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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舔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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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知行没有说话,五月估计他可能是被那两条狗吓到了。
她上前又问了一句,萧知行终于醒过神,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一瞬间的茫然。嘴里的血腥味如此浓郁,他吐掉嘴里的异物,低头看清原来是一块带着血肉的狗皮。
他一下子跌倒在地,回忆起刚刚的事就跟做梦一样,他,他居然咬了两条狗?
“汪汪汪。”
【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黑狗跟黄狗都怕得夹尾巴逃走了。】
五月高兴地夸他,她以前一直受那两条狗的欺负,没想到今天是萧知行给她出气了。
他刚刚还怕得要死,一转眼怎么这么厉害?
五月纳闷,她闻到了鸡腿的香味,走过去看到两根鸡腿和球还在,她笑弯了眼。刚想咬一口大鸡腿,瞥到依旧没说话的萧知行,她闻闻鸡腿又咽下口水。
走到萧知行面前,她蹲下来递给他:“汪汪汪。”
【分你一个鸡腿,快吃吧。】
萧知行鼻子动了动,下意识叼住鸡腿,反应过来又吐在了地上。
五月心疼死了,捡起鸡腿咬一口,萧知行根本来不及阻止,五月一个鸡腿已经下了肚。
“汪汪。”
【这鸡腿不干净了,你不能吃。】
“汪汪汪。”
【我以前什么都吃过,这鸡腿这么好,怎么不能吃?】
五月白了萧知行一眼,萧知行一个没看住,五月把另一个也吃了。
“汪汪。”
【你别不信,我身体差,你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待会儿肯定会生病。】
萧知行摇头,五月把肉啃净,骨头嗦了几遍,现在的牙齿咬不碎骨头,她只能扔掉鸡骨了。
她吃完鸡腿,心满意足,准备躺下睡觉。
萧知行忙劝住她:“汪汪。”
【你别躺下,跟我回去吧,你这里也不安全,才出来一天就遇上了恶狗,谁知道之后又会有什么麻烦。】
五月没理,她躺在窝里,窝里的枝叶潮潮的不舒服,她怀念王府里的暖床了。
【在王府里不好吗?吃喝不愁,还有球玩,有人给你梳理毛发,不用在外面受欺负,你为什么一直想跑呢?】
萧知行靠近五月,好奇这狗的想法。
五月想了一下,王府生活的确不错,但是没有自由,而且她总会担心他们会再次把她扔掉。她不想跟以前一样难过了。
“汪汪汪。”
五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萧知行立马答应她。
【你别怕,你不喜欢笼子我们就不用笼子,我不会扔了你,我是宁王,说话算话。】
五月才不管什么宁王不宁王,她只是不确定他话里的真假。
他胆小,平时离她那么远,还不喜欢跟她玩,她觉得萧知行并不喜欢她。
【我喜欢你,怎么会不喜欢呢。你长得这么可爱,毛色纯白,聪明又活泼,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狗了。】
萧知行叫了两声,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认真地夸过一条狗。他看到“自己”双眼黑幽幽地盯着他,似乎思考。
“汪汪汪。”
【你说的是真的吗?】
五月游移不定,萧知行狗头频点,还去拱了拱五月怀里的球,表示自己愿意陪她玩球。
五月高兴了,她站起来舔了两口萧知行,“汪汪汪。”
【要是你真的喜欢我,一直陪着我,我就跟你回去。】
萧知行猝不及防被舔到了鼻子,当下恶心又无奈,但见五月眉眼俱是笑意,眼神特别真诚。萧知行抬爪摸了摸鼻子,五月见他亮起了爪子,自己也伸出手掌,一人一狗来了个亲密的击掌:誓约达成。
五月两个在半路上遇到了着急赶来的元生等人,他们两个都失踪吓死了元生,现在看他们好好的,他总算放心了。
刚到王府,五月就肚子痛,她当场就想下蹲,萧知行一直在观察她,一看她这个样子立马汪了一声,咬住她的长袍就往那五谷轮回之所跑。
元生也看明白了,拉着五月过去,五月肚子一阵急鸣,裤子脱不下去,一着急,恭桶都没用上。
元生傻了,他怯怯地望向屋外的“萧知行”,小心翼翼报告里面的情况:“王爷,它拉在裤子里了。”
萧知行:……
他现在后悔养狗还来得及吗?
五月这下相信萧知行的话了,原来他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真的会不舒服。
元生只得伺候这个假王爷去洗澡,可是五月一进去,看到那么一大桶水就要出去,说什么也不让元生碰她。
她嗷嗷叫萧知行,萧知行刚吐过一回,听到五月的嚎叫有心不理。可是她一直叫,萧知行没有办法,只得走了进去。
五月看到他就说不洗澡,萧知行承诺会给她买很多球,还说用人身洗澡毛就不湿了,身上也不会臭。
五月是条聪明狗,她看出萧知行似乎不高兴:难道是因为她拉在长袍上了?
可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低头看看已经略微处理过的裤子叫:“汪汪汪。”
【你是不是不高兴啊,那我舔了它吧。】
她叫完就要低头,萧知行狗眼都要瞪出来了,“汪汪。”
【住嘴。】
他上前捂住了五月的嘴,接着愤怒地冲元生叫。
元生奇异地理解了萧知行的意思,立马剥了假王爷的长袍里衣将他“请”进了水桶。
萧知行跑出去又吐了。
五月被迫洗了三次澡,第三次的时候她就不叫了。萧知行果然没有说错,这人身洗澡确实舒服多了。
她洗完回房间躺在了柔软暖和的床上,萧知行吐完了胃里的酸水可算回来了。五月一看他回来就抱他上床,她现在跟萧知行最熟悉,想时时刻刻都看到他。
萧知行拒绝上床,他躺回了平时坐的罗汉塌上,一不注意五月又把他抱上了床。
想他萧知行一个男子汉,结果现在被一个狗子抱来抱去,大半夜,他还没有办法。他一脸生无可恋,等五月睡着,他又从床上跳下来回到罗汉塌。
一夜里不知道折腾了几次,白天他醒来看到床上的五月吓了一跳,等回过神又无奈地叹气:这狗肯定是夜里又抱他了。
这样不行,得给她做个狗窝。这事他交给元生,还嘱咐元生来养五月,一定要用心来照顾。
元生不敢怠慢,他迅速找人做了一个狗窝。那狗窝做得贼漂亮,屋顶可以打开晒太阳,里面是上好桐木,桐木打磨得光滑,扎不了狗蹄子。
里面放了一个精美垫子,里面填充了松软的棉花,狗门上挂了两串绣好的花,这狗窝的精致程度一般百姓的茅草屋可是比不上。
五月高兴坏了,她叼着自己的球进了狗窝,左右察看,香香的桐木,软软的垫子,都是她喜欢的,她软软地趴在垫子上,然后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知道这是萧知行为她做的,她跑到萧知行的书房,对着萧知行就是一阵猛舔。
萧知行刚喝完药,听到五月激动的声音他顿觉不好,刚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躲。五月已经扑到他身上,狗爪子上的尘土全沾萧知行身上了。
萧知行捂着脸,躲避五月的口水,他喊五月停下。五月放开他,在他书房一阵东奔西顾,只听一阵噼里啪啦,几里哐啷,萧知行顾不得身上的灰尘,忙过去看。
五月蹲在破碎的汝窑梅瓶中间,嘴里还衔着一根毛笔,见萧知行看她,她摇了摇尾巴。
“五月,你知道本王这个花瓶价值几何吗?”萧知行面带微笑,眼底蕴着怒意。
五月看着他头歪向一边,那双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好奇跟疑惑,没有一丝害怕。
“你知道你嘴里的那支笔是谁送我的吗?”他一边说一边走。
五月嗅出了危险的气息,她卧在地上,吐出地上的毛笔。她趴在前爪上,眼睛转个不停,偶尔才偷看萧知行一下。
萧知行捡起毛笔敲她的狗头三下,五月呜呜叫了两声,萧知行听出她知道错了,警告她道:“下次不要再犯了。”
他背过身,五月嗖地一下从他□□窜了过去,到了门口转过身高兴地大叫,哪里像是认错的样子。
【哈哈哈,来追我啊。】
萧知行腿弯被五月撞得一阵疼,他指着五月气得说不出话来。
五月一溜烟跑了,恰巧围观全程的元生忙叫人来收拾,他小声地道:“王爷,听说人骑了狗就长不高了。”
“无稽之谈,”萧知行看看身上的长袍,气不打一处来,“吩咐下去,今天五月只吃素。”
“是,王爷。”元生回道。
萧知行换了长袍,心情也没变好,尤其回去发现鞋子被咬坏了一只,一双袜子已经啃坏,地上全是一丝一缕的布。
他大吼一声:“五月。”
五月耳朵竖起来,迅速藏了起来。
王府里的人全部出动,愣是没有找到五月,元生都怀疑它是不是又逃跑了。
萧知行低头沉思,吩咐人再找一遍,最后终于在一处矮小的圆形隔断处发现了它。它应该是要钻出去,可是那地方有竹子,所以很难发现。
萧知行到了它的面前,五月见到救星来了,嗷嗷直叫。她的脖子刚好卡在圆孔中,进不去退不出,五月已经卡半天了。
她喊萧知行救她,萧知行不急,他先是用一根竹条,对准五月的屁股,每敲一下便问她还淘不淘气,会不会咬鞋子拆袜子啃毛笔。
五月呜呜呜地说不敢了,萧知行这才让人砸墙救了五月出来。
五月活动了脖子,感激萧知行救了她,她一激动又把人扑到了。
萧知行本来是蹲着的,他看着五月伸过来的狗嘴,内心狂喊:失策了,刚刚应该勒令它不准再随便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