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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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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染的东西不算多,两个房间离得也不远,可搬完竟花了一个多小时。她们的宿舍规格像学校,上床下桌,只是空间比学校宿舍略大,设备也更全些。明染的床跟江玉浓的相邻,看她自己收拾不方便,江玉浓终于爬起来帮她铺了铺床。
收拾好已经是下午五点钟。
明染伸个懒腰:“等会儿要去吃饭了,我得抓紧化个妆。软软,你也赶紧的。”
江玉浓应了一声,但看起来还是不太清醒的模样,明染看她慢悠悠下床,又慢悠悠地去卫生间洗漱,忍不住催促道:“今天晚上见新导师,你上点心好吗?”
“没关系,软软素颜也好看的。”韩珠笑笑,“明染你知道新导师是谁吗?”
明染麻利地上妆:“不知道,听我老板的意思是节目组为了制造话题刻意保密,毕竟前边那个造成的影响不小。”
“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会是谁呢。”
“管他是谁呢,别再来个海王就好。”明染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妆面,她向来快手。
“你当然不在意了,反正不管谁来你都能走到最后成团的。”乐琪道。
“现在说这话太早了。”明染叹口气,“不过如果我偶像能来做导师就好了,他要是来,我死活也会撑到最后。”
明染曾经在节目过说起过几次她的偶像,所以大家都知道。
“梁意迟?大家都喜欢他好吗,但他肯定不会来的,你就别想了。”韩珠笑道。
“也是。他这两年露面越来越少了,默默发新歌默默演电影。”
明染叹口气,梁意迟很小就出道了,不管是唱跳还是演戏都天赋秉然,十二岁国际街舞大赛金奖,十六岁自己创作单曲《问年》破销量纪录,十八岁出演电影并一举拿下影帝宝座,次年开了自己的工作室。这两年他行踪愈发低调,成绩点却是越来越不俗,圈内顶流,无出其右。
“而且他都不怎么接综艺吧。”乐琪挑定一身露肩上衣和短裙。
韩珠找出一对小小的钻石耳坠:“我听人说梁意迟其实不是普通人出身,有豪门世家背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明染不服气道:“不管他是什么出身,能有今天这个地位,都是自己靠实力争取来的。不是吗?”
江玉浓在卫生间听见外面几人的议论,将水流开得更大了些,雾气蒙蒙的镜面上,她用指尖写下一个梁字。热气晕染,字后透出镜中人一双皎皎目,冷冽明亮,看得她自己心头发慌,江玉浓挥手擦掉字,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然后关死水龙头走出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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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百人长桌置于大厅中央,练习生们先到了。
江玉浓看着空空的桌面皱眉。
明染看着江玉浓淡淡的妆面皱眉。
“你这妆化的是什么玩意儿,白瞎了这么好的底子。”明染忍不住上手捏住江玉浓的下巴转向自己,“眉毛太粗,口红太淡,根本就是给你的美貌扯后腿,等回去我给你改改。”
江玉浓也不恼不挣脱,只垂头丧气道:“饭怎么还不来,我快饿扁了。”
明染撇撇嘴,继续抬着江玉浓的下巴打量,江玉浓则百无聊赖,目光在门口瞟来瞟去,希望看见推着餐车进来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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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搞铺垫了,意迟,你就直接进去吧,给她们个惊喜。”
梁意迟点头,于是一进门就看见那一幕。
她被人捏着下巴,微微仰起头,敛了艳色的一张脸,眉眼柔顺,温柔皎洁,微微张着唇,无辜又美丽,梁意迟当下就感觉自己的呼吸紧了一紧,他别过眼。
明染还在端详江玉浓的脸,忽然觉得她身子颤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就听见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她松开手转过头,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下午还在遥想的偶像,此时正站在长桌尽头,一身黑衣,身似白杨。禁欲感十分的电影脸,五官深邃,目光沉沉,扫到哪里哪里就是新一轮尖叫。
“梁意迟是梁意迟!”
“是我们的新导师吗?”
“肯定是啦!”
“卧槽要死了要死了。”
江玉浓望着那人,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滞住了。难怪今天一直感觉心中不安,难怪下午忽然听见关于他的议论,原来一切都是预感。
她垂下眼睛,掩住心中波澜。
梁意迟,真是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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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尖叫声弱下来,梁意迟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另外几位导师也陆续进来,总共一位总制作人,四位专业导师。
总制作人夏邑三十多岁,跟梁意迟是老相识,他拍拍梁意迟的肩膀,玩笑道:“完了,你一来,我们一点人气都没有了。”
“是啊,你看看她们一个个兴奋的。”声乐老师是一位叫陈鹤的知名女歌手,许多人的青春期都是在她的歌声中度过的,她跟梁意迟不熟,但在圈中也打过几次照面。
梁意迟跟她握手,礼貌道:“陈老师说笑了,记得学生时期有同学冒死去广播站表白,放的就是你的歌。”
陈鹤笑得眉眼弯弯,冲学员们道:“难怪你们都喜欢梁意迟,唉,现在我都心动了。”
学员们又开始欢呼。
明染忽然站起身来:“梁……梁老师,我特别喜欢你,你是我的偶像。”
梁意迟的目光放到她身上,没有半分偏移:“我知道,你叫明染。”
明染睁大眼睛。
“你在节目里说过,我看到了,谢谢你的喜欢,受之有愧。”
明染更加激动:“我还想问梁老师一个问题。”
“你说。”
“很多粉丝都叫你梁哥,我想问,我在训练营里也能这么叫你吗?”
梁意迟点头:“当然。”
“啊……”其他学员都羡慕着明染的勇气。
梁意迟继续道:“其实我比你们大不了多少,你们愿意的话都可以这么叫我。”
“梁哥!”
“梁哥!”
“啊啊啊我太兴奋了!”
没人注意只有江玉浓躲在明染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夏邑做个嘘声:“好,为了让意迟记住你们,大家再做次自我介绍吧。”
明染美滋滋坐下,转而紧紧抓住江玉浓的手:“啊软软你看见没?真的是梁意迟,我可太快乐了。”
江玉浓嗯了一声。
明染终于奇怪:“你怎么了?怎么更无精打采了。”
这片刻之间,江玉浓的心思千回百转,最后落定。她慢慢坐正身子:“还不上饭,我太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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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的位置在众学员中间,梁意迟坐在江玉浓斜对面不远处。学员们依次介绍,梁意迟安静听着,偶尔问几句话,几乎都是与唱跳相关。
终于轮到江玉浓,她慢慢抬眼看向梁意迟:“梁老师好,我是江玉浓,来自凤禾娱乐。”
梁意迟淡淡望了她一眼,随后低头看她的资料,默了片刻,他重新望着她开口:“学妹好。”
一时间大厅里寂静下来,明染也疑惑地看向江玉浓。
江玉浓没料到他的开场,但仍作着一派镇定模样:“学长好。”
最后还是夏邑先发出一声疑问:“唉?你们是……”
梁意迟的指尖在手中资料上敲了敲:“我们是同所高中毕业。”顿了顿,“容海中学,我比她高一级。”
夏邑拉了个长音:“原来如此。”
“那你们之前认识吗?”陈鹤无心发问,问完才发现好像有点八卦意味。
好在江玉浓回答得很快,并且很保险:“学长在学校很出名,没有人不认识他。”她说完看了梁意迟一眼,却见梁意迟只低头不语,表情平静,并没有回答或追问的打算。江玉浓在一瞬间迟疑,或许梁意迟只是把她当做人生里的一个小插曲,现早已将她作了陌生人。
江玉浓垂下眼睛,梁意迟却抬起头:“我看你之前在国外读的是普通大学,是忽然休学成为一名练习生的,但是说实话,你在节目中的表现平平,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想出道做偶像?”
众人屏住呼吸。这是梁意迟的第一次犀利提问。
江玉浓放下桌下的手紧紧攥了攥衣角,好让自己努力控制住面部肌肉,然后攒出一个笑意来:“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很多女孩子都有出道做偶像的梦,这不奇怪。”
这不是一个聪明的回答,梁意迟的脸上也明显浮出失望意味,显然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好,那下一个吧。”
江玉浓松开攥紧衣角的手,心中那些弯弯绕绕不堪人言的心思,又往下沉了一沉。或许自己真的再也没有年少时拼命往上挣脱,拼命去靠近光的勇气了,江玉浓,不如就此认命吧,她在心里同自己讲。
终于全员介绍完毕,晚餐上桌,此后江玉浓便一直闷声吃饭,再也没有抬头去看过梁意迟。
梁意迟亦低头沉着一张脸,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波澜不惊,好似真的与他从未相识,亦不懂她究竟为什么放弃学业跑到这里来做训练生。或许该说他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江玉浓于他而言,一直都是一个谜。
也许她已经先忘记了什么,而他则永远记得。那一晚小雨淅沥,蛙声虫鸣,历经了人生里第一场情事后,他在小木屋里旋开一盏昏昏的灯,女孩伏在他胸前,绯红着一张娇艳欲滴的脸,在他耳边轻轻呢喃:“梁意迟,你会忘记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文《心痒》
沉绛生得貌美颜绝,却天生冷情冷性,眼中只有输赢得失,骨皮血肉,从小便被家人担心要孤独终老。
果然,医学研究生读到毕业,沉绛一场恋爱也没谈过。沉爸误以为自己身患重病时日无多,为了沉绛终身有托,不得已想到联姻的法子,本以为沉绛会拒绝,没想到她看了联姻对象一眼,竟答应了。
同居半年,大婚在即,联姻对象的白月光朱砂痣却回来了,男人要分手,沉绛看了他一眼,又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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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司玄出身京海名门,手握顶层财权命脉,为人却矜贵冷淡,端似神佛,不染红尘。圈里人都知道,他洁身自好,只是因为心尖上有个爱而不得的初恋。
本以为这尊大神会一直守身如玉等着初恋回来,却没想到听到了他要与沉家联姻的消息,众人纷纷摇头叹息:“冷美人碰无情佛,人间惨剧,莫过于此。”
不料两人发展平稳,很快住到一起,颇有些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的架势。
有人好奇问谈司玄是否对沉绛动了心,他只淡淡答:“阿沉要嫁我度终生,我给不了她爱,对她好些,是应该的。”
后来初恋回归,谈司玄与沉绛光速分手,众人又纷纷摇头叹息,果然,联姻是没有真感情的。
可没过多久,却有人拍到这样一幕。某会所包间,谈司玄将沉绛堵在沙发一角,全然没了平常的冷静模样,他眼尾烧红,声音竟有些委屈:“阿沉,你究竟有没有对我动过心?哪怕是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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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司玄一直以为,沉绛是因为联姻才跟他在一起的,直到后来,他在沙发缝隙中找到沉绛丢失的迷你日记,每页上只有短短两句话。
——喜欢上了他,高兴。
——他交了女朋友,不高兴。
——向他和他女朋友扔了颗石子,高兴,不高兴。
——他女朋友跑了,很高兴。
……
——要跟他结婚,高兴。
——他亲了我,高兴,不高兴。
——他女朋友回来了,很不高兴。
——他问我有没有对他动过心。很不高兴。
——爱你十年,无人知晓,但我沉绛,决不言败。
……
——他说爱我,我赢了,很高兴。
【爱你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战争。】
【阿沉,你爱我十年,我还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