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纯恋物语》y********o

24、（二十四）

　　午餐的气氛轻松愉快，从来没有在家中正式接待过访客的元一，和空太、阿志一起时总是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但拿那种过于随意的态度对待绯相……元一也不知道为什么，私心里总觉得不妥。绯相的进餐姿态舒缓优雅，而且有种说不出的自在，总之让人看了很舒服。元一开始时紧张、局促的心情也因为绯相安适的表情变得放松起来。
　　“好吃吗……嗯，味道怎么样、喜欢吗？”元一问似乎正在仔细咀嚼回味生鱼片味道的绯相道。
　　绯相愉悦的点点头，元一的心情也因此变得雀跃起来。元一仔细观察绯相的进餐过程，发现绯相吃到美味的食物时总是不经意的露出欣喜的笑容，于是便确定绯相喜欢哪种口味或哪种菜肴，立刻吩咐仆人将类似的食物也移到绯相面前，这样的举动换来绯相开心的微笑，元一则感觉非常有成就感。
　　在进餐的同时轻松交谈，元一首先对绯相优雅得体的进餐仪态表示了称赞，绯相对元一道：“元一做了很多准备啊，我也正在努力，为了回应元一真挚的心意而努力。”
　　绯相说完露出笑眯眯的表情，元一的脸色再次变得红红的。绯相从进老宅开始就称呼元一为“鬼堂院君”其实是含有某些戏谑的成分在里面，刚才回复了平时对元一的称呼方式，又说出这样的话，绯相的态度出奇的认真，这让元一开心也有些窘迫。
　　吃完饭，仆人们收拾好餐具又送上茶饮，趁喝茶的空隙元一终于将心中一直想说的话说出来：“赤木君……”
　　“什么？”绯相笑笑答应，似乎元一只要在鬼堂院老宅内就无法改变恭敬拘谨的态度。
　　“我……其实是这样的，对于赤木君来访的事情已经告知了家父。虽然冒然向赤木君提出这样的要求似乎不很合适，父亲大人也因为各种原因很难空出时间，但还是向父亲大人提出了请求……是的，我请求父亲大人、希望父亲大人能够和赤木君见面，所以——希望赤木君能答应我的请求和家父见面，可以吗？”
　　绯相露出严肃的表情，若有所思的对元一道：“似乎是需要做出慎重决定的请求啊。”
　　听绯相这样说，元一马上道：“赤木君，请答应吧。”
　　绯相沉默片刻再次恢复轻松的表情道：“原来如此，鬼堂院君是很郑重的提出这样的请求的，同时也付出了很多努力啊……那么好吧，虽然有些唐突，而且我也没有为此做特别的准备，但为了元一的缘故，我也会加油努力的。放心吧，会与鬼堂院君的父亲见面的，并努力留下良好的印象。鬼堂院君，请放心。”
　　听绯相这样说，元一放心下来，随即开心道：“听到赤木君这样说就完全可以放心了，如果是赤木君一定可以做到让人满意，接下来的会面也很值得期待。”
　　虽然做了种种美好的设想，但最终绯相并没能和鬼堂院督见面，午饭后鬼堂院督便因为工作上的事务匆匆离开了鬼堂院老宅，离开前吩咐伊藤管家向来客致歉并转达敬意。伊藤管家尽职的转述了鬼堂院督的话，同时再三挽留希望绯相能够留下吃晚饭。
　　这样的结果让元一有些惋惜又有种松口气的感觉，绯相则大方的表示不介意并向元一鼓励说还有下次机会可以见面。
　　绯相有午休的习惯，尽管是在拜访的过程中似乎也没有影响到绯相的午睡。即便是在元一家中并且是首次拜访，当元一提议是否需要准备房间供绯相午休时，绯相打着哈欠摇头道：“啊——好啊，是有些疲累的感觉了，至于午休的地方嘛……这里就可以了。”
　　绯相扯过仍在呆愣的元一，抚平元一腿上的衣服褶皱道：“这里就可以啊，借我个枕头吧。”
　　绯相说完就有机灵的仆人递上精致的枕头，绯相在元一身边找到合适的地方躺好，扯过刚理平的元一礼服的衣襟盖到自己脸上，舒服的叹了口气道：“啊，不是这样果然会睡不好呢，这样似乎就能感受到阳光的味道呢！”
　　元一从刚才开始就保持了固定的姿势不动，直到绯相把礼服的衣襟盖到脸上并发出意义不明的感叹元一才小心的轻轻喘出一口气，即便这样动作的幅度和呼吸的频率也是很小的，生怕惊动到睡眠中的绯相。至于绯相刚才的感叹，元一则不做评论，如果想感受到阳光的味道正常人应该会面向光芒并且不做任何的遮盖吧，但绯相却说了那样的话……元一在心中做出抬头看天的动作并微微皱眉，绯相的话似乎总是让人无法理解，或者说绯相本身就是充满神秘感的人，让人看不透、摸不清。
　　安静的和室中只有绯相清浅的呼吸声，元一盯着衣襟想象绯相熟睡中的脸庞心跳突然加快了很多。元一的手不受控制的探向绯相露在外面没有被衣襟完全盖住的尖细下巴……明明伸手可及的距离却让元一踌躇了很久。
　　现在绯相应该已经睡熟了吧……元一心中这样想着，伸出的手又向绯相的方向移动几分；真的很想和绯相亲近啊，在自己的家中、这么近的距离，让人怎么能控制好自己呢……元一在心中为自己做着辩解。
　　元一的手即将碰到绯相的下巴，安静的和室中突然响起绯相清亮的声音，那是元一熟悉的音调却没有往常惯有的戏谑或笑闹。绯相的声音非常平静，在安静的和室中响起有种空灵的味道，绯相说：“元一……会这样陪伴着我、会一直这样陪伴我吗……”
　　元一笨拙的收回手臂，怀疑礼服的衣襟是透明的，让绯相看到了自己刚才的样子，脸也迅速红起来。
　　“……会这样陪着我吗……一直陪着我？”绯相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元一才明白过来绯相说了什么，呆愣片刻后元一迅速而坚定的点头，突然想起绯相用衣襟盖着脸看不到点头的动作，元一又连忙补充道：“会、一定会的，我会一直在这里、一直在你身边。”
　　绯相停了片刻道：“不管遭遇怎样的逆境和困难吗？”
　　元一接着道：“是的。”
　　绯相闻言笑了一声，充满戏谑的味道，让人怀疑他刚才问的问题和刚才说话时严谨的语气都是一个刻意的玩笑，而元一就是被绯相捉弄、取笑的对象。元一忍不住为自己的冲动和不加考虑的热切表白紧张起来，此时绯相却举起了他的右手——那是靠近元一正坐位置的手臂，绯相举起手在空中摸索着探向元一的方向，元一的心情瞬时改变，伸手接住绯相伸过来的手——轻轻握紧。
　　“这样的感觉——真好呢，”绯相轻笑着感慨，“似乎是握住了整个世界的阳光呢！”
　　元一也微笑起来却不说话，非常享受此刻和绯相在一起的感觉，两支手握在一起似乎拥有了共同的未来……此时元一还不知道绯相把他当做了生命中的阳光，直到很久以后，两个相爱的人已经变成了欧吉桑、欧巴桑，在偏远的山区晒着阳光剥豆子时绯相依然喜欢用元一宽大的衣袖遮挡阳光然后说：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阳光，可以触摸、可以拥抱，而且永远陪伴在我身边。
　　静静相伴一刻后，元一突然道：“以后我们找一个四季常青的美丽山谷，盖一座茅草屋，一起种地、一起生活，我们永远在一起，过安静悠闲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绯相呵呵笑，然后轻轻摇头，元一见了道：“怎么，你不喜欢？”
　　绯相再次摇头道：“不，我喜欢。我不会种地，还有……这样的未来太美好了。”
　　元一听了放声大笑道：“那有什么关系，我也不会种地，但我们可以向农人学学怎么种地。这样的未来并不遥远，我们可以在地里种很多农作物，你喜欢什么，花生还是豆子？”
　　绯相掀开遮脸的衣襟对元一道：“欧吉桑，你以后会变成胖胖的豆荚人呢！”
　　元一笑道：“好啊，那我们就种豆子，种很多很多豆子，我们两个就是一对幸福的豆荚人，你是胖胖的豆荚老公公、我也是胖胖的豆荚老公公。”
　　“鬼堂院君，我有个疑问。”绯相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对元一道。
　　元一问：“是什么？”
　　绯相憋笑道：“鬼堂院君，有人说过你是个不解风情的鲁男子吗？”
　　元一奇怪的说：“没有啊，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绯相看着元一终于笑出声来，边笑边道：“其实想说的是……呵呵，很想说鬼堂院君真的是一个既细心又很会讨人欢心的温柔男子呢。”
　　“啊、啊……怎么会突然这样说，啊，让人感觉很不好意思呢。”元一摸着脑袋说道。
　　似乎为了摆脱尴尬的状态，元一连忙转变话题道：“赤木君，开学后我们就是正式的高三学生了，很快就要面临做出抉择的时刻，赤木君，有没有想过要报考什么样的学校，是继续到高阶的学校就读还是转入专职的学府呢？”
　　元一临时想到的问题让绯相沉默下来，冷清的表情不像平时那样神采奕奕，过于安静的气氛则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压力。元一也觉察到绯相的变化，不知该作何反应的结果就是也和绯相一起陷入了沉默。
　　似乎过了很久，绯相把元一的衣襟重新盖到脸上，用闷闷的语气道：“现在还不需要考虑那么远的事情吧。”
　　元一闻言释然一笑，以为绯相只是因为这个问题问得太仓促才有反常的表现，随即放下心来，对绯相道：“啊，倒也不是非常紧迫需要立刻做出决定的事情，哈哈，是我问了让人扫兴的问题。”
　　绯相松开和元一一直握在一起的手，改变姿势将手臂垫到头下道：“其实……时间很紧迫啊。”
　　元一没听清的问：“什么？”
　　绯相摇头笑笑道：“没什么，过了暑假我们就是高三学生了，明年我们就是二十岁了。”
　　元一认同的点头，对于绯相突然生出的感慨并没有什么直观感受，也感觉不到绯相心中沉重、苦闷、犹豫、彷徨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

　　哥们姐们：卡壳了，瓶颈了，写不下去了，没信心续尾了，填不了坑了；
正处于郁闷状态，更新计划无限后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