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不敢当太子妃》红木乌

37、身份被识破

　　“你是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沐阳双手放在钱多多两肩上方，顿了一下，紧握拳头。
　　“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娘娘生前受过折磨，死后被钉在这里，她的胸前插着一个桃木剑。”
　　钱多多一笔带过，不愿说得太清楚。
　　“什么折磨？”
　　“王爷，你还是不要知道好一些，我只能说，杀害娘娘的那个人很狠心，你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替娘娘报仇啊。”
　　“她是我母亲，身为儿子，怎能连母亲怎样死的都不知道？你说，我能承受。”
　　“娘娘她，被挖了眼睛，缝了嘴巴，没了四肢。”
　　听完这句话，沐阳倒在床边，泪如雨下：“母亲，孩儿不孝！你遭受如此大罪，我不在你身边，我都不知道。孩儿该死！”沐阳握拳打在自己身上，一拳吐一口血。
　　“王爷，不要打了，娘娘不希望你这样对自己的。不要在娘娘面前这样做好吗？”钱多多很想向前阻止，可这沐阳挥拳如风，又迅又猛，让她萌生怯意。
　　沐阳颤抖着手摸向大床，嘴里喊着：“母亲……”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沐阳碰过的地方，冒起了白烟。
　　“王爷，你不要碰到娘娘。”
　　沐阳收回手。钱多多抚摸刚刚碰到的地方，被摸过的部分消失了。
　　“王爷，你摸过的地方自己消退了，现在娘娘肚子里有一个洞。”钱多多诧异，“你就像天生就有一种让鬼魂恐惧的本领，他们不敢靠近你，还能被你所伤。”
　　沐阳连忙站起来，远离大床：“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我更好奇。”
　　一个能够感应到鬼，一个可以消灭鬼，这两个人遇见了，总觉得冥冥中是注定的。
　　钱多多说道：“王爷，眼前的娘娘你看不到，你俩也交流不了，不然我把她身上的桃木剑拔掉，让娘娘少受罪。”
　　沐阳点头。钱多多双手握着剑柄，欲拔出来，可这剑十分紧，一下子拔不出来。她右脚踩在床上，用尽全力，一点一点地往外拔。就在桃木剑完全离开女鬼身体的瞬间，钱多多整个人被弹到外屋。沐阳前去扶起钱多多：“你没事吧？”
　　钱多多觉得身子像散架了一样，哪儿都疼。被沐阳碰到，怕是短时间看不见女鬼了。
　　“王爷，我没事，桃木剑已经拔出来了，可是我现在看不见娘娘了。”
　　沐阳说道：“我们先回去，有机会再来。”
　　钱多多走动几步，身子也慢慢好了。她婉拒沐阳的搀扶，往回走。走到门口，就看到一队人冲了过来。
　　“你们进去搜，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钱多多和沐阳觉得奇怪，躲到一旁偷看着。大叫的时候没有人发现，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有人来。
　　过了一会，里面的人出来了。
　　“禀报，里面没有人。”
　　一个戴着黑纱，穿着黑衣的人走了出来。她跟领头的那个人低声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领队的说道：“今夜澜心苑是谁值班？”
　　一个战战兢兢的女子被带到前面。
　　“你可曾见到有什么人进去？”
　　“奴婢……刚刚上了茅房，什么都不知道。”
　　领队的嗤笑，拔出剑一把刺进宫女的胸口。
　　“传令下去，澜心苑有刺客，杀死一名宫女后潜逃了，现全力缉拿。尤其是现在晚宴上不在席的人。”
　　“是。”
　　待侍卫们走开后，钱多多和沐阳走了出来。
　　沐阳十分气愤：“皇宫里，天子脚下，竟然如此草菅人命，胆大妄为！我这就去告诉父王。”
　　钱多多拉住沐阳：“王爷，你不要冲动。现在无凭无据的，直接去指证恐怕会被反咬一口。你看这么多的侍卫均听那个人的话，而你只有一个人，最多加上我。王爷，你跟皇上关系亲到足以能够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了吗？”
　　沐阳冷静下来，思索着：“这里肯定有着什么问题。我母亲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给这些奴才撑腰竟让他们如此胡作非为。这些我都得查清楚。”
　　钱多多说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我们两个。澜心苑是娘娘的故居，他们可能怀疑到王爷你了，我们现在又不在殿上，他们万一以此大作文章该怎么办？”
　　两个人决定先回去，看情况再做打算。
　　晚宴上依然十分热闹，似乎还没知晓刚刚的事。
　　“下面是来自星宿阁的表演。”
　　一群身穿黑衣，面戴黑纱的女子走了进来。
　　“是刚刚那个女子。”
　　排头的那个黑纱上绣着火焰，在钱多多眼里，看见有一丝黑烟冒出。
　　那个女子与钱多多对视，停住看了一会，她走到前殿:“陛下，今夜星月给大家带来一个火焰舞，可是星宿阁的巫女病了，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星月需要在席上找一个有缘的女子帮个忙。”
　　“听起来挺有趣的，你想要谁？”
　　“回陛下，这是我们星宿阁的蝴蝶，历年选拔巫女都是让蝴蝶选的。就让它选出今夜有缘的人吧。”
　　“好好好。你们若是表演得好，朕有赏。”
　　黑衣女子放开手中的黑蝴蝶，黑蝴蝶在空中飞舞，优美却带有一点阴森的感觉。
　　看着越来越近的蝴蝶，钱多多着急了，嘴里振振有词地念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最后蝴蝶还是停在了钱多多的肩膀上，一动不动，像个摆设。
　　“陛下，这有缘人已经选出来了。”
　　“那就开始表演吧，若是表现好，朕就让她进星宿阁。”
　　皇帝的心情似乎很好，举起酒杯与贵妃碰杯。
　　“陛下金口已开，你还不赶紧上去表演，难不成要让陛下亲自来邀请你。”站在边上安静的侍卫突然走到钱多多身边说道，语气有些不悦。
　　钱多多觉得不对劲。那个叫星月的黑衣女子给她的感觉很奇怪，莫名还要她在殿前表演，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沐阳见状，起身：“跟我走。”
　　他走到殿前，行礼：“父皇，这是我府里的一个奴才，刚刚巫女说找一个女子，怕是弄错了。还请巫女重新找一个。”
　　皇帝眉头紧皱，笑容褪去。他向来器重星宿阁，对巫女的能力深信不疑。只是这老国巫出门远游，新任的国巫星月看来年轻，莫非能力如此差劲，简单找个巫女都能弄错？
　　星月笑了。
　　“沐王爷，这星宿阁的蝴蝶从来不会出错的。眼前的这位，星月相信是女儿身。”
　　这话一出，不仅皇帝惊讶，沐阳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钱多多脚底发麻，冷汗冒出。
　　皇帝坐直身子，饶有兴趣的问道：“这下有意思了。这人若是男子，那就是星宿阁算错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能弄错，朕看，你这国巫德不配位，必要严惩。若是女子，这可是欺君之罪。”
　　魏贵妃说道：“皇上，若这人真是女子，沐王爷带个人来参加宴会，男女都可以呀，为何非要让一个女子扮成男的呢？这其中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吗？”
　　皇帝神情变得严肃，看着沐阳，“阳儿，你带来的人，你说。”
　　沐阳皱着眉头，盯着钱多多，很是困惑。自己跟钱多多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她除了个子矮，瘦巴巴的，言行举止哪像一个女孩子！可是在仔细想想，这个钱多多平日里上个厕所都是鬼鬼祟祟一个人，下人偶尔投诉她天未亮一个人去去澡房冲澡，还把门都给关上，急着出门的家丁得等上好长一段时间。记得她当时的解释是，她身上有个疤，不想让人看见。
　　洗澡……沐阳突然想起那日在山上看见的那个女子，隐约跟钱多多有些相似，莫非……
　　见沐阳愣在原地，钱多多有些慌乱。这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看王爷这个呆头呆脑的样子，估计也帮不上忙，她得想个法子。
　　钱多多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说道：“回皇上，草民的确是女儿身，可是，这都是生活所迫，不得已女扮男装。”
　　“生活所迫？你是沐王府的家奴，怎么会片迫于生计呢？我看是一派胡言。”魏贵妃冷笑，“皇上，对付这样的人可不能心慈手软，在御前都可以欺君，胆大妄为，不施刑怕是听不到真话。臣妾建议还是交给慎刑司审审吧。在那个九死一生的地方，定能让他招供。”
　　“在皇上面前，草民绝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不敢有半句虚言。”钱多多听到魏贵妃的话，十分害怕。九死一生的地方，她这身子骨，哪受得了什么刑罚？
　　皇帝瞪了一眼沐阳，说道：“朕且给你个机会，若是朕发现你说谎，立即把你拖出去，五马分尸。”
　　“是，皇上。”钱多多咬咬牙，说道，“草民是个孤儿，自幼无父无母，一个人在江湖上流浪。小的时候，遇见几个好心的大伯大娘，跟着他们，在大街上席地而睡，在街头卖艺，为了生活，我要去打工。可是，哪有那么多适合女人做的工作，我不会针线，只能束发，扮成男子的模样，做一些粗活。王爷看我可怜，把我带进了府里。我习惯男子的装扮，也就没改过来。皇上，草民真的不是有意要欺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