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良为王》别寒

15、第十五章

　　说是等到力量稳定了之后就会将平川凛放出来，可是什么程度才算真正稳定下来却是由‘根’那边说了算。
　　前前后后算起来他已经被关了快一个月了，每天除了来送饭的小少年之外平川凛再没有见过其他人。

　　黑发的少年垂眸看着和平日一样准时到这送饭的小不点，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安安静静，只有平川凛主动开口说上几句他才会慢吞吞的回话。
　　“喂小不点，你一天到晚都在这儿吗？”

　　他指的不仅仅是自己被关的地方，更广义的所指是这整个‘根’的所属范围。
　　这里好像永远都没有光亮透进来，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家人呢？”
　　从之前他就觉得奇怪，这么小的孩子他们的父母怎么放心将他安置在这种地方。

　　正将食盒放下的小少年眨了眨眼睛，面具覆盖着他的脸，可他的眼睛却通透，让人一眼就知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家，我是团藏大人的工具，这是我生存的唯一价值。”

　　他摇了摇头，就像是之前问他姓名一样，他这一次给到的回答比起自己没有姓名只有编号来说更加的可怕。

　　黑发的少年眼眸晦涩的看着眼前正拿着筷子要给他喂食物的小家伙，他说完这话后依旧平静的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他踮起脚，将食物送到了平川凛的嘴边。

　　“……不用了。”
　　小少年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不爽，他不是很明白，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几句话的工夫就翻了脸。

　　听到平川凛拒绝了自己的喂食后，他犹豫了下，不知道是该将碗筷放进食盒里还是继续这么拿着等着他改变主意。
　　他显然不擅长和人交流，不懂得变通，甚至可以说是木讷。

　　看着面前就这么傻乎乎的站着不动的小少年，平川凛皱了皱眉，活动了下脖子低声对他说道。
　　“我自己来。”

　　这么说着，他手腕动了动，稍微一用力就将附着着查克拉的铁链给一下子挣脱了开来。
　　许久没有好好活动过，他刚站在地上便觉得身体有些酸疼。

　　平川凛伸手将对方手中的食物接过，自己径直盘腿坐下吃了起来。

　　“……原来你一直都可以将铁链挣开。”
　　他像是感叹还是什么这么低低的说了一句，然后想了想也跟着平川凛一起盘腿坐下等着他吃完。

　　被这么盯着吃饭和平日里被喂食时候感觉有点儿不一样，平川凛顿了顿。
　　“你吃了没？”

　　“任务完成了之后我才能吃。”

　　“什么任务？”
　　平川凛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抬起手指了指平川凛，眼神清澈又无辜。
　　少年愣了下，而后明白过来气笑了，拿起筷子直接敲了他脑袋一下。

　　平川凛没用多大力气，只是轻轻的敲了一下，但是却让他怔住了。
　　半晌，他后知后觉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被敲的地方，直愣愣地盯着黑发的少年看。

　　“……你别诓我，我用了多少力气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他被看的不自在，思索着刚才自己是不是真的下手重了。

　　小少年摇了摇头，而后只是规规矩矩地盘腿坐着，比起之前还要更加专注的注视着平川凛。
　　“你好像我哥哥……”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对方第一次主动提起关于亲人的事情，黑发的少年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意外的挑了挑眉。
　　“真意外啊，你不说你有个哥哥的话我还以为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怎么，你哥哥和我长得很像？”

　　被这么问道的小少年眼神认真了些，上下打量着平川凛，努力的寻找着相似点。
　　“你们长的一点儿也不像，他没你厉害。”

　　被这么一本正经的夸赞平川凛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他放下已经吃光了的便当盒，抬起手握拳在唇边假咳了几声。
　　“不然他也不会死在我的手里。”

　　原本因为对方前面的话而有些高兴的少年在听到了这么冷不防的一句后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蓝色的眸子里有暗光闪烁，像是雾霭朦胧的夜晚，看不真切。

　　“……小不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一点。”

　　平川凛的声音喑哑低沉，幽蓝如深海的眼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更加的深邃明亮。
　　他垂眸看着对方，给人以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小少年将食盒的盖子盖上，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平川凛。
　　“我有说错什么吗？你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平川凛头一次觉得，之前那双被他赞叹干净纯粹的眼眸现在看上去竟然这样的让人脊背发凉。

　　“零，既然任务完成了还在这里逗留做什么？”

　　“团藏大人！”
　　被唤做零的小少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后身体条件反射的蹲下颔首，恭敬的让人挑不出来一丝错误。
　　没有之前的淡然，他好像瞬间变了一个人一样，格外恭顺。

　　平川凛心下一悸，猛地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里面，男人逆着光站着，一只手臂上缠绕着绷带，脸在光影之下没有什么情绪变动，眼眸垂着。
　　只是这么淡淡的看过来就让人无法动弹。

　　“果然，这种程度困不住你。”
　　志村团藏看着被挣脱开来的铁链，一点儿也不意外的这么说道。

　　平川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微弓着腰防御着，只要对方有任何动作他都可以随时攻上去。
　　少年蓝色的眸子眯了眯，黑发细碎，和这浓郁的黑近乎一色。

　　对方似乎并没有将他当回事，他转身往门口走去，蹲着大气都不敢出的零见志村团藏走了，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刚走几步，男人回头看向了平川凛。

　　他的视线落在了少年手中的铁链上，想到了什么后沉声说道。
　　“明天你就可以出去了，不过在离开之前我想要劝告你一件事情……”

　　“待在三代那家伙身边只会毁了你的天赋，虽然现在你还没有觉察到，但是你更适合黑暗。”

　　听到这里零愣住了，手中的食盒险些没有拿稳掉落在地上。
　　面具之下他的唇抿着，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隐去了大半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并不想要对方也踏足这个全然混沌漆黑，暗无天光的世界。

　　……

　　在没有任务的闲暇时候卡卡西大部分时间都会去河边钓鱼，因为很喜欢吃秋刀鱼，所以他一般钓回来能够吃好些，比去买要划算太多。

　　前天刚出院，所以暂时没有什么任务的他今天也照旧去钓了鱼。然而刚钓了鱼回来准备做饭，银发的少年发现自己房子周围有人来过的痕迹。
　　他顿了顿，下意识将手放进了忍具包里拿出了苦无。

　　“卡卡西，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银发的少年一愣，回头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平川凛。

　　他的头发因为没有怎么打理有些乱，不过因为长长了一截儿所以看上去并没有多邋遢，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凌乱美感。
　　细碎的发下，少年的眉眼清冷，迎着夕阳的橘黄色显得很是静谧美好。

　　“恭喜。”
　　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卡卡西，半晌，憋出了这么两个字。然后觉得是这样说有些冷淡了，嗫嚅了下唇，他继续接了一句。
　　“……从牢里出来了。”

　　“……喂。”

　　要是换作平日，听到这么句话的平川凛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一拳揍过去的。
　　然而这一次他没有，少有的好脾气的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对方那边走了过去。

　　卡卡西下意识想要往后退，结果背后是门，一时之间他也没办法躲。
　　少年咽了咽口水，脑海里也不知怎么一下子蹦出了之前平川凛力量失控时候的恐怖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平川凛走过去，在距离卡卡西近半步的距离停了下来，垂眸看到了他手中拎着的装鱼的口袋。
　　指尖微动，薄唇抿着，最后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将鱼拿在了手里。

　　“……你想吃鱼？”

　　黑发的少年愣了下，而后摇了摇头，抬起手挠了挠面颊，样子有些不大自在。
　　“之前的事情对不起，我已经听三代说了。”

　　“我好像……打断了你五根骨头。”

　　“……”
　　其实你不用记得这么清楚。

　　一提起骨头，卡卡西觉得自己原本愈合了的伤口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道歉了之后，现在又来抢我的鱼？”
　　银发的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力的这么说道。

　　平川凛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对方和自己完全不在一个脑回路上，他嘴角抽搐了下。
　　“我是来给你做鱼的，弟弟。”

　　旗木卡卡西，你真的是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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