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寻》凉一今

2、第 2 章

　　曾经听过一篇故事，故事的结尾说：我是真的劣质，但我也是真的爱你……

　　小言绝对算的上是个长相甜美的女生，然而对于她的过去，只能用黑白来形容。
　　皓是个长的很温柔又不失帅气的男生，关于他们的故事，我只能说人生如戏剧。
　　夜晚，一条安静的乡村马路上，车里的男人接到了一通电话，神色突然变得严肃，他马上开始加速。
　　在快转弯处不远，另一边的男人也在不断的加速，而在看到马上靠近自己的灯光时，刹车也止不住悲剧的发生……
　　红蓝交织的灯光靠近，警笛声不断传入耳中，车内的小女孩满脸的血，脸上分不清到底有没有泪水。
　　当时的晚上她哭了很久，只是哭到最后，没有眼泪，只有自己给自己的啜泣，问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女孩就是小言，那时她刚满八岁，他的父亲带她去爬山，她死也不会想到，前一秒还在和她微笑的爸爸，就这么永久的消失了。

　　她还依稀的记得，在车祸的最后一瞬间，爸爸告诉她：要珍惜当下……

　　另一边的男人就是皓的父亲，当时的电话是皓母打过来的，电话里说，皓发高烧不退，他当时也是急了，也不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不巧的是，小言只有父亲，母亲早已改嫁，其它的亲戚早就不知所踪。

　　最终，皓的家人成了小言的监护人。

　　1.白色，正如最初的我们
　　刚来的一个月，小言可以说的上是无理取闹，她哭，她闹，甚至摔东西，皓父也是一度纵容，即使皓母有所不满，也没说过什么。

　　后来的几个月她似乎明白了也适应了一切，她的生活开始步入正轨。
　　皓比小言大，他比小言也大一年级，小言永远没有称呼过他哥哥，皓也没怎么理过他，只是天天脏兮兮的回到家里被骂。
　　而对于这个可以迷倒一片女生的皓对于小言来说却是最厌恶的，因为这个所谓的“哥哥”在学校里看到欺负自己的人，还故意和他们走的很近，总之，她不喜欢。

　　其实在那一天之前，没有人知道小言有多害怕雷雨交加的天气。

　　雷电交加，教室里有悉悉索索讲笑话的声音，小言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里，她的旁边没有人，雨丝和风透过窗的缝隙直往她的衣服里灌。
　　好冷，这天气为什么和那天一样，一样那么冷，小言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凝固了一般，手和冰块的温度几乎没差多少。
　　轰隆隆……
　　闪电就像上天一样无情，夺走她内心所有的安全感和坚强，眼泪肆意的夺出眼眶。
　　恐惧在一点一点放大，内心变得越来越空虚，就像有什么东西被挖走了，痛的她难以忍受。
　　记忆仿佛回到那天晚上，似乎还有爆炸声，血缓缓的流到她的脸上，衣服上，手上……有一种什么难受的东西扎在心头，还生了根，尽管想要拔掉可就是去不掉……
　　她不禁痛苦的闭上眼睛，手狠狠的揪住胸口的校服，想要放下一切，忘记一切，可是回忆就像影片，无限循环地在脑中播放。

　　就算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可是这早已成为了一种心病，根本不可能忘却，它甚至还会在梦中出现，无休止的困扰着她……

　　不管你信不信，有种东西就是叫缘分。
　　已经下晚自习了，所有人都已经回到宿舍，唯独小言寸步难移，似乎还能听到有人无情的在议论她，可没有人上前去帮忙。

　　直至今天，皓都不太明白当时为什么回去看小言，就是感觉心中有个地方不舒服，就是想前去看一眼，可这一看就是看见某个缩成一团的身影在一个角落里啜泣。
　　“又是在哭，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女生有什么好哭的……”
　　皓一把把小言拉起来，动作粗鲁的就跟要和她干一架似的，心里竟然庆幸自己来了。
　　“滚开！”小言无情的对他吼道。
　　她没有看见眼前的人挪步，进而吼道：“我让你滚，你有病啊？闲着没事干来管我的事！”

　　皓原本想把她给拉起来站着，却没有想到刚刚还蹲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的她，转眼就变成这样，他闭上微微张开的嘴，松开手，刚想往后退一步，可被扶起来的女孩很快往下倒。
　　“喂，你没事吧，平常你也挺正常的啊！”皓赶紧又一把抓住她。
　　那时皓12岁，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男孩，他突然还有些心疼眼前这个就算快要倒下却还让自己滚的女孩。

　　小言这一次不再让皓滚，而是把内心所有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皓，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你讨厌我直说啊，为什么要和那些人走那么近？我知道我来到你的家是我的错，我闯入你的世界也是我的错，可这都是你们欠我的，凭什么两个人撞上了，只有我失去了父亲，只有我失去了家，只有我……”

　　皓紧紧的抿着唇，耐心的把这些话听完，沉默不语。
　　良久，他一把抱起软的站不起来的小言打着伞走向家里，他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小言的哭泣声很快就消失了。

　　2.绿色，就像新生的嫩芽
　　高一，小言进入了和皓一样的学校，但给她最大的打击是第一次月考成绩，因为她是全班倒数十名以内。

　　而她是以全班前十的成绩进来的，老师不免教育了她一顿。
　　向来优秀的她也不允许自己这样，可在期中考试的名次彻底的击溃了她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最让她想哭的是，她曾经那么恨的人，竟然又考了全年级前十，这难道就是别人说的男生学理科要比女生轻松的多吗？
　　那一天，皓去她的班级找了她，认真也仔细的告诉她学习的方法，让她别要放弃，他那温柔的笑容浮现在小言眼前。
　　她望着他淡淡的酒窝，突然有些失神，脸上那一丝粉红若隐若现。
　　一个兄弟问他，你是不是喜欢上你家那个妹妹了。
　　他毫不在意的摇摇头说：“去你的，谁会喜欢她啊，整天就知道哭，成绩也不好，连家人都没有，长的也就那样吧，要不是因为家里那个男的，我才懒得去管她呢……”
　　小言突然愣住了，定住了脚步。
　　原来，皓你只是怕皓父而已，你真是混蛋！
　　小言本来是想来感谢他的关心，可一到走廊边却听到这样的话，手里握着刚刚买的奶茶，我怎么会给这样的白眼狼买东西？！
　　小言忍不住走上去给他扇了一巴掌。
　　“皓你个混蛋，你以为我想呆在这个家吗？，你知道每次晚上我想到的都是什么吗？是血！”
　　“对，你还有父母，你还有家，你甚至还可以不费任何力气就考的那么好，如果你的父亲当初没有撞到我爸的车，我会是现在这样吗？”
　　“小学的时候我会被人欺负骂我没家人吗？你真不是个男人！我对你太失望了！”
　　小言手中的奶茶因为被握的太紧已经变了形，她狠狠的把奶茶摔在地上，被溅出的液体流了一地。
　　杯子在地上打了几个转，上面有小言的字迹：thankyou

　　3.黑色，就像黑暗中孕育着希望
　　你无法想象高中的小言究竟有多么颓废，小言的成绩一滑再滑，再也没有上课听过讲，她甚至找不到继续努力的理由，她觉得努力也看不到希望。只要你在他们班，无论何时，只要你抬头，你就可以看见她趴在桌子上。
　　班上的老师一开始也会常常叹息：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样废了。
　　后来老师也提都懒得提了。
　　皓父皓母也没有骂过她，只是经常开导，但似乎也没有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上天既然注定你们的缘分不尽，你们怎么可能会就这样了？
　　其实在那之后，皓的学习状态也并不好，有好几次老师点到他的名字，他也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过还好成绩没退出前十，但也是第十名边缘了。
　　最后皓实在是耗不住了，他天天买奶茶去和小言道歉，一开始她还接受，后来她直接将杯子摔在地上，最严重的时候还把奶茶直接扔到他的脸上。
　　即使每天打饭，买水，跑腿的活都让皓承包了，小言也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后来有人说小言冷血，这么好的男生不知道好好珍惜。
　　但他们的关系还是一样，只要皓惹到小言一点，小言会用脚踹他，吼他，不理他。

　　4.红色，就如玫瑰一般热情似火

　　这样的关系直到那一天，皓的成绩从前十掉到了二十以后。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班主任当时据说气的快要吐血，尤其是高三下学期这么关键的时候。
　　他们班暗恋皓的女生很快就想起他天天跟在一个女孩的身后。上午才出来的成绩，下午小言就“出名”了。

　　“诶，你听说了吗，皓掉到了二十名开外诶！”
　　“早知道了，还不是因为那个婊子。”
　　“别这样说，我男神好喜欢那个叫小言的。”
　　“切，兄妹恋啊，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我上次还看见那女的踢我家男神呢，真是给脸不要脸。”
　　“听说她连家人都没有，啧啧啧……”
　　流言蜚语漫在校园中，难听的话肆意飞舞。
　　校园贴吧上也发布了不少类似于这样的帖子，尽管学校已经尽力在压制这件事，但那些“学校小广播”还是会止不住的散布。

　　事态发展到学校控制之外了，这些事情导致学生们学习状态不好，眼看着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小言最终被叫去了办公室。
　　经皓父的恳求以及解释，校长扔给小言一句话：“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毕竟我们学校决不允许有老鼠屎的存在！”
　　那一天，皓逃了数学课，专门站在门外，听着门内校长嚣张的语气被她全盘接下。

　　“你小子还真是长本事了……”
　　这是小言晚上回到家听到的，女人和男人的声音混在一起，不难听清，男人就是皓父，在用棍子打皓，皓母一直在为皓求情。
　　直到站着腿有点麻了，看着手表才发现自己已经站了有十分钟了。
　　而在整整十分钟内，都没有听见皓喊过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没有听见还是他真的没有吭过一声。
　　心底的某处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变得越来越柔软。
　　那天晚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进去的，她甚至不敢抬头，接受他们一家的眼神。
　　可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心底的那一抹柔软转瞬间消失。
　　因为又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天气，为什么偏偏又是这样的天气，外面好像还有警笛声，是幻听还是假想……
　　不是的，都是你们的错，如果不是你们，我的爸爸才不会死，我才不会失去家，你们活该……
　　门突然被打开，皓母快步走来。
　　“现在你满意了吗？恩？我的皓到底怎么你了？你要这样对他，你敢说他对你没付出真心？”
　　“皓父要求他对你好好的，他该做的也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你到底还有什么话可说啊！”
　　“我拜托你，如果你不喜欢我们皓就请离他远一些，别伤害他了，再加上我们这些年还你的恩情，算阿姨求你了好不好啊……”
　　皓母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就是这样一个来自母亲的请求，让谁谁能拒绝的了呢？
　　之后的几个月，他没有理她，她也没有理他，皓甚至摆出来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她想这次是真的永不往来了……

　　5.粉色，就像樱花一般浪漫

　　秋天，死去树叶的掉落在地上，给接下来的生命提供营养，皓已经通过两个月的努力考上了不错的大学，至少小言是这么认为的，这就是学霸和学渣的区别吧。

　　小言在学习上也不算太努力，反倒是皓变得越来越好。
　　他们似乎也不再联系了。

　　高三的一堂课内，小言像平常一样咬着笔撑着脑袋看书，突然有人递来一封信，说这是她的朋友送来的。
　　她当时很纳闷，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直接发短信或者□□，都这种年代了还写什么信。
　　等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字让她的嘴一松，笔从口中滑出来。

　　小言，我很抱歉我的父亲和你的父亲发生了车祸，偏偏夺取了你的家庭，其实你刚来我们家的时候我的确有觉得你很幼稚，总是哭，还砸我的东西。
　　可我也知道我们一家都欠你的，每当母亲看你摔东西要发脾气的时候我都会劝说。
　　其实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很多人骂你，小学的时候我每天都会特意观察他们长什么样，然后放学的时候警告他们，所以我才会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回到家里。
　　你还记得你初中那次在教室里哭吗？我想我真正动心就是在那个时候吧，你当时哭的无助的像个孩子，只想给你一个肩膀让你依靠。
　　从那以后我不再像以前那样逗女孩了，我渐渐开始健身，只是想帮你做一些事情，具体原因当时也说不清楚，或许那就是喜欢。
　　对了，还有那次你扇我的巴掌，我在这里再次道歉，我当时也是怕丢脸才隐藏事实，可我现在绝对不会了，相信我。
　　然而当你打了我之后我才知道我有多后悔。
　　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学霸，我没有什么天赋，你看到每天我的灯都比你熄的早，其实都是假象。
　　我不想让你写的太晚，我怕你第二天上课会没精神，而且女孩子熬夜对身体也不好，我故意把灯熄在你之前，等你睡了后，我才敢把灯打开。
　　你高二的时候出现的流言对你造成了很多困扰，给你第三次道歉。
　　我想赔偿你，却未曾想到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为了不让你休学，我只好忍下心不去理你，甚至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因为这样你会少一些心疼感，至少你会觉得这是我们欠你的，你没有错……
　　可我是真的很爱你。

　　现在，我趁着空闲时间回来了，如果你有那么一点点心动，我可以请求你和我在一起吗？如果你愿意那么请你走出校门来，看看外面，如果你不愿意那么就把这封信给扔到楼下吧。
　　不是你的亲哥哥
　　皓
　　……

　　其实这根本就不算是他的错，她知道皓的父亲在知道皓说那些伤自己的话之后是怎样对他的，她也知道他退出到年级前十他又是怎么样的，可他只字未提。
　　他从来没有说过羡慕自己，恨自己那么胡闹，还全心对自己，他们家为了弥补当年的错误也几乎没有拘束过自己想干什么，可反倒是自己一直无理取闹，摔东西，可他们全都包容。

　　小言突然记起以前扇他耳光，她不由得一阵苦笑，那时他都快1.80了，自己才1.60，他只需要轻轻一挡，他根本就不会被打到。
　　可是父亲确确实实是去世了，家也确实没了，对她的伤害也永远不可能褪的去。

　　她把掉在地上的笔捡起来，脸上面无表情。
　　皓在楼下等了很久，站的腿发疼，他渐渐冷了，是心冷了。
　　难道你从来没有动过心么？
　　或许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皓正打算挪步离去，一封信不偏不倚的砸到了他的头上。
　　他顿时说不出什么感受，他第一次感觉到失去的后悔，走错了一步的后悔，不能爱的痛楚。
　　原来你真的没有动过心，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是不是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你结局会不一样？

　　他抬头看看天空，突然觉得这时候就应该来个倾盆大雨，淋醒自己。
　　他坐到操场上，少年帅气的侧脸引来不少女生的悸动。
　　他缓缓打开信封，至少再让我碰碰你摸过的东西吧。

　　可是等等，这信纸根本不是我原来放上去的，皓的心不由得一颤，连着拿信的手都开始抖起来。
　　皓
　　你根本不必自责，我知道你们为我做了很多，只为了弥补当年的事情。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真的明白了，人生很短，人生也可以很漫长，别去纠结那些挽回不了的事情，更不要让未来也留下无法挽回的遗憾。
　　失去的也不可能再回的来，如果再因为过往而失去现在的，那时候自己或许会更加的后悔。

　　人的一生肯定会有忘记不了的事，恨的人，我只能看好眼前的路，一步一步刻下脚印，慢慢走向未来，至少我未来可以自信的对自己说：我努力过，我失败过，我不后悔。
　　我也要郑重的与你道歉。
　　我为我做了那么多无理取闹的事情道歉。我的父亲去世前曾经说过，要珍惜当下。
　　我不得不说我对你不可能没有半点感情，或许之后我会再次后悔，可是这一次我愿意尝试，尝试放下一切去爱你。
　　我记得初中你抱我回家的时候和我说，别怕，我也可以充当你的父亲。
　　那么现在这句话还算数吗？
　　――小言

　　皓转过身寻找小言的身影，他有预感，她一定就在这附近，就像当年他有预感她会出事。
　　就在眼前，少女扑进皓的怀中，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似乎也在为她们庆祝。
　　皓的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从未有过的亲切感让两人恨不得就这样一直抱着，小言的手碰到了皓的手臂，她低头一看，是伤疤。
　　“是高三那次留下的。”
　　小言听罢闭上眼，抱的更紧了，男人低下头，两人的嘴唇无距离的贴在了一起。
　　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理由的美好……

　　“从今天开始，让我还你一个家，一个永远不分开的的家。”

　　――结局

　　亲爱的们，如果你也同故事里的小言一样，有着自己放不下的过往，请先改变自己，把自己变得更优秀，然后慢慢尝试着去放下它们，人生真的真的有太多坎坷，或许只是你想的太多，它们可能只是人生的一个小插曲，压力大的时候哭一哭，放松放松。
　　不要狡辩说你想拥有快乐但是有放不下过往，心事就是阻挡你快乐的最大障碍，请放下一切去爱，其实你的身边也有那么一个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