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的狗灵魂互换了》木子晓风

56、辜负

　　在居所吃了顿鲜美的小鱼干之后，五月一行人往王府赶去，半路上五月看中了一个圆球，跳下去去买了。恰巧被路过的华贺看到，他忙让人去追五月，人太多，五月早跳上马车回去了。

　　华贺没能找到五月，心里遗憾极了，他着人去打听五月的下落，这样一个活脱脱的仙子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可不能错过。

　　之后五月隔三差五就想去居所，萧知行一开始不拘她，也让她带着人过去。

　　后来她去的太勤，听碧月说她跟居所里的学子现在已经打成一片，尤其是跟徐言午关系甚好，二人常常在一起玩耍。徐言午还曾向碧月打听过五月寻亲的事，说他愿意帮忙。

　　他听了心里颇不是滋味，等五月再说要去居所的时候，萧知行便不准她去了。

　　五月不解，徐言午跟她说红色的鲤鱼已经抓了，她跟徐言午约好了要去看红色鲤鱼呢。

　　她闹着要去，萧知行得知原委便道：“府里不是有很多颜色的锦鲤吗？你想看多少就有多少，不必为了一条鲤鱼特意跑去居所。”

　　“可是府里的锦鲤都闷闷的不爱动，我想去看湖里的鱼。还有我已经答应他了，你不是告诉过我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吗？”五月不满地看向萧知行。

　　萧知行面不改色，“你不是说你不是人？”

　　五月顿时语塞，嘟着嘴背对着萧知行一下一下往地上砸球。

　　萧知行见她真的不高兴了，放下手中的笔踱步过来道：“现在真的不能过去，春闱就在这几天，他们还要好好地看书，寒窗苦读这么久，为的就是能够金榜题名。你去的话不是让他们分心吗？等春闱过了，我陪你去看红色的鲤鱼，行不行？”

　　“你说的，你要陪我一起去？”五月扭过头。

　　萧知行肯定地道：“我一定陪你去。”

　　五月这才高兴了，她拿起手中的球扔向萧知行，“那我们说定了，现在你陪我玩球吧。”

　　萧知行接着球，五月往外跑了三丈远，摆好姿势示意萧知行扔球。萧知行微微一笑，抛球往上，正要拍打过去。

　　五月突然严肃起来，大声道：“停。”

　　萧知行赶紧上前几步接住球，只听五月道：“我得赶紧给徐言午写封信，告诉他我不能去了，不能让他干等着。”

　　她说完就跑，萧知行还没来得及叫她，她人就不见了。

　　他看看手上的球，突然意兴阑珊。

　　春闱如火如荼地进行当中，期间萧知行被皇上叫进宫里一次，华府的事情到底还是闹到了皇上面前。

　　那香囊本来是芸妃给许鹤轩的，可据许家人讲，许鹤轩曾戴着香囊去往青楼，青楼的妓女为了能让许鹤轩沉迷，故意换了他香囊里的香料。

　　皇上看起来对这个说法很是信服，所以并没有处罚芸妃，只是让许鹤轩与吉晏侯对萧知行道歉，罚许鹤轩禁足，查封了那家青楼。

　　而发生在华府的丑事，虽然是受许鹤轩香囊的影响，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且还是在华府老夫人的寿宴上。他责令吉晏侯带子登门致歉。

　　华贺被丞相逼着纳了孙芊芊为妾，皇帝知道之后赏了华府，此事就算揭过去了。

　　萧知行早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也就谈不上失望。

　　他出了正殿之后，皇后那边派人请他过去。

　　他便去请安，皇后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身上有着淡淡的檀香，跟萧知行小时候闻到的一样。

　　他还记得，自从皇后的皇子死了之后，她便开始礼佛，有时候在佛堂里一坐就是两个时辰。看他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喜欢到后来的厌恶以及天长日久的漠然。

　　他已经习惯了，这次皇后叫他来只是为了上次华府发生的事，安慰于他。

　　萧知行道无妨，名义上的两母子便相对无言，只是静坐的时间长了，萧知行似乎闻到了别的香气，掺杂在檀香之中，若隐若现。

　　他曾多次与五月互换身体，所以嗅觉较之前略敏感，倘若以前他是闻不到这极淡的香气。

　　难道娘娘换了香？

　　可她已经十多年都是檀香萦身，缘何现在突然换了香呢？

　　他仔细瞧她脸色，她面上施了薄薄的脂粉，可眉宇间有着颓唐之气，双手比之前瘦，难道她是病了吗？

　　“母后近日身体可好？”他还是问了一句。

　　皇后捻着佛珠，“本宫无事。”

　　萧知行还想多问几句，宫人来禀，淑嫔带着皇子过来了。

　　听到皇子，皇后面上的冷漠褪去，露出些微的喜色，“传他们进来吧。”

　　淑嫔与萧安礼进来，萧安礼看到萧知行明显很高兴，恭恭敬敬给皇后行完礼后，立刻向萧知行打招呼。

　　萧知行回应了他，皇后与淑嫔说了一会儿话，萧知行又闻了一股异香，他不由得看向淑嫔，上一次二人在宫中擦肩而过，他就闻到了这种香味。

　　这香味与李默拿来的有些相似，他多站了一会儿，幸好有萧安礼缠着萧知行，所以他站在皇后宫里这么多时也无人怀疑。

　　之后，他跟皇后告辞。

　　出了殿门，他去往太医院，在那里他知道了皇后近来其实身体不适的消息。

　　四肢乏力，头昏贪睡。

　　太医院的诊册上如是写道。

　　看起来只是一些小毛病，可宫闱之中很多都是以小见大。

　　他在宫中并非无人可用，所以他找到太监让他设法拿到皇后与淑嫔所用的香料，皇后礼佛所用的香也尽量拿出来。

　　吩咐完这些之后，他原本想要出宫，可萧安礼在宫里到处找他，最后还真让他在御花园处找到了萧知行。

　　他想跟萧知行出宫去玩，萧知行没有答应他，他有些不高兴，萧知行拿出随身戴的扳指送给了萧安礼，并承诺下次如果皇后答应他，他们便可以一起出宫。

　　萧安礼收到礼物，很是开心，他也拿出自己身上配的一把小匕首要给萧知行。萧知行不要小孩子的东西，他坚持要给，还说这是自己最喜欢的匕首，特别锋利，是他母妃给他的生辰礼，他一定要萧知行收下。

　　见他都要急哭了，萧知行只得拿在手中，倒是淑嫔寻找萧安礼，见萧知行拿着萧安礼的匕首，眼中划过一丝慌乱，但是很快又恢复镇定。

　　萧知行看到她的异常，心生疑窦，又听她对萧安礼说宁王才不会要小孩子的东西，你该送一个更好的，他更加确信这匕首有问题。

　　他当着淑嫔的面说自己很喜欢这把匕首，果然看到淑嫔的脸色变了。

　　她说不出其他的理由，只得看着萧知行拿着匕首与他们母子告别出了宫。等萧知行走后，她便告诫萧安礼，以后不要把自己的东西随随便便送人，萧安礼不解，她也没过多解释，只是看着萧知行离开的方向眉头紧蹙。

　　萧知行回去之后便仔细察看了这把匕首，匕首精铁打造，削铁如泥，小巧精致，的确是一把好匕首。但这并不是宫中之物，萧安礼说这是淑嫔给他的，不知她是从哪里得来这样一把匕首。

　　他又用镜片放大匕首的每一寸，然后在匕首内侧最不起眼的地方有两个小字：君行。

　　这难道是匕首的名字吗？

　　可如果是名字的话，依照萧安礼的性格，他当时就会讲出来了。

　　这匕首一面光，另一面则带着凹槽，不管是□□还是刺杀人都是一柄利器，市面上比较少见，给小孩子玩耍其实并不合适。

　　淑嫔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到底这把匕首有着什么秘密？

　　萧知行暂且不知，此事急不来，他着人去查，慢慢等待。

　　除去这些糟心事，春闱过后，一应学子期盼的放榜日到了。那天十分热闹，萧知行也带着五月出去感受学子们的激动。街上人潮涌动。

　　他们来的晚了些，放榜几乎已经结束，那些中了贡士的学子欣喜若狂，激动得手舞足蹈，有些更是当场朝家乡方向下跪磕头，嘴里喊着“爹娘，我中了，我中了。”

　　有些则是垂头丧气，面如死灰，显然考得不甚理想。

　　这场会试，会元已出，正是居所里的徐言午。听说徐言午正在居所里，里面所有的学子为他高兴，要一起去用膳。

　　五月感受到这些学子的复杂情绪，突然想起了季南风曾经跟她提过，萧知行小的时候聪明绝顶，那时他做出当年的会试题，结果得分比当时的会元还要高。

　　萧知行也是很厉害的，她看着萧知行，萧知行有所感应，扭头问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萧知行，你比他们还要厉害，以前你也是会元呢。”五月赞道。

　　萧知行只笑了一下便没再说话了，他是会元也没用，比不上面前这些学子可以进入朝廷，得到重用。

　　他们到了居所时，徐言午已经被团团围绕，他激动得面泛桃花，笑容不断，其他学子纷纷恭喜他。

　　他不停地点头，似乎自己也没预料到会成为会元。他看到了萧知行与五月，急忙从包围的人群中走出来，朝萧知行深深一揖道：“王爷，多亏你之前为学生解惑，学生才能侥幸取得会元。”

　　“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你也不要过谦，”萧知行勉励他道，“过几日就是殿试了，你要好好做准备。”

　　许言连连点头，他又看向五月，笑容中带着一点儿不好意思：“朝朝姑娘，我，我成了会元。”

　　“我知道了，我跟王爷一起就来恭喜你的，你也很厉害。”五月笑嘻嘻的。

　　“之前朝朝姑娘的信件我收到了，朝朝姑娘说得对，当时我的确应该以春闱为重，不能三心二意。我还要多谢谢朝朝姑娘的劝谏，我……”

　　他看着五月欲言又止，“我不会辜负朝朝姑娘，会再殿试上继续再接再厉，到时候结果出来一定告诉朝朝姑娘。”

　　辜负？

　　萧知行眉心一跳，五月之前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