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陛下好像哪里不对》晓月流苏

4、第 04 章

　　当雨化田押着源义经来到都彭面前时，体弱的皇帝已经被小桂子用带毛茸茸领子的大氅裹得严严实实。

　　明明已经快要入夏，但谁让牢房里真的阴凉，而皇帝的身体也是真的不好呢——少年天子那张俊秀的脸半埋在雪白的毛领里，显得比平时还要苍白几分，在身上独属于天子的明黄色被厚重的披风遮挡住后，眼角眉梢那种属于少年人的稚气便尤为明显。

　　源义经走进前堂，看到这样的皇帝，不由愣了愣，然后便飞快地垂下了头……

　　与无法直接盯着皇帝看的战俘不同，都彭却可以正大光明地盯着对方仔细打量：跟传说中一样，源义经是个出色的美男子，即便现在只是个狼狈的阶下囚，身上却仍带着一种日本平安时代所特有的贵公子风韵。

　　他试了试查看源义经的各项数值，发现眼前这个人此时处于不可查看状态当中，也就放弃了对他智力和武力的好奇。

　　在雨化田的低声呵斥下，源义经在离都彭相当远的地方顺从地跪了下来——他是能在历史上留名的传奇战将，武力自然不容小觑，虽然来面见皇帝之前便已经被上了重枷，可还是不能让侍奉皇帝的侍卫们放心，个个严阵以待，牢牢盯住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突然暴起伤害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陛下，惹出大祸来。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唯一一个毫无紧张感的十八岁少年，相当平易近人地问：“你就是源义经？”

　　跪着的战俘没有抬头，低声应了一声“是”——这个世界肯定是个国产的游戏，所以在这个世界里，全世界人民可能都是用现代标准汉语交流的。

　　都彭又问：“那你是否有个家臣叫武藏坊弁庆？”

　　这一次，源义经惊讶地抬起头。不用他再回答什么，都彭已经可以确定，他确实有这样一位家臣。于是，他也懒得等俘虏回过神来，径直抛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么，他真的曾经手持一把叫岩融的薙刀狩猎千刀吗？”

　　源义经瞪大了原本低垂着的眼睛，仿佛都彭问了他什么特别奇怪、令他难以置信的事。他身上的郁气都因为消散了大半。

　　皇帝陛下没问什么机密要事，这种闲话，随便找其他人都打听得到，源义经似乎也觉得自己也没理由因此耍宁死不屈我死都不说的脾气，只犹豫片刻就磕磕巴巴地回答：“有、有的……”

　　说到这里，他露出为难的表情，停顿了一下，才思考着谨慎地说，“弁庆、弁庆他正是在刀狩中败给……我，才会被我收为家臣的……”

　　“哦，那你很厉害。”皇帝陛下看着他囚衣下略显单薄的身形，顺着他的话夸奖了这个年轻人一句。

　　源义经听到都彭的表扬，虽然极力掩饰，还是流露出了一丝欣喜。这一闪而过的情绪，当然没有逃过皇帝的眼睛，他按照自己刚才打的腹稿继续问，“那你们两个平时都爱用什么刀剑？说来听听。”

　　源义经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都彭好像都听得到他为了琢磨自己问这些的意图，头脑飞速运转以至于快要过载发出的嗡嗡声了。最终，他还是一五一十历数起了自己和家臣惯用的刀剑，可惜都彭果然没从他嘴里听到今剑的名字。

　　等源义经简短地交代完毕，都彭自觉想知道的都了解得差不多了，于是又问：“你愿意归降吗？”

　　回答了好几个不知所云的问题后，突然又拐回正题，不光源义经反应不过来，连雨化田的眼神都有点发直。源义经咽了口口水，一下紧张起来，连忙组织了情绪，重新做出倔强不屈的表情，用比刚才低沉得多的语调说：“我……是不会那么轻易动摇的……”

　　雨化田的眼神马上在满屋的刑具上扫了一圈，可都彭倒是想笑。他这位粘杆处的血滴子竟然没听出来俘虏先生说话的艺术？——我是不会“轻易”动摇的？也就是说，不排除动摇的可能性，不过可能会很“艰难”。

　　明明是个俘虏，却想跟他讨价还价。

　　分明从刚开始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从没有敌视过他，甚至还露出那种想要亲近的眼神，还要强装着威武不能屈的样子。源义经，在后世的评价当中，似乎是日本历史上最伟大的军事家之一，如果是求贤若渴的皇帝，也许会愿意向他诱之以利？

　　可惜都彭的名将收集计划里不包括他，比起源义经，皇帝陛下更喜欢蒙恬、蒙毅、王翦、卫青、霍去病等等耳熟能详的将领，或者韩信吕布这种不太好驾驭的也很好啊！看他朝里还有楚留香和花无缺，那么没准也能挖掘出郭靖、杨过、张无忌和令狐冲……

　　这些武林高手就算没有统帅之才，担任州县总兵也是够的。

　　一个国家就那么点武职，自己人尚且不够分，哪有轻松许给先挑衅后被打趴的败军之将这种道理？基于以上的想法，皇帝陛下很好说话地点了点头，“这样啊，也好，反正朕一向不爱勉强别人做不爱做的事。”

　　“那你就现在京城住下吧。等我派人去问问，你和织田市的族人愿不愿意用那边有名的刀剑赎你们回去。”现在源义经也见完了，都彭也决定了两个俘虏的处理办法，“要是没人赎你们，你就去中央军当个陪练教头，或者干点别的，等赚够自己的赎身钱，就爱去哪里都行了。”

　　听到皇帝陛下的旨意，源义经久久无法给出回应，即便雨化田狠狠踢了他的小腿一脚，也仍然呈石化状。所幸都彭也不需要他的表态，掉头吩咐雨化田一会就送他出宫，把他交给赵云，相信以大将军之能，应该能在看住人不让他跑掉的同时，充分榨取其劳动价值。

　　说完之后，都彭觉得自己可以回宫了，临走前发现源义经竟然还在发呆，满眼都是怀疑人生的眼神，不由奇怪地瞥了他一眼，纳闷地想：这可是古代啊，这个日本人是现代人穿越的吗？不会是认为他作为一个封建皇帝，还会跟一个被灭国的俘虏讲人权吧。

　　刚才他问的那一句愿不愿意，也只是遵循礼貌而已啊……

　　在皇帝走出牢房前，源义经终于回过神，在雨化田的阻拦下挣扎着问：“等等……陛下！如果我说愿意归降呢？！”

　　那也还是要去搬砖——不对，是去中央军里当个基层教头啊。都彭停下离开的脚步，回首给了这个奇怪的俘虏一个疑惑的眼神，看到他不甘的表情，突然心念一动。

　　也许是看在他实在太傻的份上，都彭没有追究他在自己面前想要出尔反尔的不当行为，反而好心点拨道：“如果你想谋取更大的官职，就去参加武科考试。等你金榜题名，自然会有高官厚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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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雨化田：我在陛下面前一展专长的机会呢？？？
源义经：属于我的威逼利诱和严刑拷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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