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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酒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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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歌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沈老夫人端的架子在自己眼里算不了什么,“我夜闯沈府,是为了救我家儿媳。”
沈老夫人同周氏闻言俱是一惊,沈家知道白羽同余家有些交情,一直住在余家。也曾担心过白羽同余桥是否有什么过往。但白羽那日明明说过自己尚未婚配,这儿媳一说又从何而来。
沈老夫人也是身经百战,还不至于被乔歌这一面之词所吓住,便对乔歌道:“今日是我爱孙沈南星与孙媳的大喜日子,不知余夫人所说的儿媳在哪里?”
“孙媳?”乔歌嗤笑,“白羽明明是我家余桥未过门的妻子。”
沈南星闻言大惊,“你说什么?她是余桥未过门的妻子?”
沈南星同余桥年岁相当,同余桥一样爱玩。但因为两家是商业上的竞争关系,沈南星同余桥虽没有什么过节,但也没有什么交情。
乔歌也不搭理沈南星,对沈老夫人接着说道:“老夫人说今日是你家孙子与孙媳的大喜日子,我看你们沈府从内到外没有一片红绸,不知这喜在何处?”
沈老夫人被乔歌的话噎住。这白羽虽然是自己相中的姑娘,但若仅仅是为了一个白羽坏了两家的关系实在是得不偿失,沈老夫人便及时做出了退让,“都是误会一场。南星,快送余夫人和白姑娘回府。”
沈南星刚想同沈老太太辩驳,就被沈老太太一个眼神封住了嘴。到手的美人就这样拱手让人,沈南星觉得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
乔歌知道沈家出了位进士,现在在江南也颇有势力。乔歌不同沈家计较太多,也不要沈南星相送,拉着一直站在一旁默默不说话的白羽离开了沈家。
在回去的路上,乔歌同白羽道歉,说儿媳这事情就是随口一说,希望白羽千万不要当真。
白羽摇了摇头对乔歌道:“恩公不必道歉。羽儿自然是明白恩公的意图。在刚刚的情形之下,恩公若是不说羽儿是恩公的儿媳,恩公也没有理由将羽儿带走。相反,是羽儿要感谢恩公您。”
乔歌看到白羽一脸平静,仿佛这件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便有几分心疼,拉住白羽的手道:“委屈你了。”
乔歌让府里的人都闭紧了嘴巴,今晚的事一个字都不要提。她想着自家人不说,他们沈家觉得丢脸也不会将此事说出去,那么这件事就算这么了了。谁知道余府和沈府是没人说,倒是晚上动静太大,有外人声张出去。第二日一早,余家夫人夜访沈府去接儿媳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整个苏州城的人都知道余家少爷余桥同药王谷的白姑娘定了亲。
乔歌也没想到这消息传得这么快,还在想着要不要通知还在扬州的余桥一声。余西十分满意这个假儿媳,觉得这个沉稳的白羽姑娘配自家跳脱的儿子倒是十分合适,便拦住乔歌,任凭这传言发酵。
后来湖州那边的生意出了问题,余西要前去看看。乔歌有些担心,要同他一起去。于是乔歌和余西就将白羽留在家里,他们二人出发去了湖州。
那晚事情过后,乔歌出面将沈府与白羽的诊金给结了。白羽原本就可以回了药王谷,但余西和乔歌有意撮合,便劝白羽留下来,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等他们回来了之后带白羽在苏州好好玩玩。
白羽本想立即回去,但余家毕竟因为自己同沈家结了梁子,白羽有些过意不去,便留在余府等着余西和乔歌回来。
余西和乔歌还未等到,白羽先等回了余桥。
余桥第一次见白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不免有些惊讶,反应了半天才对白羽道:“所以说,我娘为了救你就将我卖了,说你同我定了亲,然后她就和我爹两个人双宿双飞不管我的死活了?”
白羽想了想余桥说的也没毛病,便点了点头。
余桥咂舌,白羽怕余桥多想接着说道:“我过几日就会回药王谷,不会给公子您添麻烦的。”
余桥连忙摆手,“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一点都没有觉得你麻烦。而且如果你现在走了,我麻烦只会更大。”
刚刚定了亲的姑娘甩了自己回老家,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不知那些狐朋狗友会怎么笑话他。
余桥听白羽说了来龙去脉之后,气早就消了,这才意识到现在屋中只有自己与白羽二人,似是有些不妥。他问白羽道:“白姐姐,你若是在苏州闲的无聊,我可以带你去看看苏州周边的风景。”余桥说着就打开门,示意白羽出来。
“余公子不必费心了,”白羽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我这几日看看医书便可。”
余桥见白羽拒绝,也不强求,“白姐姐若是回心转意了,可一定要记得叫我。”
白羽躲着余桥都来不及,何谈同他一起去看风景。她辞别余桥,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看医书。
白羽在余府闲了数日,总算是想起来要给自己弟弟带一些苏州的特产,一大早便出了门。余桥在家里休息的差不多了之后,便又和朋友约了起来,去碧桂楼喝酒。
余桥的那些朋友们见了余桥就调笑他,有了娇妻在家,都不出来喝酒了。
余桥只能笑着说哪有,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
赵山川终于喝上了这上等的半月泉,酒意正酣,勾着余桥的脖子就是一顿胡言乱语,“你从沈南星那里把媳妇儿抢走,沈南星不知道多生气,吵着闹着说要去收拾你。”
苏州的贵公子都在一个圈子里,今日和这个聚聚,明日又和那个玩玩。赵山川同沈南星吃顿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坊间虽说是余夫人去沈家接白羽回家,但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是余夫人去沈家抢人,沈家理亏,没抢得过人家。
余桥闻言不禁皱眉,这个沈南星竟然还惦记着白羽。
席上众人见余桥脸色微变,连忙拉开赵山川,不让他多说。结果赵山川酒喝多了,嘴就是停不下来,跟余桥不停地嘚吧,“沈南星还说要趁你们余家没人的时候,将你媳妇儿抢回来。”
“你说什么?”余桥也是酒过三巡,脑子不太做主,听到赵山川的话,一个激灵酒就清醒了一半,连忙抓住赵山川的衣襟,“沈南星想要干嘛?”
席上众人怕余桥闹事,拖开余桥,“你先别激动,沈南星就是说说而已。”
沈南星酒喝多了喜欢乱吹牛是众人皆知,故而也没有人将沈南星的话放在心上,大家听了也就一笑了之,真没觉得他能干出什么大事来。
“你们别扯我,”余桥好不容易挣脱开,又立马抓住赵山川的衣襟,“赵山川,你给我说清楚了。”
赵山川酒喝多早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眼皮也一闭一合地睁不开,话也说得不太利索,“那个沈南星一直派人跟着你媳妇儿,人手都准备好了,说等你媳妇儿一个人的时候,将,将她抢回来。”
赵山川说完就昏睡了过去。余桥闻言早就清醒了过来,恨不得立马找到沈南星好好收拾他一顿。余桥摇着赵山川,但赵山川睡得太死,怎么都摇不醒。余桥突然想起白羽今日一早一个人去街上,突然一阵心慌。立马甩下众人去找白羽。
余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担心,自从白羽同自己有这口头的婚约之后,自己对白羽就不由自主地在意起来。
“客官,您账还没结。”小二见余桥杀气腾腾地冲下楼,拦也不只是,不拦也不是,只能小声在边上提醒。
余桥看了小二一眼,怕耽误时间,胡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小二手里,“不用找了。”
小二刚想说谢谢客官,客官您走好,结果看到银票上的金额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眼睁睁地看着余桥向集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