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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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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窗户敲击声有节奏响起。
一夜无梦。
尤落星睡眼惺忪，摘下眼罩，外面已经完全天亮。
她眯着眼撕开前窗遮布，窗外站着几只尾巴长长绿色的鸟，爪子抓着雨刮器，不断啄着玻璃，与尤落星相视几秒，她在鸟眼中看到震惊，明显顿了一下。
她手‘砰砰’敲了几声窗户。
鸟儿迅速飞走了。
今天倒是不急，不用赶路，好不容易想多休息一会儿，这破鸟，扰人清梦。
简单吃过早饭，开车往山里更深处走。
过了大约两小时，道路已经完全被植被掩盖，只留下十来厘米的泥泞小道。
尤落星冒着险一直往前开，车上行李多，能多开一段是一段，不多久，前面道路只能人和摩托车通行，道路两边是坎坡。
尤落星下车，四处观察了会儿，对车上两人喊道：“前面没路了，只能走进山了。”
她找了个稍微平坦的地方停好车，“下来吧，车走不了了。”
郑程下车点了根烟，仰头望着眼前山峰，猛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小尤，为什么没看到村落的影子，昨晚那么多人，会不会是见鬼了？”
尤落星拿着枝条抽打压倒草丛，深山老林虫蛇蚂蚁多，万一一不小心踩着根大辣条小命不保。
山路不好走，从这儿开车到最近的镇里，速度最快保守也需要大半天，被咬去到镇里估计人都凉透了。
“不知道。”她转身指着后面因距离太远只冒出一点儿头的山峰，“昨晚我们看见的就是那座山，一路上除了火把燃烧后的炭屑和树枝被折断过的痕迹外什么也没有。”
她皱了皱眉头，“好奇怪。”
如果不是地上遗留下来的痕迹，她也会误以为自己昨晚看错了。
“先进山再看看情况。”
“程爷，你收拾你那边必须带的东西，其余的我来收，尽量简单点，山路不好走，东西不好带。”
郑程嘟囔道：“不是有小苦力么？”
尤落星瞪了郑程一眼，“他也是人，还是你孙。”
“之前阿熤那么对你，公报私仇吧，程爷？”尤落星拿出饼干递给蓝熤，“只要他活着，其余你都不管呐，我好不容易给他恢复的精力，你一下给我耗尽了。”
郑程倒水灭烟，撕开面包，“这点东西对他算不了什么，当初没病没灾的时候，经常去健身房举铁，一两百斤不在话下，八块腹肌你以为说着玩呢，再不锻炼就没了”
“不信你就看他腹肌？”
“我不信！”
郑程：“.......”
尤落星一边说着不信，一边小小私心的掀开蓝熤短袖。
俏脸一红。
啧啧，宽肩窄腰，皮肤白皙，真的八块。
蓝熤低眸注视着尤落星，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落落喜欢吗，喜欢以后我都给你看。”
“可以戳戳吗？”尤落星问道。
虽然他什么都不知道，也要走流程询问一下。
蓝熤重重的点头，“嗯。”
尤落星倒也不客气，伸手按了按腹肌，很坚实，是个干苦力的小能手，该说不说，手感也很好。
“落落喜欢我的肚子，就像我喜欢落落亲亲一样吗？”
尤落星给蓝熤整理好衣服，一本正经，“不是哦，以后我不在，别人想这样碰你，你要把他推开，说不要碰我，坏人滚开，听到没。”
“你长这么好看，又傻傻的会被人欺负的。”
郑程拉过蓝熤，“包括你的落落，听到没，坏蛋走开。”继而对尤落星说道：“擦擦口水。”
尤落星‘啊’了声，自然的擦嘴角。
.......骗人，根本就没有口水。
蓝熤挣脱郑程的手，“不包括落落，我就给落落看。”
“嘻嘻”
尤落星牵着蓝熤手晃来晃去，“包括外公吗？”
蓝熤点头，“外公不能看，看了也是大坏蛋。”
郑程扔面包砸过来，尤落星轻松接住，“谢谢，正好饿了。”
收拾好东西已经进入正午，头顶太阳过于烈，又担心太阳下山还找不到村子或者能过夜的地方，三人顶着烈日在山林中穿行。
尤落星热的快中暑，郑程走不动了，几人在树荫下休息。
蓝熤提着裤腰，“我想上厕所，外公。”
“这时候知道喊我了。”郑程躺在铺满松针叶树下，“过去点就行，上完就回来别乱跑。”
尤落星倒水洗脸，踢了踢郑程鞋跟，“你和他去，山里危险，他一个人不安全，万一被蛇咬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郑程不耐烦的起身，“走吧。”
尤落星拿出手机准备玩会儿，发现一格信号没有，给自己咔擦两张自拍，又拍了风景照，正在修图，发现图片上有点红通通的东西，双击屏幕放大。
这是.......西红柿？
她点开相机，放大像素，锁定植物。
真是西红柿，还一大片。
“程爷，有人家了。”
郑程领着蓝熤小跑过来，“在哪里？”
尤落星点开相册，”你看，这有一片西红柿，明显就是人种的，这附近肯定有人家。”
尤落星拎起背包，“走吧，山里黑的早，早点找到好借宿。”
昨晚看见山上火把，她还以为村子就在山脚附近几公里的距离，索性多睡一会儿，谁知道那么远，走了大半天还没找到。
沿着被踩出来的小路一只往前走，大约半小时左右，一个坐落在山凹里的小村子出现了。
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一眼就可以看完村子全貌，全是砖瓦房，泥土墙，一家一个小院子，院子里外爬满了四季豆和青葡萄。
估计是下午太阳热，还没出去干活，等天阴点再去。
尤落星与郑程相视一眼，觉得蹊跷。
昨晚山上估计有百来号人，这村里顶多五六十人，难道还有别人村子？
走到村里，估计是有人听到了动静，推开门从院子里出来。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尤落星回头，身后院门打开，两个五六十岁的老人站在那儿，拿着锄头和镰刀警惕的看着她们。
尤落星举起双手示好，“爷爷奶奶，我们是中医学的学生，和老师来山里采药，迷路了。”
尤落星朝郑程使眼色，总不能说来喊魂的吧。
人身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郑程识趣，善笑道，“是的，大哥大姐，我们没有恶意的。”
说话间，全村男女老少全都出门，将她们围成一个圈，手时不时指向三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在讨论。
尤落星分堆大概数了下，应该有六十来个人，老人居多，年轻人少数，小孩几个。
一个30来岁的男人出来问道，“真是老师和学生来采药的？”
尤落星连忙应道，“是的，昨晚就在山里迷路了，实在是找不到出去的路，转着转着就找到了这里。”
“什么药需要你们到这里来？”
“就是，别是逃犯吧。”
“可不能让他们留宿。”
尤落星手捂着眼睛，假意抽泣。
郑程拍了拍她，附和着叹气，谁知道她又要演哪一出。
男人问道：“你怎么了？”
尤落星硬生生落了两颗猫泪，“实不相瞒，这是我老公，这是我公公，不过我们都是中医世家，前段时间我老公试药，不小心吃错了中药，就成了这样痴傻的样子，
听说南方山里有一种草药配合其他药能医治，我们抱着一丝希望就来了，谁知道在山里迷了路，昨晚还遇见野猪.......”
说完，哭得更大声了，光喊，没有泪。
“看那小伙样子确实有点痴痴的”
“可怜啊，好好的人，长得还俊。”
“山里地形复杂，你们这些城里人第一次来找不到路正常。”男人脸色不好看，“我叫徐诠，村里领头人。”
“今天晚上之前是走不出去的，山里晚上野兽多，你们在村里休息，明天一早用摩托送你们出山。”
“老二，你摩托车修好了吗？”
“修好了大哥。”
尤落星连忙拉过蓝熤鞠躬，“谢谢你们，好心人。”
“你跟我来吧，我家还有两间空房子。”
徐诠接过蓝熤身上部分行李，走起来轻轻松松，尤落星暗中称赞山里人就是有劲。
“都散了吧，下地做活路的快去，天要黑了。”
尤落星习惯性单独一间，郑程蓝熤一间，见徐诠有些怀疑，解释道：“我老公现在需要人照顾，而且我力气不够大，有时候他还需要人扶着，有时候不太方便，所以和我公公一起住。”
徐诠看了两眼，不再说话回屋去了。
尤落星正收拾床铺，便听见敲门声。
徐诠换了身长袖，戴着草帽，挎着篮子，篮子里放着镰刀和小锄头，还有一截绳子。
“徐大哥，怎么了。”
“你们不是要找草药吗，山里我熟悉，我带你们去。”
尤落星欣喜，正好想去山里找找苗鸿远说的地儿，有这位向导在，岂不是事半功倍。
“徐大哥，你等我，我马上来。”
尤落星也换了身长裤长袖，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走吧”。
“那草药我认得，我和你去就行了，他们两在家。”
***
村里后山山坡更险更陡，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上比较陡山，徐诠先上去绑好绳子再拉尤落星上来。
尤落星坐着喝了口水，还好没把那两人带来，不然现在麻烦了。
苗鸿远说有急流高山密林，她现在找到了高山和密林，河流倒是有，但是流淌缓慢，也不是急流。
嗯.....会不会在上游？
尤落星假装在找草药，手在草里翻来翻去，“徐大哥，你说这儿河水源头都在那儿。”
“不知道，山里越深越危险，我只能再带你往前再走一个山头，太远的我也没能力去，会迷路。”
“这里草药最多，村里的药都是在这儿采的，要是这里没有，我们就去下一座山，找不到就回去了，明天你们必须得离开。”
尤落星抬头，“为什么明天必须走，我们好不容易来的。”
不行，她都没找到魂魄，辛辛苦苦得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不可能走！
“明天找不到，我还找，之前有人说在山里看到过。”
徐诠语气有点凶，“让你走你们就赶紧走，我们村里不欢迎外人！”
“哦”
尤落星低声应了声。
反正明天她是不会走，到时候悄悄进山，嘿嘿。
尤落星见他有点生气，只得默默地找药，趁着伸懒腰的间隙，到处看有没有急流，“徐大哥，我去方便一下。”
尤落星躲在树后，偷偷看徐诠没有关注自己，拿出罗盘定方位。
东南方？
还是东南方，尤落星有点蒙。
她整理好走出来，指着东南方，”徐大哥，我们去那边看看。”
她暗中掐指算了算，方位确实准确，不过天快黑了也没看见，徐诠催促着她赶快回去，山里晚上不安全。
“跳下来，我接住你，快点。”
他的语气似乎很慌张，脚步明显比来时快了许多，下陡坡都是直接滑下去。
远处夕阳消散在天际的那一刻，他们两人终于走到了村口。
蓝熤正在和小孩玩弹珠，见她过来弹珠扔下跑过来牵住她，“落落，你下午去哪儿了，外公不和我说。”
听到‘外公’二字，尤落星急忙捂住他的嘴，好在徐诠走远了没听到。
尤落星爬一天山，全身快散架，没心思回答蓝熤，牵着他往徐诠家走，叮嘱他等会儿别说话，闷着就行。
尤落星出来到洗脚水，发现周围家家户户早已关门抵户，有些甚至连灯都关了。
她看了眼手表，七点三十。
山里没电，都是用自己发电机，可能在节约用电。
尤落星干了两大碗饭，饭菜都是无污染纯天然，菜香十足，简简单单一道水煮素菜都清甜滑嫩。
尤落星帮忙收拾碗筷到厨房，顺路把地扫干净。
徐诠和郑程在屋外抽烟，她收拾好后与他们齐坐在门槛台阶处。
李伶玉切了西瓜用簸箕端着出来给大家吃。
尤落星咬两口西瓜，“徐大哥，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
“昨晚我们在山里迷路，睡到半夜听到唢呐声，醒来看到山头亮起数十只火把，人在山头也热闹，村里也没有那么多人，这事怎么回事？”
“是在祭祀什么吗？”
尤落星话音刚落，李伶玉手里西瓜掉在地上，家里老人也停下手慌张看着她。
徐诠手迟疑半秒，沉声道：“你看错了。”
“不可能看错，我也看到了。”郑程说道。
“哦，那是我们山里的一种仪式，与你们外人无关，多说也没用，早点休息吧，我们要关灯了。”
“徐大哥？”
徐诠招呼老婆孩子进屋，扶着老人回房，“床下有尿壶，晚上就别出去上厕所了，快上床睡觉，我马上要关灯，抽屉里有蜡烛，火柴也在里面。”
徐诠不想回答，尤落星也没在问下去，也回房间休息。
她和郑程房间是通间，只有一道门的隔着，她在里屋，两人在外屋。
尤落星困意十足，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体疲倦想入睡，大脑清醒得很，脑子里乱哄哄的。
摸出手机解锁，屏幕刺眼，她虚着眼睛，‘10:12’。
方才徐诠那慌慌张张避而不答的样子在脑海里挥散不去，昨晚的事儿好像对于他们来说很严密又恐惧，如果只是传统习俗的祭祀，那么声势浩大，应该不会遮遮掩掩。
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会不会与他们要找的目的有关？
深山夜里应该很凉爽，不知为什么，她觉得热的慌，没有风扇吹，她浑身是汗，口干舌燥让人烦闷。
尤落星摸索着在拉开床头抽屉，取出蜡烛和打火机，点燃后屋子里亮堂堂的，轻手轻脚翻开背包找水。
仰起头灌了几口，又倒水洗了把脸，凉快多了。
窗外闪过一只巨大身影，扑腾着翅膀一掠而过。
啧，山里连鸟都这么大。
尤落星躺回床上，隔壁传来郑程的打鼾声，她捂着耳朵翻身，睡意渐浓。
“落落，落落？”
尤落星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喊她，眼睛猛地睁开。
脑袋蒙进被子里，不会吧不会吧，半夜山里山鬼喊她？？
她不敢答应，只得捏紧被窝静静听，汗水顺着脸颊滚落，背心湿透了。
‘咚咚咚’
‘落落，你睡了吗？”
蓝熤？
尤落星掀开被子，感觉又可以呼吸了，已经捂出一身汗，蹑手蹑脚下床趴在门上细听。
门后又喊了几声，她确定是蓝熤，低声道：“等一下。”
点燃蜡烛，翻找了件干净T恤换上。
轻手打开门，郑程鼾声听得更清楚了。
“怎么了阿熤？”
蓝熤一把将尤落星紧紧抱住，头埋在她颈窝，身体有些发抖。
他身上热热的，气息微喘，带着淡淡汗味和清透葡萄味。
尤落星轻轻拍着蓝熤的背，察觉他有些不对劲，柔声安慰道，“外公鼾声太大你睡不着吗？”
蓝熤摇摇头，头在她脖子处蹭蹭。
“我想和你睡，熤儿觉得这里有点跳得快快的，睡不着。”
尤落星扳开他得手，让他站直，“那里。”
蓝熤指着心脏，“这里。”
“我听听。”
尤落星趴在他心脏处，闭眼细听，确实跳的有点快，又给他测了下脉搏，跳的好快。
她也迷惑了，为什么会这样？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蓝熤无辜的摇摇头，撅着嘴，仿佛下一秒要哭出来，“落落，我不知道，我觉得这里跳的好快，我不舒服。”
“我要和你睡，暖暖的，很安心。”
尤落星也拿他没办法，他眉头皱巴巴的，紧紧牵着自己，“过来吧。”
她侧头瞥了眼郑程，这老头明早起来看见了，指不定又说自己占他孙子便宜，啧，烦人。
尤落星没关他们两个房间之间的通门，以防万一郑程醒来发现蓝熤不在身旁大喊大叫找人，而且，她开着门，清清白白，她也不怕。
嗯....睡姿应该还好。
天真的很热，蓝熤更热，还要一直抱着自己的手。
手麻了，人热麻了。
蓝熤还是有些不安，睡着了又被一跳吓醒。
等等？？
吓醒？
“阿熤，你是不是有点怕怕？”
蓝熤仰着头，“嗯，怕怕。”
尤落星差点没激动得蹦起来，蓝熤竟然会害怕，对外物开始有所感知，预示着他们真的里他的魂魄越来越近。
心里疑惑稍稍放下，她拍着蓝熤后背，为他扇扇子，“快睡吧，我在这儿。”
蓝熤在她身边睡得很沉，呼吸逐渐有规律，尤落星抽出手，用被子隔在中间，真的是太热了，刚刚换的衣服又热出一身汗，衣服都润润的。
她扇着扇子，白天那么累，不知不觉睡着了，扇子掉在地上。
月光皎洁，星星点点布满夜空。
屋外蟋蟀聒噪，偶尔几阵蛙声。
黑夜的静被一声尖叫划破。
房间角落里背包开始剧烈抖动。
门外人影颤动，开门声，铁制器具碰撞声相继传来，尤落星皱着眉醒来。
他们这么早就出去干活？
掏出手机看时间：‘1:25’
关掉手机，闭上眼继续睡。
“救人啊”
“快救命，年轻人都出来。”
尤落星猛地睁开眼，救命？
屋子起火了？
她忙穿上外套起身，拔上鞋跟往外跑，徐家院子大门已经被打开，两个老人也起来站在院子里，手掌合十在祈祷。
看来别人家起火了，回屋准备叫醒郑程看着蓝熤，她去看看怎么回事。
刚踏进房间，郑程已经穿好衣服起来了，睡眼惺忪，“外面发生什么事？”
尤落星摇头，“不知道，我现在去看看，你盯着点蓝熤，他在我床上。”
郑程表情复杂的看着尤落星，半天没开口，“你又吃我孙儿豆腐？”
尤落星白了他一眼，“想多了好么，我根本不是那种人。”
说完提着桶水就往外跑，十几户人家，一眼看到头，人聚集一堆，也没看见半个火星子。
尤落星跑过去，“火灭了？”
小跑一路，她更觉得热的慌。
“没有火，不管你的事儿，赶紧回房间躲着”徐诠推嚷着让她离开，“把门关上，麻烦照看一下我爹妈。”
尤落星汗流浃背，听见不是火灾，一桶水浇在自己身上。
“刚刚听说救命，怎么回事，徐大哥，你告诉我。”
“哎，你这人姑娘怎么就不听，让你回去就赶紧回去！”
“老二，把她赶回去。”
说话间，村里白天尤落星眼熟的几十个年轻人都出来了，徐诠让女生都留在家里看老人，男人都跟他走。
事态仿佛很严重，尤落星心里也跟着不安起来。
尤落星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山鬼把我孩子抓走了。”
“还有我的孩子。”
一个年近40的大汉说道，怀里抱着一个晕过去的女人，女人手上有几道淤青。
“山鬼？”尤落星立刻作战状态，“哪个方向，走了多久？”
大汉指向东南方向，“往那边去了，走了十来分钟。”
徐诠抄上家伙事，回头说道，“阿玉，带着尤落星回去，我们抓紧救人。”
尤落星推开李伶玉，“你们这样根本追不到，看我的。”
“徐大哥，你带着沿着路走，准备接人，把孩子衣物都拿过来。”
她竖起手诀，念着咒语，大喊一声‘铜剑，来！’
郑程正在蓝熤身边躺着给他扇扇子，角落亮起金光，背包在半空中飞起，心下料到估计是出事了，尤落星在召唤铜剑。
他拉开拉链，铜剑飞出那一刻，蓝熤瞬间坐起。
铜剑金光四起落入尤落星手中，在孩子衣服上写下追踪符，铜绕着衣服旋转几圈，快速超越徐诠等人朝西南方飞去。
尤落星闭眼念咒，铜剑追踪场景在脑海显现，她觉得有一种压迫感，铜剑越靠近，那种恐惧感越重。
铜剑迅速追上，是两只浑身漆黑的大鸟，类似于鹰。
两只鸟拖着一男一女两个两三岁孩子在飞，鸟是魂魄，不是活鸟。
她转换着手诀，铜剑也不断朝两只鹰发起进攻。
玛德，这鬼鸟都开始吃人了，还得了？
铜剑分身数剑，团团围住鹰魂，又凝聚成两支剑朝两只鹰刺去。
嗯？
刺穿鹰魂身体竟只伤到分毫。
它们好像不惧怕铜剑的灼烧，尤落星咬破手指，在孩童衣服上写下降鬼符咒，铜剑瞬间变成金红色。
‘杀’
尤落星默念道。
只见铜剑瞬间火光四起，刺透鹰魂，魂魄消散，金光护着孩子轻轻落到地上。
尤落星睁眼，蓝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尤落星身后，一直拽着她的衣角。
“拖不走，真的。”郑程也无奈，擦了擦额头的汗，“他自己醒的。”
尤落星收回铜剑，说了句，“别担心，他们马上就会把孩子带回来，山鬼已经被我杀死了。”
几人在原地焦急等待，半小时后，出去的人抱着两个哭的哇哇的孩子回来了。
**
徐诠家院子。
村里人都围坐在一起，切了几个西瓜，李伶玉正在给大家分西瓜。
小孩躲在大人怀里瑟瑟发抖。
徐诠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尤落星呛得慌，他们把烟掐灭，啃了几口西瓜。
徐诠率先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尤落星既然暴露了也不打算在隐瞒，“说来话长，简单点就是我们来给蓝熤寻找魂魄，而他魂魄的关押点据我感应就在这附近。”
“一开始说谎，是怕你们不信，觉得我们是神棍，赶我们走。”
众人沉默半响。
“多谢你救了双双和治治。”徐诠望向众人，“我们村里也不是坏人，想赶你们走只是为了不拖累你们。”
“徐大哥，不妨说来听听到底怎么回事，兴许我们要找的就是你所说的。”
徐诠叹了口气，“昨晚你看到的，就是我们在祭祀山鬼，那么多人，因为都被下了诅咒，受诅咒之人，都需在每三个月献祭一头牛，一只羊，一只猪，还有香火祭拜，否则，不会有好下场。”
“你们见过它？”
徐诠摇头，“没见过，只是每次把祭祀品放在指定地点，晚上人走完后会有类似于今晚的大鸟来拖走，或者是其他东西，我们都不敢看。”
“曾经有偷看的人，看完后被吓疯了，自此没人敢看。”
“这么蹊跷？”
尤落星听到后，说实话，她也有点怕。
正郑程问道：“那如果不祭祀会怎么样？”
“不祭祀的人，都会各种意外死亡，不死的也成了残废。”
尤落星倒吸一口凉气，这么恐怖！
“这诅咒从我阿公小时候就有的，现在已经近百年了，村子里的人被下了诅咒，就算走得再远，也会受到迫害，所以，大多数就算搬走了也只在镇子里，三个月回来一次
昨晚，你们看到的，就是从镇子里回来的人，昨晚又连夜回去了”
“没有人想在这儿多呆一秒。”
“我爷爷将这个重担留给我爹，我爹又留给了我。”
.......
尤落星大概理解了
简单点说，这山里有只恶鬼，及其残暴，想要修炼就绑架村里人给他供奉，助他得道，甚至于之前还吃了几对童男童女，当时年代正值破四旧去封建，而且事情玄乎没人敢说。
他们村里人曾经都搬出去了，又被恶鬼威胁，部分人又搬了回来。
村里请来好几个道士，都是些神棍，最后进山再也没回来，找到后只剩下骨头。
也有会点东西的，没打几个回合重伤出来，不久后人没了。
也想报案，所里说封建迷信，不予受理。
渐渐地，他们不像拖累别人，只能一直祭祀。
村里穷，三个月一次压力大，可以说民不聊生。
说实话，她最讨厌被别人威胁，而且还是一直威胁。
不想被拿捏，就直接铲除！
而且，她之前在蓝熤手心画符寻找线索时看到的模样，与村里描述有些相似，看来，这次找对地方了。
尤落星站起来，“哼，我来会会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