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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鸣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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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有意识,为什么不用再次醒来?因为我发现我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了!我不会去思考我的身体怎么了!因为我是僵尸,死不掉毁不了,如果真的能将我毁灭,全世界都会高兴吧,父亲会,我也会……
至于我现在?我想我大概是在做梦,所以不用想那么多。虽然我以前从来没做过梦。
我变成了在母亲胎盘里的婴儿,我猜想也许我在做一个曾经经历过的梦。接下来就是母亲的死亡,我的死亡。再然后成为冰冷尸体的我借助母亲赋予的强大力量,结合母亲和整个战场的尸气而复活,成为僵尸,成为能给人带来旱灾的女魃。
我至今还记得当我被捧给父亲时,父亲抱着我的温暖体温。我知道父亲不喜欢我,但我是他的女儿,永远都无法改变。所以父亲用那温和宠爱的眼神看我时,我会觉得,只要父亲能不讨厌我——就算是一时的,为了这我什么也能做。
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我被生出来了。成为一个活着的婴儿脱离了母体,我好奇的握着自己的手,身体里不是昔日狂暴的热量,而是普通人的体温。
然后我被人打了,尖锐的刺痛。我疼得愣住,这不是我的身体,我的身体不会有那么脆弱,我的身体也感觉不到痛。
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惊恐的询问,我知道那声音来自于梦境里的母亲:“为什么他不哭?他怎么了?难道他死了吗?”
“不知道。”回答的声音也是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充满着不知所措:“这孩子的喉咙被什么堵住了吗?为什么不哭呢?脸都青了,怎么办?怎么办?”
然后是更重的拍打,疼的我想要躲闪,从来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原来如此难受吗?母亲想要我哭吗?可是要怎么哭?我努力回想却找不到头绪,我张开嘴想要询问,可是吐出来的不是清晰的话,而是啊啊哇哇的叫声。
然后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口中进入又从口中出去,我放松对身体的控制,然后身体本能的开始继续这个工作。我后知后觉的想,这是呼吸?我一出生就是尸体,不会呼吸也感觉不到心跳,这次的活人体验还真是新奇。
打我的女人很高兴的抱住我:“哭了哭了!虽然声音还很小,不过哭了就好!”
这就是哭吗?我想了想继续哇哇的叫了起来。我被换了一个怀抱,这次抱我的是母亲,我努力的想睁眼看她,可是这个身体脆弱的厉害,连睁眼都很难完成。
我感觉她抱着我,想努力抱住我又怕我被勒疼而不自然的放松,她的声音很欣喜:“鸣人鸣人!”
她不停的重复叫这一个单词,难道说她想告诉我这是我的名字?她其实只要像上一次父亲那样做就行了啊!捧着我对我说:“现在,你的名字叫女魃!”这样就可以了啊!我听得懂,一直都听得懂。
这次的梦境很奇怪,这一次的母亲没有死,她还活着,我很高兴。
这时,刚刚打我的那个女人再次抱回我,然后对母亲说:“玖辛奈,你才刚生产完,休息一下吧!我去帮鸣人洗澡!”
我疑惑了,我的母亲不叫玖辛奈!
这个叫玖辛奈的……母亲,她似乎抓住了抱着我的那个女人,然后声音很平静的说:“把鸣人送到水门那吧!拜托你了!夜美!”
叫夜美的女人的声音:“玖辛奈,你做好月子,自己带鸣人去!你是水门的妻子,已经不需要再为涡之国战斗了!更不需要为涡之国去死!你已经不是涡之国的人了,你是木叶的人!”
水门的妻子?因为是梦境,所以有了新的父母吗?好吧!反正只是一个梦,在梦境里有新的父母,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吧!重要的是,他们都活着!而不是像我的母亲父亲,一个早已死去,一个飞升而去。
“可是这里我的家乡,这里马上要面临一场战争!我是涡之国的忍者,我需要为保卫自己的家园而战斗!”母亲的声音依然冷静。
“所以你就抛弃自己的丈夫与儿子,让和你同样立志保护家园的朋友偷生?这就是你的忍道吗,玖辛奈!你真是自私!”抱着我的女人似乎有点颤抖。
我到这里已经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只知道大概是在争吵什么,似乎我的母亲想要战斗!那么,这一次母亲仍然要死在战场上吗?
最后,抱着我的女人似乎被说服了,她用温水给我洗掉身上的污秽后,将我抱回母亲的床上,然后声音很低:“明天早上我送走鸣人,你和他好好呆一晚吧!记住,鸣人在木叶等你回去,水门也在等你回去!你一定要活着!”
一整晚我都呆在母亲怀里,饿了她还会喂我奶。她一晚上都抱着我,轻轻的和我说话。她说她一定会看着我长大,她说她幻想着鸣人长大的样子,她说她会一直在我身边……
而我一直都清醒着,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记着她的声音她呢喃的话语。
第二天,我从母亲的怀里被拿走时,已经能睁开眼了,也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她了,她似乎有着红色的头发。
呆在那个叫夜美的女人怀里,不知怎么的,我的意识慢慢涣散,像要睡着一样。
呐!这个梦境要结束了吧!真可惜呢!看不清这个梦境里母亲的样子,也还没看到这个梦境里的父亲呢!
唔?我揉了揉眼睛,梦境并未结束?
我依旧是一个婴儿,安稳的躺在一个黑发黑眼的女人怀里,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并且还被蒙在女人披着的米色披风里,隐约能看到女人的脸以及外面飞速而过的景象。
直到意识再度模糊,我都在思考着这次梦境的最后底线。
我能一直在这个梦里吗?直到本体睡醒?这个梦境是不是真的不会在我最重要的时候破灭?不知道现在我睡了多少年,希望还没有到千年之期,希望那只狐狸别破坏了我的好梦……
连续数次的清醒和模糊,都在女人的怀里,她有时候在喂我的时候会和我说话,我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就是夜美,那个被我母亲拜托的人。
长时间呆在夜美的怀里,得到的结果就是我习惯了她的怀抱,甚至算得上依恋。而结果最明显的表达方式就是我被从夜美怀中抱出后瞬间就醒了。
我的手在我还来不及思考的时候抓住了夜美的衣角,抱住我的人轻轻笑了:“看来小家伙很喜欢你呢!”
很温和很亲切的声音,而且是男人的声音,我突然想起夜美单独带我赶路的原因。这时候夜美的声音也响起了:“水门,鸣人我带到了!”
果然,那个声音……是梦境中的父亲吗?
我转过头去,有些诧异的看着梦境中的父亲有着灿烂的金发和海蓝的眼睛,以及年轻的脸庞。他的笑容很温暖,和漂亮的金黄色头发一样温暖,他微笑着对夜美说:“谢谢!”
夜美像是完全没看到父亲的笑容,扯过披风披上转身就走:“我回去了!”
“等等!”我的父亲抱着我,脸色有些落寞的对夜美说:“涡之国的战争已经爆发了!”
“哦。”夜美今天的表现一直比较奇怪,她说话都是冷冰冰的,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明明会很温柔。
“能拜托你……将玖辛奈带回来吗?”梦境中的父亲似乎很难受,那双不比金黄头发逊色多少的蓝色眸子有些黯淡。
“我尽力!”门被大力的关掉,夜美冷淡的再没有回过头。
父亲叹了口气,抱着我坐在椅子上,说实话,被他抱起来真难受,比夜美差远了,但起码还是被人抱着。
“鸣人今天满月呢!”父亲抱着我摇了摇,他的声音很沮丧:“满月了妈妈不在身边呢!”
我顾不上被他摇得更难受的身体,只是有些疑惑,满月?满月了我为什么还是婴儿样?……对了,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既然梦境里换了父母的话,自己的身体肯定也换掉了。
“鸣人鸣人!”父亲抱着我,双眼无神的看向窗外,一直不停的念叨我的名字,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将目光挪在我的身上,和我说:“漩涡鸣人吧!你叫漩涡鸣人了。”
……漩涡鸣人和鸣人有什么区别吗?完全不能理解!我还是睡觉去了,真的很难受,被抱着!
我被压住了,所以我醒了。父亲他猛的坐起来,然后用来支撑身体的右手把我压醒了……
痛死我了,我怀疑自己会不会被他那一下压扁。还好他很快发现,赶紧松开手,然后抱起我来仔细检查有没有被压伤。
虽然说脸上的表情很冷静,可是眉目间有种急燥的神色,他一边哄我一边对着空气问话:“外面发生什么事了?”然后跟明显的一个黑影窜了出去。
我仰头越过父亲往外看,外面一片漆黑,远处似乎爆起了火光。地面还在微微的颤抖,空间中弥漫着一种熟悉的气味。
卧室的门被人大力的打开了,房里一片黑暗,但依然能看到那个人踉跄的闯了进来,他一边喘气一边慌张的说:“四代大人,九尾来袭!”
父亲把我放在大床上,披上衣服就往外走,临出门顿了一下,开口道:“狼,请帮我照顾一下鸣人!”
然后黑暗的房间里突然就杵了一个人……父亲离开后,这个人就来到床边,将我抱起。他戴着一个画得似狼似犬的面具,穿着一身黑色的怪衣服,身形看起来和父亲差不多。他抱着我很舒服,比父亲的手法好多了,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父亲的怀抱。
我一直睁着眼看外面,不知道等了多久,只觉得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浓重。
等了不知多久,房间的门被人推开,抱住我的人有些疑惑的出声:“犬?”怎么说呢,这名字起的,一狼一犬……
“队长……”进来的人戴着狸猫的面具,身形看进来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嗓音很哑,但我觉得是装出来的:“四代大人命令……将婴儿带到战场上去!”
“知道了!”抱住我的手紧了紧,然后狼点头。他们俩就快速的出了房间,奔驰在屋顶上。看向前面,远远的地方,是烧红的天空和灼热的火焰。
我疑惑的看向旁边移动中的少年,那头银白色的短发格外耀眼。
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