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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陌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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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殊逸坐在冰凉刺骨的地面,久久不肯起来。
他抚摸着她曾用过的手机,内心思绪万千。
太阳懒懒散散的透过卧室的淡黄色的窗帘穿透进来,房间内昏昏沉沉的散发着沉闷的气氛。
良久。
花水央昏昏沉沉的从床上爬起来,使劲摇了摇头,睁开生涩的双眼。
“啊,你,你坐在那做什么...”一眼睁开,看到的确实双眼发木的叶殊逸。
叶殊逸没有说话,呆呆的望着沈陌念曾用过的手机,放佛世界的一切都与他隔离。
花水央起床整了整褶皱衣服,下床看着叶殊逸,有点不知所措,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她在叶殊逸身边转了转,然后走向卫生间,随便梳理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叶殊逸依旧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
她无奈的坐在床边,然后整了整刚刚被叶殊逸翻过的凌乱的房间。
就在花水央觉得无事可做的时候,门铃响了。
看了看监控器,她知道有个人是那天在无名和叶殊逸一起的那个人,于是她放心的打开了门。
邱寒波,刘楠欣,秦依维,前前后后陆续到来。
邱寒波看着双目空洞的叶殊逸,下意识的去拍了拍他。
但叶殊逸就好似三魂失了七魄,就是木然的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放佛一切他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邱寒波等人都没辙,于是开始盘问起花水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通过花水央的叙述,邱寒波等人终于了解了昨晚的真是情况。
“可惜紫夜不明白啊,她对叶殊逸误会很深,昨天,她还扇了叶殊逸一耳光。”刘楠欣想想昨晚姜紫夜的举动,依然心有余悸的感到愕然,她从来没有见过姜紫夜如此的冲动而且大动干戈。
屋内几个人低低几语后就草草散去,因为叶殊逸一直没有任何动作。
秦依维看了看床柜的一张纸,上面好像写的是歌词,顺手看了看,然后带走。
离别的时候秦依维再次询问了花水央的身份,见她依旧刻意隐瞒,无奈也只好作罢,只是临走托她好好照顾叶殊逸。有什么事就联系他,或者其他几人。
花水央欣然点头,女人的直觉总是那么敏感,她知道这件事可能和她脱不了关系。
花水央好像是个娇娇女,一般的家务活都没能收拾好,于是她每天都是下楼打饭上来吃。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沈陌念依旧没有回来,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了无音讯。
叶殊逸没有告诉庄颜,她怕她会担心,事实上如果真的沈陌念回了温州,庄颜会打电话给他的。
一个星期的时间转瞬即逝,花水央每天倒是无所事事,没事的时候就看看电视,偶尔和叶殊逸说几句话,见他不理,也就沉默寡言的守着他,再不吭一声。到时间吃饭,到时候睡觉,到点就起床,倒也自在。
前几天叶殊逸不吃不喝不睡,只会睁大眼睛空洞的望着窗外发呆,后来几天可能累了,就蜷在凉椅上,闭着眼,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沉思什么。只是到时间花水央就会来拉窗帘,刺眼的光线透入叶殊逸的眼睛,他也不得不睁开眼,于是吃过饭,又这样。
中间的时间秦依维等人会隔三差五的来看望一下,叶殊逸对他们还是爱搭不理,于是他们也只是看一眼,询问一下情况就离去。
在沈陌念走后第二天姜紫夜来过,她皱眉看着叶殊逸,可能是刘楠欣告诉了她什么,她于心不忍或者出于良心不安的来看一看,但是看到叶殊逸沧桑的面孔,没有一点生机的样子,她火又不打一处来。
那天她来以后,狠狠的教训了叶殊逸一顿,她把他的衣领提起,质问着她,说一个女人走了就这样,你对的起谁。然后就像是家长教训小孩那样,妙语连珠的说了一大堆。花水央有些愕然,她没想到一个女孩竟也有那么大力气。而且,她不喜欢姜紫夜暴躁的脾气。
叶殊逸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她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姜紫夜又看了看花水央,说了几句后准备离开。
她走的时候把几本杂志狠狠的摔在茶几上,“自己好好看看吧,言家就要毁在你手上。”说完后愤愤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叶殊逸并没有去翻动那些杂志,事实上他根本懒得动弹,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身体是静止的。
花水央大概看了看杂志。
EL07少爷反出家族,与EL07划清界限。
不孝子不管家族死活,独自离去。
EL07董事长下令冻结独子言诺华一切和EL07有关的银行信用卡,不顾其死活。
传EL07少爷言诺华不是其董事长言振跃亲生子...
几本杂志上鲜红夺目的标题让人看了眼的刺眼,关于里面的内容更是子虚乌有的乱编一气,让人看了心生闷火。
花水央简单的看了看里面的内容,杂志的封面,是媒体在记者会上拍到的—言振跃掌扇独子言诺华。
场面甚是状况,令人叹为观止。
看着杂志封面上面目疮痍,放荡不羁的叶殊逸,花水央忍不住看了看叶殊逸,嘴角似乎在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花水央觉得,她喜欢这样守着叶殊逸,即使他不和自己说一句话,她也开心。
这就是花水央久久不肯离去的原因,她觉得,她喜欢待在这里,喜欢看见他。
第九天秦依维来了,他还带了几个人,手里都拿着乐器。
他看了看叶殊逸那空洞的眼神,他火了。
上去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花水央惊呆到了极点,她想过去阻拦,却又无能为力。她只能捂着嘴,呆呆的看着一切。
叶殊逸从椅子上翻了下去,滚落在墙角,脸埋在窗帘内。
“你他妈的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鸟样,至于这样嘛?给老子爬起来。”秦依维越发的火大,上去揪住叶殊逸的领口,把他从窗帘内拉出来。秦依维的力气很大,提起叶殊逸的时候放佛没有用多少力气,然后重重的又把他摔在地上。
“给老子起来,你娘的,现在你这个样子对的起谁。好,你不是想着沈陌念吗?那你现在出去找她,我告诉你,她就在我那,有本事的给老子爬起来去找她,你看看你现在这个吊样。他妈的,好歹是个人,怎么就活的连狗都不如。”秦依维越骂越上劲,自己都觉得难以控制。
同行的几个人相互觑了一眼,然后上去拉住秦依维,照这个样子,叶殊逸不还手也不躲避,非被秦依维打死不可。
“你们几个他妈的都帮谁,不要拦着我,我今天弄死他,他这个不是在求死吗?我帮他一把,你们放手。”秦依维怒气冲天,在几个人中间使劲挣扎着。
叶殊逸似乎有痛的感觉了,他微颤几下,然后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然后虎视眈眈的看着秦依维。
秦依维一阵愕然,这种眼神,好久违。
叶殊逸缓缓的,摇摇欲坠的向他走来,放佛一不小心或者一阵风吹过就会倒下一般。
花水央忍不住想上去扶他,但却被他一手甩开,虽然不重,但是花水央放佛又见到了第一次初逢的他。
那个在无名里大打出手相助的他,那个在罗平湾拉着他慌忙逃窜的他。
她有些沉寂在回忆中,直到身体轻轻的撞在墙上才幡然醒悟。
“你再说一遍她在哪?”叶殊逸如狼似虎的看着秦依维,狠狠的挤出一句话。
“他在我家。”秦依维平静的看着他。
“你他妈的混蛋。”叶殊逸怒了,狠狠一拳砸在秦依维脸上。
虽然力气不大,但也令秦依维龇牙。
他摸了摸被打的脸颊,不怒反喜,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嘿,有本事就去找啊。”秦依维推开那几人,走到一边坐下。
“哥们些,傻站着做什么,排练。”秦依维率先把进来时放在门口的电子琴插上电。
叶殊逸呆呆的看了看他们,然后转身看向窗外。
花水央不明事理,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走进卫生间,他想那些药给叶殊逸清理一下伤口。
经过几天的时间,她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什么东西摆在哪里都知道。
几个人都把乐器试了试音,然后轻弹起来,不大的房间里,顿时音符满天飞。
“那个,花水央,你会唱歌吗?”秦依维看着抱着医药箱出来的花水央,停了停手上的活,打手势示意其他人也停下。
“会,但是唱的不好。”花水央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没事,只是试唱一下,懂曲谱吗?”秦依维笑了笑。
“懂,我会拉小提琴。”花水央走到叶殊逸身边,然后打开医药箱,那了棉球和药水出来。
“你来看看曲谱,叶殊逸自己弄,一点小伤算什么。”秦依维招手示意花水央过来,继而又对叶殊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