随后的所见也如她预测的一样，她仍在医院，不过不再是正常的医院，走廊里的医生、护士、病人，人们忙忙碌碌，像每一个正常的医院一样，然而他们绝不是普通人的样子。
布莱尔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只有半截身子的病人拖着自己的身体爬向担架，他的肠子散落出来，造成地板上的脏污。
她小心避开人群，不让自己碰到那些神情僵硬的医生护士。
这是一个“地狱式”的医院，还好布莱尔已经查过理查德所待过的抢救室，和他儿子不同，他被人们发现的时候还有一口气，在此之前他们在自己家里进行了最大程度的反抗。
不过理查德还是在医院中去世。
布莱尔推开抢救室的大门，没有人阻拦她，尽管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可是没有人关心别人在做什么，也没有任何交谈。
达米安的叔叔理查德睁着一双僵硬的眼睛，在她进来之后，死死地盯着她。
而医生，旁若无人地仍在进行抢救。
“理查德——”
“救救我——”他的眼睛就像铜铃一样，叫人看一眼便觉得惊恐不安。
“理查德，达米安……”
他想她伸着手，试图翻下手术台。
“救我——”
“你已经死了，我没法救你。”
“你可以你可以，”他将目光移到医生身上，仿佛才注意到他，他握住了医生手上的手术刀，“但是你不知道。”
布莱尔皱眉。
“我和多米尼克走后，你们有没有再见过达米安？”
理查德似乎平静下来，他摇着头。
“那你的死——”
她不应该问，因为从时间上来讲，凶手不可能是达米安。
这时医生离开了抢救室，门外却进来另一个人。
一个留着短胡子的小个男人。
理查德似乎忘记了她还在，他伸出手向那个男人。
布莱尔明白过来，这是理查德死前的回忆。
他颤抖着。
但是那人没有接过它。
“你不属于天堂，理查德。”他轻轻地说。
“你答应过……”
这好像说动了那男人。
接下来布莱尔目睹了一场只有中世纪才会有的仪式，一小块面包和盐被放到了理查德的胸口，十字架则被放到了他的头顶。
食罪人。
这一切好像很漫长，理查德的生命力已经所剩无几，他等着食罪人把面包吃下去，从而得到天堂的入场券。
然而，食罪人好像在故意拖延仪式，他把面包停在离嘴边三厘米的地方。
“你骗了我——”理查德挣扎地说，他意识到食罪人根本没有打算释放他。
“我说过你不属于天堂，理查德。”食罪人等理查德彻底闭上眼睛，把从他身上取下来的面包放到一个匣子里，拿走了它。
布莱尔木然地向停尸间走去，她的脑子现在一片混乱。
理查德为什么认识食罪人？食罪人又答应了他什么？
她快步地走着，到了停尸间那一层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后快步走来的医护人员。
她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但随即立刻认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地狱医院整个被触动了，在她被碰到的那一刻，神情僵硬的人们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将目光转向她。
布莱尔几乎没有迟疑地向停尸间跑去，推开一切可能挡路的人，疯狂地跑着。
路中央有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高大人影。
她没有在意他，只是飞快地跑过，然而手擦过他的一瞬间，她才发现它竟然穿过了他的身体。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地狱医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