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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互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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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睡了一觉,她全身的毛都没有了?
五月十分困惑,她扒开全身的衣衫都看了看,除了头上毛变黑变长,其他地方的的确确都没有毛了。后腿裆部怪怪的,她低头下意识地靠近……
!!!
这是什么,为什么她会有黑狗才有的东西,为什么?
难道她以后要像黑狗一样抬起后腿来尿尿吗?
不,不行啊。
她会被群狗嘲笑的。
五月瞪大眼睛,趴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呜呜地叫。
妈妈呀,她不纯洁了,不完整了,她不是一条好狗子了。
她现在不仅没有了尖利的爪子,没有了白色的毛发,耳朵也长错地方了,最重要的是,她多了一条腊肠。
她伤心地趴在地上,低声呜呜地叫,如夜中深林落单的小兽。
元生推开门看到萧知行趴在地上,顿时着急起来。
“王爷,您怎么躺地上了,奴才扶您起来。”
五月抬起头,闻出来这是今天街上遇到的人。她的骨头掉了,就是他的阻拦,她没能吃到嘴里。
他不是好人,当时他还驱赶她呢。
五月霎时打起精神,迅速后退爬了起来。她又一次前爪离地站了起来,这身体就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姿势。五月龇牙,盯着元生,发出警告的低吼。
元生一脸莫名,刚欲走近五月,五月“汪”地大叫一声,元生吓了一跳,吃惊地问:“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学起狗叫来了?”
五月以前听不懂人类的话,可这会儿元生说什么,她听得明明白白。
“汪汪汪。”
【我本来就是狗,当然就是这么叫啦。】
五月好心地回答他,元生一听脸都白了。
“王爷,您别吓我,您是不是今天被狗吓到失了魂了?”
五月闻到了陌生的气息,又有人过来了,她不能再待在这里。很多人不喜欢狗,他们会把狗抓起来烤了吃,还会给狗身上浇上油,点火取乐。上次,一群小孩子抓住她,在她的尾巴上绑了一串长长的鞭炮,然后点了火。
鞭炮噼里啪啦炸开,火星迸溅到她身上,她差点皮开肉绽,成了街上第一条被鞭炮炸死的狗子。好在她跑得快,要不然那群熊孩子就扔她进井里了。
她打定主意,立马一跳,冲到门口就跑了出去。
“李默,快点把王爷拦住,送到屋里来。”元生大叫。
李默武功一流,三两下就将五月抓住送回屋中。
五月还没跑一里地就又回到这个地方,她不由地嫌弃这个身体:同样有着四个爪子,为什么你这么没用?
“怎么回事?”李默开口。
元生急得六神无主,“我,我也不知道,王爷回来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变成这样了。”
五月被两个人堵住了门急得汪汪直叫,两个人共同看她一眼,然后她的嘴就被封住了。
“唔唔唔。”
【我就知道坏人多。】
李默让元生去请了府里的王大夫过来,王爷这个样子十分奇怪,像是得了恐水症。听元生讲他们今天的确碰到了三条狗,可是王爷并没有被咬,难道这样也能得病?
此刻,真正的萧知行刚刚从华贺下人手里逃脱。
两刻钟前,他刚睁开眼时,眼前的情形委实惊到了他。废弃破旧的茅草屋,遍布屋内的蛛丝网,肮脏的地面偶尔翻飞两片枯叶,萧知行确定这不是王府。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原本在房里里小憩,难道是谁要害他,用了迷药把他偷出府丢在这里的?
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几个人名,但是仔细思考之后又被他一一否决。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响了起来,胃部如同火烧,他低头,这下看到自己的双手居然变成了一双毛绒绒脏兮兮的爪子。
这,这是什么?
他大吃一惊,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前爪落地如爬行一般。他脸颊肿痛,后腿更是无法行走,一动就是钻心般疼痛,他初步判断这腿一定是受了重伤了。
好不容易他爬到了外面,借助了一滩水和皎洁的月光,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形象。
双目黑亮,嘴巴略长,毛绒绒的长耳朵竖立着,一身白毛,身后还拖着一条尾巴。
狗,居然是一条狗!
他再看一遍,眼都瞪圆了:还是一条母狗。
他在做梦吗?
萧知行前爪一软趴在了水里,水花溅进了他的眼睛,涩涩的疼。
这不是梦。
身体本能地伸出舌头去舔眼睛,但是舌头刚碰到狗毛,他就浑身一抖。
等等,他为什么这么自然而然地去舔毛,这能是一个正常的人该干的事吗?
他自己是最害怕狗的,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一条狗?
难不成真的有人要害他?
他现在在这里,那王府里的那个人是谁?
他赶紧起身,肚子又开始叫了,这条狗一定没吃饱,看它又是受伤,又是挨饿,一定是条流浪狗。
不过,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太多了。后腿剧痛无比,他想要快点跑回王府都不成,只能翘起一条后腿,一瘸一拐地往王府跑。
乌云蔽月,这一会儿黑漆漆的。奇怪得是,他现在看东西清清楚楚,就像是身在白天一样。
这应该是狗身的优势了。
他瞅准方向快速往王府跑,到了一个街口看到十几个人拿着棍棒四处在搜索什么。为首的一人他恰好认得,是华贺身边叫程二的下人,今天白天他正好就在华贺的身边。
“都给我找仔细点,公子说了,一定要找到那条白狗千刀万剐了它,然后给大家吃狗肉。要是找不到,公子就把你们剥皮下锅,知道了吗?”
“知道了,不就是一条狗吗?我们一定能找到。”有人附和道。
萧知行听到这话不由得摇头,华贺这人残忍暴躁,如果真的让他找到那条狗,恐怕狗就真的要惨死了。
“哎,这不就是咬伤少爷的狗吗?”有人惊喜地道。
四五个人一起围住了萧知行,萧知行立刻想起来,刚刚水里印出的狗模样的确有点眼熟,经这人一说,他才想起来,这狗如果脸部不肿,可不就是白天遇到的那只白狗吗?
“哟,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弟兄们给我上。”程二笑得阴险,萧知行叫了一声,结果所有人都笑了。
不行,要赶紧跑,如果华贺的人抓住,他性命不保。
他提高警惕一边紧盯着这些人,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硬拼肯定不行,现在这个体形只能智取。幸好他现在什么都能看清,他猛然冲一个方向狂吠,趁着众人不知所以朝前方看,他强忍疼痛跑了出去。
“娘的,快追。”
身后一根棍子砸在了他的身上,他痛得抽抽的。但是程二等人急促的脚步声,容不得他停下。他跑得气喘吁吁,心肝脾肺都要炸了。后腿撕裂般疼痛,萧知行热得厉害,他情不自禁地吐出舌头大喘气。
终于看到一个低矮的狗洞,他站在洞前纠结了两下,最后一咬牙钻了进去。大丈夫能屈能伸,钻个狗洞而已,不算什么,他安慰自己。
狗洞后面有一蓬干草,狗爪不如手灵活,他费了一会儿功夫嘴爪并用把狗洞给堵上了。
他躲在洞口,悄没声息地听外面的动静。
很快程二等人便来到了洞口,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这里有个狗洞。”
“堵得这么严实,狗能进去吗?你当狗是神仙?分成两拨,快跟我去找。”程二的声音清楚地传入他的耳朵,这话说完,凌乱的脚步声便渐渐消失了。
看来这些人走了,萧知行松了一口气。他从后面出去,一路上格外小心,生怕再遇上程二,他又饿又累又痛,等跑到王府,他已经快没力气了。
他刚靠近王府大门就被下人赶了出来,这也不怪他们。谁让他平日怕狗,王府十里之内基本上没有过狗的踪迹。
他现在变成了狗一身脏污,后腿还流着血,下人更不可能让他在王府大门逗留。
他退到王府后面,找到一处守卫最薄弱的地方。后面恰好靠着一颗树,他抬头望着树,只觉得平时不过尔尔的树,今天特别高。
看着受伤的后腿,他狠狠心,必须要爬上去进入王府。他必须要看一看王府里的“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内里究竟是谁。
这爬树对于人来讲其实不难,但是对于一条狗,尤其还是一条受伤饥饿的狗来说就不容易了。
萧知行经过了三爬两出溜,付出了肚皮被刮擦出血的代价,两刻钟后终于爬上了树。从树上跳到墙头,又从墙头蹦到地上,裂骨之痛终于让萧知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如果元生听到恐怕眼珠子都要登出来了。
萧知行拖着这半死不活的狗身,艰难地来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他看到元生站在门口焦急地望着远处,来回走动。
他刚想叫他,又及时地闭了嘴,现在他就是“汪”了一串,他也听不懂,说不定还会又给他扔出府去。
他躲在暗处,看到府中的王大夫挎着药箱赶了过来,元生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样迎他进去。
他悄悄靠近,四脚的肉垫让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听他们的讲话。
他听见元生说自己现在非常不妥,里面的那个他似乎谁都不认识,见谁都想咬,嘴里还会学狗叫。
他悚然一惊,心里有个猜测:难道里面的自己内里就是那条白狗吗?
王大夫也很惊讶,他详细问了元生白天的事,然后便要给“自己”诊脉。
然而里面的那个明显不配合,他听到哐当的声音,王大夫的惊呼,以及元生的请求。
“王爷,您就让大夫看一看,奴才求您了。”
“汪汪汪。”
【放开我,为什么拿针扎我,呜呜呜,我秃了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还要吃我?】
???
萧知行居然听懂了里面白狗汪语,它在说什么,他们要吃了它?
他惊疑不定,里面的白狗没再发出声音。
“哎哎哎,王爷,王爷这是怎么了?”元生突然大喊。
萧知行急切地想知道里面的情况,他猛地撞开了门。里面的“萧知行”手脚被绑,已经软绵绵地躺在了床上。