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的狗灵魂互换了》木子晓风

88、代价

　　萧知行在营里休养了几天，身体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五月也为他高兴，不过当她看到铃兰又开始像以前那样靠近萧知行，甚至比以往还要去的勤时，她想起怀空真人的话，肺都要气炸了。

　　一想到黑狗的遭遇，她就难受，看萧知行的目光也带了幽怨。

　　萧知行敏锐地感觉到不对，问她怎么了，她一开始不说，后来萧知行哄着她，还给她做了一个球，她高兴起来，才说出自己在怀空真人那里听来的话。

　　萧知行这才得知，她跟随怀空真人学会了占卜，因为给他起卦为大凶，她才跑过去找他。她脖子上的铃铛是怀空真人给她的，他推测怀空真人早知道他会有难，所以才给了五月铃铛，这铃铛跟五月是他能够出来的关键。

　　怀空真人是真的为五月好，想让她留在西北。他回了皇宫之后，假如他真的成了太子，成了皇上，那他的婚事便成了头一件大事。

　　五月无法变成人，他如果无后，朝堂与后宫的压力可想而知。

　　之前他还在思索这个问题，不过经过密境这一遭，他反而想明白，想透彻了。

　　密境里的幸福生活固然是以前他想要的，但是时光回不去，他的确不再是南山王的儿子，而是大魏的宁王。

　　也是在成为宁王之后，他遇见了五月，五月像是一道光，照亮了他，温暖了他。

　　他喜欢五月，这一生只喜欢她。

　　所以，他决定了，不管别人如何说，他要跟五月在一起。后宫，皇后，他统统不要。

　　至于以后的皇位，他自然可以效仿古人，以后在两个皇弟之中挑选一个继承皇位，这于他而言，并不难。

　　听完五月的话，萧知行便带着五月去道观。他想跟怀空真人说清楚，五月不会呆在西北，会跟他一起走。而他之前的问题，他现在也有了坚定的回答。

　　到了道观之后，怀空真人恰好也炼好了丹药。

　　见萧知行毫发无伤，他点点头。萧知行单独跟怀空真人说话，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怀空真人听完沉吟半晌：“你真的想好了？即使五月变不成人，也无所谓？”

　　“是，只要五月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萧知行声如金玉，掷地有声。

　　“好，”怀空真人捋捋胡子，然后道，“五月，进来吧，别在外面偷听了。”

　　被发现了。

　　五月只好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她刚刚听见了萧知行的话，他说以后只有自己，不会有什么皇后，后宫，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萧知行，萧知行知道她听见了，对她报以微笑。

　　“五月，你可听清楚了？”

　　【嗯，我全部都听见了。】

　　“他说要带你走，即使你以后不能变成人也不会后悔，那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要跟萧知行在一起。】

　　萧知行都这么说了，一定不会是骗她的。

　　“好，那我再问你，如果你能够变成人，但是今后只能是人，不会再变成狗。而且也无法像那个穿山甲一样修炼，你就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会经历生老病死，无法得道。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

　　萧知行一听，看向五月，他猜测怀空真人可能真的有法子让五月变成真人，可如果这是牺牲她漫长的生命为代价，未免有些让人难以取舍。

　　五月眼睛一亮，她之前还在想着自己不能变成人，爪子没有人的灵活，现在听怀空真人这么一说，她立刻兴奋了。

　　【真的吗？真的可以再变成人？】

　　怀空真人点头，考虑到五月一向顾头不顾尾，他提醒道：“可变成人之后，你便不再能变成狗了。”

　　【我愿意，我愿意。】

　　五月连连答道，她看看自己的尾巴和身上白毛，眷恋了一眼便又望向萧知行。

　　萧知行都能不养任何人，那她也可以为了萧知行再变成人。

　　在这一刻，萧知行与她心意相通，二者相视一笑。怀空真人见五月主意已定，便打开了药瓶，里面有两枚丹药，一红一绿，绿色解毒，而红色则是锻骨重生，可以让五月成人。

　　五月吃下了两枚药丸，身上开始隐隐作痛，没一会儿她就痛得趴在地上，头枕在前爪上，呜呜地叫。

　　萧知行蹲在她的身边，不停地抚摸她，她身上出了许多汗，白毛渐渐湿了，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萧知行心疼不已，拿了一条大汗巾包住五月给她擦汗，缓解她的疼痛。

　　五月头靠在萧知行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默默忍受着疼痛。

　　半个时辰之后，五月终于轻松了一些。

　　她想从萧知行的怀里起来，爪子往前一推就觉出不对，毛茸茸的爪子变成了人手，胳膊也是光滑的。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摸着自己的脸，然后转了一个圈，白色的衣裙随着她的动作如一朵白莲盛开。

　　她高兴地笑起来：“萧知行，萧知行，你看我变成人了。主人，你快看，我真的变了。”

　　萧知行频频点头，怀空真人淡淡一笑。

　　五月一溜烟跑了个没影，萧知行疑惑地喊她，她做了个鬼脸，从房间里拿出一双筷子和一盘花生米。她灵活地夹起一颗又一颗花生米，笑得灿烂又得意，“主人，你看，我也能灵活地用筷子了。”

　　萧知行一头雾水，怀空真人见自己之前所说的话五月记得如此清楚，也更明白了她对萧知行的心意。

　　虽然五月跟萧知行都认定了彼此，但想到萧知行马上就要回去，怀空真人做了一个决定，他收下五月作为俗家关门弟子。

　　五月当然是高兴地认下了这个师父，毕竟在她看来师父跟主人都是一样的。

　　萧知行知道怀空真人为何这样做，对怀空真人更加敬重和感激了。

　　要回营房了，萧知行本意是五月可以先留在道观，可五月执意要跟着萧知行一起回去，萧知行无法只得带着五月一起回了。

　　刚到营房，门口的士兵看到萧知行带了个女子来都吃惊了，待五月下马到了他们跟前，他们当下看傻了眼，目瞪口呆。

　　五月刚想摆摆尾巴就想起来自己已经没有尾巴了，她举起手来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好。”

　　两个人傻傻地回应：“你，你好。”

　　“啪”地一声，其中一人手中的长矛掉在了地上，五月扑哧笑出声来。

　　那人涨红了脸，萧知行一手置于身后，两人看到萧知行叫道：“宁王。”

　　萧知行点点头，二人忙退后几步，不敢再看。

　　五月跟着萧知行回营房，一路上引起无数惊叹，等他们进了房，萧知行还看到一个士兵撞上了树，这已经不知道的第几个看五月看呆的士兵了。

　　五月丝毫不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还跟萧知行说才一会儿不见，不知道营里的人怎么都变得傻乎乎的。

　　萧知行见她根本不懂，只笑了笑。

　　元生进来，看到五月吃了一惊：“五月，你，你又变回来了？”

　　“是啊，我又变成人了，是主人帮我的。怎么样，跟以前一样吧？”五月伸出手给他看，元生围着她看了一下，真的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真的是五月。

　　“怀空真人真是厉害，不过，我现在如果在外人面前该怎么叫你呢？”

　　这还真是个问题，两人一致看向萧知行。

　　萧知行道：“朝朝，秦朝朝，以后没有五月了，只有怀空真人的弟子秦朝朝，以及不久之后的王妃秦朝朝。”

　　嗯？这五月怎么又变成怀空真人的弟子了？

　　元生还想再问两句，可五月跟王爷两个人注视着彼此，含情脉脉，他顿觉自己多余，不用再问他就知道，自己又要多了一位主子了。

　　没一会儿，全营房里都知道宁王带了名女子进来，据有幸看过的人说，那女子貌如天仙，就跟画上的仙女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像西北的绿洲一样，是最动人的风景。

　　有人不信，说能比铃兰还要好看吗？

　　见过的人摇摇头，神秘一笑，只说他见到了就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了。

　　这话铃兰自然也是听到了，她之前亲口听王爷说自己有心上人还伤心了一阵子，可后来她就振奋起来，王爷的心上人那么远，相貌如何未可知，而她就在王爷的身边，她长得好，或许时间久了，王爷就会喜欢她了。

　　她一直是这么想的，可现在王爷却带回来一个女子，而且这女子据说还特别美，她不服气，她一定要看看这女子究竟怎么样。

　　她打着主意想凑近萧知行的营房去看五月，没想到到了晚膳时间，萧知行直接带着五月出来用膳了。

　　她看到了那女子，白衣翩跹不染尘埃，眉眼如画，一举一动如仙子精灵，更让她难受得是，王爷对那个女子如此亲近，两个人说说笑笑越走越近，她的心也越跳越快。她挺起胸膛，摸了一下头发，可那两个人直接从她面前过去，就像是根本没看到她一般。

　　她心凉半截，手中的帕子揪成一团，她自惭形秽，为自己之前的想法而感到丢脸，没想到这个女子真的如此出众，她，她根本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