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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找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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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知行到了酿一品,掌柜早已经将名册都统计了出来。他去了净手房,清扫的小二描述了当时他看到血渍的情形,萧知行不能断定这是否就是五月的血。
不过他倒在名册里发现了华贺,与他一起吃饭的都是兵马司的人,他询问掌柜,一个小二想起来,当时华贺提前走了,他走得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全身黑的小厮,兵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得,还曾向小二打听。
萧知行听到这里,赶紧让小二再详细地描述一下那个全身黑的小厮。
小二说那小厮给没萧知行高,身上披了件斗篷,什么都看不见,好像是喝醉了,是另外一个人扶着他出去的,还跟华贺一起上了马车。
哦,当时华贺一身酒气,慌里慌张,还曾碰倒了楼里的一株富贵竹。
萧知行越听越可疑,他现在就怀疑华贺带走了五月,并且五月离开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
想到那血,萧知行心就像被人狠狠攫住,痛得厉害。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其他,直奔华府。他让人去调查华贺在外有无另置住宅,又留了人潜伏在华府的四周,尤其是后门,然后他深夜敲开了华府的门。
华丞相十分奇怪萧知行的深夜来访,但是萧知行也来不及解释太多,只说他有急事要见华贺。
华丞相派人去叫华贺,又让人上了茶招待萧知行,问他到底发生何事。
萧知行脸色十分难看,华贺久久未来,他坐立不安,眉头皱得更深了。
华丞相暗忖华贺是否又做了什么不当的事,他让人再去催,萧知行已经等不得了。
他起身就走,华丞相忙在后面跟着,他大步流星,生怕自己晚了一步,五月会遭遇不测。
他快速到了华贺的园子,华贺正急匆匆地关上门往外走。
“华贺,你这么急匆匆地要去哪里?”萧知行走近看着他身后门。
“你,你怎么过来了?”华贺吓了一跳,眼睛不自觉地往身后瞟,“我,不是你要见我吗?我收拾一下准备去正堂。”
“收拾什么需要这么久?”萧知行朝屋子逼近,华贺立马挡在他的面前。
“我刚刚在洗澡,得穿戴整齐吧,现在你已经见到我了,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你把朝朝弄到哪里去了?”萧知行紧盯着华贺,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一毫的表情。
华贺听到朝朝二字,脸上立马闪过一丝不自然,他瞪着萧知行道:“朝朝姑娘不是应当跟你在一起吗?你怎么问起我来了?”
“这么说来,你今天没有看到朝朝,也没有出去过?”
“对。”
“撒谎!你明明去了酿一品,跟其他官员一起喝酒,为什么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我……”华贺不由后退。
“还有,你说你刚刚在洗澡,可你的头发都是干的,外衫还有一股汗味,分明就没有沐浴,为什么骗我?”
“我……”华贺紧贴在门上。
“分明就是心虚,快说,究竟把朝朝藏在了哪里?”
萧知行抓紧华贺的衣襟,眼中的怒意如烈火,烧得华贺脑子开始发蒙,“没,没有。”
萧知行一把推开华贺,飞起一脚踹开门,进去四处寻找五月的踪影。可他连床底都看了两遍,就是没有看到五月。
华贺紧随其后进房,见萧知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可是什么都没找到。
他心稍稍定了下来,冲萧知行喊道:“你看到了,这房里没人,朝朝姑娘没有在这里。我都说了,我根本没有见过她,你一口咬定是我抓了朝朝,这是诬蔑。”
没有,怎么会没有?
萧知行又急又乱,此时华丞相赶来倒是也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沉吟道:“宁王殿下,这其中应该有误会。这样吧,如果有需要,我会让人在府里察看一番,如果没有,就让护院跟着你一起去找那位朝朝姑娘,你看如何?”
“爹,我又没有藏人,为什么要让他搜?”华贺在一旁,十分不赞同。
华丞相训斥了他,华贺直接无视,对萧知行道:“宁王爷,你也看到我这房间没人,你现在是不是应该也向我道个歉?”
萧知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直直地看向华贺,虽然没有找到五月,但是他直觉这事与他脱不了关系。
他走近华贺,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真的没有藏起朝朝?”
“如你所见,没有。”华贺理直气壮。
“好,如果让我查到这事跟你没关系,我就跟你道歉,但是如果她就是因为你而失踪受伤,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萧知行声音冷冰冰的,听得人心里打颤。
华贺被震住,但这是在华府,他心虚却依旧嘴硬道:“本来就不管我的事,你还跑来诬蔑我来了,萧知行,别以为你可以仗着自己王爷的身份为所欲为,如果到时候你不低头认错,我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你。”
“闭嘴。”华丞相喝道。
华贺一脸不服气,华丞相见儿子如此坚持,估摸着这里面真没他的事,于是道:“宁王殿下,还是找人要紧,只要找到了人不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了,这样也不会冤枉了无辜的人。”
萧知行还要再去找五月,只得先向华丞相道了歉,他走到华府的门口,让华丞相留步。
他心急如焚,骑马准备离开,一辆倒夜香的车停在一旁,两人低头缩肩不敢抬头。
萧知行看了一眼便离开,然而刚踏出几步远,他突然灵光一闪。
夜香明明都是白天倒,为什么这两人现在推车去倒夜香。
不对,那两人不对。
他立刻掉头,侍卫们也赶紧跟上。
那夜香车还未走远,萧知行当即冲了过去,侍卫团团围住那二人,二人吓得跪在地上,畏畏缩缩,只喊饶命。
萧知行下马掀开车上的夜香缸的盖子,一股恶臭迎面而来,直冲鼻子,萧知行几乎无法呼吸,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块要吐出来。
侍卫忙过来察看,可车上只有两个夜香缸,缸里装满了秽物,恶臭熏人,是不可能藏一个活人的。
萧知行又审问了那二人,二人只说今日丞相府清扫院子,秽物合在一起比较多,所以现在先倒一部分。
二人磕头不止,一个劲地说自己没有说谎,萧知行未找到五月,只能挥手把人放了。
那二人立刻感恩戴德,推着车就想走。
萧知行原本还在苦恼五月究竟在哪里,车子颠簸一下,发出闷响,他看过去,发现车子很稳很重,他们两个人推还有些吃力,如果只单单是两个缸加秽物,不该是如此重。
难道这车子内有玄机?
“站住。”
萧知行厉喝,侍卫们再次围了上去,那两人这次更加慌张,手都开始抖了。
萧知行命他们二人搬开夜香缸,二人哆哆嗦嗦的,一个不慎,秽物泼洒在地。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萧知行自然更不好受,可他从二人的眉眼之中看到了得意,他不为所动,仍旧让他们搬开另外一个缸。
二人愁眉苦脸,在侍卫们的利剑之下,只得用力搬开了第二口缸。
“王爷,这车子下面有一层暗格。”
“速速打开!”
萧知行站在近旁,暗格一打开,五月的脸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的头上包着厚厚的白绢,鬓发衣衫全部湿透,面色惨白,唇无一丝血色,躺在那里犹如没了生机。
“朝朝。”
萧知行抱起五月,察觉到她还有呼吸,一瞬间心又活了过来,只是她的气息很是微弱,必须马上就医。
侍卫就地审那两个人,二人一开始不说,其中一人被打,吓得立马都招了。
当听到他们是受华贺主使,要将五月推到城外的河里淹死时,萧知行快要炸了。
没想到华贺居然如此歹毒,一心要置五月于死地。
华丞相等人听到声音再次出来,倒夜香的二人看到华贺就像看到了救星,一个劲地喊少爷救命。
萧知行看华贺的眼神冷若寒冰,犹如看一个死人。
华贺这才看见萧知行怀里的五月,他懊恼不已:怎么被萧知行发现了?
“华贺,我说过,如果是你伤了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怒到极致,萧知行反而更加冷静,只是他说出口的话就如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华贺知道嘴硬不了,低声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她说几句话,谁知道她突然昏倒,撞到了头。我只好把她带回来看大夫。”
“你明明是想她死!还想再狡辩,你的下人都招供了。”
那两个下人只得又说了一遍,华贺听到是他吩咐他们两个要害死五月时,急得跳脚。
“胡说八道,我明明让你们运出去救治,谁说要推她下河了,谁给你们的胆子给我泼脏水?”
两人见华贺不承认了,急急地指认的确是华贺吩咐他们的。
华贺还想再否认,可萧知行不愿再听,“杀人偿命,朝朝现在昏迷不醒,你意图害人,依律法当斩,现在你立刻去大理寺投案,否则我会亲自押你去。”
“凭什么,我根本没想害她,是她不经摔,我只是拽了她一下,她就磕在了地上,流了血,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
“啪!”
“爹,你打我?”华贺目瞪口呆。
华丞相直接道:“打的就是你,你身为兵马司校尉,怎可如此粗心大意?来人,将他绑了送去大理寺,等待调查。”
“是。”华府的护院答应着,华贺当场反抗与护院对打起来,可他胳膊拗不过大腿,最终还是被绑了绳子送走。
华丞相跟萧知行道歉,并要给五月请大夫,萧知行拒绝了他的好意,赶紧带着五月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