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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出江湖 傲意依旧 ...

  •   侠骨义胆豪肠,踏遍江湖风浪。
      爱管人间不平事,哪怕蹈火赴汤。
      侠骨义胆豪肠,纵横剑影刀光。
      四海为家人中豪,哪怕风暴雨狂。
      壮士一诺千金重,看我除暴安良。
      壮士一去不复返,热血染残阳!

      十六年后……

      六月的一天,大宋仁宗皇帝召见群臣,谈起了宋辽边境之事。
      仁宗皇帝道:“各位爱卿,最近边境频传军情,说起辽国经常练兵,我们不知应如何应对呀?”
      太师庞文道:“启禀皇上,臣以为只要契丹不兴兵,我们就无须应对。”
      包拯也奏道:“启奏皇上,臣亦以为辽国练兵不足畏惧,应予以重视的是盘踞在阴山一带的响马群。”
      仁宗皇帝道:“不错,包卿所奏极是。据兵部情报,阴山的响马群似是与辽国有亲密的关系。那么,包卿,这个问题就交由你开封府处理了,限半年回报。”
      包拯行礼道:“臣遵旨!”
      回到开封府后,包拯立刻召见众人商议此事。
      包拯道:“今日皇上提到阴山一带的响马一事,说此事交由咱们开封府处理,不知各位有何高见?”
      蒋平捻着狗尾须道:“阴山一带的响马?这应该是辽国的问题吧?”
      徐良笑道:“这四叔就有所不知了。阴山一带的响马头目叫归空残阳,是不折不扣的汉人,而且有消息宣称这一带的响马和辽国有什么密切关系,对大宋虎视眈眈,不由得我们不担心。”
      公孙策道:“良子所言极是。目前我大宋国力微弱,与辽国硬拼是不可能的。要想打破这种局面只能从响马群入手。”
      蒋平忽然道:“等等,良子,你刚说阴山的响马头目叫什么?”
      徐良道:“归空残阳,怎么了?”
      蒋平惊叫道:“归空残阳?那这事就难办了。”
      艾虎道:“为什么?归空残阳有那么可怕吗?”
      蒋平道:“归空残阳是五弟以前的好朋友,个性非常冷漠,武功十分高强。而且,我们兄弟对他并不是十分了解。”
      公孙策道:“展护卫……”见展昭不理他,又叫了一遍:“展护卫……”
      大家都知道展昭发愣的原因就是听到了归空残阳这四个字。归空残阳是白玉堂的好朋友,展昭对他一定也不陌生。十年前白玉堂和展昭吵架离开后,展昭每次听到跟白玉堂有关的人或事都会愣神。
      人们都认为展昭和白玉堂的猫鼠之争很厉害,却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虽然两人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真到紧急时刻,两人都会为对方在所不惜。两人的双剑合璧“昭白天下”至今被人们称道不已。
      但就在十一年前,襄阳王仰仗冲霄楼为祸天下。白玉堂迷倒展昭独闯冲霄楼生死未卜后,展昭就像变了个人一般。用他徒弟楚成晞的话说就是,现在活着的是南侠,而不是有血有肉的展昭。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年后,一抹久违的白影重归开封府。白玉堂虽然在冲霄楼浴火重生,却也将养了半年多才好,而且奇经八脉受损,身上留下了永不可愈的创伤。从此,展昭知道了自己要的是什么,他明白了自己永远离不开白玉堂。两人确立了感情之后有一段很幸福美满的生活。随即谣言四起,白玉堂尚能不为所动,展昭却迟疑了,不坚定了。终于,在一天晚上,展昭和白玉堂喝了一夜,谈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白玉堂就带着六岁的儿子回到了金华老家。
      从那以后,白玉堂与开封府就再没有交集,只偶尔白云生回次家才能带点彼此的消息。
      展昭见大家都看他,也不好意思起来,强自镇定心思,放下对白玉堂的思念,解释道:“其实我对归空残阳的了解也不太多。他这个人非常冷漠,也只有对玉……五弟才能打开心胸。武功高深莫测,据我估计位列十大高手之中,至少他的轻功身法强过燕子飞许多。他胸罗万有,尤其精通消息埋伏之学,倒是时常与五弟讨论这个。而且破冲霄楼救五弟出来的人就是他。总之,我觉得他有些神秘莫测。”
      公孙策道:“看来展护卫对归空残阳的了解也有限。如果要真正了解归空残阳,恐怕是非白五侠不可了。何况归空残阳擅长消息埋伏,要想破阴山响马还非白五侠不可啊!”
      艾虎刚刚出师就办了几件漂亮案,颇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抢着道:“何必非得白五叔?开封府办过多少大案要案,消息埋伏也遇到不少,难道每次都要白五叔在场不成?”
      蒋平轻斥道:“虎子不可造次。没听你展叔说吗?这归空残阳神秘莫测,谁知道他背后与辽国有着什么样的关系。这件事情不同于普通案件,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危及国安,还是听从大人安排吧!”
      包拯道:“唯今之计,也只能再请白五侠出山了。先生以为然否?”
      公孙策沉吟一阵,缓缓开口道:“请白五侠出山自是最好的办法。可是谁去请却是个大问题。”说着,公孙策有意无意地看向展昭。展昭此时心无芥蒂,忙道:“请大人和先生放心,展昭知道怎么处理。”
      公孙策道:“那就麻烦展护卫跑一趟吧!”
      展昭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徒弟楚成晞已经开口了:“这不好吧?师父还需留下护卫开封。我愿替师父跑这一趟。”
      蒋平笑道:“小晞这话对。五弟是个孩子气的,去几个孩子他总不好不拿出来长辈的样子。这样,良子,你和小晞跑这一趟吧。”
      公孙策道:“也好,云生,你和他们一起去吧,也顺便回家看看。”
      白云生点点头,道:“谢谢先生。”白玉堂和白云生叔侄俩实在不像,白玉堂是飞扬跳脱的洒脱性格,白云生则是一幅闷葫芦的内向性格。
      展昭道:“小晞,见着白五叔千万别逼他。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跟他详细说他会听你的。他虽个性乖僻些,却深明大义,又重感情,如果他问的话就告诉他展昭把一切拜托给他,事情完了以后,展昭会给他想要的答案。”
      楚成晞点点头,一一记下,道:“师父你放心吧,我们会把白五叔请来的。”
      包拯道:“那今天就散了吧。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上路。”
      第二天一早,楚成晞、徐良和白云生三人就启程去金华。即使楚成晞有展昭亲传的独步江湖的燕子飞,徐良和白云生也各有一身相当不错的轻功,他们也用了近十天才赶到金华。
      时近中午,他们三人风尘仆仆地踏进金华县城。
      楚成晞道:“大哥、三哥,我们现在就去白府吗?要不要吃完午饭再去?”
      徐良笑道:“怎么,饿了?你今天好像饿得特别快。”
      楚成晞道:“哪是饿呀,我头疼。越接近白府我心里就越紧张,白叔的性格……他那脸就像四月的天,说变就变。怎么请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白云生也有同感,道:“是啊,我到现在都摸不清我那叔叔的性格脾气。说实话,我都有点打退堂鼓。”
      徐良诡异地笑了笑,一边一个勾住两人肩膀,道:“我看你们这两个接触过他的还没我这个不接触他的了解五叔呢。听我说,五叔是个重感情的人,那么我们作为小辈去看他的话该会很高兴。四叔说五叔是孩子脾气,那我们趁他高兴提出来,又有四叔几位长辈的感情摆在那里,我看不由得他不答应。”
      楚成晞冲徐良肩膀给了他一拳,道:“算了吧,白叔称雄江湖那会儿你还在家学走路呢,这一点小把戏哪能瞒得了他?”
      徐良道:“这可不一定,五叔非常人,我们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考虑这件事。说不定这样就能请得五叔重新出山。何况我们也无法可想是不是,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白云生道:“这倒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走吧,不然就成专程去吃午饭的了。”
      三人在街上买了些礼品,就直奔白府去了。
      进了白府,他们被让进客厅,然后门房说去请少爷。给他们端上茶来就到后宅去了。
      徐良打量着客厅清雅的摆设,道:“大哥,这边的人对你好象不太熟悉呢。”
      白云生也充满了感触,道:“爹过去了近十年,我离开家去开封府也将近十年。中间没几次回来呢。就是回来也待不长久。他们对我当然不熟。不过,没想到事情进展还不错,我没以为这么快就能见到叔叔……”
      话没说完,就听到门外服侍丫头的声音:“少爷!”三人急忙站起来,低头整整衣服。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但当他们抬起头来的时候,身前已多了个年轻人。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像极了那传说中的风尘奇侠。可是,这人竟一脸的稚气,似是比他们三人还要小些。
      惊诧间,白云生已认出了来人。不错,这正是他叔叔的独生儿子白云瑞,今年刚满十六岁,才师满从峨眉山回来。
      白云瑞淡淡地笑笑,喊了一声哥,又垂下了那一双漂亮的墨眸。这孩子似乎带着一种他这个年纪的人不该有的深沉。
      白云生忙着介绍道:“这是徐三伯身边的,三哥徐良。这位你应该不陌生,童年玩伴,展叔的徒弟,楚成晞。”
      白云瑞见礼,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除了这微笑他就没有别的表情。四人坐下来,白云瑞敬茶。
      白云生道:“叔叔在么,最近怎么样?”
      白云瑞皱了皱好看的眉,道:“还是老样子,你也知道他那脾气……”他说到一半,适可而止,反问道:“哥,你们怎么有空来这里?”
      徐良急忙递上礼品,到;“老兄弟,我几个奉几位老人家之命特地来看看五叔。”
      白云瑞面部一抽搐,随即镇定下来,道:“我爹好几年不见客了,我想他不会因为你们而例外。你们的心意我爹领了,我也谨代我爹向几位老人家表示由衷的谢意。”
      徐良道:“老兄弟,你怎么知道五叔一定不愿见我们?你去问问五叔吧,说不定他愿意为我们破例呢?”
      白云瑞口气有点强硬:“我当然知道我爹不见客。”
      徐良有点生气了,大声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白云瑞依旧是那种平淡无奇的口气,道:“如果你们真的是来做客的,我当然竭诚欢迎,但如果你们是来请我爹做事的,那么对不起,这里不欢迎你们。”
      徐良冲动地站起来,却被楚成晞硬摁坐回去。楚成晞未语先笑,道:“你先别这么大抵抗情绪好不好?我承认,我们的目的是请白叔重新出山。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反对呢?”
      白云瑞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开封府是我爹心碎心伤的地方,是我娘命丧黄泉的地方。何况我爹自从当年冲霄楼事件以后就留下了病根,受不了劳累。”
      楚成晞道:“有事小辈服其劳,我们怎么会让白叔劳累呢?何况还有我师父,他也盼着白叔回去呢。”
      白云瑞道:“不要提展大人了好不好?如果不是展大人,我爹怎会放弃江湖上倚马轻轿的生活而去开封府任职?如果不是展大人,我爹又怎会折翼冲霄,又怎会心碎开封?这一切都是展大人造成的!”
      楚成晞道:“不,这一切不是师父造成的,而是世俗!如果不是世俗,他们又怎会伤得这么重?你以为只有白叔受伤吗?我师父伤得也很重!白叔可以躲在这里独自舔伤,我师父却不得不微笑着面对世人!”
      白云生忙道:“算了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提它作什么?你们现在讲这个有什么用吗?”
      白云瑞又露出那淡淡的微笑,低头不语。楚成晞沉默了一会儿,道:“算了,不谈这个了。小云,就算白叔不肯出山,也让我们去见见他好不好?”
      一句“小云”入耳,白云瑞不觉一振。除了父亲和师父,还有个人也曾亲切地叫他“小云”,但那个人却伤了父亲一辈子的心!
      白云瑞道:“对不起,我不能让你们去见我爹,只要我爹一见你们就一定会考虑你们的话!”
      楚成晞道:“白云瑞,我懒得和你多说了,有没有胆量和我较量一下?你赢了我们立刻就走,但我赢了你就得带我们去见白叔。怎么样?敢不敢?”
      白云瑞似乎被他那句“敢不敢”激怒,道:“你想比什么,我都可以奉陪到底!”
      楚成晞笑道:“我们都是武林中人,当然是比武的。比轻功如何?”
      徐良低声对白云生说:“看来小晞是打算用他独步江湖的燕子飞逼这小子带咱们去见五叔了。”他这低声说话对有武功底子的人来说与大声说话并没有差别,何况他面对的是当今武林中少年高手中的佼佼者呢?
      白云瑞冷然一笑,道:“展南侠的燕子飞独步江湖,锦毛鼠的浮萍渡也绝非虚传。你说吧,怎么个比法?”
      楚成晞看着外面花园中的假山,道:“我们一同起步,先到假山然后再回来,怎么样?回来迟的算输,脚下占了花粉的、在花枝上借力的也算输,敢不敢?”
      白云瑞道:“没什么不敢的。大哥,你抛颗石子,等石子落地同时起步,如何?”
      楚成晞淡淡笑笑,自无不可。
      于是,白云生俯身捡起一颗石子,抛上天空
      石子落地了!
      白云瑞和楚成晞同时起步,向假山飞奔而去。穿蓝衣的楚成晞如凌波乳燕,矫健灵活;着白衫的白云瑞如穿花蝴蝶,轻盈灵动!两人几乎同时到达假山,又同时飞步向客厅奔去!突然,一只鸟儿飞进了花园。白云瑞当机立断,蜷缩身形让过鸟儿,但楚成晞已来不及了,不得不落下来,在花枝上借力再向客厅奔去,最后楚成晞终于慢了白云瑞一步!
      楚成晞抱拳道:“我输了!我们现在就走,再也不打扰你们了。”
      白云瑞微微一笑,拦道:“你并没输。如果不是那只鸟儿我也不一定能比你快。这样,算和局吧!我带你们去见我爹,但我爹去不去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楚成晞与徐良相视一笑,心道:“终于过了第一关。”
      楚成晞、徐良和白云生跟在白云瑞身后进入后宅。经过了几个转弯之后,他们在一个很精致的小院落外停了下来。一阵微风吹来,屋檐处挂着的小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小院落的门口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三个狂草字:傲意居。
      白云瑞轻声介绍道:“这里就是我爹独居的傲意居。几年来他一直独居在这里,一般下人不准进入。”说着,他从角门进入傲意居。
      院子不大,但布置得很别致。院子角落里有一株桃树。桃树下,一个白衣人正在兴致勃勃地舞剑!剑式凌厉,迅捷,招式于华丽和飘逸中透露出杀机!正是白玉堂。
      楚成晞看着白玉堂的剑法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套剑法竟与自己所学的配合得丝丝入扣,就像是同一套剑法一样!
      白云瑞轻轻解释着:“这是这几年我爹自创的剑法。他每天练剑却只练这一套,连昭白天下都放下了。我不明白是为什么……”
      楚成晞道:“我知道,这套剑法与我学的配合起来丝丝入扣……”
      正说着,白玉堂一套剑法已经练完。白云瑞急忙喊了一声爹。白玉堂闻声回首,一个漂亮的回旋把剑插入鞘!白云瑞忙带着三人来到白玉堂身前。
      三人见礼,白玉堂也就受了,又道:“云生,你们此来是有什么事吧?这白眉的必定是良子,另一位呢?看起来英华内敛,应是名门之后吧?”
      楚成晞上前一步,笑道:“白叔,您把小晞忘了吗?”
      白玉堂着实吃了一惊,道:“你是小晞?真的没认出来。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楚成晞倒是很直接,道:“我们想请白叔重新出山。”然后,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白玉堂一听,冷笑道:“原来你们找我出去是为了对付残阳!不,我决不能对不起朋友!”
      徐良道:“那五叔忘了陷空岛五鼠结义之情了吗?大家有难,五叔难道可以撒手不管吗?”
      白玉堂道:“我相信残阳不会对几位哥哥怎样的。就算残阳真的做了,我陪四位哥哥一起受就是了。我是发过誓的,绝对不会再踏进开封府半步!”
      徐良道:“我看五叔是不敢吧?开封府有太多太多五叔不敢面对的,是不是?”
      白玉堂苦涩的笑笑,道:“你不用对我使激将法。这在我年轻时或许有用,但现在是绝对没用的。”
      楚成晞道;“白叔是无法面对自己的感情吧?来之前,师父要我转告白叔一句话。师父说展昭将一切拜托给您,等事情完了,他会给您您想要的答案。”
      白玉堂眸中呈现出神采,但这光彩一瞬即逝。白玉堂喃喃地道:“猫儿,还是猫儿知我啊!小晞,不是我不关心兄弟,只是,这一切,难以面对啊!其实良子说的也对,开封府真的有太多太多我无法,其实也不敢面对的。”
      楚成晞道:“白叔,您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开封府的各位长辈都很挂念您啊!他们都是您的亲人,您没什么不好面对的。开封府是您另外一个家啊!白叔,家里每个人都想您,回家吧!”
      白玉堂沉吟了半晌,才缓缓地道:“小晞,你真有副好口才。白叔被你说服了。小云,收拾东西,明天跟他们去开封。”
      “可是,爹……”白云瑞面露不悦,仍想阻拦,可白玉堂接口道:“好了,小云,去收拾东西吧!”白云瑞只好应了一声“是”,自去收拾行李。
      徐良与楚成晞对视一眼,露出会心笑容,终于完成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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