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聪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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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聪明人如果对什么事儿反应慢了，那只有一个可能，他自己想这样。
周煜扬提了早饭回来，卓尔正拿着手机看动漫，白熊咖啡厅，至于动漫怎么样，他就不知道了，所以问问。
“还好。”
卓尔合上手机，下床，洗漱出来，周煜扬已经把包子粥都摆好。
“多吃点，我买了挺多。”
两人一时间又是无话，一个房间只有吃东西的声音，等到卓尔喝完最后一口粥，周煜扬收拾了桌子，才有别的声音。
“小黎找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他本来就不该找我。”
“很抱歉，卓尔，”看来黎洛说得有些过，都能感到卓尔的怒意，“我会与他好好谈谈。”
“没有必要，其实他说的也没有错。”
“是不是说什么你要负责这些鬼话？”周煜扬不愧是与黎洛穿一个裤子长大的，深知此人尿性，“你也知道他就这歪理的坏脾气，不要当真。”
“他说的是事实。”
周煜扬微怔，他并不能感觉到卓尔松口之类的，这个人就是轻轻叹了口气，无悲无喜地启唇，“你若是死了，我虽然不原谅你也会慢慢放下，我若是死了，你也大概如此，偏偏结果不是这样，”那双浅淡的眸子倒映着墙上云南女子的七彩织布，却没有别的色彩，“在这里，我害怕被你找到，害怕就算很多事情有了起色又会因为你们这些人而归零，而你呢，总是想着或许下一次就可以找到我，重新开始试试，缓解愧疚这样那样之类的。”
不是的，周煜扬下意识地想反驳，却又不得不承认确实有这个因素，这几年很多话，自己那些口才，这时候派不上一点用场，只能听着卓尔继续说下去。
“周煜扬，这样子状态的我们，确实都没有办法开始新的生活，所以，这次把一切都了结了的话，以后就放过彼此，可以么？”
这是他和黎洛达成的协议，与周煜扬相处试试，直到那份偏执都放下。
这个协议很不公平，不过也很正常，这群人向来不谈公平。
话到这个位置，已经是最大的忍让，周煜扬选择了同意。
他克制自己不用太多的手段和心计，也不用那么多的套路，显示自己确实变了。
黎洛接到唐诺电话正是要准备午餐时间，菜都切好，正开油锅炸鱼，香味溢满整个小厨房，所以唐诺的电话还是响了三次之后才被接起。
“哟，大神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就是没空，才只能这时候打电话，”唐诺大概长了千里眼，“在做饭？”
“烤鱼，今天周煜扬和他小对象来吃饭。”黎洛这人有个优点，就是说什么都格外自然，换句话说，是非观奇差，“你知道他俩复合了吧？”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唐诺倒真是大神在在，东西八扯，不说正事，却也不挂电话，搞得黎洛只好直接问，“您老有啥事直接说，别墨迹。”
“可能小黎你还不知道，黎叔过几日去你那边看看，我特意知会一声。”
你丫的，黎洛当真有句MMB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你跟我爸说什么了？”整个大北京，他们这个圈子这会也就唐诺留守，其他大都全球各地待着，谋点事业，谋点空间，偏偏唐家与黎家世交，老黎先生还对唐诺赞赏有加，要真是唐诺埋汰自己，也只能认，“别拿鸡毛令箭。”
“小黎，你当真高估了我，我最近忙着海角那边的项目融资，也是昨天和黎叔一起吃饭才知晓。”
黎洛捞出鱼，想到那卓尔也是淡口味，便让厨子不要加太多辣椒，自己出去打电话，“唐诺，你丫的是有多闲，谁家事儿都能掺上一脚。”
“也就是和你相关的事儿罢了。”
“别介，”黎洛默默翻了个白眼，“折寿。”
“宽心，你一定可以活到八十岁。”
啊呸，以前那大师还说我可以长命百岁呢，黎洛懒得与他废话，听着外面有说话声，判断是周煜扬过来，也就挂了电话。
出来左右一看，又前后一看，没想到只有一个周煜扬。
“你个瓜怂！”听了周煜扬的解释，黎洛指着这傻哥们的脑袋，“不是跟你说把小兔子带过来？”
“他下午换班，晚上还要加班。”
糊弄谁呢，你当小爷半年白来了，瞅着自己这哥们不准备多言，便钻进厨房让那厨子该放什么放什么，“你看他来多好，三人也算在鸟不生蛋的地儿重逢，当年第一次吃饭的不就我们三人。”
周煜扬淡淡瞥这家伙一眼，“分明知道他不想见你。”
“哎嘿，怎么会，我外号花见开，”黎洛完全没一点自觉，见那鱼出锅，谢谢厨子，亲自过去做疙瘩汤，“你看，几个人能有我这样，上得了天堂，下得了厨房？”
“你分明是上得了天堂，下得了地狱，”
“有这么埋汰兄弟的，”黎洛一锅铲对上来，“别忘了，当年地震时候，你爸进屋看了你一眼，把我抱走了。”
这事儿不说还好，一说周煜扬都不大高兴，“你怎么尽记得这些事儿。”
“我这人啊，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知恩图报，”黎洛举起锅铲，长指周煜扬，“对我好的，削骨头都能给，对我不好的，不好意思，只能帮忙寄刀削削骨头。”
吃个饭讲这么膈应人的话。
周煜扬伸出手指拨开这人的锅铲， “收好你的骨头，黎大人，那你先把疙瘩汤熬了，瞅瞅，锅都沸了多久。”
黎洛啊哈一声，一脸嫌弃，“你洗手没？”
周煜扬，“……”
周煜扬找他干什么，黎洛心知肚明。
两人吃完饭，躺在拉市海旁看着满湖面的野鸭，谈了谈这样的商业模式，吐槽哪里都是茶马古道，随后便提到了这个话题。
“你何必扮坏人，和卓尔最后如何，终究是我自己的命运。”
“还不是你丫的突然扭扭捏捏不像样，以前谁说直接绑在家里，干到哪里去不了为止，”黎洛吸着石榴汁，即便说混账话，也是保持优雅，“等你和他天天小桥流水人家，三季稻都过了两。”
“我这个状态最多到年前，如果不可以，准备直接带他回去。”周煜扬自然不放弃武力解决问题，“只是我期待和平解决。”
“所以我呢，帮你制造个可以正常交流的机会，至于你，想想除了喝酒逛街，浪来浪去，还能和小兔子干什么，要不然，耗下去也真没意思。”
周煜扬自然知道这个理，也不是第一次考虑过找到卓尔之后的生活是什么，但是这一次，大概是极为细致一次，在丽江这个地
方，确实没有人打扰什么，也没有那么多摆在眼前，不赚不行的钱，不整不行的人，不帮不行的事儿。
这是他喜欢与卓尔在一起生活，心安，没那么多事。
卓尔属于生活系男孩，好静，也好干净，那时候住的地方总是收拾得整齐，屋子里养的绿萝，多肉什么的，都生气勃勃。
卓尔养的最好的，是一株橘子树，还是他从小莫的花园强行挖过来，也不知道什么品种，枝叶繁茂，每到秋天都结很多橘子，带着奶香，那时候他还很得意地送去给狐朋狗友尝一瓣，多一个绝对不给，炫耀这是我媳妇的成果。
再后来，是卓尔熬的汤，卓尔养的狗，卓尔写的字儿，卓尔唱的歌，乃至卓尔正儿八经的学历与才华，那他到底为什么抛下了那个卓尔呢？
“人之初，性本贱呗。”黎洛并不给好友面子，一杯石榴汁喝完，又添了一杯，还请几个嬉闹的美女喝了一杯，“咱们这种人不干不净地长大，大家沆瀣一气的觉得没什么，一和那种干净人在一起就会觉得浑身不得劲，要么把人拖地狱，要么被人带天堂。”
周煜扬承认，那时候他是前者，“这么说，我们还挺不是东西。”
“也不算，关键看自己态度而已。”黎洛将那太阳伞往下移，挡住阳光，“转变的过程不管对谁而言都不好受，不过真坚持下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突然灌鸡汤可不像你的风格。”
“一点实际经验而已。”黎洛眯着眼睛，整个如海的湖面落在那样一双眸子里，冷清如画，“今天晚上好像是什么红月月食，150年难见的天文奇观。”
周煜扬一愣，“红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聪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