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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黑云遮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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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把外套重又给她披上,密涅瓦看他拿着外套冲她走来,后退一步,不语看他。
“我…”斯内普张了张口,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好。
密涅瓦挑着眉,等着他说着下文。
她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更加不好受了,她真想甩手离他而去,可是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她的气已经消了一半。
不管怎么样,她都没有办法对他发火啊。
两人就这样站着,她定定看着他,就在她觉得他要开口的时候,传来侍者唤他的声音。
“您在这,马尔福大人等你很久了,他请你速去书房议事。”侍者毕恭毕敬的说着,看着斯内普,等着领他过去。
密涅瓦看见他看向自己,又看看侍者,然后把外套往自己怀里一塞,疾疾地走了。
她现在位于爆发边缘。不多的时间里,她感觉自己被他戏弄了两次,她真想气汹汹的把外套对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扔,喊着自己根本不要这东西。可是她终究没这么做。
她安慰自己,这之中定有什么误会。
她也明白,卢修斯·马尔福找他私下议事,定是那边比自己要重要。
可是她就是生气,这是多紧急的事情,连解释的时间也留不出来就离去了?
她气呼呼的在花园里来回绕着,最后猛地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冷风瑟瑟,她妥协的披上了他的外套。
她想,事不过三,她就在这等他回来,他定会给自己一个解释。
密涅瓦拉紧了外套,无聊的仰着头看着今晚的星空。
黑云遮了半边圆月。
月色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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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大步迈向书房,推开门,看见卢修斯·马尔福站在落地窗。
卢修斯转身,走到书桌旁,斯内普会意地走过去,等着他开口。
“我得到消息,他…”卢修斯顿了顿,“…他要回来了。”
斯内普觉得自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盯着卢修斯,对方并不看他,继续说着:
“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据我所知,部分家族也知晓了类似消息。”
“这次不一样,有大量的迹象表明,这次是真的。”
“毕竟还是缺乏确凿的证据,现在就下定论也为时尚早,只是早日准备起来,也没什么坏处。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
他说完,低头胡乱的摆弄着桌上的信件,留给斯内普自己思考的时间。
斯内普还在消化这个消息。
他第一反应是,邓布利多知道吗,为什么他从没有透露过任何消息给自己?
他转念一想想,这么大的消息,邓布利多定是明白的。他只是有自己的打算罢了,就像之前的魔法石事件一样。
他自嘲,只是他不告诉自己罢了。
他还在想着别的,他一直在努力忘却过去的事情,他做了一切他能做的去摆脱黑暗,但是只是一个他要回来了的消息,就可以将斯内普粉饰过的安逸和平给击碎,留下肮脏而不堪回首的过去。
最后,他忽得想到了密涅瓦,若是那个人明白她有这样的神通,黑魔印记也能去除,他会拿她怎么办。
思绪太乱了,要防备的事情太多了,他一下子有点无从下手。
卢修斯重又开口:
“所以,西弗勒斯,你看现在应该怎么做。”
贵族终究是利益至上,他不可能真的只是好心来给他提个醒。卢修斯这是想试探他的态度。斯内普深吸一口气,低声和他商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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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结束了书房的会谈,匆匆下楼。
他本可以和卢修斯聊的更久,但是他不经意的想着花园里的密涅瓦。
路过大厅,他扫了一眼,不见她身影,只看见简在一群贵族之中有说有笑的。
还在花园!斯内普暗骂一句,密涅瓦死心眼,这么冷的天,也不怕把自己冻坏了。
他小跑前往花园,看见她坐在长凳上仰着头看天。
他走过去,看着她回神看向自己。
“回来了?”她淡淡地问。
“嗯。”他回答,然后气氛陷入沉默。
密涅瓦看他直直站在那边,叹了口气,还是要自己主动才行吗。
她伸手到他面前,斯内普愣了一下,她开口:
“不能让女士久等啊。”
他牵起她的手,她搭上他的肩,没有乐曲,没有宾客,他们静静的在花园里跳着。
“马尔福找你定是最紧急的。”她说,“紧急到落下女伴一人在花园也无所谓。”
他脑海里有许多话来接着这一句,然而他却挑了一句最不讨好的:
“你是希利亚德的女伴,不是我的。”
密涅瓦不知道这是他真的不会讨好女生还是在气她,如果是后者,那他做的还真是成功。
“你就这么不情愿陪同我出席吗,是因为我有损你脸面了?”她语气不好了起来,“答应我后却又发来拒信,想来我当初高兴着要陪你去买衣服,怕也是你戏弄我中的一环,你自有品相上乘的礼服,哪里看得上对角巷的手艺。”
她用力抓着他的肩膀,却不见他脸上表情的变化,自觉没趣,更加生气起来。
他自能感觉到她的委屈和不满,可是他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他能感觉到她死死的抓着他的肩膀,只是若是能让她心里好受些,这点疼不算什么。
他低头看着密涅瓦,后者紧咬着下唇,脸色阴暗。
“你很好,没有有损我脸面。”他缓缓开口。
不只是很好,他觉得,是太好了。
对于后面的追问,他没办法解释。于是他说:
“对不起。”
这三个词像是打开了密涅瓦的情绪阀门,她的手隐隐抖着,她低着头,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没有听到她所期望的答案,她所期望的,从来都不是他的道歉,而是解释。
可是当他真的向她道歉时,她又感到无措。她很生气,生气到炸了,可是对不起三个字像是一根针,悄悄戳破了心中鼓囊囊的气球。她一下子泄了气,她平时就没法对他生气,现在道歉的他,更令她无从发火。
她的舞步停止了,斯内普也停下来,密涅瓦不住的耸动着肩膀,眼泪顺着脸庞滴落在石板砖上。
他低头看着她,想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他忽然又想起卢修斯在书房所说的话。那个人要回来了。而她离自己越近,也就越危险。
对他来说,他早已熟谙这片黑暗,深陷其中已久。
她不一样,迎接她的应该是金黄色的光。
他不应该再对她有所动作,她不应该,她也不能被牵扯进来。
举在半空中的手终究是落回了身体两侧,他低头看着少女,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