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强制治疗（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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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楷忍得心脏都要抽筋了，脸上却正儿八经、云淡风轻：“你先去清理一下。清理完后在手入室等我。”
“只是轻伤。”可爱只有两秒，且稍纵即逝。平声回答的大太刀，又恢复了往日里最常见的面无表情。
“就算是轻伤，也不能耽搁。”季楷加重语气，瞪他一眼，“长谷部的先例，这么快就忘了？”
“是。”太郎太刀即刻应声，转身离去前，他迟疑着止步回身，低声犹豫道：“您动用灵力，不碍事吗？”
为什么你们就不能不问这个问题了？！
付丧神的目光让季楷又想起了昨天竞技场上那个无法言喻的退场。审神者又瞪他一眼：“不碍事！”
太郎太刀眨了眨眼，一头雾水地被很有眼色的鹤丸国永推走了：“走走走，先帮我去门口取快递。”
两人的身影走远了，季楷摸着瘪瘪的肚子，觉得人生惨淡，也不知道其他付丧神中午是怎么吃的……
他回到内室，准备去厨房找点零食。山姥切默默地在厨房收拾，剩五虎退一人，孤零零地坐在猫爬架旁，看着老虎们玩耍。
日光变得更加柔软温和，地板上的影子也拉长变细。偌大的本丸，此刻静悄悄的，显得格外的空旷。
是时候继续扩张本丸的计划了。盘坐在榻榻米上的审神者拿出白板写写画画，列出了接下来的行程：手入、锻刀、长谷部手入、查看出阵战果、推到今天的温泉派对……
根本没吃饱的审神者望着那密密麻麻的日程，瞬间觉得头晕眼花，浑身无力，一点干活的劲头都无。真希望下次亢奋的时候，自己打架之余，能记得把正事也一并了解。
“呦，休息好了？”身形矫健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爽朗低沉的声音、坦然帅气的笑容，正是竞技场上和他打了一半、费奥纳骑士团第一勇士迪卢木多·奥迪那
他几步来到桌前，一接触就发现了审神者的低落状态：“呃，脸色怎么这么差？”
一股香甜的味道窜进鼻尖，原本沉浸在黑云里的人立即清醒过来。他猛地抬起头来，一眼就找到了那香气的来源——枪兵拿在手中的和果子。
青年目不转睛地盯着视野里的东西，感觉肠胃又开始剧烈蠕动：“迪卢木多，你手中的点心……”
枪兵扬起唇角，琥珀色眸子表示他吃得很开心：“看上去是普通馒头，咬一口才发现里面居然是红豆馅。Kay，实话说，你们这的伙食比英灵座好多了。”
本来对甜食不太感冒的人诚挚地夸奖着，给足了主人面子。然而被羡慕的对象只是呆愣愣地看着他，然后突然转身，一路目不斜视地直接进了厨房。
刚刚洗完碗筷，正蹲在地上、跟台面上一块污迹进行拉锯战的金发打刀缓缓回头，正好看到审神者像被无形线条牵引的傀儡一般，直直走向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从放置物品的保鲜柜里拿出了一叠早就装好盘的红豆馒头。
居然连审神者没吃饱都没有发现！自己这个近侍真是当得太失败了！
轰的一声，山姥切呆滞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审神者进来又出去。
几秒后，金发打刀忽然回过神来，急匆匆地在厨房寻觅着任何残留汤羹的痕迹。但最终，料理苦手者只能端着用简易便装红茶袋冲出的茶水，来到审神者面前。
“真是贴心啊……”几个馒头下肚，季楷终于像个人了。他眯着眼睛，十分幸福地端起茶杯，又将另一杯茶推倒黑发男人面前。
山姥切低着头，这次没再脸红，内心充满了自责。
这个时候，紫发付丧神形色匆匆地从外面赶进来：“主公！您醒了？怎么不叫我？您想吃什么？乌冬面怎么样？我记得您很喜欢的。”
他连珠炮般地问道，在看到季楷面前的红豆馒头和简易茶包后，瞬间心疼极了：“这个点心不能当正餐吃的。主公，您稍等一会，马上就可以用餐了！”
说罢，歌仙·老妈子·兼定一头钻进了厨房。
季楷内心是感动的，被人在意被人照顾，这感觉如此美好，让他不由地翘起嘴角。
迪卢木多也笑着，眼神中满是洋溢的怀念：
“Kay，你有一群很好的伙伴呢。”
“是啊。”季楷捧着热茶，感叹道，“原本这些，并不在我的意料之内呢……”
一开始，他只是为了格外美味的食物而继续了这个游戏。拥有人行体的刀剑们，在他眼中，是共享一室的舍友，是需要打好关系、却要保持一定距离的存在。
然而短短几天相处下来，他原本的想法，开始有了改变。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喝完山姥切给自己倒的茶，迪卢木多站起身来，“这次拜访很突然，谢谢你们招待。下次……”他看了看季楷，挑起一抹兴奋的笑容，“我们再一决胜负。”
“这是我的通讯号码。”季楷以同样的笑意回应他，同时在纸条上写下自己通讯器的号码，递给了迪卢木多，“不要让我等太久啊。”
“我们，可能很快就要被召唤了。”迪卢木多望着纸条，喃喃低语。
“召唤？”
“我们英灵，是存留在传说中的亡魂，是守护人类的力量。世界需要我们之时，即会召唤我们。”
“而我们会刻印上职阶，并以从者的姿态现世，帮助我们的御主，夺取圣杯、实现他们的愿望。”
英俊的男人微微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琥珀色的眼中，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希冀。
“御主们为了各自的目的夺取圣杯，你又是为了什么？”季楷问。
“我对圣杯，没有什么祈愿。”
留下如此对白的男人，眼中却是一种似曾相识的遗憾和缅怀。
迪卢木多走了，季楷坐在地板上，不由陷入自己的回忆之中。
那样的眼神，是那个人逝去后，他无数次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
嘴上说着无所祈愿，然而内心却有一股火苗，静静地燃烧，当它倒地烧起的那一刻，才知其已燎原。
“主公！”紫发付丧神端着食盘走出来，五虎退也帮着忙将太郎太刀和烛台切的份弄了出来。对于这个速度，季楷表示很是惊讶。这才一个晃眼，乌冬面就做出来了！自己的初始刀也太可怕了吧！
“想到您随时可能会醒，所以今天做早饭时就将食材提前处理了。”歌仙兼定一边给他递筷子，一边耐心的解释道，“因此只要煮一煮，就可以吃了。”
QAQ感动。季楷再次冷不防地抱住了付丧神：“歌仙宝宝，我真的好爱你！！！”
“快、快吃啦。不然凉、凉了。”歌仙兼定红着脸，从审神者怀里挣脱开来。
*
对于季楷来说，如果某天的状态不好，有三个选择。
选择一：打一架。完全放空、让本能支配身体和大脑，不用思索、只靠直觉，是一种最解压、最高效的方式。但是因为当前现实环境下，其上瘾性带来的巨大风险，这种方式只能偶尔用用，解解馋。
选择二：睡一觉。同样是让本能支配身体和大脑，但兴奋点从战斗的快感转到了有趣、新鲜的灵魂上。若是能更进一步，彼此看对眼后滚滚床单，就更好了。虽然讨厌人类，但人体的温度不包含在此范围。这是一种相对比较安全的方式。只是合拍且接受露水姻缘的灵魂可遇而不可求，为了避免后续麻烦，使用频率也不高。
选择三：吃一顿。相对前两种来说最可控、变数最小、最安全的了。刺激味蕾也能满足身体和心理的欲望。这是上一个世界中，他从那个人那里学到的性价比最高的替代方式。
往前数几十年里，这一选择遇到了很大困难。被养刁的嘴要适应新标准让人备受折磨。还好有模拟人生的烹饪系统勉强能维持最低基准。而现在，刀剑乱舞让他重新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十分满足地吃完了乌冬面，季楷顿时干劲满满。他在脑中回想了下日程表，决定一鼓作气、绝不拖延，以最高时完成下列任务。
任务一：太郎太刀的手入。
手入室外，披散着黑发的大太刀站姿笔挺、宛如青松。刚洗完澡的人换上了白色素雅的内番服，垂下的黑发还带着湿气，在日光下闪着顺滑的柔光。
真是好看的男人啊……季楷内心的小人发出感叹，心情又好了那么一点。他随即又想起歌仙兼定和山姥切的美貌，再次赞赏了这个游戏给予颜控的福利。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手入室，太郎太刀顺手拉上了门。
“本体。”季楷说道，太郎太刀将审神者已经非常熟悉的金红大刀双手递出。
季楷接过，缓缓拔刀出鞘，眯着眼睛细细打量，最终在宽厚的刀身上，发现了几处细微的擦痕。
纤细的手指轻抚而上，银色淡光亮起又消失，转眼间，那些小小的擦痕已不见了踪影。
“这种程度的，灵力就可以抚平。”季楷笑着将刀还给了太郎，“要是更严重的话，就要交给藤原了。那位刀匠脾气可是很暴躁啊，上次看到长谷部本体的惨样，劈头盖脸就骂了我一顿。”
“为了不让你的审神者大人再遭此难，太郎你可不要隐瞒伤势。”青年挤了挤眼，调侃道。
“是。”
“不要这么严肃嘛。”季楷内心的小恶魔蠢蠢欲动，他拉长语调，嬉笑道：
“战士受伤，不是耻辱。而接受治疗，也是为了下一次能够更好地战斗。”
季楷伸出手指，点上男人的胸口：“现在，脱衣服。”
和长谷部对待此事的惶恐不安不同，正直的太郎太刀根本不觉此要求除了“治疗”之外还有别的解读可能。他褪去上衣，露出结实强壮的胸膛和线条流畅的脊背。
啧啧。季楷努力让自己目光不要停留太久，雕塑可以想看多久看多久，活的艺术品还是得控制控制。
所谓一回生两回熟。运用“气”从里到外洗涤付丧神们的灵魂，相比亢奋状态下对待长谷部的肆意妄为，恢复正常理智的季楷，则是精确控制、毫厘不差，每一滴每一丝，都如涓涓溪流般，柔和地冲刷着大太刀的心神。
然而温柔不代表质的下降。细密的汗珠浸上太郎太刀的皮肤，付丧神一向寡淡的表情变成了极力的忍耐，看来哪怕是如此细微的伤口，灵力的持续入体，都会带给他们超越常态的体验。
“抱歉……”季楷移开掌心，打量着大太刀的神色，“需要更轻一些吗？”
付丧神睁开金色双瞳，眉头微蹙，忍耐被温和取代。
在审神者关心的目光下，他缓缓摇了摇头：“主人，不用担心，您做得很好。”
他拉起季楷的手，再次放回了自己的胸口，冷峻的面容上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个笑容有点出乎季楷意料。他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能让对方展露出如此信任的模样。
仔细想想，好像和他的互动，除了打架还是打架。
审神者用另一只手抚上付丧神宽厚的肩膀、将两人距离拉得更近，思忖了几秒，还是开了口：
“太郎，你……很喜欢战斗吧？”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强制治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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