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信息量巨大的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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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尔已经到了那个房间，但没能听到太多的消息。
有一些疑似首脑和海洋动物的对话表明有什么东西就要来了，“它”可能是某个不在地球上的种族，又或者是某个不同维度上的意志。
她没有听到太多，因为不过半小时他们就往她身体里注射了一管针剂，仿佛有漩涡呼啸着将她拉了回去。
“你已经见过我儿子了。”年长者说道。
布莱尔眼球紧缩。
“你是匹斯里教授！”她应该能提前想到的，某一个不同寻常的卷宗，记录了有关纳撒尼尔·温盖特·匹斯里的离奇经历。
而他的儿子和他用了相同的名字，温盖特·匹斯里。
海洋动物就是匹斯里教授的儿子温盖特·匹斯里。
“你听说过我？”教授本人非常好奇。
布莱尔收敛了表情，“我在流言里听说过，有五年时间精神异常，像被什么东西附体。”
难怪她记不起来，因为这些表现在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并不算最古怪。她太专注于那些探险队和考古队的经历，有关南极、有关某些有明显奇异痕迹的废墟历险。要不是匹斯里教授参与了某次在澳洲的探险，她可能早已忘记了这个名字。
教授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像是忆起了某件事。
“你知道我们抓你来的目的吗？”
布莱尔皱了皱眉，这句话应该由她来问，“你可以告诉我，如果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
“我们非常需要你的配合——”匹斯里教授的行为动作越发不自然，显然情绪的变化传递到了四肢，“虽然你到了那边，它们也会告诉你，但我想如果我在这里用你们的语言说你会理解得更快。”
“它们？”任何人都能注意到这对话中的内容充斥古怪，布莱尔让自己脸上的惊讶之色更为明显。
“就是你马上要去见的，伊斯，伊斯之伟大种族！”要注意到匹斯里教授明显喜悦的表情以及随之而来手脚摆动的幅度，但布莱尔能区别出那种喜悦并不是因为对某种不寻常文明的狂热，而是主人在向客人介绍自己家时的那种隐隐的自豪感。
伊斯之伟大种族，布莱尔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
很遗憾的是，尽管她最早的人生经历中看过一点克苏鲁神话，但也不是对每个种族或神袛了如指掌，她当然清楚名声最为响亮的那几位外神和旧日支配者，有很多渠道使得人们看到并耳闻这些名字，但伊斯？在她眷养的调查员收集来的资料里，她也没看到过这个名字。
“或许你能给我介绍下，既然我马上会见到它们。”她很诚恳地说。
教授似乎很满意她的态度，他甚至夸了一下她，说她面对未知时的表现与人类大相径庭。
听到这话，布莱尔僵硬地笑了一下。
她是心理承受力较高，但难道不应该归咎于她一路跑偏的倒霉命运吗。
小温盖特·匹斯里，也就是海洋动物，此时终于鼓捣完那台奇怪的仪器，稍稍将注意力放到这边的对话上，布莱尔注意到他重新拿起了武器。
“首先，我希望你知道，你将经历的是一场充满善意的旅行。如果伊斯想，它们可以不用承担这种责任，但有关时空在这里的变化引起了它们的注意，你要记住我的话，伊斯之伟大种族，已经征服了时间的长河，它们可以将任意同伴送往过去或者未来，与当地原本种族的某一个体，交换精神。这也是你马上要经历的，不过你不用担心，作为旅客，你们会受到保护和照顾，参观我们的文明，甚至学习、阅读有关某种你们从未想到的知识。”他停了一下，显然是等待布莱尔消化。
而她早已注意到，教授在人称用法上的奇怪。他最后一句用的是“我们”，而不是“它们”。
“你们为什么找上我？”
匹斯里教授似乎觉得她明知故问，但他还是愿意解释一番，因为在他的言辞中，他已经表明这是一场友好的邀请，并且，按他说的，认为精神交换，对布莱尔具有莫大的帮助。所以，他的态度是不愿让她误解为这是一场邪恶、或者不人道的强迫旅行。
但是他也不愿意将所知的一切直言。
“难道你没注意到你在这场战争中的地位吗？任何人拥有了关键枢纽，无论是利用它、还是破坏他，都可将局面导向一个可控的未来。”他停了一下，似乎仍想找一种更贴切的解释。
但布莱尔打断了他。
“你们需要的是什么？黑山羊的后裔？”她点破对面披着人皮的伊斯不愿点明的。
教授似乎瑟缩了一下，因为布莱尔提到的名字。
“伊斯在时间中找到了许多消息，但我们了解到你的事并不是偶然，我们知道你想挣脱你的命运，如果我说，可以帮助你回归到自然的人类生活中，通过意识传输，可以让你在任何时代用任何个体过上想要的生活，让阴霾彻底远离你。”
这是一桩绝好的提议，如果在早几年，甚至几天，布莱尔可能都会接受这桩其实非常慷慨的提议，然而糟糕的是，它仍然晚了。
因为刚才的灵魂出窍，她发觉她的灵魂已跟黑暗祭祀书绑在了一起，那种状态下，她仍可召唤黑暗祭祀书，说明它们的联系已加深。
也就是说伊斯教授的慷慨提议，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作用，只要黑暗祭祀书仍在，她就无法逃离荒诞与混乱。
更何况这种命运虽然古怪离奇，但也不应该是别人替她决定的。
布莱尔内心深处有一种厌恶，因为被摆弄，在地狱的经历、附身女尸的经历，让她对无力控制自身的情况颇为憎恨。
教授说的话还暴露了伊斯对黑暗祭祀书的不知。
“你是否能告诉我从哪里或者从谁那里知道我？”虽然教授的话语焉不详，但布莱尔还是听出一些古怪，什么叫并不是“偶然”。
那听上去，就是她是被人为制造的一样。
海洋动物不着痕迹地向这边看了一眼。
“事实上，告诉你也没关系，因为在你决定去哪一个时代生活之前，我们会清除你的记忆，让你没有忧虑地开始新的生活。所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当我们伊斯为了知识前往不同时代游历时，我们了解到有一桩极为可怕的计划在有外神或者旧日的意志参与下进行展开，这项计划由人类最顶尖的大脑所完成，甚至于跨越了不同时空进行合作，来确保顺利。如果你明白你就是这计划或者说实验中的一部分，你就知道，像你这样的样本，将对保证这项计划的完成度有多么重要。”
海洋动物咳了两声，伊斯教授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
这让布莱尔再怎么努力，也不能从他嘴里套出更多的话了。
“好了，现在就开始吧，我们会接管你的身体，让你摆脱。”
“你是说，你和我交换意识？”
“不是，”伊斯教授否定了，“仪器必须跨时空对接，与你交换得是我们过去的城市——奈克特城里某个伊斯的心智。”
海洋动物明显在启动仪器。
“还要等待一会儿？”
“是的，你可以先做好准备，因为我想你是我们最不同寻常的一位客人，或许会受到不一样的招待。”
“那就太好了。”布莱尔说完，就自行躺上了刚才她才下来的槽里。
还能听到教授满意的赞同声，显然觉得她非常配合。
然而接下来，她会让它知道她到底有多不配合。
基地深处
“布莱尔”的灵魂以极快的速度穿行到地下。
最底下是她发现的迄今为止，外神存在最为直接的证据。
显然伊斯之伟大种族的势力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捕获了它。
三柱原神之一，“门之钥”犹格·索托斯的幼子。
它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怪物，大概由某种类胶质组成了外在的身体，同时表面周围遍布着眼睛和开开阖阖的嘴。
它并不完全是受这个世界规则所束缚的，所以在人类眼里，它长得要多古怪有过古怪，唯一在它身上，能看出人类的部分，那来自它母亲的部分是它上面那张只有仔细观察才能辨认出的人类的脸，有一些卷曲的毛发在近似头顶的位置，尽管它是嵌在胶质中的。
它在沉睡，有许多管子连接着它的胶质，但布莱尔知道自己附身之后能唤醒它，她之前在深潜者身上已经实验过了一次。
现在她进入到它的体内了。
而这跟进入深潜者完全不同，有一种尖锐的声音响彻了布莱尔的大脑，呼啸地不知从何处来的“风”阻碍她的前进，周围闪过许多可怕的阴影，超越了维度的知识足以让她彻底疯狂，更不论那坐在某种基座上隐隐绰绰的可怕人影。
同一时间，基地所有的电力陷入了瘫痪。
伊斯教授慌张地摆弄机器。
而海洋动物端起了枪。
***
某飞船上
“天天天呐——”年轻莫蒂·史密斯刚刚精神交换回来。
这样坐在飞船主驾驶上的另一个莫蒂·史密斯，或者说莫蒂在某个时空的“健康”人格，放开了他身上的安保措施。
他们交换了一个已经跟人类交换精神的伊斯的精神。
伊斯→人类，莫蒂→伊斯占据的人类。
“我以为你会换句话说，不要告诉我失败了，你把我女儿搞死了。”“健康”莫蒂看上去年龄大一些，而且份外阴沉。
“你你你女儿搞死了一整个基地的人。”
阴沉莫蒂笑了一下，“那还不正常，基因。”
“话说回来，她没有识破你吧。”
“怎么可能？”
显然阴沉莫蒂自己也觉得不可能，他点了点头。
“那你有关机器吧。”
尴尬的沉默。
“应该不会有人发发发发——”
“莫蒂？”阴沉莫蒂感觉不妙。
一柄激光枪顶在他脑袋上，身边的人已经换了一副神情和姿态。
“老爹？”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信息量巨大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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