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宠媳》白菜啃猪

14、蹭蹭

　　而陆父自腿伤回来后，有不少亲戚或者相熟的人家听闻此事都特意过来看望，有的还拿了红枣和鸡蛋，东西不论多少贵贱，都是心意。

　　陆家今年不顺，接二连三有人生病，还有人好心提议去找神婆什么的看看看是不是撞到什么邪了，或者家里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小洼村再嫁的姑娘或从别村娶来的媳妇不少，平时走亲戚回娘家，说是陆父服徭役中途因腿伤被送回来也算稀奇，没几天就传的不少地方人都知道了。

　　嫁去别村的陆言姑姑听闻此事后，是第一个带着东西跑来看望的，连住的老远的陆言舅舅，听说这事后也急匆匆赶来了。

　　本来舅舅也该去服徭役的，不过他们村子因为地少官府特殊照顾，若不愿出人的话免徭役钱可减半，而他们家上有老下有小的离不开他，舅舅就跟人借的钱抵了，想着二姐夫腿上有伤要吃些好的养养，还特意到山里打了几只兔子拎过来了。

　　可作为亲兄弟，住在县城里一样没有去服徭役的三叔却没有过来。

　　陆家倒是没有特意去跟三叔家说这事，也不指着三叔过来拿什么东西看望，只是他在县里摆摊子每天人来人往的，平时三婶还老隔三差五的回小洼村挨着的大洼村她娘家，大家都觉得他肯定会知晓过来看看他大哥的。

　　然而，陆父回来半月过去了，三叔家也没见来个人，只后来陆言月底从县里回来时三叔找过去让他往家里捎些糕点，说他家儿子刚上学堂，现在手头上很是拮据，连抵徭役的钱都是跟人借的，也帮不了他大哥家什么，摊子上事又多他跟三婶忙不过来，就先不回家了，让他哥好好养着，等过一阵他们再回家看看。

　　陆言把这话捎回去的时候，陆父倒是没说什么，想着他本来也出什么大事，他三弟还把话都说清楚了，忙的话不回来就不回来吧。

　　陆爷爷却是听了陆言的转述后气的够呛，说什么手头拮据又不是要跟他借钱，还说摊子事多两口子忙不过来，他三儿子的摊子什么样他也不是不知道，有一个人守着都有大把闲时间，显然就是不想回来啊。

　　陆父一见自家老爹板着个脸，就知道他又生三弟的气了，劝了几句县里过日子开销大什么都得花钱，他三弟两口子要养活俩孩子也不容易，舍不得回来耽误了生意也有情可原，结果爷爷听了这话脸却扳的更厉害了，眉毛也跟着皱了起来。

　　爷爷对三叔的不满其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三叔是家里小儿子，生他的时候爷奶都三十多了，陆父和陆二叔也不小了，一家子包括两个哥哥都惯他的很，给吃好的用好的连亲事都是由他自己做主。

　　那时候三婶娘家要了整个村子头一份的高价聘礼，两个哥哥和爹娘也都给张罗着东拼西凑的凑齐了，三叔成亲后又说要到县里做生意需要本钱，一家人又跟着折腾了一把，哪知把钱给他凑够了，人小两口子又要分家去县里住了。

　　而自人家小两口去了县里以后，一年也回不了几回村子看爹娘，奉养老两口更是没指望，说起来陆家老爷子老太太有个在县城里住的儿子，村人一说都羡慕他们两口子有福气，还有人问怎么不跟着小儿子在县里住多风光。

　　每每这时候老两口都只能打哈哈，也只有自家人知道，那两口子自从搬去了县里以后恨不得都躲着全家，生怕家里人沾上他们一点好处。

　　他们县里的房子也就一开始邀老两口去住了一天，第二天三叔三婶就道这租的房子地方小住不开把老爹娘送回来了，后面摆摊赚了钱买了座好几间房的小院，但也没再提过邀家里人看看住住。

　　想想小儿子这样还不都是他们老两口给惯出来的，陆爷爷气闷之余又悔恨当初，闷坐在院子里皱着眉头自己跟自己生气，连奶奶跟他说话都不搭理。

　　爷爷一生气有时候就这样，家里小辈都上前去安慰，不过爷爷那个倔劲儿一上来，连最宠爱的孙子陆言耍宝哄人都不理，谁也没有办法。

　　还是一看到陆言带回来的花生就奔去灶房鼓捣什么都不知道的苏妍，忙活完端着一碗五香花生和一盘花生红糖块拿去给老两口尝时，爷爷也不知是觉得给孙媳妇摆脸色不好，还是真对食物有兴趣，才终于把眉头展开些，上手去拿了食物尝了一口，之后还点点头，称赞了一句“还挺好吃的”。

　　陆言回来的时候想着店里的花生家里人没吃过几回，所以称了些，想想又给他爹买了些猪骨又称了两斤肉，另外他爹的膏药也给捎了几副，路上时还担心他爹的腿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回来见到他爹的腿还能来回动弹，人虽瘦了很些精神很不错这才放了心。

　　其实陆言还买了把雕花木簪想送给苏妍，想着她媳妇年轻漂亮的却整天穿他姐给改的旧衣裳，戴他娘的没有花色的旧木簪，首饰也是几乎都没有，怪委屈她的，想给媳妇买些别的现在又买不起，就给挑了把簪子。

　　不过木簪陆言还没给媳妇送上，想着等回房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亲自给她媳妇戴在头上，期待着他媳妇能对他娇羞一笑。

　　他当初走的时候就跟家里说了月底回来，之前路上时陆言还想，他媳妇知道他今日回来有没有可能特意搽了胭脂换件新鲜的衣裳在家等他，满心都是期待。

　　哪知他刚进门就被他老娘奶奶抓住手转圈问候，而他媳妇就只瞧见那一包花生，甚至都没跟他打个招呼，人就钻进灶房不出来了。

　　这倒也没什么，陆言想着他一个大男人不该在意这些小事，他一个要顶天立地撑起家里一片天的男儿，要懂得宽容宠惯自己的女人，何况陆言想想，他媳妇其实还是挺惦记他的。

　　他媳妇从灶房里出来后给她小妹小虎和陆天挨个分完花生糖后，不是还给他剩了口糖渣吗？捏了花生给他奶奶他娘还有他大姐递到嘴边吃后，不是也把花生递到他面前让他自己吃了吗？

　　陆言默默安慰自己，他媳妇心里还是有他的，他媳妇回房睡午觉时还邀请他问他睡不睡呢。

　　陆言以为苏妍是想着他走回来一路累了让他歇歇，不过他并不累所以摇了头，但想想又觉得他媳妇是不是有别的意思，跟他一样也想跟她独处什么的，于是又红着脸还是随后也跟着回了房。

　　可进去房间后，陆言却只见他媳妇躺在大床中间，一人霸占一张床，盖着被子闭着眼睛还真的是要睡觉，听见他进来又见他一直往床上瞅，还问他“你要睡觉吗？睡的话我往边上挪一挪”。

　　陆言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十分怀疑他媳妇之前问他睡不睡午觉的用意，但想想也还是脱了外衫上了床，把手圈在人腰间躺下，却是直到苏妍一觉醒来他都没睡着。

　　看着人的睡颜看了一整个中午，陆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又飘了一堆，几经辗转才把心里的委屈感和颓丧打发走重新振作起来。

　　苏妍醒来之前，陆言脑袋里正想着，这一个月不见，他媳妇身上虽然还瘦的一把骨头，脸上却是长了不少肉呢，两腮圆嘟嘟的真可爱，还把爪子伸过去捏了捏，觉得手感细腻柔软，简直让人爱不释手，还想把自己的脸贴过去蹭蹭。

　　苏妍睁眼的时候，正好一张大脸贴过来，然后一边脸就被这张脸蹭啊蹭的。

　　偏陆言还没意识到他媳妇已经醒了，蹭了几下还玩的高兴了，心情都跟着飞升了一大截，喜滋滋的又想换另一面脸去蹭，还想把唇也贴上去感觉一下触感，这时却发现脸上突然罩上了一只手，他媳妇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手压到我头发了，扯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