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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一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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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桥看到纸上的内容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颜瑾凑上去将他手上的纸一把抢过,他才缓过神来。
“嫂嫂这是回药王谷了?”颜瑾见信上的内容不禁蹙眉,“怎么都没有提前说一声。”
余桥没有说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景蹊也站在颜瑾的身后偷偷瞄了一眼,他似是宽慰余桥道:“白姑娘应是有什么急事没来得急告诉你们吧。”
余桥点了点头,他并不觉得景蹊说的对,但现在除了点头,他也不知道具体该干些什么,或者说上哪儿去找白羽。白羽不是一个说走就走的人,她虽然性子淡淡的,但若是有急事,一定会事先告诉他的。
他有些担心,总觉得白羽是遇上什么危险,不过这个娟秀的字迹确实是出自她之手,他之前闲来无事找她的时候,有见过她写药方,白羽字算不上尚佳,但十分有特点,每一个字都瘦长清峻,颇有神韵。唯一的不足就是没有力道,他当时觉得白羽毕竟是个姑娘家,字写得不够有劲也属正常,但后来见她武艺高超,内力深厚,不应该写出这样虚浮无力的字才对。
难道是她怕连累到自己才不告而别?
余桥正暗自思忖着白羽此时的处境,何管家匆匆来报,说是老爷夫人回来了。
余桥闻言心口微微一颤,再看颜瑾,她整个人都已经吓得僵在原地不能动弹。按理说爹娘回来余桥应当松口气才是,但最近府里发生的事太多,虽然生意未受太多影响,但白羽突然不辞而别,颜瑾赖在苏州好些天都没有回去,自己又不知道得罪了何方神圣昨天被盯了一天,这些要是让爹娘知道了一定要被狠狠教育一顿。
余桥清了清嗓子,提醒颜瑾道:“我爹娘回来了,你这次躲在苏州的事可别再让我背锅。”
颜瑾原本严峻的表情突然疏朗起来,醍醐灌顶道:“余桥,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说的话有道理。”
余桥眉毛跳了跳,以他十多年来对颜瑾的了解,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不会真的让我背锅吧?”
颜瑾猛得点头,“那是那是。”
余桥咬牙道:“你信不信我现在揍你?”
颜瑾闪到景蹊的身后,挑衅道:“你来啊。”
余桥撇了景蹊一眼,景蹊面上笑得得体,可余桥明白,只要他一动手,景蹊就会立马拦住自己,小心呵护这位未婚妻。
余桥虽不服气,但只能示弱,像是撒气一般,猛得将扬在半空中的拳头缩回去。余家夫妇二人进门的时候正好瞧见两位晚辈似是在争论什么,中间还站了位不知名的年轻人。余西不太爱管小辈们的事没有插嘴,乔歌怕自家儿子欺负这位宝贝外甥女,连忙出言阻止:“余桥,你怎么跟你表妹说话的?”
余桥瞧见母亲,想要解释来龙去脉,却被颜瑾截了胡。
颜瑾听到乔歌的声音,连忙冲上去扑倒在她的怀里,甜甜地唤道:“舅母。”
余桥见颜瑾那副狗腿样,真想撕烂她那张善变的嘴脸。
乔歌被颜瑾抱着,脸上的严肃瞬间变得宠溺。她轻抚着颜瑾的脑袋,温柔道:“瑾儿怎么来了?”
乔歌见到颜瑾自然是十分欢喜。她最喜欢女娃,奈何老天不肯眷顾,偏偏生了余桥这么一个男孩子,天天在外惹事不说,想教他武功他都学不会,一点都不给她省心。
余桥听见娘亲这温柔地都快掐出水的声音,深深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亲生的,他是不是从颜家过继来的,而颜瑾才是她真正的女儿。
其实乔歌本来对余桥只是有些不满,但是自从有了颜瑾这个对比之后,她对余桥的不满就达到了极点,一直缠着夫君说要再生一个女孩。但是她生下余桥时受了很多苦,余西不忍心爱妻受累,就劝她说要是再生一个像余桥一样的男孩子怎么办。
她想了想,如果再生一个像余桥一样的男孩子怕是要被气死,于是便打消了再生一个的念头。
既然自己不能再生女儿,她对颜瑾是格外的娇宠,连一向都对爱妻百般顺从的余西都有些责怪她,自己外甥女现在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都是被乔歌惯出来的。
偏偏乔歌还对余西说没有关系,实在不行让瑾儿嫁给余桥,看谁还能说瑾儿的不是。
可惜她乱点的鸳鸯谱没成,只能给余桥找了其他媳妇儿。
乔歌听说颜家给颜瑾安排了亲事,夫家的是宣州另一个名门景家的二少爷。她扫了屋里那个陌生男子一眼,这名男子一副书生模样,但一双剑眉飞入鬓角,在整张柔和的脸上显得有些突兀。
她记得余秋月来信上说过,这位景家二少爷虽然文质彬彬,但身上也散发着一种不可言说的英武之气,正如眼前这位公子一样。
乔歌心中了然,她试探性地问见颜瑾道:“就你一个人过来?”
因着颜瑾逃婚的事被余桥隐了下来,她也害怕被舅舅念叨,便撒谎道:“我和景蹊一起过来的。”
颜瑾说着就把在一旁看热闹的景蹊一把拉了过来,冲着他挤眉弄眼,随后又笑嘻嘻地对舅舅舅母介绍道:“这就是那位景家少爷。”
景蹊虽说喜欢逗颜瑾,但是他还是知道分寸。见颜瑾将自己隆重介绍给家人也是十分配合,向余西和乔歌行礼道:“余老爷,余夫人,在下宣州景蹊。”
颜瑾这种谎话在乔歌眼里就跟看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她瞥了一眼余桥那张愤懑不平的脸,就知道这个外甥女又是编谎话诓她。她没有戳破颜瑾的谎言,反倒配合道:“这样啊。”她猛的一拍手,似乎并没觉得有何不妥,转而怪罪余桥道:“你表妹来苏州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都不知道整天在干嘛。”
余桥莫名其妙得被娘亲一顿指责心中不禁有火,他帮着颜瑾隐瞒逃婚不说,现在又帮她背锅。本来他就因为白羽不告而别心有不快,现在被颜瑾火上浇油,火气更甚,也不管颜瑾同母亲多么的其乐融融,出气般地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就回了屋里。
余西感觉出有什么不对,对颜瑾道:“我没有听你父母说,你和景家公子要过来。”
颜瑾干干地笑了几声,有些心虚地打着哈哈,“我们突然想起来说要过来的,爹娘也不知道。”
乔歌怕夫君再过多追下去漏出破绽,再教训颜瑾一顿,娇嗔地拍了他的后背一下,“小孩子们的情趣,你懂什么。”
何管家见余桥回了房,又不忍打断乔歌与颜瑾相聚的气氛,一直到乔歌说要回房休息了,才向余西和乔歌说起来最近发生的事情。
“那个沈家少爷竟然这般难缠。”乔歌临走前以为那沈南星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会整出这么多幺蛾子来。若是知道沈南星会这般纠缠,她定不会就这样丢下余桥和白羽去湖州。
其实余西和乔歌早就把湖州的生意忙完了,一直没有回来是因为想要在外多游玩几日。自从生下余桥之后,乔歌就觉得他们夫妻二人游山玩水的时间是越来越少,虽然在余桥的眼里爹娘每年不在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多。
“不过白羽做得好,沈家少爷这样的做派是要好好治治他。”乔歌对白羽的做法颇为赞赏。
何管家闻言又斟酌着对乔歌接着说道:“白姑娘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