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之执手难离》悲情客

25、暗流涌动

　　城西一处宅子里，女子一身黑袍，静静的在作画，许久她放下画笔，看着画上拥吻的二人，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呵呵呵！该死！该死！啊！”
　　她扫落桌上所有物品，抱着头神情痛苦倒在地上，她手指用力，几乎抠进头皮里，脑中蛊虫似是在啃咬着她每一根经脉，疼的她想要把头破开。
　　男子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慌忙上前扶起女子，将药丸送去她口中，蛊虫停止叫嚣，女子虚脱的瘫在男子怀里。
　　看着女子眼底鸦青，他将女子放在床上，擦去她额头汗水，将真气输进她体内，眸中满是心疼。
　　一股温热的气息游走经脉，女子舒服的哼了声，睁开疲惫的眼睛，看到男子苍白的脸跟唇，挥开他输送真气的手“你不要命了！”
　　男子看着方才触碰过她的手，无声笑了：“怎么，心疼我？”
　　女子不回答，瞌上眸子不再理他。
　　男子叹了口气：“你本就是纯血统的魔族人，当初换上天界神君的心脏已经要去你半条性命，如今又强行压制魔气行走人间……这样下去，你迟早会灰飞烟灭的……”
　　女子闭眸极其不屑的勾唇：“灰飞烟灭有何痛苦，不过悄无声息的没了。我曾在那人鞭下活了千百年，那鞭子抽在身上彻骨的疼，可对于我来说，这种痛不及失去他的万分之一。”
　　男子侧目看到地上画卷，便了然她蛊毒提前发作的原因，开口间语气漠然，却尽是嘲讽：“失去？你拥有过么？如今，现在，他从来都不是你的。如今二人生活美好，你又何苦去破坏？收手吧，免的招人厌恶。”
　　女子漆黑的瞳仁变成银色，她危险的眯起双眸，又快又狠的给了他一巴掌，那一掌用尽全力，她浑身发抖，，眉目虚弱之姿，却也掩饰不住眼底的冷气：“斐墨，你不过就是他养的一条狗！这一点不需要我提醒吧！你有什么资格在这教训我！没什么事的话。现在就给我滚回西域！”
　　名唤斐墨的男子拮去唇角鲜血，眼睑低垂：“他……不爱你。你又何苦？”
　　“哈哈哈哈？”女子笑出声，神色狠厉：“爱？他可以不爱我，但是也绝对不能爱别人！否则他哪怕死，我都要把他的骨灰握在手心里！”
　　看着神色近乎癫狂的女子，男子将怀中瓷瓶放在床边：“下个月我有事，药给你放这儿了。”
　　他弯腰将地上东西捡起，目光却落在那副画上：“尊主让我提醒你……”
　　“我知道！”话音未落，却被女子打断：“我会尽快找到那柄剑，你也告诉他，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男子淡淡应了声，便推门离去，女子银眸转黑，闭眼却有泪水滴落。
　　千年执念，如何收手……
　　过了一会儿，黑衣少年推门进来，听着熟悉的脚步声，女子难得真诚笑了起了：“你怎么来了？”
　　少年有些气馁：“姐姐，为何每次都能认出我？你明明闭着眼呢。”
　　女子笑了笑，没说话，少年坐在床上，握住她的手：“每次斐墨来，姐姐总要动气。”
　　女子拍了拍他的手：“跟他无关。”少年皱眉道：“最近怎么样，事情进行的可还顺利？”
　　女子烦闷的摇头：“我一年多前就已经来到中垣，可我终究是小瞧执明了，这几年他倒是没少下功夫，这中垣宛若铜墙铁壁，我连根手指头都插不进去，只能从外疆入手，不过还好，最近在开阳打出个缺口。”
　　少年抬手抚平她的眉头：“姐姐莫要皱眉，不美了都。”
　　女子笑的温和，抬眸看到桌上画像时却迅速转冷：“这么多天，这二人的甜蜜日子也过得够久了，长安，你去找素水，告诉她那件事情可以做了。然后去风堰那里，告诉他，“那个东西”这个月底必须给我练化出来！”
　　少年眸含担心，轻声劝道“姐姐，“魑魅魍魉”数“魅”最难炼化，姐姐多等些日子吧，省的出岔子。”
　　女子牙咬的直响：“等？他拿到那个东西已经快七年了，七年！连只“魅”都炼不出来，我要他何用！你告诉他就是，如果做不到，他知道后果！”
　　长安无奈的叹气，就要出去。
　　“戚长安！”
　　手刚碰到们，女子便叫住他：“长安，小心一点。这件事办完，你就回西域吧。那里安全。”
　　男子回眸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知道了，姐。”男子有着两颗小虎牙，笑起来满是纯真，他一双桃花眼被火光映的波光潋滟，满是纯纯的暖。
　　今生誓死追随，为你赤脚踩遍荆棘，不问归途，不争对错，来世可否换得你一世长安……
　　执明是被清晨第一缕阳光照醒的，醒时他盯着床幔脑海一片空白，似是为了验证什么，他掀开被子看了看慕容黎布满绚烂樱花的身体，又看了看自己同样赤裸的身体，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他跟阿离睡了！
　　执明将头埋进枕头里，抱着枕头兴奋的在床上打滚，慕容黎不悦的嘟囔一声，翻个身继续睡，执明轻手轻脚的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光着身子下了床。穿好衣服出去。

　　这么想着，慕容黎继续趴着装睡，执明涂药给他盖上被子，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要出去，却撞掉了杯子，破碎声穿来，他动都不敢动，在看到慕容黎并没惊醒，才吁了一口气，捡起碎片，急忙出去。
　　慕容黎道了声：“傻子”便艰难的穿衣下地，脚沾地的时候，他两腿一软，险些摔倒，他撑着站了会儿，才缓缓走出去，姿势有几分怪异。
　　好在李钰房间就在隔壁，走两步也就到了，他去时，李钰正在看医书，看到他来，急忙扶着他坐下，诊脉，然后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你这身子，居然还……以后这鱼水之欢，还是少些吧！”
　　慕容黎看着李钰，眸光清亮：“在烟波阜给秦公子的药，给我配一副吧，”
　　反应起来是什么药，李钰将书“啪”的一声扔在桌上：“你真是疯了！你这身子，回到中垣，我能保你四年已经很不错了！你竟然还想着生子！男子怀孕本就极耗元气！不行！”
　　慕容黎却一脸坦然：“别的大夫未免配不出来。”
　　李钰气的直哆嗦：“你！执明到底哪里值得你去这么做？”
　　慕容黎笑了笑：“等你遇到了，就知道值不值。”
　　李钰突然想起来毓骁说的话：他慕容黎决定的事，这世间怕是没人能改变。
　　李钰似是被抽干了力气，轻飘飘说了句：“我配。”
　　慕容黎起身也只有“谢谢”二字，却满含真挚。
　　看着男子走姿怪异，却还是清绝的背影，李钰想起一句话：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二人，怕……都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