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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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喜怒无常，真的好难讨好啊。
可是，还是好喜欢他。
不论是笑着的他，还是臭着脸的他。
2018/11/17 许兮记。
“你说我们班许兮为什么和新来的坐同桌啊？”
“喜欢他吧？”
“不可能，他成绩那么差！”
“人家脸长的好啊！”
“……许兮才不会那么肤浅！”
“喂，徐阳，你喜欢人家许兮吧哈哈！”
“你……你放屁！”
“别吵了，我最知道了，那是老师安排的……不过现在班主任也放弃周念了。”
“怎么说？”
“本来是让班长帮帮新来那个后进生的，但你也看见了，这次月考还不是吊车尾？班主任已经放弃了，计划让周念从我们A转回F班，不过许兮还挺执着，说是这学期期末一定让他同桌进步，班主任这才把计划推迟……”
“听你鬼扯！”
“骗你我就是狗！我在办公室门外亲耳听到的！许兮还拿班长的职位作保，说要是周念成绩没上来，她就辞掉职务，你也知道，班长当满三年高考就有素质分加，她都当两年了……”
厕所里，几个男生叽叽喳喳，周念从隔间里出来，脸冷着，直到进了班都没缓和。
怪不得这些天那个小结巴动不动就辅导他功课，比以往还勤快，他之前还纳闷。
这会子全明白了。
“这道题应该选C，考的是非谓语从句，前一张卷子老师说过的。”
周念不动，过了会干脆把卷子合上，抽了本数学教辅来写。
“这个你也算错了，昨天我刚说过你怎么没订正？应该用直角坐标系来求……”
周念停住笔，忍着脾气没说话，题做不下去了，干脆趴在桌子上睡觉。
“周同学，你等会再睡吧，马上就上数学课了，老师会说新的内容，很重要……”
“你烦不烦！”周念忍无可忍。
许兮愣了一下，指尖微僵。
停了好一阵子，她才转过脸，头埋的低低的。
这是周念第一次对她发火。
她很烦吗？应该……很烦吧，谁会对一个死缠拉打的人好脾气呢？
可是……她还是好喜欢他啊。
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了，鼻子很酸，眼底的潮意翻滚着，怎么都止不住了。
周念这只猪，她……再也不要对他好了！
眼泪“吧嗒”一声滴在书本上，周念偏头，看到她咬着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都是眼泪，心里一动。
道歉的话都到嘴边了，但还是忍着，没说出口。
7
她应该生气了吧。
要不……哄哄？
2018/11/18 周念记。
晚上，周念躺在床上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许兮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他其实不是烦她，只是烦自己。
以前他不努力是因为没什么人能让他想要努力，爸妈从小就不管他，他自然没学习压力。
可是现在……
周念想到那天在办公室，许兮说的话。
他很聪明的。
记忆力特别好。
他只是不认真而已。
周同学其实很厉害的……
周念从床上坐起来，书桌上放着这一次的月考排名。
第一名，许兮，735分，用粉色水笔标着。
倒数第十七名，周念，452分，用蓝色水笔标着。
相差一千多名。
周念叹口气。
书包里放着许兮放学前给他塞的课堂笔记，六门课六本，用水笔各自标出了重难点，周念掏出来，拧开台灯，抽出其中一本，翻到第一页。
娟秀的字体写着目录。
必修四第一单元，不定方程式。
第二天，周念是黑着眼眶来的，且第一节数学课没有睡觉。
极端反常。
许兮偷偷瞥他，对方的桌子上放着一张英语试卷，他戴着耳机，拿着笔，听一会，停下，勾一个。
听听力？
怎么突然……这么认真？许兮很疑惑，还没等她疑惑完，一个耳机孔就插在了她耳朵里。
耳机里是纯正的英伦腔：“The Seller will compensate the Buyer……”
周念看着她：“这段没听懂，你给翻译翻译。”
“……啊？”
周念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糖，粉红色的糖纸着，都是草莓味的。
他轻咳一声推过去：“作为你教我学习的报酬……吃吧。”
8
他的围巾很暖。
我的心都快捂化了。
2018/12/21 许兮记
期末第三次月考成绩下来了，周念从全班倒数第一冲到了倒数第十一，全年级进步了快三百名。
分数下来的时候，许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周周同学，你也太厉害了吧！”
许兮太激动了，这会子又变结巴了。
“你确定？”周念指着排名表，“你一个全校第一，夸人家厉害？”
许兮脸一红。
“不过，”周念轻咳一声，“还是得感谢你。”
虽然这两个月他花了前十几年都没花过的功夫，但如果没有许兮总结的精华笔记，想一下子进步那么多名也不可能。
“作为奖励……要去看电影吗？”
许兮呆住。
是部小众的文艺电影，不算多好但好在并不无聊，两个人从电影院里并排走出来，才发现天阴沉沉的，已经下雪了。
北风呼啸，指尖生凉。
许兮缩了下脖子。
为了好看，她特意穿了新买的裙子，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单薄。
周念看着她，默了一会，无声的将围巾摘下来，绕在她脖子上。
“周周周同学？”许兮满脸诧异。
周念耳尖发烫，但还是习惯的冷着张脸：“怎么？”
许兮愣了半晌，才脸红红的低头说：“没没没没什么。”
“没什么就回家，快冻死了！”周念往前走，见她慢慢吞吞的还没跟上来，只能回头：“小结巴，走快点。”
小结巴？
许兮赶紧争辩：“我不是小小小……小结巴！”
说完连自己都愣了一下。
“还说自己不是结巴？”
只是跟你说话才结巴……许兮郁闷的踢着路边的石子。
一抬头，就见周念在笑，嘴角扬着，笑的明媚又朝气。
这还是许兮第一次见周念笑，心里一软，也忍不住的跟着轻轻的笑。
路灯下，少年很挺拔，挺拔的独树一帜。
许兮没有来的一阵心慌。
这是她……喜欢的少年啊。
9
小结巴，应该害羞了吧。
2019/3/ 27周念记。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雷雨，许兮特意带了一把伞。
晚上九点整，果然凭空一道惊雷。
“咔嚓”一声巨响之后，班里瞬间漆黑一片。
“啊啊啊啊啊啊！”
同学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有几个胆子小的女孩子吓的直接叫了起来。
竟然停电了。
班主任急急忙忙的跑上来，安抚大家：“学校电路烧坏了，备用电源都供给了实验室……大家现在安静，等电恢复吧。”
“都这样了，还上自习啊？”黑暗里有人小声说。
“不愿意上的跟我下去抢修电路！”
没声音了。
班主任走了，班里又安静了。
“我猜这电一时来不了。”有人小声叫起来。
“就是就是！”四面八方的声音开始小声响应。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聊聊天呗？”
“……可是班主任刚刚说要我们安静。”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一个细弱的女声传出来。
“放！”
“刚刚老师是不是说他要去底下维修线路？”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是啊，老师都去修电路了，那他们怕个毛线啊！
“我去！刚谁啊！简直醍醐灌顶！”闹哄哄的声音起来了。
“那咱们聊聊天，第一排和最后一排的去关门，快点的！”
门被关上了，班里反倒安静了。
因为不知道要聊什么。
“刚刚说聊天的那个，你倒是起个头啊！”
没人应，过了会，有人捏着嗓子小声喊了一句：“许兮，我喜欢你！”
静默。
班里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下一秒，全班起哄。
“我去徐阳，你那声音能不能装的像一点，一听就知道是你了好不好哈哈哈哈……”
有人开始拍桌子了。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许兮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偏头看周念的反应，但是天太黑，根本看不清。
徐阳也不装了：“那个，我喜欢你，你不回应也可以，反正……就是想告诉你。”
许兮红着脸没回应。
那就是阵亡了，班里人心照不宣。
过了会，第二个告白的声音响起来了，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他们或直白或婉转，对方或回应，或不回应，这一刻都没有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我喜欢你，并且想要大声告诉你。
许兮受了鼓舞，闭着眼睛轻声喊：“周念我……”
原本吵闹的班级忽然安静，以至于她的那一声显的极其清脆。
许兮：“……”
两分钟后，班级依旧安静，许兮只能硬着头皮喊：“周周周周念……我我我……”
“嗯？”周念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我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你开始！”
没有回应。
许兮红着脸，感觉声音都在发抖，但还是心一横，勇敢的说：“我我……我想考A大，你可不可以……为我努力一下？”
静默。
一秒，两秒，三秒……
看来，是阵亡了。
许兮眼底有些酸涩，但是没关系，她至少努力了。
正打算放弃，那个少年忽然说：“那你可别拖我后腿。”
许兮：“……”
周念：“我上一次月考年级一百，这一次已经进前三十了，按我这个进步速度，你得加油了，不然第一的位置很可能不保。”
过了会，周念说：“喂，小结巴，大学等我。”
许兮愣住，半晌，泪眼汪汪。
10
一辈子很长。
但我还是等到你了呀。
2019/6/23 许兮记。
6月23号，高考放榜的日子，许兮忐忑的在电脑前等成绩。
十二点一过，她就手抖的刷新了一下页面。
电脑上赫然写着：许兮，全省排名第六，总分722分。
许兮松了口气，这个成绩，比四模还高了两分，按照往年分数线，A大应该稳了。
许父深深的看了许兮一眼，哼着小曲走了。
许母慈爱的摸了摸许兮的发顶，想着今晚一定要加菜。
等父母走了，许兮才迫不及待的给周念打电话。
“周周周念，你考的怎么样？”
那头声音很轻松：“比你低两分。”
许兮：“……？”
周念轻咳一声，他才不会告诉她，她的准考证号他早背下来了。
“反正，A大能上。”
许兮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你到阳台上来。”
许兮疑惑的打开阳台的门，周念正捏着手机站在楼下。
“下来。”电话里，他说。
许兮小跑着下楼，周念背着手站在一片树荫下，她心里砰砰乱跳，好久才有勇气往他身边走。
“那晚的话还算数吗？”
许兮呆了下：“啊？”
“那句我喜欢你，”周念轻咳一声，“还算数吗？”
“当当当然！”
又结巴了。
“你你你不用现在回应的，我我我可以等你！”
周念来了兴致：“多久都等？”
许兮郑重点头。
“等到大学毕业也等？”
“嗯。”
“那要是大学毕业也不行呢？”
“那就再再再等，”许兮小声说：“周念，一辈子很长。”
足够我等到你回应那么长。
所以你明白了？
周念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心里一软，是这辈子从没出现的柔软。
手心里捏着那本粉色的日记，周念递出去，低声说：“一辈子太长了，我怕你等着急……所以，恭喜小结巴，你有男朋友了。”
许兮愣住。
看着日记摊开的那一页。
2018年9月27日晴转多云
我不想倒退。
所以，你要快点追上我啊。
最后一行，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别怕，我追上你了。
许兮抿唇，泪雨滂沱。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