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新的选择》Luss

7、第 7 章

　　“谢……谢……”一个闷闷的声音从男孩的嘴里发出，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汤姆的脸，好像迫切地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似的。但是很快地，男孩忽然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了些什么。
　　嗯？
　　男孩的表情为什么……

　　这种好像怀疑什么又有点害怕的表情……男孩发现了他在上面动的手脚么？
　　应该不会。
　　汤姆立马否决了自己的猜测，如果男孩真的发现了什么，按照格兰芬多的性子恐怕现在已经对他恶言相向了吧。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又来了，究竟是什么事情。

　　“有人来了。”面露挣扎的男孩猛地抬头对上了汤姆探究的眼神，两人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后，哈利着急慌忙地从口袋里掏出活点地图看了眼，压低了声音急促地说道：“是斯内普。”
　　脚步声汤姆也听到了，暗道今天大概真的不是个夜游的好日子，竟然接二连三地遇到人。“你做什么！”
　　“嘘，不要出声。”

　　本打算使用幻身咒的汤姆被大胆的男孩扑倒在墙上，他的后背撞在了墙上，男孩吃力地按着他的肩膀，一件还带着体温的丝质物盖了上来。
　　哈利想用隐身衣罩住汤姆的身体，可是因为两人的身高差距使得这一切变得很难，虽然身材偏瘦但汤姆可是足足比他高了近一个头，比罗恩还要高，他有时候真怀疑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跟他同年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男孩紧张地不能自已，汤姆的黑色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忽然觉得男孩紧张的样子很有趣，不过他可不希望夜游被逮到。
　　拉下男孩试图往他头上套的隐身衣，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下圈着他的腰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哈利忽然间有了一种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冰水的感觉，他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下，然后就发现原本还在他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不见了。
　　不，他还可以触碰到对方，哈利因为被人抱住了腰而动不了，他反射性地伸手撑在前面，掌心下传来了若有似无的温度，还有一个规律性的律动声。那是胸口的……他能碰到，只不过看不见他了，隐形了？
　　是幻身咒！可是……那不是七年级才会学到的么？！

　　哈利纠结着汤姆竟然能这么熟练地使用幻身咒的事，没有注意到环在腰上的手突然收紧了一些，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整个人贴了上去。
　　而这也让他脸上的温度再次上升。
　　相比起哈利每次即使披着隐身衣都会引起别人注意，在汤姆的幻身咒以及忽略咒的作用下，斯内普没有发现他们，他径直走到了校长室门口，在进入前似乎还特意确认了下周围。
　　因为时常夜游的缘故，汤姆记得很清楚今天巡夜的应该是他们的变形术教授米勒娃·麦格，为什么斯内普会出现在这里，特意选择夜深人静的时候到校长室，而且还偏偏选在了邓布利多不在校的时候。

　　校长室门口的雕像回到原位，走廊重新回归黑暗，而当四周陷入沉寂之时，某些声音总是会显得格外明显，比如彼此的呼吸声，又比如那躁动不安的心跳声。
　　大概今天真的不适合夜游。
　　汤姆近乎粗鲁地推开了男孩，眼底有一瞬间的慌乱划过，在刚才他竟然对怀里的男孩产生了眷恋的情感，他竟然会对怀中的温暖产生贪恋。

　　灵魂的吸引么，男孩应该是个不算成功的魂器，但身体里有他的灵魂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相同的灵魂会产生吸引也是无可厚非，他得承认灵魂是个奇妙而不可捉摸的存在，相关的书籍太少了，活体魂器又是史无前例的，他不知道这一阵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变化是否跟男孩有关。
　　汤姆有些失神地想到，看来为了保险起见，最近暂时不要接触男孩……

　　“汤姆？”猛地被推开的哈利脚下踉跄了一下，幻身咒也在这时候解除了，他的心底里蓦地产生了一股失落感。刚才被抱住的时候，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萦绕在心间上，而这种感觉一如当初在猫头鹰棚前那次一样，还记得那次是他第一次迫切地想要邀请一个女孩参加圣诞舞会，越去想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这意味着……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捏紧了拳头，恰好被手里的那枚耳钉刺了一下。他又想起早上收到它的时候罗恩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哈利！谁会送这种礼物，该不会是有人想要追求你吧？’
　　如果是的话……他忽然开始期待这种可能性。

　　收敛起笑容的汤姆又恢复了过去在孤儿院时的那种冷漠表情，仿佛要在身边树立起一道高墙，把人远远地隔开一般。
　　原本打算跟他确认的男孩被那眼底的冰霜刺地一时失了言，在哈利的印象中眼前的斯莱特林一直都是个很温柔的人，对谁都很友善，他完美地不像是一个斯莱特林，他不知道为什么汤姆会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

　　“你该回去了。”那碧色双眸里面的光芒太刺眼了，汤姆第一次避开了男孩的眼神，面对救世主男孩受伤的表情汤姆嘴唇微启却最终没有再说些什么，他的眼神一厉，垂在身侧的左手紧紧地捏住了袍子，“回去。”
　　他重复道，像是在告诫男孩，又好象是在对他自己说。

　　“可是……”哈利当然不满足与这些，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态度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明明斯内普出现前还好好地，他还送了礼物！
　　哈利低头拨弄了下手里的东西，一抬头就看到汤姆走远了，一眨眼的功夫连身影也看不见了。
　　对啊，他的幻身咒很厉害，连斯内普都能瞒过。

　　哈利忽然涌起了一股挫败感，他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汤姆·佩弗利尔这个人。不过，一个格兰芬多绝不会就此认输！

　　完全不知道救世主下了什么决定的汤姆，一回到寝室他的蛇小姐就迫不及待地窜到了他的身上，并且屡教不改地盘了上来。
　　【他找你……】
　　汤姆不需要问是谁，因为纳吉尼除了他以外唯二认识的巫师只有小巴蒂一个，而且他也发现了闪着光的双面镜。

　　“你应该记得我说的，什么事。”
　　“当然，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我绝对不会来打搅您，主人。”双面镜的那一头，小巴蒂很快就洞悉到了汤姆的心情恐怕不太好，因为那明显低了一度的声音，于是他的说话声也变得谨慎起来，“今天卢修斯找到了我，他向我询问主人的近况。”

　　卢修斯。
　　汤姆从身上把纳吉尼拽了下来，他半倚在一张躺椅上，用魔杖敲击了下桌面，一个冒着蓝色火焰的玻璃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回味着小巴蒂的话，手指从那些魔法火焰中穿过，“卢修斯·马尔福。”
　　一张苍白的小脸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说了什么。”

　　小巴蒂那头沉默了下，他觉得主人在听到卢修斯的名字时，心情似乎更加糟糕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必要因为一个狡猾的马尔福而惹主人不高兴，“事实上，自从主人复活的消息从邓布利多嘴里传出以后，他们就一直在试图联系您，而卢修斯也是其中之一，他想为主人效力。”
　　斟酌了一下措辞，小巴蒂其实一点都不想当马尔福的传声筒，在他眼里那些用夺魂咒为借口逃避审判的食死徒不配再出现在主人面前，他们甚至都不曾寻找主人的下落。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那些胆小鬼现在还有他们的用处，“有关于主人交代的关于时间魔法方面的资料，我发现有一个没落的纯血家族对这方面有着相当全面的研究，而这个家族绝与两百多年以前，现今已经找不到相关的传承，不过……这个家族曾经跟马尔福家族是姻亲。”

　　“当然，很多纯血家族都或多或少有这种联系，是你主动联系他的？”火焰威士忌特有的辛辣在口腔中肆意，喉头滑动了下，汤姆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把那些液体吞咽下去，“你应该清楚，没有惩罚并不代表黑魔王原谅了那些叛徒。”
　　“是的……是的！主人！”小巴蒂的声音拔高了一些，这使得他听上去变得有些刺耳。
　　“不过。”汤姆另一只没有握着酒杯的手在纳吉尼略微有些粗糙的鳞片上划过，话锋一转，他改口道：“也该给他们找点事做，好消耗那些过分旺盛的精力，斯莱特林不需要只会骑着扫帚到处炫耀的蠢货。”

　　最后的那句话说地没头没尾，让小巴蒂误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一想到主人现在在霍格沃兹里，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一定是哪个食死徒家里的小鬼惹主人生气了。
　　小巴蒂去年假扮疯眼汉·穆迪在霍格沃兹一整年，他很清楚那些小鬼有多蠢。
　　“您请吩咐，主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没有忘记邓布利多对他们的院长那种超出常理的信任，但他同样清楚那个男人身上有黑魔标记，这说明对方无疑是个食死徒，“我听说卢修斯跟他的关系不错，我要知道他学生时代的事，任何，一切！”
　　邓布利多的信任不可能来得毫无缘由，而他们唯一能够接触的机会就是在斯内普上学的时候，他很想知道邓布利多究竟做了什么，能够让一个斯莱特林甘愿为他卖命！

　　没错，汤姆已经确定斯内普很有可能对他不忠，甚至这个男人之所以加入食死徒也很有可能就是邓布利多的阴谋，他有可能是一个卧底。
　　邓布利多让他教导救世主大脑封闭术，那么他本人一定是大脑封闭术的大师，足以骗过未来的自己。至于他跟卢修斯关系的猜测，则源于那个对谁都一副臭脸的男人对德拉科·马尔福不自觉地优待。

　　“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主人忽然提到了那个孤僻的男人，不过向来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的小巴蒂聪明地选择了管住自己的好奇心，“您还有其他吩咐么。”
　　双面镜的那一头陷入了沉默，小巴蒂只能听到有断断续续的嘶嘶声传来，但因为那头没有断开连接所以他依然面带恭敬地等候着。

　　“小巴蒂……你有没有曾经……不，没什么。”汤姆把双面镜按在了桌面上，断开了连接。
　　【你怎么了，今晚回来得挺早，又不顺利么。】纳吉尼远离了他一些，虽然汤姆摸地它很舒服，但蛇是冷血动物，一直被温热的大手抚摸它会不舒服的。
　　【纳吉尼，我好像……】对纳吉尼倾诉是很安全的，它不会把他的秘密说出去，而且纳吉尼永远都不会背叛他，汤姆过去经常在没人的时候跟纳吉尼说话，通常都是他一直说，并不期待能从它那里得到回应，但是这一次他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去说。

　　那双碧绿色的眸子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汤姆按住左侧胸口的位置，那里有什么东西正一突一突地想要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