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他说，有想过表白 ...
-
那天晚上，他担心我的伤口受到感染，便亲自帮我洗了澡。
第二天醒来时，阳光已经晒到床沿上来了。我看了看桌子，上面放着热腾腾的早餐。尼裴则在背对着我的方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书。
我悄悄地走近，看了看那书的封面，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我引用了太宰先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你知道我的听觉和嗅觉都很灵敏吧，实在没有必要偷偷地凑过来。”尼裴淡笑道。
“人跟人之间来点趣味性的互动有什么不好。”我嘟囔。
“你看过这本书吗？”他回头问我。
“嗯。”我点头，“太宰治的遗作，他写完不久就自杀了。不是跟你说过吗，有段时间我对日本自杀过的作家都比较感兴趣。”
“日本的死亡哲学与侘寂美学虽然经典，但还是过于消极。”他合上书，像是建议:“浅尝辄止就好了。”
“不过，越是消极的东西就越贴合人心呢，大家都是真正哭着出生，假装笑着离世。”
“你中毒了。”尼裴像是在笑话我，然后手朝桌子方向指了指，“吃饭吧，等会儿都要凉了。”
我端起碗筷，吃过一口之后，熟悉的美味在舌尖荡.漾开来，我情不自禁笑了笑。
“尼裴，我们是不是又恢复了成了原来的关系，我当你的宠物，你来给我做饭？”我咬着筷子问。
“看你吧。”他朝我浅浅一笑，“这次，我就不强迫你了。”
“那你还会强迫别人来当你宠物吗？”
他噤声。
“我说，你以后不能老想着饿死自己知不知道？”我教育他:“不管在哪里，这个世界都是弱肉强食的，你给人做饭，好声好气地养别人，吸通血后还给人做售后服务，帮人包扎，你装了那么多钱的钱包都瞎放桌上，像是故意等着别人来偷似的。我跟你讲，你这待遇比好多大公司的待遇都强，信不信你贴张招聘启事，自愿过来排队的人可以绕地球三圈。”
听到我的话后，他忍不住咧嘴乐了起来，我看到他的样子，也跟着傻乐了起来。
“那改天我试试。”他笑意未泯地说道。
我踌躇了会儿，心里头突然有几分不乐意了，“不行，尼裴，我觉得刚刚那个提议不ok。”
“怎么了？”他一脸等待答疑解惑的样子看着我。
“我觉得只能我当你的宠物，因为我们比较了解，彼此都能放宽心。”我颇为严肃地解释道。
“嗯，有道理~”他倒是很随和地赞同了。
“不行。”我再次摇摇头。
“又怎么了？”尼裴的表情又是奇怪又是好笑。
“我不能老是做你的宠物。”
“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做你的男朋友。”嗝，话一出，把自己都吓得不清。
尼裴老人家的反应倒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这就是你之前所说的，在跟我‘暧昧’吗？”
我把头埋进饭碗里，结巴道:“你被发现了……不是，，我是说，被你发现了。”
他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种话，我喜欢当真。”
我的脸颊开始烧起来，好久都没这么害臊过了。
“你……当真啦？”我头埋得太低，鼻孔里好像进了几颗米。
“没关系，我可以试着习惯这种玩笑话。”他口气轻松道，“我学习能力还不错。”
我的大拇指乱掐着食指，心乱如麻，“尼裴，你谈过恋爱吗？”
“十八岁之前心思都在研究上，十八岁之后就成了现在这样，所以，我也觉得在这件事上挺遗憾的。”他说道。
“你今年多大？”我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21。”他盯着我的鼻子。
小破孩今年大四，二十二岁，尼裴高他那么多届，怎么才二十一？
哦，对对对，，天才，人家是高考满分的天才。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
“尼裴，下次你出去买菜就多买点红枣枸杞红豆这类见红就拿的东西回来吧，我觉得只有我的血补好了，才能有精力喂你。”我说道。
“你确定？”他问我，“像我们这个种族吸血，可是一点也不会客气得呢。”
“你就你，别‘你们那个种族’，都是人。”我得赶紧纠正他。
“你是真的很有趣。”他弯起眸子，看得我的心扑通扑通的。
“那个，尼裴……”不知道为什么，我浑身都有点痒痒的，“之前问过你的问题还没有回答我呢，你有过……让宠物当男朋友的经历吗？”
尼裴把书放回书架上，沉思了一会儿:“有过这种想法，但那个宠物貌似没有真正想把我当恋人的意思。”
我吃惊道:“不会吧，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人又体贴温柔，简直就是贤妻娘母型，你那个宠物眼光是有多高，才不想让你当恋人啊？”
他笑而不语。
我突然开始好奇，尼裴喜欢的人会是什么类型的。
“你看你这么优秀，你喜欢的宠物也一定很优秀吧？”我问。
“很坚强，很优秀。”尼裴说道，“就是不太自信，他应该更加自信一点的。”
我突然开始嫉妒起尼裴口中的这个宠物来。
“那你有……跟那个宠物表过白吗？没准，他也默默喜欢着你也说不定。”我注视着尼裴。
“有想过。”他说，“有次主动吻过他，然后第二天他就逃走了，他后来跟我解释，说他并不想跟谁谈恋爱，只是想玩玩，我明白他的意思后，就再也没有过让他做我恋人的打算。”
“那只宠物可真是个渣男！”我为尼裴打抱不平。
尼裴轻笑着摇摇头。
“你说你不会让宠物活着逃走，最后那个宠物岂不是被你……”
“嗯。”他点头，“我让他消失了。其实，我欠他很多东西。”
我没听懂他的话，就觉得有些复杂，也有些伤感。
饭后，待着洞里有些索然乏味，我提议出去走走，尼裴也二话不说的答应了。
第一次发现，洞周围的树木有特意修剪过，在这林荫下走着，颇有一种茶余饭后逛公园的闲致感。
昨晚把尼裴安顿下来之后，我用小破孩的手机发了条报平安的短信，至于苏南城——
不太想理会他现在是何种状态，说真的我有点怕他。自从他跟我坦白他还有着我那一个月的录像带，我就觉得这人像油锅下的沸水，表面平静，内心有多疯狂谁都不晓得。
“沐，谢谢你。”
一道动听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眨眨眼，整个人有些呆住了。
他叫我啥，叫我啥？这还是第一听到别人用单字称呼我。
“谢……谢我啥？”我傻愣道。
“你昨晚做的那些事。”他说，“我感到很欣慰。”
我的手突然无处安放，只得插进口袋里，任由手指在里面拧成一团。
“尼裴。”我说，“这两年里，我跟很多人暧昧过，我也说过，人只有跟不喜欢的人才会暧昧。”
“嗯，我知道呢。”他的语气平和而有耐性，“你说你跟我之前的那些也只是暧昧，放心好了，我不会把那些当真的。”
我一时不知道他所云。
“我……”我口袋里的手隔着裤子给大腿挠痒痒，“我昨晚来龙去脉地跟你解释了一遍我不想再谈恋爱的理由，但是，说实话，我对你挺有好感的。”
“又开始暧昧了吗？”他笑问我。
“不知道。”我忽然不耐烦起来，“我老是假装一副对别人有好感的样子，装着装着，现在是真是假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但是尼裴，我就想说，我挺喜欢你的。”
尼裴静静地看着我。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反正我现在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上来了。”我的眼神很慌乱，一时间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就是，反正就是喜欢你，很喜欢你的意思，就觉得你这人很……很澄澈，很合我的口味，就是…那个很…艹。”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他说，有想过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